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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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纳普尔纳大本营下撤,完成徒步之后,他们稍作休整,然后离开尼泊尔。

    进入波哥大,开始海上行程。

    在波哥大停靠休整两天之后,他们准备驾驶帆船,从波哥大的CRATAGENA港口出发,途经加勒比海、墨西哥湾,行进到休斯顿港。

    行进距离大概海里,大概10-15天的时间都会在船上度过。

    确定好出海日期,根据气候航线选择了一条最适宜的航线、准备好所有航海用品、食物、装备、调整好状态之后,七个人开始了这趟不算简单的航程。

    加勒比海的颜色十分漂亮,近岸处呈现绿色,帆船渐渐驶离海港,海水渐渐变成蓝绿色,最后几乎如墨一般,直至海天一线,再也看不到来时的港口。

    接下来几天的天气逗很好,非常适合航海行动,不过海港边的平静只是暂时的,等真正进入到海洋时,所有汹涌都无法预知。

    帆船一路前行,行驶的船体在海面上拉出一条白色长道,无数的浪花泡沫翻涌的开来,正式开了航程。

    进入加勒比海的五个时之后,蔺斯白就不太活跃了,趴在甲板边吹海风。

    全船人有点担心白,她以前没有过航海经历,所以极有可能会有严重的晕船反应,晕船不像晕车,晕车一般只要下了车就会好,但是他们要在海上连走十五天,没经历过的普通人一躺下来可能会生不如死。

    祁野需要在驾驶位上控制航向,到点才能换班。

    换班之后,祁野回到甲板上,扫了一圈没看到蔺斯白,“都吃过了?”

    瑞递给祁野一碗盖浇饭,“老大,除了你和白都吃了。”

    “她在哪儿?”

    “白下午一直没吭声,应该在睡觉。”

    “晕船了?”

    “问了,是没事,一直在房间休息呢。”

    祁野不放心,拿了几片药,切了两片生姜粗燥地做了碗汤。他进到船舱里轻叩了两下她的房门,没声响回应,就直接开了门进去。

    她身体侧着趴在床边,床边摆着垃圾桶,被子被踢得乱糟糟地,整个人缩成一团,看起来孤零零地。

    祁野怕吵到她,走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走到她床边。

    姑娘眼睛闭得紧紧的,鼻子上微红,脸颊好像还有泪痕,脖子弯着,一只手攥着床单,一只手抓着枕头,看得出没少遭罪,像只受伤的动物。

    祁野过去,轻声蹲下,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温度有点高,发烧了。

    祁野皱眉,见不得她这样遭罪,准备上去给她找点退烧药,就被她的手拉住了。

    蔺斯白是个比较会忍耐的人,她性格虽然软,但是经常会把难受藏在心里,不轻易向别人倾诉,就像刚才已经很难受了,也只是一句她没事。

    但是一见他就忍不住了。

    想把自己的难受都告诉他,想要他的安慰,想听他在耳边话。

    下午之后她晕船就越来越严重,起初还能坐着,后面就只能躺着,胃里会因为一个浪头随时翻滚,头痛如裂,鼻腔也有点堵,但是一直吐不出来。

    胸口闷闷地疼,不舒服到了极点。

    祁野蹲下,把被她拉住的手搁在她的脑袋边,用指尖蹭了蹭她的脸颊,心疼:“家伙?”

    她把他的手拉得更近,自然而然地放到脑袋边蹭了一下。

    柔软的发丝蹭过他的手掌心,祁野的心紧了一下,“感觉怎么样?想不想吐?有没有喘不上来的感觉?”

    “...难受。”她啜泣一下,声音断断续续地,有些糊涂,委屈涌上来,身体就像被抛进海浪,起起伏伏,一点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

    祁野揉了下她的脑袋,语调很柔,“我帮你去拿药,吃了药就不痛了。”

    他不习惯安慰人,平时兄弟之间相处只需要一个眼神意会,但是在面对她的时候好像是无师自通的。

    不需要刻意去留意,就能捕捉到她的每一个心思。

    “...不想吃药。”她软乎乎地,声音里没一点力气,还带点鼻音,“...你过来一点好不好。”像只撒娇的猫咪。

    她的手抓得他紧紧的,好像一松手他就要溜走似的。

    祁野没有法子,只能顺着她来,“好。”

    他直接坐到床上,把她稍微抱起来一点,想喂她生姜片,蔺斯白自动找到了温暖源,往他怀里一杵,顺带蹭了蹭。

    祁野是个成年男人,再怎么镇定,面对喜欢的人这样的动作,也会有些悸动。

    祁野觉得她肯定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动作又多危险,祁野捏住她的胳膊把她扶起来一些:“别动了,吃点姜片。”

    这姑娘和平时的她不太一样,生病了就像个孩子,也会难受了,也会闹脾气了。

    她分不清祁野的话,只觉得身体忽冷忽热,她努力地往热源拱,干燥又暖和,比被子里舒服的多。

    看着蔺斯白揭开自己衣服的手,祁野只觉得身体里那股原始的感觉正在苏醒,马上就处于危险边缘。

    他的自制力向来是不错的,祁野对自己有这个信心,但是面对蔺斯白,他不敢。

    这丫头光是站在自己面前就已经是种诱惑了。

    祁野眼里的黑雾浓重,看着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头,凑近她耳旁低声警告道:“别动了。”

    “来,张嘴。”

    祁野从床头拿过他切好的那碟生姜,趁她没注意,捏着她的下巴往她嘴里塞了一片。

    她原本着眼睛,吃到生姜片的时候皱了下眉,然后默默地把姜片往嘴外一推。

    祁野:“生姜片能治晕船,听话,别吐。”

    过了一会儿她轻轻地摇了下头,把脑袋抵在他胸口,昏昏沉沉地:“....不要吃..”

