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怎么冒冒失失的,摔疼了吗?”
萧荀不知想到什么,铁青的脸色一刹那染上焦灼,握着她臂膀就要从地上坐起来,查看她有没有摔伤。
随着他动作,柳翩翩顿时感到身下有截刀柄正戳着一侧大腿内侧。
他今日身上没带佩剑,穿着的也不过是薄薄两层衣裳,她自然知晓戳着自己的是什么,又是心慌,又是窘迫,脸倏然涨的通红,急忙要从他身上下来,他却不许。
他似看到她无恙,轻轻吐出一口气,竟忽然将跨坐着的她扯下来搂入怀里,照着她头脸亲下来,并嘶哑着声诱哄道:“好乖乖,给我亲亲。”那截本戳在大腿上的刀柄顿时移了位,好巧不巧的抵紧她。
柳翩翩顿时骇的魂飞魄散,前夜他也是这般对她后,到最后还不是把她吃的连渣都不剩!生怕萧荀色心大发就地办了她,忙手忙脚乱的挣扎起来。
....
两人在床榻前地上撕扯时,守在殿门外的李宏本就吊着心神听屋中动静,骤然听到:“噗噗”两声重物落地的闷响声,正要和近旁的几名太监一并冲进入查看屋中情景,忽激灵一动,制止了其他人,自个悄悄将殿门推开一道缝,朝内望去。
屋内黑漆漆的,什么都窥不到,只隐约闻到一股清幽的香味从内殿飘来,正暗自纳闷,这淑媛娘娘不会是忽然发病变得神志不清伤害皇上了吧?可闻声息,却半丝听不到,摇头心想或许是自己听岔了。正要合上门,忽闻皇帝“嘶”了一声:“别乱动,想要我的命吗?把它压坏了,以后你可要独守空房的。”
话虽这般低斥,可语气却是不出的暧昧。
黑暗中,接连响起女子气急败坏的低斥:“你就是故意的,赶紧给我起来......别,别亲哪里,别咬啊,痛痛痛......”接着,便是一连串的娇呼声。
那声音实在娇嗔的紧,听到他这个太监耳中,不吝于一道惊雷般的存在,李宏的脸倏然变得滚烫,心砰砰乱跳,下意识想不能坏了皇帝的好事。可却止不住心底呐喊的人怂恿,万一......万一淑媛娘娘被皇帝欺负的狠了怎么办,正天人交战间,耳边忽炸响一道憨厚的闻讯声:“李公公,皇上没事吧。”话的正是其中一个刚入宫的太监。
这道声响在寂静的夜里颇大,李宏骇的双腿倏然一软,还没做出相对的反应,却是惊动了屋内的人,一阵诡异的静谧后,传出皇帝怒气腾腾的低喝:“谁?”
李宏被这一道声音惊得后背直冒冷汗,只得硬着头皮朝内道;“皇上.......是老奴,上早朝的时辰到了,您看老奴要不要人进去帮您穿戴.......”
话音未落,又一道皇帝的怒声传出:“滚。”
李宏还从未听到皇帝这般震怒,吓得屁|股尿流赶紧将门合上了。
......
屋内,萧荀将柳翩翩搂入怀里本想窃玉偷个香,和她耳鬓厮磨一会儿,没想到她竟连番躲避挣扎,再非前夜侍寝时乖顺模样,知她误会自己杀了她七哥而变得抵触他的亲热,萧荀一阵气苦,可又不敢将她七哥没死的事冒然捅给她,怕她胡思乱想再连累的发了病,只得敛住满腔苦水,循着本能亲近她,原想着亲一亲解一解相思便好,可历了前夜销魂噬骨的滋味,色心一起便把持不住,跌下床榻后,软香温玉在怀,他很难做到坐怀不乱,被刺|激的愈发不能自已,便不管不顾的攥着她手往自己身上按,并凑在她红的滴血的耳垂诱哄道:“你摸摸,他可想你了.....”
见她面颊红如滴血般羞燥的不能自已,紧紧的攥着手拒不触碰,虽抵触却没表现出厌恶的神色来,萧荀心中一喜,心随身动正要再进一步时,忽闻门外太监的诧异声,那脸烫的快滴血的人儿蓦的吓了一跳,不管不顾的按着他就要从地上爬起来,方才所有的旖旎顿时被断。
...
听到房门再次被合上的声音,萧荀仰头看被自己扯的衣裳凌乱的女子,见她紧紧咬着下唇,一副羞怒难当的模样,知再想继续方才的事已不可能,只得将人抱入怀里,轻轻躺在榻上,
而他正要上榻,柳翩翩忽然从床榻上坐起身,朝着他胸口猛地推了下,羞燥着脸薄怒道:“你下去。”
见她脸上已有揾色,知方才那一番折腾后她定是恼毒了他,暂时不想再见他,萧荀也不敢再惹她,笑嘻嘻的将刚踏上|床榻的一只龙足撤回来,赔着笑:“行行行,我这就睡床底下。”
罢,竟是真的要躺在地上而眠。
“你......”
