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end
岑溪本想逗逗他,反正他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也不能对她做什么。
但她显然低估江屿阔的体力,又一次玩火自焚,半推半就的让他如愿。
结束后她尽职尽责的给他把衣服穿好,又去洗手间换了身衣服。
病房门被敲了敲,岑溪走过去开门,薄景琛和慕晓晓肩并肩的走了进来。
岑溪正想质问慕晓晓不应该在欧洲么,结果直接被她拉了出去。
病房里。
薄景琛抬脚坐到对面的沙发上,心情似乎不错,“你让我帮你问的,岑溪少女时期梦想的婚礼,我都给你问到了。”
不等江屿阔开口回答,他又不紧不慢道:“不过她还真没什么美好的幻想,我觉得你要是能把顾泽请来,就算你把婚礼办成葬礼,她也会喜欢的。”
江屿阔瞥了他一眼,如果此刻他能下床,一定会给他一脚。
薄景琛不咸不淡道:“你回头去跟叶姝,叫顾泽来撑个场子,谁叫你老婆追星成迷,估计你们俩掉进同一条河里,她也不会先救你。”
江屿阔皱着眉头,面无表情:“你最近心情挺好?”
“还行,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我觉得我们俩马上就要复合了。”
*
“我怎么可能跟他复合?”慕晓晓一脸的不可置信,“我本来要去欧洲,结果被他抓了回来,有个大牌广告要我拍,我这才推迟的。”
岑溪明显不信:“你当你是我,视财如命?”
慕晓晓:“反正我不会跟他复合的,这段时间也是因为我妈妈催着我相亲,我才把他当做挡箭牌的。”
“为什么是他?”
“我妈的眼光你又不是不知道,”慕晓晓无语的看了她一眼,“如果我未来的丈夫她要是看不上,绝对会是恶毒丈母娘的,我可是妈宝女,不能违背她的意愿。”
岑溪:“……”
*
江屿阔在医院里待了半个月,其实按照医生的,他住一个星期就够了,但江屿阔坚持要把身子彻底养好,不能留下病根。
岑溪也只能陪着,张伟的故意伤人案也交给了盛临处理,她现在手头也没接新案子,也没什么损失。
出院那天晚上,江屿阔做了不少菜,菜色丰富,味道也很好。
饭后,岑溪瞧着他忙忙碌碌的,“要不要我去洗碗?”
男人温淡的笑,“你不是结婚了也不会干家务的么,婚前都不干,婚后自然也不能干,不然你哪天不高兴翻旧账的时候又要记上一笔。”
岑溪点点头,“的也是,为了以后的吵架考虑,还是你去吧。”
江屿阔:“……”
初始岑溪很是心安理得的使唤他,早上做早饭,还得变着花样儿做,刷盘子的活儿也得他干。
本想请个保姆,但江屿阔义正言辞的拒绝,是就喜欢干家务。
岑溪对他的这个特殊的癖好也没多干涉,反正累的不是她。
江屿阔这个人,强势的时候很霸道,阴损的时候也气人,温柔的时候也是体贴至极,对她的各种要求更是百依百顺。
只是偶尔被她耍了,也会在狠狠的报复回来,花样十足的折腾她到眼泪汪汪的求饶。
一天晚上在客厅的沙发上,岑溪累的半死的时候,他才吐露当初不要保姆的真实原因,“太太,家里多了一个人的话,会少了很多乐趣。”
岑溪暗下决心,一定得把张妈找回来。
这男人就是一匹伪善的恶狼。
加上那段时间岑溪算间接受了工伤,江述白在某人的强权下,大方的表示给岑溪放一个月的假。
有时候她躺在家里一整天,看他下班回来还要做饭伺候她,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便开始学着做饭,虽然水准勉强到了能吃,但江屿阔还是很给面子的吃完。
恍然间,她慢慢有了点感觉,他对她很好,很纵容,而自己也开始迁就他,并且不反感这种“妥协。”
这种微妙的变化,江屿阔也发现了,她心底筑的城墙,被他的强势和温柔一点点卸下,慢慢的只剩残垣断壁。
“岑溪,”他将嗓音压得很低,在她耳边低声唤到。
她看向他,眼睛跟他对视,几乎被他深眸里的蓄着的炙热给烫到,几秒后才下意识的回:“怎么了?”
