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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从家里出来, 外面冰天雪地，哈出的气直接凝结成雾。

    黎铭似乎还在为上次的事情耿耿于怀，纠结了很久, 问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都表白这么多次了，我就不信你不懂。”

    温倾被街头吃吸引了目光, 听见他的声音，诧异回头：“嗯？不懂什么？”

    “……”

    黎铭重重地呼了口气, 恨不得扒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构造。

    他停了一会儿, 直接扯着温倾去卖冰糖葫芦的商贩面前买了两串糖葫芦, 一把塞进她的手里。

    “够了吧？这下可以认真听我讲话了吗？”

    温倾剥开糖衣, 含了一颗山楂进嘴里：“嗯，你。”

    “……”黎铭狠狠吸了口气, 看她漫不经心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爆粗口：“我踏马没见过你这么难搞的人。”

    温倾诧异地看向他：“你怎么讲脏话？”

    “草。”这是重点吗？

    两人一路磨蹭地走到离家不远的商场里，黎铭还在找机会表白。

    温倾：“喝水吗？”

    看他了这么久，应该有点口渴。

    黎铭被她遇事就躲的性格搞怕了, 这次不管她什么，他都不会再被她转移话题。

    “你就答不答应, 给个痛快话。”

    温倾买了一杯热咖啡, 袅袅水雾从眼前升起, 她揉了揉眼, 觉得有些倦了。

    “行吧。”她叹了口气, 既然他都这么要求了, 索性直接回答道：“那我了啊。”

    黎铭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心地窥了她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嗯，想什么直。”

    话是如此, 可他心里还是不免抱了点点期望。

    “嗯，不答应。”温倾确实如他所愿，回答得很痛快。

    “……”黎铭脚步停了，站在原地开始耍赖：“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回答。”

    “噢。”温倾也跟着停下脚步，双手捧着咖啡，吸了吸冻得通红的鼻尖，正色道：“那我回答了啊。”

    黎铭:“！”

    “还是不行。”

    “我都这样了。”黎铭强行挺直的脊背一松，强颜欢笑的脸彻底垮了下来：“你就不能个假话来骗骗我？”

    “我假话的话，你难道不会单方面觉得我答应了你的表白？”温倾毫不客气的戳穿他。

    黎铭也不尴尬：“也是，但也别的这么……不留余地啊，就好像我真的……没有机会了似的。”

    她缓缓低头，不再话。

    他还真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呢。

    温倾低下头正好合了黎铭心意，他抬起头，双手在身侧紧紧捏成拳头，将所有的情绪都藏起来，然后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

    “华子他们得对，你还真是咱们班最难搞的一个。”

    温倾诧异的抬起头，只来得及瞥见黎铭眸中一闪而逝的水光。

    “追了你这么久，一点进展都没有。”黎铭不屑地觑了她一眼：“从一起长大的，也不知道给点面子。”

    “……”

    “我走了，一会儿直接给我妈我回家了。”黎铭将手揣进兜里，嘴里还在碎碎念：“真丢人，我得去找个好追的女生玩玩儿。”

    “黎铭，咱们以后还是朋友的吧？”

    黎铭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儿：“怎么？追了你一下就要绝交？”

    温倾松了口气，给他让开一条道：“那还好还好。”

    着，他抬脚就要离开。

    温倾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追了上去，堵在他面前。

    黎铭眼眶已然转红，防不胜防地被她拦住，只能尴尬地抬起头，不让她看见自己的狼狈样子。

    “黎铭，虽然这句话你肯定听过很多次，但是我还是想一次。”

    “有一个人给我过，在咱们这个年纪，如果真的喜欢过一个人，大概是一辈子也忘不了的。”

    黎铭鼻尖一酸，就要憋回去的水光又涌了出来，话都带了点鼻音：“你到底想什么？”

    温倾觉得，同样的话，怎么她出来就是没有韩忱出来那么有服力呢？反而有种适得其反的感觉。

    “没什么没什么，就想你不要浪费时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黎铭撇了撇嘴：“怪不得不答应我表白，原来是个傻的。”

    温倾：“？？？”

    看着黎铭走远，她才想到，干脆去买点吃的带回家，一转身，居然看见旁边货架上倚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韩忱笑弯了眼：“孩，怎么还学哥哥话？”

    “……”

    他兀自笑了一会儿，明明没多大的事情，被他这么一笑，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别笑了。”温倾有点不高兴，话幅度太大，杯里的咖啡险些洒了出来。

