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在追你。

A+A-

    丛孺傻了眼,直到听见庞得耀在旁边笑才扭头,“别笑他。”

    拖拉机距离越来越近,就在悍马的车头停下,轰隆隆的声音仿佛是贺松彧的出场伴奏,威势宏大,丛孺愣愣的看着他从拖拉机上一丝不苟的下来,那架势仿佛坐的不是拖拉机,是一张出现在红毯的宾利,硬是让贺松彧面无表情的走出了大片的气派。

    丛孺下车,他朝拖拉机走过去,当听见贺松彧清冷且大声的对着隔壁老张“谢谢老乡”时,他本是不想笑的,但就是这样一个画面,让他满脑子都是庞得耀在车里笑出的鸡叫。

    贺松彧臭着一张冷脸站在他面前,扫了眼丛孺背后的悍马,那辆车的副驾驶在微微的震动,庞得耀趴在上面浑身的肉都在颤抖。

    贺松彧冷声问:“笑够了?”

    丛孺:“你……哈……”

    他刚开口笑声便溢出来,贺松彧的表情更不好看了,奈何丛孺根本不怕他的黑脸,甚至在力气不足以站稳时撑着他的肩膀闷头轻笑。贺松彧:“有那么好笑么?”

    丛孺伸手捂住他的嘴,连下巴都靠在了他肩上,这一动作让贺松彧不悦的眉眼都有片刻的怔忪。

    “你不话还好。”丛孺好不容易缓过气,眼里都沾了些许水汽,在天色越来越昏暗的情况下,明亮的宛如星星,“你一,噗……不好意思,贺松彧,你怎么这么接地气。”

    他待他的态度好的让贺松彧有些受宠若惊,居然没有对他生气。

    丛孺:“生什么气,我为什么要生气?难道你不是来陪我过年的?”

    贺松彧:“……”

    丛孺:“有烟没有。”

    贺松彧:“?”因为丛孺怀孕,他已经很少抽烟了,为数不多的几次也是在会议结束的休息场合,身上倒是没有携烟盒的习惯。

    丛孺也不介意,“没带就算了。”

    他车里也没有,于是只有找车里的胖子要,庞得耀这个时候不下车不行了,“我去给,我去跟老张几句,你带贺先生上车吧。”

    庞得耀:“贺先生,好啊。”

    贺松彧矜持的点了点头,还算给他面子,也没找他在车里狂笑的茬儿,弄的庞得耀自己不大好意思,也知道自己是沾了谁的光。

    庞得耀蹬上拖拉机,给了一条烟,是他接到电话后就从家里带过来的,他这人这方面是八面玲珑的,丛孺没考虑到的也帮他考虑到了。

    “那是谁啊。”

    “葱葱的朋友,今天谢了啊老哥。”

    拖拉机的主人把烟推开,“我也是顺路过来给我老婆娘家送东西,这么客气干什么。”

    庞得耀笑道:“一条烟算什么,一年没见,还得请老哥你到家里吃饭聊聊天,怎么在路上碰到的啊?”

    老张:“外面人路不熟啵,我看他开了辆挺好的车,在路上不走了,就过去问了下,这不就是碰巧吗。”

    庞得耀点头,“是巧。”

    “你车呢,停哪儿的。”丛孺就知道自己在高速上看到的没错,那辆眼熟的车就是贺松彧开的,只是当时没来得及看清车牌号就被别的挡住了。

    贺松彧不知道,丛孺:“你怎么来的你不知道?你开的什么车,怎么就坏了。”

    贺松彧很淡定的道:“村道不好走,我第一次来,不知道路是正常的。轮胎扎了钉子。”

    丛孺:“……”

    这个理由并不容易让他信服,“你跟我上车。”

    贺松彧眼神戒备的盯着他,“去哪儿。”

    丛孺好笑的看着他,“什么眼神,去把你车开来啊。”

    “坏了,开不了了。”

    “那就让它停在哪儿不管了?”

    贺松彧了句不相干的话,“天都黑了。”

    丛孺:“……”算了,他是听明白了,贺松彧就是不想把车开过来,“怎么,你以为我要赶你走啊?”

