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捉奸”
韶子潇没有话,只是冷冷地瞥了辛荑一眼。
他平日里温温和和的,极少用这种眼神看别人。
因此辛荑立马就怂了,于是她急忙跪了下来,道:
“殿下请息怒,奴婢这就去准备宵夜。”
见韶子潇微微颔首后,她急忙就赶往了厨房。
而韶子潇也已从床榻上起身,一件一件地穿着衣服。
待到一切都收拾妥当后,韶子潇这才缓步走向了政事堂。
其实他从起身到出发都故意放慢了速度,因为他非常希望拓跋毅在他还未出门之时就能回来,就算是在半路上遇到也是好的。
可惜,他的希望最终还是落空了。
看着眼前高高悬挂着的“政事堂”三个大字,韶子潇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这是,路子得知韶子潇过来了,赶忙迎了出来,并且有些惊讶地道:
“殿下?您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韶子潇立刻收敛了刚刚的悲伤神情,笑道:
“陛下迟迟不归,我心里牵挂他,难以入睡。所有就干脆从床上爬了起来,并且带了些宵夜来看看他。”
“殿下费心了,奴才马上就去告诉陛下。”
韶子潇闻言,急忙拦住了他。
“诶!不用通报!万一陛下这会儿正在憩,那通报之声岂不是会闹醒他吗?我直接进去就好了。”
“殿下,其实陛下现在不是一个人……”
“嗯?什么意思?”
“陛下是在跟杜丞相商讨大事,所有应该不会憩的。”
“杜丞相?就是那个今年刚刚中了状元就被封为丞相的杜钰吗?”
“没错,是他。”
韶子潇沉默了一会儿,继而问道:
“他是什么时辰进宫的?晚膳的时候吗?”
路子偷偷擦了把冷汗,然后道:
“杜丞相自从早朝之后就一直待在政事堂了。”
韶子潇闻言,不可思议地喊了一声:
“你什么?!”
随即他又马上意识到刚刚那话有些冒失了,于是他借咳嗽掩盖了一下尴尬,然后道:
“杜丞相果然是国之栋梁,竟然能与陛下议事从大早上议到大晚上。既然如此,我更应该要进行看望一下他们。”
着,韶子潇就让辛荑把食盒递给他,然后他不许旁人跟着,独自一人走了进行。
然后韶子潇就看到了令他此生难忘的一幕。
拓跋毅和杜钰正东倒西歪地躺在床上,如果不是因为他们身上的衣服都还完好无损,韶子潇完全有理由怀疑他们刚刚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不对!就算衣服完好无损,也不能就这么认定他们是清白的啊!不定是亲热过后又换的新衣服呢?
想到这里,韶子潇心中更加愤怒了。
但良好的教养使得他不仅没有直接把食盒狠狠地摔在地上,他甚至还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他只是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静静地等待着天亮。
辛荑看着韶子潇进去之后就没再出来,心中慌乱无比。
但是没有主子的召唤,她又不敢进去。于是她急忙找到了路子,问道:
“殿下来之前,杜丞相和陛下在里面干什么啊?”
“哎呀辛荑姐姐呦,这我哪知道啊?”
“你个做奴才的,难道都不用进去伺候主子的吗?”
“是陛下让我有多远滚多远的!”
“啊?这是为什么?你难道已经不是他最信任的大太监了吗?”
“放屁,要陛下最信任的大太监,舍我其谁啊?”
“那这究竟是为什么啊?”
“许是因为丞相大人和陛下要密谋些什么事情吧,所以陛下就把我们这些奴才给遣得远远的。”
“那在这中途陛下就没有喊你进去倒茶添水什么的吗?”
“你这么一我想起来了,在上完晚膳之后,陛下命我拿了好几坛酒进去,接着就再没有喊过我了。因为陛下之前下了死命令,所以我也不敢贸然进行。”
辛荑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酒?!”
“酒怎么了?喝酒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
辛荑立马蹙了眉头,并且非常认真地问道:
“那你告诉我,那个杜丞相他长得怎么样?”
“翩翩君子,玉树临风。”
“具体点!容貌!”
“那可真真算得上的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就算是跟人世间最美的女子相比,恐怕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路子看到辛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突然也顿悟了。
“辛荑你的意思难道是……陛下临幸了杜丞相?!”
辛荑急忙堵住了路子的嘴巴,道:
“你声音一点啊!还嫌知道的人不够多吗?”
路子用力地移开辛荑的手,然后有些委屈地道:
“怎么会呢?这件事目前还只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啊。”
“呵,恐怕殿下是已经知道了。”
“为何啊?”
“那不然依照殿下的性子,他会在里面待那么久却不出来吗?”
“也许只是我们想多了,其实陛下和杜丞相真的只是太过投机才多饮了几杯,而殿下进去后,他们就拉着殿下一起饮酒了。”
“你就继续胡诌吧!殿下现在还在服药,是绝绝对对要禁酒的。”
“也是哦,那殿下到底在做什么,居然这么久都不出来?”
“与其在这里胡乱猜测,不如咱们进去看看吧?”
“辛荑你什么时候疯的啊?陛下白日里已经下令,没有他的吩咐任何都不能进行,咱们要是进行了,这命还能保得住吗?”
“可咱们待在这里坐以待毙也不是办法啊!”
“但现在已经没有比守在这里更好的办法了。你先坐下来静静心,横竖等会儿就要早朝了,你还怕他们会不出来吗?”
辛荑闻言,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和路子肩挨肩坐在了地上。
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在韶子潇身上之时,他猛地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并且往床上看去。
拓跋毅和杜钰还睡得死死的呢。
这两人个虽然没有拥在一起睡觉,但是看着他们两个睡在同一张床上,韶子潇这心中就万分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