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崧岚不见了!
晗水怒火攻心,这板蓝根妖话十分猖狂,不仅辱骂她不学无术,连带着师父太上老君都一起羞辱。
当即手中便握起,凭空出现一条长鞭,在空气中挥出声声炸响。
“哼,了两句你就要动手?不会是被我中了吧?”
菘岚见机不妙,计上心头,一边起身逃窜,一边嘴里还不忘嘲讽几句,看着她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心里莫名的爽快。
“果然是穷山恶水出来的刁妖,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今日我就是替你师尊教训教训你这张嘴!”
“呸!你也只不过比我多长了几千岁,若是你与我师尊真的有姻缘,冥冥之中便有羁绊,何故还要你的糟老头子一般的师父为你牵线,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菘岚不甘示弱,抓住她的话头就开始一波激烈抨击。
身后晗水的长鞭撕破夜色,如一条灵蛇一般飞了过来,上面似乎遍布着倒钩,在月光下闪着紫光,透着一股子妖异。
紫鞭快、准、狠,菘岚身轻如燕,也险些被它勾到衣服。
“你给我站住!”
菘岚假装没听见,一头窜进了客栈不远处的紫竹林,在林间止住了脚步。
此处竹林茂密,她的长鞭估计也使不出多大的威力,除非将这一片竹林捣毁。
但若是这么做了,她娇俏可人的形象也毁了,怎么算都是菘岚占便宜。
“你以为逃进竹林就有用了吗?给我出来!”
“你有本事就进来啊!”
“你出来!”
“你进来!”
……
二人隔了半个竹林喊话,谁也不让谁,最终还是晗水沉不住气,踩着修竹叶攻了进来。
“我见你还是个孩心性,本不算和你计较,既然你如此咄咄逼人,那就别怪我菘岚欺负孩了。”
菘岚右手虚握,口中念念有词,长冰剑应声而出。
“长冰剑?司邈竟将长冰剑赠于你?你凭什么!”
晗水忍无可忍,一颗心满满的被嫉妒包裹,不管不顾的冲了上来,长鞭猎猎作响,软绵中带了劲气,崧岚不卑不亢,仔细观察着晗水的出招方式。
她的鞭法乍一看十分杂乱无章,仿佛一直在随意乱挥,然而这随意之下,晗水却用了巧劲,将灵术聚集在长鞭顶端,每一次触碰,那紫鞭便如滑蛇一般缠上长冰剑,有几次崧岚险些握不住剑。
“就算你喜欢司邈,若他对你有意,早就该给你回应了,又怎么会逃下凡间,你没有想过这些吗?”
“你知道什么,他并非逃下界,别以为司邈对你有几分好感就如此胆大妄为,不过是个不思进取,拖累他修行的妖罢了。”
拖累?不是逃下界?
崧岚心念微动,迟疑了一瞬,晗水瞅准了机会,长鞭裹挟着灵力,迅速缠上了长冰剑,微一用力,长冰剑脱手而出,插进远处湿润的泥土地里。
手中脱力,她迅速回神,点跃而起,躲开长鞭又一轮攻击。
“你什么?我怎么会拖累师尊?”
晗水冷嗤一声,手中动作更加狠辣,失了长冰剑的崧岚躲避不及,被一鞭甩出几尺远,那紫鞭上果真带着倒钩,勾破了崧岚胸前的衣服。
“原来没了长冰剑,你也不过就是个弱鸡。”
居高临下的看着崧岚,眼中充盈着嘲讽之色,紫鞭兀自缠上她的身躯,愈收愈紧,细的倒钩深深嵌进衣服,随后钩住松兰的皮肉,一时间伤口又痛又痒。
“这鞭子浸泡了许多剧毒灵药,会让你的灵力流失,伤口久久不能愈合。崧岚,你知道自己与我差了多远了吗?”
“可我想知道司邈究竟是谁,他难道不是一位散仙吗?你为何我拖累他?”
“你做他的徒弟这么久,竟然连他的真实身份都不知?散仙?真是天大的笑话。司邈仙君是掌管月宫之神,杀伐果断,灵术高超。难道你从没感应出他身上磅礴的月息之力?先前司邈仙君闭关修炼,投身进月宫玉兔捣药用的玉杵之中,数年未曾出现,直到那玉兔与素娥掐架,不慎之中将玉杵划落人间,他才因此被迫下凡。”
原来是这样......
想起当初被玉杵砸中时,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拉进一处结界,那结界里便有一男子。后第一次见到司邈,便觉得十分熟悉。
脑海中将两个人的背影重叠在一处,竟完全吻合。
原来一直在身边守护自己的人,就是司邈......
“那你所的拖累,到底是怎么回事?”
崧岚身上奇痒难耐,想调动灵力抵御,却发现灵力正在缓慢流入缠在身上的紫鞭,无法凝聚一处。
“你当然在拖累他,他是天上的战神之一,怎么能在你这样不知天高地厚,又没有仙缘的妖身上浪费精力。传出去,也会叫别的仙家耻笑,明白了吗?”
一字一句敲击在崧岚的心头,她也曾想过,自己的身份会让师尊蒙羞,便一直勤耕不辍的修炼,就等着仙缘到了经历一番雷劫飞升。
不曾想今日晗水一番言论,便断定自己根本没有仙缘,一辈子便只能是妖,若是这样......自己当真是不配与他比肩。
“想通了吗?你若与我保证自己断了与他的关系,解药也会给你,好好去做一只济世救人的板蓝根妖,如何?”
