第29章 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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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不让。”

    此言一出,不光邢泱一惊,连围观的群众都惊得下巴滚落——海王终于触礁了?

    邢泱苦笑摊手:“瞧,人家不让。”

    秀气的男人皱起眉头,不屑地瞥他一眼,人不让你就听?装着一副迫不得已的样子,分明是甘之如饴。

    邵峙行见邢泱和陌生男人还在纠缠,不悦地伸手抓住邢泱的手腕:“你不是要喝酒吗?”

    “喝,马上喝。”邢泱转过去,端起杯子,碰了下邵峙行的琴费士,“干杯。”

    邵峙行吸溜一大口苏水,冰得一激灵,他挪过凳子离邢泱近一些,一双手往邢泱怀里钻,讷讷地:“冷。”

    老实人撒娇有种窝心的可爱,邢泱拢起邵峙行的手,用手心的温度暖着,十分体贴的做派:“你这周忙什么呢?”

    “给你添堵。”邵峙行耿直地。

    邢泱被他怼得一乐,:“那你不够努力啊,都没引起我的注意。”

    “因为你做得好,我比不上。”邵峙行,他的表情真诚,黝黑的眼睛莹亮如星子。

    邢泱感到舒爽,他为人通透,虽受过许多人的赞赏,但他极少被动。他习惯性的分析夸赞的动机,有人因为要求他办事,有人因为他背景深厚,有人因为他长相优越,那邵峙行因为什么呢?

    邢泱直直看进邵峙行的眼里,邵峙行没有躲,眼神清亮,坦荡地接受邢泱评估的视线,接着凑过来浅浅地吻在邢泱的唇角。

    像无声的告白。

    邢泱被自己心里无厘头的话语逗乐了,相互慰藉寻欢作乐,什么爱情不爱情的,通通丢进垃圾桶。他前倾身子,环住邵峙行的腰,下巴搭在对方的肩膀上,轻笑地:“你也很棒。”

    邵峙行不好意思地红了耳尖,从喉咙中挤出一声:“哦。”复又添上一句,“谢谢。”

    韦老板坐在吧台尽头看他们黏黏糊糊,暗啐一句,什么在追人,明明就是专程来秀恩爱,年轻骗他不草稿。

    坐了一会儿,邢泱觉得没意思,拉着邵峙行随便找一桌人玩游戏,输了喝酒或者接受其他惩罚。

    绿色的玻璃啤酒瓶横在桌子中央转圈,参与游戏的人越来越多,人挤人地站满一个圆桌。酒瓶转动速度从快速到缓慢,所有人屏住呼吸,转动戛然而止,瓶口对准邢泱,众人爆发出搞怪地欢呼,一个人牵头起哄:“舌吻!舌吻!”

    一群人跟着喊:“舌吻!舌吻!”

    邢泱玩这种游戏已然驾轻就熟,他环顾一圈,做足了挑选的范儿。就在大家以为他要随便找个人亲吻时,邵峙行扒开人群走过来,双手钳住他的腰,莽撞地吻过去,有些委屈地皱起眉头,舌尖舔过邢泱的唇齿,茫然不知所措。

    邢泱得意地挑起眉毛,反客为主,安抚地拍拍邵峙行的后背,将对方吻到气息紊乱。邵峙行温驯笨拙地跟上邢泱的节奏,舌尖怯怯地触碰,复而被邢泱卷过去亲得头昏眼花。

    邢泱松开他,指尖抚平邵峙行的眉宇,声:“本来就准备选你,急什么。”

    “你故意逗我。”邵峙行。

    “是啊。”邢泱坦荡承认。

    邵峙行拿他没招,撇过脑袋不理他。

    邢泱蔫儿坏,自从发现邵峙行一不过他就闭嘴不话腹诽他的毛病,非得把人欺负到不吭气的程度才罢休。

    在酒吧待到十一点,邢泱觉得没意思,带着邵峙行去外面大街上游荡。比起热热闹闹的酒吧,他更喜欢和邵峙行单独聊些有的没的,这让他感到放松和舒适。

    三九寒天直把人冻得骨头疼,邢泱和邵峙行站在地铁站门口,头顶是暖风机呼呼的风。邢泱点燃一根烟,抽了一口,吐出一片白雾。邵峙行拿起邢泱指间的烟,心翼翼地吸一口,呛得他眼眶莹润。

