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婴圣,看我一剑劈了你!
一路摇摇晃晃,耳边一直若有若无的回荡着清脆悦耳的铃铛声。
菘岚撩开纱帐,益州早市已经活跃起来了,许都是头一次见这样的景象,百姓纷纷驻足观看这夸张到离谱的轿子。
还有些年轻伙直勾勾的盯着桫椤为首的三名女使,哈喇子都滴了出来。
不过也不怪他们眼馋心热,那三名女使身段妖娆,腰肢随着座下的白驹微微晃动,软的像三月旖旎的柳条儿。
还绕着两圈腰链,末端坠着一块红色宝石,一直延伸到肚脐,煞是引人遐思。
身材好也就罢了,那眼神也甚是勾人魂魄,清浅剔透,如琉璃一般的琥珀色,微微颔首施礼,一个眼神抛出去便叫那些个年轻伙儿面红心跳。
只可惜三名女使以纱丽遮面,如烟雨遮山,叫人看不清真实样貌。
骑着马的女使尚且是这般美貌动人,不知那金轿里坐的又是个什么样风华绝代的美人?
一时间百姓开始议论纷纷,喧闹了起来。
菘岚自知样貌平平,顶多算是清秀,慌忙撤了手,扒拉两下那纱帐,严严实实的才安心。
忽其中一名轿夫滑了一下,轿子颠簸,震开了纱帐。
“诶!那不是仁济堂的药娘子吗!”
有眼尖的百姓忽然尖叫起来,吸引了旁边人的注意。
“还真是!”
“药娘子怎么会坐这样的轿子?今日仁济堂不开了吗?”
“药娘子竟然是天竺流落在外的皇室?”
“难怪她生的如此漂亮……”
……
一番叽叽喳喳,老话,谣言猛于虎,这话真的实锤,就这一会儿功夫百姓口中的剧情就已经天花乱坠,菘岚叹了一口气,轻唤桫椤的名字,一行人停了下来。
撩开纱帐,略微尴尬的对着百姓挥了挥手解释,
“大家别乱猜啊!只是因为天竺公主染病,接我前去一观。仁济堂还有我师尊坐镇,一切照旧,大伙不必担心哈!”
“哦——药娘子的名号已经传到天竺啦!”
“那是,她人美心善,天竺皇室当然要亲自来请。”
“欧,药娘子我崇拜你!我是你的忠实粉丝!”
“药娘子!药娘子!”
……
菘岚抬起纤细修长的手,无奈扶额,早知道就不停下了,解释了一通反而引起更大的喧闹。
“药娘子竟如此深得民心,此行果真是没有寻错人。”
桫椤捂嘴轻笑,用甜甜的嗓音调侃菘岚。
菘岚连连摆手,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向来喜欢低调,如此一来,只想着快走,快逃离这个地方。
一路向西出了益州城,菘岚便开始想念师尊了,还有麻辣兔头,不知天竺有没有麻辣兔头吃啊?
轿子行驶的很稳,只是有些摇摇晃晃,晃的菘岚有些困倦,加上她昨夜一夜未阖眼,此刻上眼皮和下眼皮准备亲密接触一番。
“桫椤~你们天竺的轿子都这么舒服吗?”
桫椤与身后两位女使笑得开心,
“药娘子是贵客,当然要用不同规制的软轿,我们天竺人其实热衷于骑在大象身上,若刹利丽公主康复,她一定会带药娘子体验一番的。”
骑大象?这倒是头一次听,天竺的人文风情还真是不一般啊。
“起来,刹利丽公主是患了什么样的恶疾?”
菘岚抱着软枕支着头,一直走在最前面的桫椤闻言,轻声和另外两名女使了几句话,那话咕噜咕噜的,是菘岚听不懂的语言,兴许是天竺话?
随后桫椤驱马走到轿子旁,压低了声音。
“刹利丽公主的病来奇怪,是突发之症,那日公主成年礼,举国欢庆,公主原本依照惯例,在花园里摘花做一顶花冠,突然刮起一阵诡异的狂风,风力极大,将桌上的瓜果宴席都吹到了地上,人人都捂着脸未曾注意到公主。待到风停后,公主却不见了……”
“不见了?”
