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小兔子晏乖乖(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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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宋家村后,晏非薄陪着谢锦砚四处游历,访遍名山大川,尝遍山珍海味,在轻松又惬意的旅途中,二人默契见涨,几乎到了一个眼神就能领会一句话的地步。

    旅程初期,谢锦砚曾不死心地问:“王爷,你真的不想当皇帝,坐拥天下及三千后宫?”

    晏非薄听了这话便去揉他脑袋:“别叫王爷,我喜欢你唤我名字。我有你这一只兔子就很足够了,要什么三千后宫。”

    过了半载,二人按照规划的路线,到达极西之地的阴阳泉。

    阴阳泉长成太极模样,阳极靠着火山,故而温度极高,阴极则是由地下寒泉借着地下水道的天然地势流入汇成,阴极与阳极的交界处,两种温度的水和谐地交融在一起,在正中间的低洼地势形成了两立方米大的温泉。

    透过大大敞开的马车木窗,谢锦砚可以清楚地看到不远处太极泉的景色,并且由于阴阳两极温度、水质不同,两边的绿色植被种类也不同,蔚为奇观。

    一连在马车上度过了十日有余,此时乍然看见远方的奇特美景,嗅到新鲜空气中矿物质的气味,谢锦砚迫不及待地就想下车放风。

    这个念头刚一闪过,他的腰就被一只大掌搂住,整个身子被轻松地抱起来,大掌的主人掀开车帘,带着他往前轻巧一跃,翩然落到地上。

    他朝把他抱下马车的晏非薄露出笑容:“我先过去看看?”

    晏非薄还等着吩咐下人,闻言看了他一眼,见他双目发亮,精神头十足的样子,不忍拒绝,便道:“走慢一些,看着路走,等后面马车到了我就过来。”

    罢命令两个侍卫跟上少年,然后吩咐下人收拾马车准备各种工具。

    他转头又看了走远的少年一眼,少年手里捧着一袋坚果窸窸窣窣地啃,走路时东张西望,沉醉在大自然的景色中,也不注意脚下崎岖不平的羊肠道,脚底踩中一枚石子,身子一歪就要朝地面栽去。

    两个侍卫非常犹豫,不知道这少年扶得扶不得。原先那只也叫晏乖乖的主子,王爷可是谁都不让碰的,不知道换成这少年之后,以前的规矩还作不作数。

    晏非薄心中一紧,顾不得正交代到一半,提起内力三两步赶至少年身边,在少年即将摔倒时堪堪赶到,一把将人搂在怀中。

    扶稳了以后他也没有放开手,一脸无奈地点了点谢锦砚的鼻子:“怎么跟你的,嗯?走路也不好好走,就想让我担心是不是。”

    这事确实是谢锦砚理亏,他没法为自己做辩驳,只是看晏非薄像个老头一样地念念叨叨,忍俊不禁地塞了一枚夏威夷果进他嘴里,以此堵住他的唠叨。

    “行了,老头。”

    看他路都走不好,晏非薄实在不放心放他一个人,招手示意下人赶着马车绕路跟上,牵着谢锦砚的手穿过道朝阴阳泉走去。

    把人牵到泉水旁边还不算,晏非薄又观察地貌,找人处温度适宜的浅岸边,搬过一块平坦的石块,浇泉水擦洗干净,待火山那头传来的热气烘干之后,看着少年坐上去,才吩咐:“乖乖的不要乱走,我去吩咐侍卫给你捉鱼。”

    此时快到饭点,谢锦砚已经有点饿,开始捧着零食填肚子,一听马上就到他最期待的温水煮鱼项目,立刻点头不管他了什么一并应承下来。

    下人们按照王爷的要求,绕了一大圈路,把马车停在泉水旁边的实地上。晏非薄点了两个身强力壮的侍卫下寒泉捉鱼,另外吩咐其他人,利用野外丰富的自然资源,搭起简易的木屋,以及专门用来烤鱼的烧烤架。

    交代完这些事情,晏非薄回头一看,少年不知什么时候脱了鞋,伸进浅浅的温泉水中,脚周围聚拢来指头大的亲亲鱼,欢快啃食他脚趾头上的皮肤。因为脚尖被亲吻鱼啃得酥酥麻麻的,他唇边勾起一抹灿烂的笑意,圆润饱满的脚趾头不住地躲避水中的鱼,甚至发出好听的轻笑声。

    晏非薄险些看得入了迷,大步走过去,在谢锦砚右手边蹲下,幽深的眼神落在谢锦砚白玉般的脚上,实在是很想捏上一把。

    他身体往前微微一倾,大掌准确无误的伸进水里,一把握住谢锦砚的右脚,轻轻捏了捏。

    对上谢锦砚不解的目光,故作镇定地低咳一声:“我是……看看这水温如何。”

    这仓促之下找来的理由实在蹩脚,谢锦砚都差点听笑了,故意动了动大脚趾头,在晏非薄掌心划了一个圈,十足挑逗的意味加上掌心被划过的酥/痒,刺激得晏非薄下盘不稳,扑通一声坐进水中。