晗水见她面容多了一丝悲伤,便知这番话起了效果,唤起她心底的自卑。
对付情敌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清楚是她自己根本不配。
素手在半空中划了一圈,紫鞭凭空化成团团雾气消散。
“原来我......真的是他的累赘吗?”
“是,只要有你在,他一定会遭到诟病。”
“好......”
崧岚垂着头,默默的从袖中拿出一柄莹白的玉杵,摩挲了片刻便轻轻置于地上,长袖一挥,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客栈里,司邈猛地睁开双眼,这感觉很不对劲,好像突然有什么坠了一下,消失不见了。
急忙起身,化作一阵烟雾飞进崧岚的房间,房屋内整整齐齐,她的罗囊还黯然置于桌上,旁边搁着一杯未喝完的茶,却早已凉透。
难道是自己多虑了?
收起她的罗囊,转身推开房门,迎面撞上了正准备回房的晗水仙君。
“可有见到崧岚?”
司邈拦住她,面上十分焦急。
晗水自然不会告诉他崧岚已经被她忽悠走了,只佯装不知,一脸的关切,
“她不见了吗?一个时辰前我还见她在屋顶修炼,原想与她上几句话,又怕扰了她,只好独自出去散散心。”
司邈听闻她在房顶,迅速踏着风追了出去,然而月光自云间落下,万物静寂,屋顶亦是空空如也,无半分人影。
他站在崧岚静坐修炼的地方,一阵风吹过,脚边忽然滚出一物,闪着微光。
捡起来一瞧,是他先前所呆的玉杵,这是何意?她向来把这个随身不离的带着,如今丢下玉杵,人也不知去向。
四周并无遗留的妖气,可以确定她不是被什么妖神抓走,那,崧岚到底去了哪儿?
“这......这不是你闭关的那根玉杵吗?我一直未曾寻到,原来是你一直带在身边啊。”
晗水跟了出来,那玉杵是她亲自放在屋顶,造出是崧岚自己离开的假象,现在再出来添油加醋一番,司邈定不会怀疑到她头上。
“你确定没有和崧岚什么话吗?晗水,你知道欺骗我是什么下场的。”
司邈面色凝重,眼神带着审视,紧紧锁在她的脸上。晗水心下一惊,面色不改,他怎么可能知道是自己策划了这一切,不可能。
“司邈,你知道我的为人,我又有什么动机,有什么理由会去害一个与我无关的人?更何况她还是你心尖尖上的人,我这么做,岂不是在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
“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
晗水未曾料到他出这样一句话,一时间要的话被噎了回去。
司邈再不多言,此刻他只关心崧岚到底会去哪儿,莫非是去找他的云褐哥哥去了?
念头一出,他立刻化作轻烟消失了,留下晗水一人再屋顶吹着冷风,攥紧了拳头。
“崧岚......你最好跑的远远的,若是再在司邈面前晃悠,下次一定要了你的性命。”
如魔般的低语被风吹散,除了她自己,再无别人听见,晗水掐了个法诀,迅速追了上去。
此时的仁济堂鸦雀无声,大门紧闭,连烛火都熄灭了。
洛云褐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嘴巴里还嘟嘟囔囔着“岚岚,岚岚”,口水都洇在了枕头上,留下一坨深色印记。
司邈一掌劈出,破门而入,巨大的声响吓得洛云褐从床上弹了起来,看清是司邈的脸,抄起带着口水印的枕头砸了过去。
“你发什么神经!大半夜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枕头没扔准,与司邈擦身而过,司邈一个箭步冲了进来,揪起他睡袍的领子将他提下了床塌,冷声质问。
“崧岚没回来吗?”
“你想她想的疯魔了吧,她人此刻估计还在天竺呢,你问我我哪里知道!”
洛云褐清醒了一些,却依旧只觉得司邈脑子出了点大病,默默抬手,抓住他的手腕开始号脉。
“心律不齐,脉搏跳动过快,司邈,你有病啊?我真的,你这是疾脉,是不是得了相思病啊?”
一掌拍掉他正捏着自己脉象的手爪子,“我再问一遍,崧岚真的没有回仁济堂?”
“没有啊!你不是知道她去了天竺吗......等等,你的意思是,崧岚不见了?”
洛云褐突然回过神似的,虽自己和他不对盘,但身为对手,对对方的性格还算很是了解的,他从来不会因为什么事变得如此着急上火。
“你好好,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司邈扶着桌子,背影有些落寞。
“崧岚与我在天竺一同回来,一个时辰前在客栈突然消失了,我不知她去了哪里,因为什么离开,只能先回仁济堂。”
“什么!”
“你什么时候去的天竺?你不是一直与我在仁济堂呆着吗!”
这次换洛云褐揪着司邈的衣领前后甩着,感情自己一直被这个男人骗了?
“那是我的分/身,你连这个都瞧不出来,还能怪谁?”
“你!!”
“司邈,你就不能慢一些等等我!”
门外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一个身着紫衣的姑娘,面若桃花,眼角含情,乍一看十分可爱动人,但是洛云褐长久周旋于各种各样女妖之间,一眼便看出她眉眼中藏着的心机与算计。
“这位是......”
洛云褐与晗水异口同声,
“好你个司邈,背着我偷偷跑去天竺,路上还勾搭别的女仙,难怪我们家崧岚跑了,肯定都是你的错!”
司邈被他吵得一个头两个大,
“不是你想的那样,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崧岚,她连自己的罗囊都未带,难道你不担心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