菘岚一下子来了精神。
桫椤点点头继续道,
“是,公主不见了,国王王后很是焦急,巡遍了整个王宫都未曾找到,后来傍晚时分公主却自己回来了,自己当时被风吹的撞在一块石头上晕了过去,许是因为花丛茂密,侍卫并未注意到。”
“谁知刹利丽公主一回到宫殿就开始高热头痛,请了大祭司来问诊,大祭司公主脉象极其紊乱,恐中了风邪,连着办了三天的水陆大法事,却无济于事,还愈发严重。国王焦急,下令天竺国懂医术之人都可来王宫问诊。能治好者黄金万两,宝石三箱,还可纳为国医。只可惜那些医师医术不精,现在刹利丽公主像变了个人似的,病痛的时候高热不退,清醒的时候脾气异常暴躁。公主以前可是个温柔到极点的女人啊……”
什么病还能让人性情大变?菘岚支着下巴苦思冥想了片刻,就算是饱读医书卷宗,也未曾见过这样的病症。
“所以你们才来找上我的?”
桫椤坐在马上,双手恭敬的施了一礼,
“是,有传言在东方有一位药娘子乃是医术圣手,曾凭一己之力救了整个镇上的人,所以国王特安排我来寻你。”
菘岚有些不好意思,当初那事也算是巧合。
并且,提到里棠镇的事总让她心有戚戚焉,遭到背叛总归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桫椤,实不相瞒这个病症我也从未见过,很担心你们白忙活一场。”
“药娘子万万不要这样,公主得病,您去看一眼哪怕是出个主意也是好的。”
菘岚叹了口气,现下也只能见机行事了,若是自己真的无能为力,悄悄喊师尊来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桫椤见她沉默不语,歪头探了过来,
“药娘子可还有别的问题?桫椤必定知无不答。”
菘岚思忖片刻,提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疑问,
“为啥那两位女使不话?莫不是哑巴?”
桫椤忍俊不禁,笑声银铃似的,将甜和媚完美融合在一起,十分动听。
“那两位女使并非哑巴女,只是听不懂你们东方的语言呀。”
菘岚一愣,脸腾的一下变得火热,极为羞涩,慌忙将头埋进了软枕。
“药娘子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可以稍作休息,我们路途还很长,等到了驿站,桫椤再来叫你。”
菘岚将头埋了一会儿,果真有些困意涌了上来,干脆身子一歪,倒在那厚实的羊毛毯上,抱着枕头眯上了双眼。
……
“菘岚,菘岚。”
远处传来一阵呼唤,好像是师尊的声音?
菘岚睁开眼睛,她依旧躺在轿子里,但四周已然是黑夜,伸手不见五指,桫椤和另外几人也不见了踪影。
立刻警觉起来,掌心半握,心里默念法诀唤出了长冰剑。
剑上的微光照亮了一块天地。
“菘岚……”
“谁!”
纱帐忽被撩开,定睛一看,竟然是司邈。
“师尊?你怎么在这儿?”
菘岚松了一口气,放下长冰剑,那长冰剑不断闪烁着寒光。
司邈面带温柔的笑,轻瞥了一眼长冰剑,面色不改。
平日里他总是冷冷淡淡,仿佛除了菘岚的事以外,便再没有什么能撩动他分毫。
当下却一直笑意吟吟,显得他更加潇洒脱俗,他缓慢凑近菘岚,二人近到呼吸可闻。
菘岚有些心慌,师尊这是在做什么?
身体不由得向后倒去,试图拉开二人的距离。
谁知司邈竟一把揽住她的腰,毫不客气往自己身前一拉,贴的更近了一些。
“师尊!这……这太近了不合适!”
“菘岚,你不喜欢为师这样吗?”