“你爱上我了吗?”
两人靠的很近,岑溪本来在院子里晒太阳,男人突然把羽绒服披在她身上,从后面搂住她,明明是凛冽寒冬,彼此间的体温带来的只有暖意。
她屏住呼吸,眼眸里有短暂的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不我就当你默认了,”他在她耳边呢喃,笃定道:“你没有第一时间狡辩,就明你爱上我了。”
岑溪本沉浸在他的情话,但听到那句“狡辩”,还是转过了头,“我怎么狡辩了,我的都是心里话!”
江屿阔低低哂笑,“口是心非,傲娇嘴硬。”
岑溪简直要气炸了,“江屿阔你先别动手动脚的,你把话给我清楚!我向来心口一致...唔唔唔。”
后面的话,就全部淹没在缠绵中。
*
漫漫的雪花坠落,飘舞在空中,岑溪仰着脸,冰冰凉凉的白落在她的面颊上。
下雪了啊。
岑溪回想了她和江屿阔的这几年,好像他们的交集都在盛夏,热情似火。
冬日暖阳般的细水长流,也蛮好的。
暖橙色的路灯映衬着白雪,冷暖色调交替,唯美得像是电影镜头。
刚才江屿阔电话叫她下楼,她缩在被窝里,给了他一句,“这么冷的天,你就算是跟别的女人跑了,我也不会出去追的。”接着蒙着被子继续看。
然后...他就扬言要装信号屏蔽器,高考考场用的那种。
岑溪屈服于他的淫威,在睡衣外面套了个长到脚踝的羽绒服,下楼出门。
零零碎碎的雪花落在她的头发和肩膀上,岑溪远远的就看见立在雪地上的身影。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道风景线,更不用提他身后的那辆迈巴赫...岑溪认出来了,和当初她撞得的那辆型号一样。
帅哥配豪车,引人注目。
岑溪朝他走了过去。
停下后,一双眼睛望着他,笑问:“这个车...不会是要送给我的吧?”
过了年少轻狂的时期,她也很久没有飚过车了。
江屿阔唇上笑意不减,走到她身旁,把她的羽绒服的拉链拉到顶,帽子也给盖上。
岑溪抬手要把帽子掀掉,“送车你直接把钥匙给我不就行了吗?这么冷的天.....”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震惊之余还是震惊。
隔空投影放映着她们的一幕幕,准确的来,是她和江屿阔的每一幕,全都是素描。
从第一幅只存在她口中的恶霸劫她的求助,虽然江屿阔不记得当时的场景,但想想也知道她必然是满脸的懊恼与不甘。
第二幅是军绿色的悍马上,飘逸的长发从车窗露出,少女不紧不慢的竖了个中指,后视镜里倒映出她嘴角微微的笑意。
第三幅是跆拳道社,他替她挽发,暗黄的灯光下,他宠溺的看着她。
还有舞会,逼婚,甚至是她在美国那年,和朋友们勾肩搭背着笑。
接着是她失忆后在病房看他的第一眼,有震惊,意外,也有得意于自己眼光的期许。
也有,两人吵架时她伤心落泪。
再然后是她在德国,在捧着德文原著看不懂时下意识的咬手指,眉头拧的很紧。
……
最后一张定格的画面,岑溪想了半天也没见过,转头看向一旁的男人。
哦,出现了。
画面里,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单膝下跪,站在他面前的是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女人,裹得像个粽子,不经意间还能看见她的睡衣裤角,还有那双毛绒拖鞋。
有一丝懊恼,如果早知道他要求婚,自己怎么也得把拖鞋和睡衣换掉,太不应景了。
但更多的是得意,看来江总对自己的脾性了如指掌嘛,就连她会穿什么都能预料到。
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江屿阔已经缓缓开口,他的嗓音很低,语速也极其缓慢,像是字斟句酌出来的,在安静美丽的庭院,清晰透彻。
“这几天我在回忆着我们的曾经的时候就一直再想,四年前我们对彼此都有好感,但却留下很多的遗憾,这些过错算起来也应该在我身上,sorry,我不该因为跟你置气,让你不开心,在叶青瑶的事情上,我也不够果断,害你遭受了无妄之灾....”