    贺松彧不话就相当于默认了,丛孺生气倒是没生气他跟过来了,但赶他走这事确实也有想过。

    庞得耀跟老张叙完旧,灵活的从拖拉机上跳下来,“该走了不?”

    丛孺目光从贺松彧身上淡淡的掠过,侧头跟庞得耀:“他车坏在半路的,要把车开过来,要么找人把车拖走。”

    贺松彧:“把车拖走吧。”

    丛孺冲他意味不明的笑了声,贺松彧:“我叫维修的人来,把车开回去。”

    他俩在话,庞得耀在旁边听着,不敢插嘴。

    丛孺挑眉,“早这么安排不就好了,他们知道地方吗,不知道还是得过去一趟。”

    贺松彧:“有定位。”

    总之就是不想返回,车要不要也无所谓的样子,他不挪动半步,丛孺也不能拿贺松彧怎么样,天幕变成了黑蓝色,村里的人家亮起灯,饭菜飘香,麻雀的电话直call丛孺,“你接到人了嘛,怎么还不回来呀,爸爸今晚喝剑南春还是茅台啊?”

    丛孺:“怎么都知道我来接人了?”

    麻雀为他担忧的道:“谁不知道呢,村里都广播了,是隔壁村的张伯伯为咱们村的人捎来了一位迷路的客人,谁家的谁领回去……”

    挂完电话她爸问她,“你怎么知道你丛叔去接上回那个男人去了。”

    他这个女儿贼精,心里藏的事跟大人一样,嘴风还紧,知道什么该什么不该,对丛孺从就出奇的喜欢和迷信。

    麻雀对向他听八卦消息的爸爸叹气的摇头,跟再世诸葛亮似的,“因为我有双雪亮的善于发现的眼睛啊。”

    庞得楣眼睛是没女儿的大,她随她妈,但是这么臭屁,还是让他这个老子想逗她,“好,雪亮的眼睛,那你你是怎么发现的。”

    麻雀突然问:“爸爸,烤肠好吃吗。”

    庞得楣想起她在加油站买的那根烤肠,因为香,他厚着脸皮向女儿讨了一口,难道这时候要跟他算账,让他给她买烤肠的钱?

    庞得楣迟疑的道:“好吃,怎么了。”

    麻雀:“就是那个叔叔给我买的。”

    庞得楣:“……”莫名的脸上挂不住。

    更挂不住的还是回村的丛孺,他把车给庞得耀开了,跟贺松彧坐在后排,一脸丢人的恍惚。只要想到麻雀的,村里都广播了,全村都知道了,谁家的领回去,就是脸皮再厚也觉得不好意思。

    于是只能把气发在旁边人身上,对着贺松彧瞪眼,阴阳怪气道:“行啊,你一来就成了我们村的名人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想当明星啊,干脆叫你贺明星好了。”

    丛孺开始真的这么叫他。

    贺松彧瞬间成了出气筒,一言不发,像极了受气的媳妇儿,庞得耀在前面硬生生的把悍马开出了拖拉机的味道。

    贺松彧进村的第一顿饭,是跟着丛孺到庞家吃的。

    人还是上回饭馆里那些人,再加上庞家两位老人,只有贺明星跟落入鸡窝的凤凰似的,被麻雀搬着凳子要坐在他和丛孺的中间,坐拥两大帅哥享受这顿晚饭,被她叔叔庞得耀今晚就是她的人生巅峰。

    贺明星的到来,要最欢迎的是对他跟丛孺关系毫不知情的庞家两老,知道的多少有点尴尬,都知道丛孺以前在一起的是女人,还没见过他跟男人在一起。

    最不欢迎的则是跟着庞得耀回家过年的文雪了,大概是天生气场不和,所以对贺松彧横眉冷眼的。但也仅限于横眉冷眼了,表明了个态度,真正要是太过分的话,丛孺就会微笑的看着她,让她见好就收,多吃菜。

    其他人便琢磨出点丛孺还挺护着他的味道了。

    庞得楣开了瓶茅台,丛孺便:“别给我倒了,给我是浪费,最近在戒酒呢,喝不了的。”

    庞得楣目光落在他身上,倏地向他身旁滑过:“你是喝不了,这位贺先生不会也喝不了吧?”