司邈凑近她的耳畔轻语,充满情谷欠的气息悉数喷在她耳根处,引得她一阵颤栗,浑身酥麻,身子忽软了下来。
“你……不对劲……”
司邈另一只手抚上菘岚的脸,细细摩挲,
“为师念你念的紧,忍不住来寻你。”
那略微有些凉的手顺着脸颊一路向下,轻轻略过白净的脖颈,接着指尖穿过腰间布料,挑起腰侧的系带,轻轻一扯,那精致的蝴蝶结系带便散开了。
菘岚感觉到身侧一凉,急忙按住司邈的手,面色十分紧张。
“怎么了?不愿意?”
咽了一口唾沫,攥着他的手愈发用力。
司邈轻笑一声,毫不犹豫的欺身上前,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见她没有拒绝,便微微用力,加深了力道,在她唇上一番柔情辗转,软舌撬开她紧闭的贝齿,向里探了一些。
菘岚蓦地瞪大了双眼,师尊怎么敢的呀,以及为什么自己没有推开他!大脑不断发出警告:动啊菘岚!动啊!
抬手支在肩头欲推开他,没想到竟使不上劲,那动作反而显得更加撩拨,司邈暂时离开她的唇,眼睛里弥漫着浓浓的雾气,看不明白情绪。
菘岚被吻的有些上不来气,双手攥着司邈的衣服微微喘着,面色绯红,却又不敢抬头看他的双眼。
“你愿意……把自己交给我吗?岚儿……”
略显沙哑的声音烙在耳边,菘岚微微一震。
师尊从未叫过她“岚儿”,也从未在她面前自称过“为师”。
师尊的手是温润如玉指节分明的触感,而不是像此刻这样冰冷异常。
如此一想,菘岚忽然冷静了下来,既然这不是师尊,那它……是谁?
“岚儿……”
菘岚松开了双手,软软的靠在它怀里,轻声回应,
“我……愿意……你个大头锤子!!”
掌心凝聚灵术,长冰剑噌的一下飞了过来,菘岚手腕翻转,剑身猛地没入那假师尊的胸口,他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剑身。
“菘岚……你……”
“哪来的妖孽,好大的狗胆,竟敢幻化我师尊的模样,找死!”
菘岚冷嗤一声,手腕用力,长冰剑刺的更深。
那伤口忽冒出黑气,假师尊面目狰狞,身形开始扭曲,像卡顿一般变幻,最终化成一股黑气飘了出去。
菘岚紧随其后,如燕子般一跃而出,四周依旧是浓浓的墨色。
沉下心神,用五识感知了一遍,这是一道结界,那墨色根本不是黑夜,而是极为邪恶的灵术雾化而成,将结界层层包裹,寻不到尽头。
“桀桀桀!想不到你竟然能发觉我不是你的师尊呀!”
尖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还分不清男女。
菘岚紧握长冰剑,寻找这声音的源头。
“哼,就凭你?我师尊乃是仙人,怎会如你一般无耻。”
“嗤——何止是仙人~你也未免太看轻他了。桀桀桀,不过你这个妖,竟然对自己的师尊抱着不该有的心思,真是师门不幸呀桀桀桀!”
菘岚心神一晃,面上有些发烫。
她确实对师尊有些不同的感情,哪怕刚刚已经有些察觉不对劲,也没有狠心拒绝……
“我是妖,怎么你很牛吗?有本事出来一架,别躲在暗处畏畏缩缩,瞧你一副武大郎耍门杠——人熊家伙笨的模样。”
那声音一直在四处飘渺,灵识竟无法探知中心点在何处,菘岚不禁有些着急。
“这嘴真是又软又厉害,怎的在你师尊面前倒是只软绵绵的白兔?我呀是婴圣仙人,要不要和我做一笔交易?我让你的师尊爱上你,你给我一抔你体内的精血,如何?”
桀桀桀的怪笑回荡,结界里忽出现许多师尊的身影,或站立配药,或坐着翻书,或教自己术法……各式各样,迷惑着菘岚。
“我交易你个大头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