岑溪怔然看着他,想话,但脑子已经陷入了短暂的空白。
“如果天平的一端是你,另一端的砝码多重,我都会无条件的偏向你,岑溪,我爱你,很爱很爱,比我知道的要早,谢谢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余生不会像那年一样死寂。”
江屿阔看着呆傻了般的女人,从喉咙里发出了低低的叹息,然后直接伸手,握住她的左手,将手中的戒指慢慢的套了上去。
岑溪看着那枚戒指。
她有一次在书房看到了设计图纸,是她很喜欢的那款,戒指的内侧刻着JYK,而他的刻着CX,当时这个男人还,这是他随手画着玩儿的。
她的手指微动,但没有抽回来,只是冷不丁的问了句很破氛围的话,“你这投影仪在哪搞的,能不能借我用用?”
江屿阔:“……”他就知道,这女人是专程来毁气氛的。
“你这人,”岑溪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夸了句,“还挺浪漫。”
他将戒指套在她手上后,不紧不慢的站了起来,唇角溢出几分笑,“我浪漫也是对牛弹琴,早知道就该送你一车人民币,不定还能换个吻。”
岑溪:“……”
刚刚那个男人骂她是牛?!这不能忍,得怼回去。
想是这么想,但岑溪眼神一对上男人蓄着笑的黑眸,唇角还是止不住的上扬,上前一步抱住了他。
“江屿阔,你真是过分,自己穿的这么帅,我穿的这么臃肿,都不能提前透露点么!”
她一圈住他的脖子,男人就在下一秒反手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正面抱了起来往别墅里走,低笑,“你穿什么都好看。”
“这还差不多,”岑溪傲娇别头,“你刚才都没经过我同意,就把戒指塞在我手上,一点儿都不尊重我的意愿。”
江屿阔低头吻她的唇,“岑溪,咱们俩结婚证都领了一个多月了,我就是满足你的少女心,虽然你可能也没有那玩意儿,你还能算不同意?”
岑溪:“……”
被他抱着走了一路,直接摔进了厚软的沙发,被男人压在身上。
他跟着俯首贴了上来,有意无意的舔着她的耳垂,低沉的笑,“你没什么想的吗,太太?”
岑溪红唇凑了上去,亲在他脸上,“就亲一口吧。”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懒懒道:“还有呢?”
“你想听什么啊?”
江屿阔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没吱声。
她眨眨眼,贴在他耳边:“江屿阔,我也喜欢你哦。”
*
求婚后自然就是婚礼,江屿阔的效率很高,在求婚的第二天,婚礼就提到日程。
日子选的是圣诞节。
古老的教堂差不多有百年历史,内部被蓝色玫瑰花簇拥着,目光所及,也都是她高中时想象的婚礼的模样。
请来的人并不多,慕晓晓必然是伴娘,薄景琛也是伴郎,顾泽叶姝,岑家三口,江点萤和江述白,还有几个关系好的同事。
林家三口也来了,是江屿阔请来的,虽然岑溪做不到像对父亲一样对他,但也能心平气和的像对待长辈一样与他交谈。
耶稣的十字架下,头发花白的神父宣读誓词。
一场极尽奢华型的婚宴,岑溪身穿白色婚纱,头纱披落在腰间,手里捧着花。
红毯的尽头是一身白色西装的男人,他唇上笑意浅浅,像是眼里只有她。
现场的钢琴声缓缓响起,岑溪一听前奏,就知道是顾泽在弹。
但此刻她的眼里也只有红毯对面的男人,踩着高跟鞋,一步步朝他走去。
他伸出手,从唐辉亮手里接过她的手,英俊的脸上勾出蛊惑的笑容,“岑溪,我爱你。”
岑溪怔了一秒,眼里也蓄起笑意,微微向他那边靠去,声音低的只有两人能听见,“跟你个秘密。”
“什么?”
她看着他唇瓣加深的笑意,不急不躁,深静的眸望着她。
她的指尖在他的手掌上描绘了三个字,等写完的那一刻,江屿阔微微一怔,一旁的女人踮起脚尖,神色宛如十八岁的少女,眼里像是要溢出光,贴在他的耳边:
“我的秘密,就是---”
“我也爱你。”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