    丛孺刚想他也不喝,转念意识到他在做贺松彧的主,人家未必会听他的,于是话语咽了回去,看向贺松彧,“你呢,大明星,你想喝吗。”他看着贺松彧的脸,故意叫出戏谑的称呼。

    贺松彧看样子也不介意他这么叫他,“我随意。”

    他见丛孺目光变深了,画蛇添足的补了一句,“听你的。”

    结果引起了桌上庞得楣的笑话,“哎哎,怎么还听他的呢,既然来都来了,酒是一定要搞点的,是吧,贺先生。你听他的干吗,他都不喝的。”

    丛孺想看贺松彧怎么解决,也不帮他话,“看你自己啊,想喝就喝,不想喝就不喝。”

    庞得楣一语双关的道:“不行,你俩一块的,你不喝,就让他替你喝。”

    桌上数道眼睛都在盯着贺松彧,他是外来的,除了庞家二老不知道他跟丛孺的关系,其他人都心知肚明,知道他来,庞得楣多多少少作为丛孺半个兄长,要考验看看贺松彧的态度。

    看他肯不肯屈尊降贵跟他们喝酒,听了庞得耀的,知道他身份不普通,是个有钱的大老板,也看他是不是跟丛孺只是玩玩,总之男人跟男人,彼此了解探的门道不多,喝酒就是最直接的。

    贺松彧的视线从丛孺脸上挪开一般,瞥了眼桌上的酒杯,对庞得楣道:“有算我一杯么。”

    庞得耀:“有的有的。”

    庞得楣登时喜笑颜开,“当然,贺先生能喝多少?”

    丛孺有种不祥的预感。

    贺松彧看他一眼,“喝不了多少。”

    庞得楣:“贺先生谦虚了啊,喝不了多少是多少,总得有个数吧。”

    贺松彧很淡的道:“不知道。”

    “怎么就不知道呢?”

    贺松彧这回口气大的很,“没醉过,所以不知道。”

    庞得楣:“?”

    他看向丛孺,想通过他证实贺松彧的是不是真的。

    丛孺似乎想起来什么,一言难尽的道:“……他,还行吧。”他没把话死,也就给了庞得楣一个错误的信号,以为他是为了贺松彧不丢面子才帮他撑撑场的,于是笑着:“那这回就试试吧,能来一次我们村不容易,相聚就是有缘有福气,来来来,咱们干杯。”

    丛孺提醒:“哥,悠着点。”

    庞得楣还以为他是想让他对贺松彧放点水,一心想要把贺松彧喝服了的庞得楣假装仁慈的点头,殊不知丛孺看他的目光从惋惜到怜悯,真的多了不知道该伤谁的面子,他还是把嘴闭上好了,让庞得楣自己去感受。也希望贺松彧能自己知道个分寸,别把人真的喝傻了,别第一次来就得罪人。

    麻雀坐在他跟贺松彧之间,贴心的不知道是谁家的棉袄,把她的老父亲抛之脑后,一个劲的关心丛孺跟贺松彧。

    丛孺纳闷,“你怎么对他这么好。”

    这才第几次见,三次都没有。

    麻雀忸怩的挨着他悄声:“他跟你一样帅嘛,他是新来的,你让着他点呗,我还是最喜欢你的。”

    丛孺真的服了她了,人的,心思却不是一般大,放在古代活脱脱一个女皇没跑了。

    他假装不高兴的:“他帅,他哪儿帅了,难道不是我比他帅一百倍一千倍?”

    麻雀抱住他的胳膊撒娇,“不要争风吃醋呀,你乖,你乖。”她贴着丛孺的耳朵:“他今天给我买烤肠啦,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你也知道的哦?”

    丛孺:“……”行吧。

    等等。

    “什么时候?”

