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本站：9孙朝阳突然的消极状态让牛志高很是吃惊和担心，他开始以为孙朝阳在外面推销报碰到文化稽查队受惊了，习以为常的他准备好好教教孙朝阳如何逃避检查打击的方法。

    躺在床头的孙朝阳：“高，我今天碰到一个场景，心里到现在都不好受，我在汽车站对面那个中学门口吃饭的时候，有几个学生模样的孩子口袋里竟然揣着咱们的报，看样子也不是头一次买了，我之前还真的以为就是坐车的成年人买了在车上解闷呢，看来真的不是你的那么简单”。

    当牛志高明白孙朝阳情绪低落是因为报时，他哈哈大笑：“哎呀，你这一惊一乍的，我还以为你被文化稽查队撵得满大街跑呢，原来是这事儿啊”，牛志高自信地：“几个孩子买了又能明啥嘛，能我的报是谋财害命吗，我觉得我听了你这个信息反而应该高兴才是”，孙朝阳：“为啥不是谋财害命，为啥还应该高兴”，牛志高里夹着烟神态颇为得意地：“你想啊，这明我的写作水平高呗，读者覆盖面广啊，从另一个角度也可以预见我们将有更多的销售量和收入啊，你这不值得高兴吗”，孙朝阳有些激动从被窝里坐起来，伸出做了个抽烟的姿势，牛志高把桌子上的烟盒和打火扔给他，孙朝阳点上一支烟：“我问你个问题，你听着啊”，牛志高：“我听着呢，你，我想听听你有啥高见”，孙朝阳：“你咱的那些报不害人我看不过去，你看看你天天熬夜写的那些东西，就上周你写的那个什么性感寡妇为什么裸死在村长的床上，嗯，嗯，还有那篇什么我怀了姐夫的孩子、深夜的血印，你这些东西仅仅是旅客解闷能得过去吗，别是这些正在上学的孩子看了你写的心理有痕迹，就是成年人我觉得看了也会有不好的影响，虽然没有直接的害命行为，但让人堕落给社会造成隐形危害不也是害人嘛”。

    牛志高呵呵笑笑“哎呀，朝阳，咱俩大学四年我咋就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忧国忧民的爱国人士啊，姑且我暂时先承认这些报对社会有害行了，那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孙朝阳：“你，我也想听听你的高见”，牛志高从烟盒中抽出一支烟，用捻了捻烟头，将里面的烟丝磕出来，对着空空的纸管头吹了吹，将嘴上只剩一点的烟头捏了捏塞进去，将两支香烟接在了一起，揉了揉被烟雾刺痛的眼睛：“朝阳，我先谈谈我毕业这几年的感受好不好”，孙朝阳点点头，牛志高：“这几年我觉得我把一辈子的事儿的感受都体验了，你看我笔记本上那几句话没有，我读给你听”。

    着牛志高提拉着鞋子跑到桌上找到他那个写满了电话的笔记本翻了起来，：“朝阳你听着，‘黄连苦，贫穷更苦；登天难，求人更难；春冰薄，人情更薄；江湖险，人心更险’，朝阳，这就是我毕业五六年来在社会上闯荡的感受，我刚讥讽你有爱国心你不要生气”，孙朝阳：“我不生气，生啥气嘛，咱俩这不是探讨嘛”，牛志高：“其实，刚毕业的时候，我和你现在有些看法也一样，你知道我直到今天遭了多少磨难，求了多少人，我家在农村可能条件还没有你家好，我是要人没人要钱没钱，真的是要啥没啥，家里一点都靠不上，我自己有的除了能写点东西的两只外啥都没有，我开始也在公司干，当初，我天天熬夜绞尽脑汁给人家写文案，年底就为了让人家老板给我涨七十块钱的工资，你知道我求了多少人，看了多少人的脸色”，到过去的伤痛处，牛志高情绪有些悲伤激动，不住地用抹眼角的泪水，烟灰落了一身也没看到。

    牛志高继续动情地：“还有你知道我为啥离婚了吗，婚姻真是让我伤透了心，破坏了在我思想深处爱情纯洁高尚的美好形象，我曾经的老婆还是个老师，文静的外表，可你跟她生活在一起你就知道啥叫判若两人，她脑子至少一半装的都是钱，嫌我工资少，嫌我不会赚钱，我第一次搞报赚钱的时候，她特别高兴，破天荒地给我做了一桌子菜，文化稽查严查的时候，我没赚到钱，她天天给我脸色看，最让我伤透心的是我被派出所拘留的时候，她一次都没看过我，派出所打电话让她给我送棉衣她都不送”，着着，牛志高竟然抽泣起来。

    孙朝阳赶紧：“算了，高，别这些伤心事儿了，点别的”，牛志高：“经过了这些事儿，我也经常在反思，所有这一切为啥，就是钱，就是因为我没有钱，你想想假如我有了钱还会是今天这境况吗，我还用天天熬夜看人脸整天活得跟做贼一样吗，所以啊，朝阳，你这世上啥最重要，我觉得是钱，只有它能改变我的生活，改变我的人生”。

    孙朝阳静了一会儿：“高，你的也是个道理，但我的评价就仅仅是个道理，我很大一部分跟你看法不一样，为啥这么呢，有句话怎么呢，君子爱财，但也要生财有道，我家里到我这里三辈经商，我爷爷活了九十多岁，他经常做生意也是做人，自己能高寿就是做了一辈子生意没有亏过人，所以啊，高啊，回到刚才我俩争论的事儿来，赚钱没错，但前提不能害人，贫穷也好苦难也好这都不是可以通过不正常方法赚钱的理由”。

    牛志高看孙朝阳不太认可自己的看法，有点激动地“富贵险中求，我不这样做我能赚到钱吗，咱不跟别人比，就拿咱班秦归尘和曾波来，我要是有人家那种富裕的家庭啥都不愁的话，我也一天天高尚的话做高尚的事儿，这谁不会啊”，孙朝阳：“人家俩家里有钱是人家父母辛苦挣来的，你也可以给你的孩子拼搏积累啊，咱们这社会不都是一代人站在上一代人肩膀上过来的嘛，你这个理由也站不住”。

    牛志高有点郁闷地：“朝阳啊朝阳，我句不怕你生气的话，我觉得这几年亏你还干了那么多行业，跑了大半个国家呢，我觉得你是白瞎了你的阅历了”，孙朝阳看到牛志高刚才还流泪现在激动地有点生气的神态感觉很好笑，他：“你这话得，我还咋就白瞎了呢”，牛志高：“你放眼社会看看，有钱人有多少是你的拼搏啊兢兢业业啊，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地赚来的钱，大富靠运，富靠勤，像我们没有人脉没有资源没有资金靠啥大富啊，你能保证那些有钱人的钱都是干净的吗，都没有吸过血害过人吗，就算我们的报对社会有危害，跟其他一些人赚钱的危害比起来估计连毛毛雨都不是”，孙朝阳有点急了“你举了这么多例子，绕了这么大圈子你到底想啥”，牛志高：“还能有啥，咱俩继续干呗，谁跟钱还有过节啊”。

    孙朝阳已经开始抽第二支香烟了，一口一口地吞吐着烟雾不话，牛志高也不话，两人一支接一支地对着抽，过了十几分钟，牛志高把香烟屁股朝地上使劲儿一扔，先开口，他“朝阳，我就想听你一句话，你到底还跟我干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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