    “哈哈……”谢锦砚再也忍不住,眉目间泛出肆意的笑容,伸出修长白皙的腿,勾着笑容伸出脚在他胸口再度划了一个圈,“怎么样啊这水温。”

    亲亲鱼成群结队地游过来,试图往这高大俊美的男人怀里钻,但晏非薄又怎么可能让其他生物靠在他怀里,大手一拨就把所有鱼都拨开,然后……

    捉住谢锦砚的脚踝往水里一带,就把坐在岸边嘲笑他的谢锦砚也捞进了水中。

    晏非薄心地没让谢锦砚真的落入水中,只是靠在他怀中,身体被温泉水浇湿而已。

    显然,谢锦砚对晏非薄是全然的信任,贸然被拉入水中,也没有任何惊慌之色,对上他的眼睛,眉眼间还是未散去的笑意。晏非薄看着怀中的少年,眼神越发幽暗:“……晏乖乖。”

    两人突然安静下来,气氛一时有些怪异。

    若有若无的情愫在暗中滋生,随着朦胧的温泉雾气四散开去。

    谢锦砚用灿若星辰的眸子专注地盯着他,状似为保持平衡,用一只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含笑问:“嗯?你想什么?”

    他心中暗笑,这老头终于不算继续忍了?

    晏非薄被他主动的亲密动作勾得一愣,原本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决定出的话语,突然就卡在喉咙中,半天后憋出一句:“……这水温,不错。”

    “……噗。”饶是谢锦砚已经领教过,晏非薄强势的外表下藏了一颗纯情的内心,仍然被他这句话逗得轻笑出声,哗啦一声自水中站起,转头居高临下地瞅了他一眼,抬脚在他肩膀处轻轻一踢:“那你且泡着吧。”

    出水的美人浑身湿透,清楚地勾勒出单薄的身体曲线,由脊背到腿都挺得极为笔直,一截洁白光滑的颈项裸/露在外,勾得跌坐在水里的王爷移不开眼。

    然后下一秒,在岸边的少年,竟是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的外袍,任由外袍滑落在地。

    这下仅着里衣的少年,更是无端透出一股风情,晏非薄看他竟然还算继续脱,急道:“你在做什么!”

    谢锦砚回头面对着他,笑得无辜:“衣裳湿了,自然是要脱下来换呀。”

    “……你备了干衣裳?”

    “没有。”谢锦砚理所当然地,“等着你去取呢。”

    话间里衣也被他解开,滑落到半腰处,露出大片光洁无瑕的皮肤。

    晏非薄额头上青筋直跳,恨不能把这个不听话的少年藏起来屁股,猛地自水中站起,大掌把谢锦砚狠狠一扣藏入怀中,重新帮他系上里衣,又飞速的从草地上捞起外袍,严严实实地将他整个身子裹住。

    又唯恐他湿了衣服,站在岸边吹风会着凉,扣住他的腰肢强制地把他送回水里,丢下一句:“在水里等着,不许出来。”

    转身飞快地离开岸边,亲自去车厢取了衣服和棉巾,又把刚搭出一个框架的木屋并上两大块帷幔直接扛走,回到温泉旁边,见少年确实听话地没有挪动,身体也没有叫旁人看了去,才算是缓了神色。

    他把木框立在岸边,帷幔搭在其上,就做成了简易的更衣室,招手让少年进到室内,亲手替他把湿衣服脱了,大棉巾仔细将他身上每一寸肌肤都擦干,然后才拿了干净的衣服替他换上。

    谢锦砚全程没有出声,动作极为配合,只是看着晏非薄表面一副十分正经的正人君子形象,身下帐篷却是高高顶起,出卖了主人的真实想法,他心中呵呵一笑,看你还能忍多久。

    晏非薄随手用谢锦砚擦过的棉巾,胡乱将身上水渍擦干,换好衣服过后,侍卫在远处心地禀告:“主子,主子,鱼捉到了,是否现在就煮?”

    谢锦砚欣喜地扭头钻出临时更衣室,晏非薄立刻跟上,接过侍卫手中接过已经处理好的两条鱼,装进用渔线编织的网兜里。

    这侍卫本来只是想问一下主子算何时享用煮鱼,没料到主子竟是要亲自动手,忙道:“主子,这等粗活还是让……”

    话才到一半就被身旁的另一个侍卫用眼神制止:“王爷,主子恕罪,我这兄弟原先一直在极西之地点沿途的安全,今日刚来伺候两位主子,不懂规矩。”完忙把侍卫兄弟带了下去。

    侍卫兄弟一头雾水,自觉没错什么话,就问把他带走的侍卫大哥是什么意思。

    侍卫大哥解释道:“兄弟,你有所不知,王爷和主子在外这些时日,主子的衣食住行都是由王爷一手包办,从不让我们这些下人插手。若是你再不知进退,万一王爷恼了,可有你好果子吃。”

    侍卫兄弟吃惊道:“王爷金贵之躯,连食物这等俗事也管?”

    “管!怎么不管!王爷从前在府中从来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出来这半载,为了亲手喂养主子,早学会烹制下厨,比咱府里的掌勺也不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