    麻雀眨着眼道:“加油站的时候,我想告诉你的,爸爸把我拎走啦。他一直跟在你后面哦,他没试过跟你一起过年,想试试看。”

    丛孺瞬秒看向贺松彧,他怎么跟孩那么多,在加油站时他怎么就没发现他的车呢。

    酒过不知几巡,刚面不改色的一口闷完二两白酒的贺松彧转过头来,黑黑的眼珠明亮的好似抹了松油,嘴唇在灯光下泛着莹亮的光泽,馨香的酒气透过他的唇,窜进丛孺鼻子中。

    两人只盯着对方,一句话也没,无言的暧昧静静的流淌,直到干杯的声音再次破沉默,贺松彧才率先挪开视线,酒杯再次被填满了。丛孺看了下酒瓶里剩余的酒量,已经空了,于是起身身后跟着个尾巴,去外面烧点热水。

    不喝酒的文雪她们则在吃完饭后就从桌上提前退了,给庞母在厨房里帮忙收拾。

    “要什么东西?”

    “热水!”麻雀抢先开口,“要泡茶!”

    丛孺不好意思的:“我自己来,你们忙你们的。”

    他跟麻雀看着透明的水壶里,直到滚水沸腾,两人在窗户边一个倒水,一个往被子里丢茶叶。茶水还没端过去,一道影子走了过来,麻雀惊呼一声,丛孺便看到了因为喝酒,身体温度上身,把外套脱了的贺松彧站在他身侧,手相当自然的环住了他的腰。

    他瞥了眼脸涨红的像苹果的麻雀,手肘抵着贺松彧的胸膛,提醒他,“干吗,还有孩在啊,给我老实点。”

    贺松彧不知道是醉了还是出来醒酒的,换了个姿势,从背后搂着丛孺,头搭在他肩膀上,脸对着他的脖子深深嗅了一口,然后扭头对在旁边看呆了的麻雀道:“鬼,帮我个忙。”

    麻雀:“什、什么啊?”

    贺松彧:“把眼睛闭上。”

    他满身酒气的挨着丛孺,向他报告,“她在,但她看不到。”

    丛孺:“……这边靠着厨房,里面还有人。”

    贺松彧:“我可以吻你吗。”

    丛孺:“……”

    外面的风声很大,他们的位置就在窗户旁,橱柜上的热水还冒着白色的雾气,紧紧捂住双眼的麻雀明明什么都没看到,心脏却紧张的像只兔子在赛跑。

    她紧张的问:“好、好了吗。”

    她声音太,导致那两个人根本没听到,好奇心驱使她偷偷张开指缝,可是她太矮了,结果除了那两张浑厚的重叠的背再看不到其他的,仅仅如此,就足够叫她年纪,脸红心跳。

    一声闷哼过后,其中一个被推开,丛孺狠狠瞪了贺松彧一眼,嘴里满是白酒的味道,麻雀在看到他嘴唇被吸的红艳艳后,害羞的叫了一声,捂着脸跑进厨房了,剩下丛孺尴尬的对贺松彧道:“你他妈怎么不听。”

    贺松彧:“我听。”

    丛孺将信将疑的盯着他的脸,“你醉了?”

    贺松彧反问:“我醉了吗。”他看着和之前没什么不同,喝酒也不上脸,就是专注的盯着一个人看时,又冷又凶。

    丛孺不理他,往餐厅里走,他好奇贺松彧是怎么走出来的,庞得楣他们会放他走?

    一只手将他拽住,“别去了。”

    贺松彧清醒的好似没沾过酒,他看向餐厅的位置,用大义凛然的口吻炫耀道:“是我赢了,他们不行。”

    丛孺微微一惊,贺松彧缓缓回过目光,寻求夸奖,“我厉不厉害。”

    丛孺:“……”这还没醉他是不信的。

    但是还好贺松彧没有发酒疯,他只是不让丛孺回去餐厅,并且拽着他的手,对他的归宿心心念念,“葱葱,回家。”

    “路上心啊。”

    丛孺拿着手电筒,朝目送他们的庞得楣的妻子和麻雀挥手,“嫂子你们也早点休息,我们走了。”