    邢泱抢过烟,拍了一下邵峙行的手背:“不会抽别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那你为什么抽?”邵峙行问。

    “我没有瘾,抽着玩的。”邢泱。

    “我想试试。”邵峙行。

    “试什么试,不准试。”邢泱。他十八岁考上大学的第一年学会的抽烟,他确实没有瘾,只在工作压力大或者没有思路的时候来一根,他知道抽烟不好,却没想着戒。

    邵峙行觉得他霸道,摁下心思,站在邢泱旁边看着远处团雾状的昏黄路灯。

    “你过年回家吗?”邢泱问。

    “不想回。”邵峙行,“回去被亲戚朋友笑话。”

    “你家离北京近,过年不回去平时回去也可以。”邢泱。

    “是的,城际一个时。”邵峙行,他看向邢泱,“你怎么过年?”

    “在家睡觉。”邢泱。他过年很简单,宗政茜给他包个压岁钱,再订一盘饺子外卖,坐沙发上盘腿看电影。宗政茜过年要回宗政老宅,邢泱不愿意跟她回去,他不姓宗政,和宗政家也没有血缘关系,回去像什么样。

    “咱俩搭个伙呗。”邵峙行。

    “行啊。”邢泱没想多,工作方面他跟个人精似的,生活方面他很是倦怠,一旦敲开他的壳进入他的生活,他便成为一个极其好话的人。

    抽完一根烟,邢泱往嘴里丢一颗口香糖,摁开手机屏幕:“十一点半,没地铁了。”

    “我车。”邵峙行。

    “我吧,顺道儿把你捎回去。”邢泱。

    邵峙行嘀嘀咕咕:“哪里顺道儿了。”

    邢泱笑:“你不心疼钱吗?周末公司不给报销。”

    “那也不能让你总花钱。”邵峙行掏出手机叫车,“你省着点花,别把钱不当钱。”

    “好好好,谢谢邵总。”邢泱顺着他,贴近他的耳边,“要不这样,我去你那待一会儿。”

    邵峙行耳尖抖了下,连带着手机差点拿不稳,他声应下:“嗯。”

    邢泱这才发觉自己的新爱好,感到一阵稀奇。他看着邵峙行的侧脸,暗自揣摩,他以前对谁都没有揪着欺负到底的毛病。邢泱情商高,脑子灵光,从来进退有度,收放自如,怎么在邵峙行身上就行不通。

    他甚至有点,想把人欺负哭的冲动。

    这不太寻常。

    他捻捻指尖,还没咂摸出个一二三来,邵峙行叫的车到了。

    到达天通苑门口,邢泱走进药店挑了盒常用的安全套,转头,邵峙行尴尬地背对他站在门口。

    可爱这个词在邢泱脑海中频繁浮现,邢泱怀疑自己神经错乱,一晚上总把邵峙行和猫猫狗狗之类的划等号。

    两人一前一后踏进电梯,到达楼层,邵峙行摸出钥匙开门,还是狭的隔间,一张床一个桌子一个柜子。墙壁不隔音,来回的脚步声听得分明。

    邵峙行脱掉外套,邢泱合上房门,压低声音:“脱干净。”

    房间内温度骤然升高,汗珠沿着邵峙行利落的下巴弧线滴落。他感到撑和涨,求救般地握住邢泱的手,却被拖得更深,喘不上气。

    “你轻一点。”被欺负狠了,邵峙行红着眼眶瞪邢泱。

    邢泱哪里听得进去,他偏爱那一抹绯红印在邵峙行眼尾,绮丽迤逦,艳若朝霞。

    酸麻和热沿着脊背直冲大脑,邵峙行扛不住地咬在邢泱的肩头,留下两道痕迹。

    邢泱“嘶”一声,埋怨道:“你是狗吗。”

    “明明是你。”邵峙行,论倒一耙,邢泱是个中翘楚。

    邢泱抽了一张纸巾擦干净,收拾齐整衣服,他问:“你去洗澡吗?”

    “你要走吗?”邵峙行问。

    “嗯,一点半了。”邢泱,“你早点睡。”

    “我去洗澡,你帮我铺床。”邵峙行,他想要邢泱的晚安吻。

    “没问题邵总。”邢泱嬉皮笑脸地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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