    韩忱穿着宽松的毛衣，深情有些清冷，但在看着温倾的时候，那双潋滟的桃花眼里会带上几分不出的温柔。

    见她真的急了，韩忱收敛了几分，朝她走过来。

    笑久了，即便收了表情，眼角还是会染上几分笑意。

    温倾太久没见他，反而是看抽屉里何絮画的肖像比较多，乍地一看，还以为是画纸上的人走了出来。

    带着冬日暖阳，美得惊心动魄。

    “孩，想什么呢？”韩忱抬手在她面前晃了几下：“我了这么多句，也不给个回应？”

    “啊？”温倾回过神来：“哥哥你什么？”

    韩忱眼眸微挑，摇头：“没什么，这么冷的天，怎么出来了？”

    温倾觉得如果是黎铭把她拉出来的，不定他又会多想。

    所以直接忽略了黎铭，道：“出来买点东西，哥哥你呢，没去亲戚家拜年吗？”

    大年初三，到处都在走亲访友，她偷偷量了他一眼，看样子不像是去别人家的样子。

    “没什么好拜的。”韩忱淡淡回了一句，收了眼神，像是解释般带上了句：“兼职完了回家，路过这里，顺便买瓶水。”

    “……兼职吗？”温倾握着热咖啡的手微不可察地紧了紧，这个时间，除了一些餐馆商场还在还在营业，其它的铺子早就关门放假了。

    “嗯。”韩忱应了一声，习惯性地抬手，想要揉揉她的脑袋。

    忽然响起上次她的话，伸出的手默默收了回来。

    “哥哥，如果有空的话，可以来我家拜拜年！”温倾笑了笑：“我家今年过年冷清死了，如果你来玩的话，我爸我妈还有我哥，肯定会很高兴。”

    韩忱眸光忽闪，晦涩不明。

    温倾又添了一句：“我也会很高兴的。”

    “……好。”韩忱迟疑了几秒，终是应了下来。

    “那好，你来的时候提前，我一定买很多你喜欢吃的东西，我妈做的饭很好吃，哥哥你可以把你喜欢吃的菜名发给我，我让我妈准备。”

    “好。”韩忱笑了一下，不厌其烦地回答她。

    “那就这么定了，哥哥你不是还有事吗？你先去忙吧。”温倾眉梢都爬满了喜色，笑容藏都藏不住。

    生怕在韩忱面前原型毕露，她赶紧和他道别。

    以往这孩都黏人得紧，今天了几句话就在撵人，倒让韩忱有些摸不着头脑。

    没碰见就算了，既然碰到了怎么可能不表示表示。

    韩忱单手揣在兜里，刚好摸着里面平滑的触感，将东西拿了出来，是一个方方正正的红包。

    是他兼职的地方发的新年福利。

    觉得红包太过单薄，韩忱又往里面塞了一百块钱，然后往温倾兜里放。

    “哥哥，你这是？”温倾避了一步，仍是没躲过韩忱的收。

    她看着那个方正的红包被塞进她的包包里，还能看见红色的一块边角。

    “新年红包。”韩忱还是不可避免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好在他的手很快就收了回来，他低下头眉目直接和她直视，薄唇掀开，声音低沉：“倾倾，新年快乐。”

    回家以后，直到黎铭妈妈离开，夜幕降临，温倾还是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兜里的红包鼓鼓的，回到房间以后，她控制了好一会儿，还是没忍住把里面的钱倒了出来。

    有零有整，刚好二百五……

    “……”

    手机响起，温倾拿过来按下接听键。

    是何絮来的电话，她那边似乎很吵，何絮捂着耳朵，朝着电话嚷嚷：“倾，快出来放烟花。”

    “城区禁止燃放烟花爆竹。”

    何絮：“的那种，仙女棒啊！”

    温倾还在摆弄桌上的二百五十块钱，懒懒道：“那有什么意思？不去。”

    “今天情人节啊！”何絮身边响起一阵烟花燃放的声音，吓得她低呼了一声，不心挂断了电话。

    “什么？”温倾直起身子：“对啊，今天情人节呀！”

    放下手机，温倾看着眼前的红包，还有不多不少的二百五十块钱，不出是高兴还是可惜，干脆自己补了二百三十块，凑了个好听的数字，然后把红包收了起来。

    算上这个，她今天已经收到了十几个比较丰厚的红包了。

    温倾第一次没有想着把钱花掉，而是统统塞进了存钱罐里，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呢。

    —

    第二天，温苑起床，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盯着手机弹出的消息，眼睛不可置信地睁大：“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