    回去的路上贺松彧倒也还算安分,本来是一前一后,后面变成了并排再走,丛孺走在里面贺松彧在外面,替他挡住晚上的寒风。

    丛孺注视着前方的路,灯光照耀在地上,为他们指明方向,丛孺问他,“你到底醉没醉。”

    醉了,贺松彧又各方面都很清醒,没醉,不管是话还是举动,都比清醒时要更热烈,极尽撩拨之意。像要搅乱一池春水,趁着醉酒,谁也别想好过。太过犯规。

    他宁愿面对清醒的贺松彧,也比面对趁着醉撩拨的他不上不下的贺松彧强。

    丛孺等了片刻,结果回应他的是一道轻轻的酒嗝。

    他顿时无语,下一秒手被人握住,对方强硬的穿过他的五指,与十指紧扣,贺松彧把抉择放在了他手里,“你我醉,我就醉。”他快凑到了他的耳边:“你大可放心随意拿捏我。”

    他这话的足够迷惑人心,要是换了别人定力差点,已经向他屈膝投降了。

    然而对面是丛孺。

    黑夜中他的脸看不清表情,倒是风声吹乱了他的气息,他假装平静的故意嘲讽道:“拿捏你,我拿捏你什么?你真当我稀罕啊。”

    贺松彧蛇上棍的“嗯”了声,“你稀罕我。”

    丛孺只差送他一个白眼,这人有时候自信的让人佩服,如果不是他脸上发热的话,还好天黑了,不容易被发现。贺松彧:“丛孺,你不想我来找你吗。”

    嚯,他居然还记得叫他名字,那看来没醉多少,除了那三瓶茅台,还有一瓶天之蓝,丛孺去看时他们都喝完了,也不知道谁的胃里进的更多,贺松彧还真是海量啊。

    丛孺:“这有什么想不想的,你想来就来,你家里人不反对就行。”

    他的太随意,反倒透着一股子松散的无情,下一秒手被捏的紧紧的,像是让听的人感到了不舒服,丛孺想把手从中抽出来,贺松彧根本不让。

    他清冷的声音里依稀可以听出一丝疑惑和委屈,“不对。”

    贺松彧:“我想听你想不想。”

    丛孺:“有什么区别?”

    贺松彧:“没区别吗。”

    丛孺:“哪儿有区别?”

    贺松彧:“哪没有区别。”

    他们像拌嘴的学生,一个问来一个反问去的,就是谁也不服谁。

    直到快到家了,丛孺才喊停,“歇战,先歇战。”他也是蠢的,跟一个喝了不少酒的人争什么。

    但是这回贺松彧没那么轻易的放过他,他们到了家门,丛孺引他进去,贺松彧站在他家的门口就不肯再进去,与里面的丛孺不过一步之遥,“区别在于,我想改变和你的关系,不当炮友,不是仇人,不是其他乱七八糟的关系。丛孺,我在追你。”

    那一刻,贺松彧确实清醒至极,目光清明的丛孺也没办法骗自己他还醉着,那双凌厉的眼睛炯炯有神,吐出来的话语简直像颗炸-弹,让丛孺都要怀疑他疯了,“你胡八道什么呢,你什么时候变同性恋了?你现在开始喜欢男人?”

    纵使他这么贺松彧,却没办法否定自己心脏快跳出胸腔的紧张。

    贺松彧沉默了一瞬,话里是毋庸置疑的肯定,“我想,我可以确定我对其他男人没兴趣也不喜欢男人,我只是对你有特别的感觉,这就是同性恋吗。”

    丛孺变了脸色,“……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贺松彧也沉下脸,“你介意?”

    丛孺莫名其妙,“我介意什么,我我不知道。你、我,我记得都你不喜欢男人,我也不喜欢男人,我不知道你以前的伴是什么人,我以前认识的都是女人,你突然对我有感觉,难道不是因为我们长期的床上关系给你的错觉?毕竟你我都是第一次,多新鲜啊。”

    最终,贺松彧在丛孺眼中看到了浓浓的不信。原来,丛孺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是这样的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