柳翩翩本不过是被萧荀撩拨的羞燥难当,自觉失了女儿家矜持的颜面,竟会变得那般孟浪而懊悔自责,只觉对不起她已死去的七哥,不该再对这个下流胚子心软,正自责不已时,忽听萧荀要睡床底下,大惊失色,她就是再恼怒萧荀,也不敢令一国之君睡在她床底下,若被传出去,她还有命活吗?忙惊呼道:“别,你上来睡。”
而正惊怒交加的她不知道的是萧荀等的就是她这句话,闻言后,萧荀顿时心中一喜,面上却丝毫不显露的立马上榻,将气嘟嘟的人儿按入怀里,朝着她脸颊狠狠亲过去,难掩激动的道:“我就知道翩翩不会那么狠心,让我睡床底下的。”
柳翩翩心头一阵悲愤,可对着他又无计可施,在心底狠狠骂他几句下流胚子,这才任由他搂抱着,闭紧双目佯装睡着了。
萧荀见她乖顺,心头一阵畅快,又偷亲她他好几次唇角,还想赖在这,可早朝的时辰已到,若他再不去上早朝恐怕就要迟了,这才恋恋不舍的凑在她耳边道;“我先去上朝了,你再睡一会儿,待会儿我再来找你。”
见闭目装睡的人儿拒不睁眼,眼睫却颤动几下,萧荀轻笑一声,下了榻。
......
待萧荀走后,睡了一日夜的柳翩翩哪里睡得着,待胸腹间那股羞愤交加退却了些,这才招来宫人询问月儿人在哪,宫人支支吾吾的只月儿在房里休息,了不让人扰,柳翩翩心中疑窦渐生。
平日月儿跟她形影不离,从不曾离开她身旁半步,更遑论她人已醒大半个时辰,月儿没道理不来找她,搁在往常月儿定是头一个冲进来伺候她梳洗扮的,如今日这般躲在屋里不让人扰还是头一遭,随即撩开被褥下榻,就要去找月儿。
人刚一动,殿门口响起一道纷杂的脚步声。
随即一道尖锐的哭腔跟着传入房内:“皇上人是不是在这?我要见皇上......什么?皇上不在这,那我要见你们淑媛娘娘......你们好大的胆子,竟连慈宁宫的人都敢拦,是不是活腻了!”
听出是慈宁宫红菇的声音,柳翩翩心里咯噔一声,正要将人迎进来。
红菇人已从殿内闯进来,见到她,那张满是愤恨的脸倏然变得凄楚难言,红菇苦笑一声,“扑通”面朝她跪下,卑微的恳求道:“老奴求淑媛娘娘劝劝皇上去看太后一眼吧,太后人快不行了。”
.......
天刚蒙蒙亮,慈宁宫上下却烛火通红,殿内外站着的宫人各个面色惨白,吓得大气不敢喘,四五个太医神色肃穆的从殿内鱼贯而出,步覆匆匆,院内桃树枝丫上停栖的麻雀似也感受到了殿内极其压抑的气息,惊得扑棱着翅膀飞离了枝头。
闻讯赶来的萧荀大步入内,边厉声问李宏:“怎么回事?昨日人不是还好好的?”
李宏不敢藏着掖着,忙将从红菇那听来的缘由一五一十的告知了萧荀。
原是柳翩翩被太后沉入洪湖后,皇帝竟不顾她的旨意亲自下水去捞柳翩翩,皇上此举无疑是在和太后权威公然对抗,就在柳翩翩昏睡一日夜时,太后依旧义正言辞的要处死柳翩翩,皇帝自是不许,于是,母子两人便因柳翩翩大吵了一架,太后怒不可遏用藤条体罚了皇帝,皇帝竟是一声不吭生受了,为得便是保住柳翩翩性命,让太后知晓自己保护柳翩翩心意,知难而退。皇帝宠爱柳翩翩不忍她死,本没什么,可坏就坏在,太后是个死心眼,见皇帝为了女子这般忤逆他,不禁没撤了气,反而一气之下,竟气倒了。
太后这一气不要紧,竟引发出陈年旧疾肺病,咳嗽起来不要命般的频频咳出血点子,眼看就要进气少出气多了,却执意端着架子不让皇帝知晓病情,执着的给皇帝对抗着,想要用自己的性命逼迫皇上就范处死柳翩翩。红菇怕太后熬不过昨夜殡天,一早跑去忆梦殿寻皇上,这才有了去求皇帝看望太后这一幕。
李宏一口气完,急忙喘口气道:“太医已经看过了,太后这是激怒攻心,只要熬过这几日,稍后用药汤养着,不出两三个月凤体便无大碍,只不过.....”
李宏一下子为了难。
“。”
李宏将心一横,脱口道:“太后还是那一句话老话,若您不处置淑媛娘娘,那她就一日不见您,也不喝药。”
此话一落,萧荀的面色倏然一沉。
“让我去试试吧。”跟着萧荀一同前往的柳翩翩低声道。她抬眸看李宏调皮一笑:“母后不见皇上,可没有不见翩翩呀。”
作者有话要:本来今天能写到换地图的,可白天有事耽搁了,要到明天才能写到那个情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