    因为生了病,嗓子沙哑,出来的话软绵绵的。

    “那就吃药。”

    蔺斯白发出了一声拒绝的轻哼声。

    祁野低头看这个撒娇鬼,“那你想吃什么?”

    过了两秒,蔺斯白闷闷地了一个词,咕噜咕噜地,祁野没听清。

    他凑近去听,“什么?”

    他听了个费劲,听到“呼噜”两个字。

    祁野问:“糖葫芦?”

    “船上没有糖葫芦。”

    蔺斯白不话了,往热源拱了拱,把身体缩起来,被子被蹬掉很多。

    祁野忍俊不禁,帮她拉好被子,“船上没有,忍忍,下船就给你买。”

    “不过我有糖,吃不吃。”

    怀里“唔”了一声。

    祁野心被她弄酥了,从口袋里拿出颗糖。

    以前他不吃糖,但是现在蔺斯白爱吃,所以他有了每次都往口袋里放点糖的习惯。

    他把晕船药剥出来,又倒了点水,“来,把糖吃了。”

    哄了一会儿,总算把糖和药一起吃了下去。

    吃完之后老实了,闭着眼也不会皱眉了。

    *

    蔺斯白彻底醒来的时候是在下了船两个时的时候,这几天她除了难受还是难受,几乎连眼都没有睁过,睁眼的时候感觉变了个世界。

    天色正黑,路上下起雨,车子开了半个多时才到他们入住的地方。

    祁野把人送到酒店,问司机要了唐人街的地址,让大健他们直接回酒店不用等他。

    大健:“都这个点了,干什么呀,不明天再去?”

    祁野的脚步没停:“买糖葫芦。”

    姑娘生病想吃,祁野想去找找,这样她一醒来就能吃到。

    半时车程,唐人街歇业比较晚,这个时间点还算有点人。

    但是糖葫芦不一定有,得找找。

    瑞走前面,发现祁野没来,“大健哥,老大去哪儿了?”

    大健忙着搬行李,“是买糖葫芦去了。”

    瑞挠头:“糖葫芦?这个点儿吃糖葫芦?”

    *

    翌日,蔺斯白身体好了一些,发现自己床边摆着一根糖葫芦。

    她愣了一下,脑海里突然浮上一些记忆。

    模糊而混乱的。

    她把被子拉到脸,她到底在晕船发烧的时候对他了什么...

    她好像一直在对他撒娇,难受什么的。

    晕船之后脑回路就下线了,连记忆都有点模糊。

    只记得一些模模糊糊的场景,但是具体的已经想不清了。

    她越想越脸红,彻底把被子拉到脑袋上,闷了一会儿。

    罗嘉雯发了消息过来,手机一联网就跳了几条,是给她买了早餐,待会儿给她送过来,让她在床上休息等着。

    她还闷在被子里调整心绪,顺便想着待会儿怎么见他。

    过了一会儿,房间里有开门声,她以为是罗嘉雯,仿佛看到了救星:“雯姐。”

    她的声音有点苦恼:“我..好像对他做了什么...不太好的事儿,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了,怎么办。”

    依旧没有回应,蔺斯白把被子扯了下去,看见了正在旁边往杯子里倒药冲剂的祁野。

    蔺斯白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连话都不出来了。

    不是雯姐吗...怎么会是他...

    看见蔺斯白钻出被窝,祁野欺放下杯子靠在桌边,似笑非笑地问她:“对谁做了什么不太好的事儿?”

    她张了张嘴,羞愤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默默地拉过被子盖住了鼻子以下部分。

    表面还算冷静的,心里已经翻江倒海了。

    “对我?你当时扯我衣服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祁野到床边靠近她,扯下她的被子,逼视着、诱惑着:“有贼心没贼胆?”

    蔺斯白快被他弄疯了,像蹦极,心脏跳得飞快,一句反驳的话也不出。

    她太羞涩,太没有经验,根本不懂怎么样去调情,祁野的招她接不住,更别想起那是她生病正严重的时候,意识不完整。

    她绞尽脑汁,有些不自然地别开脸道:“..你不喜欢的话,我下次不会了..”

    从祁野的角度,蔺斯白用她的舌尖舔了舔干涩的下唇,像是为平缓紧张情绪而做的抚慰动作,很像猫舔舐的模样。

    “谁的,我求之不得。”祁野讲这几个字的时候又慢又缓,在笑着,眼底藏着不一样的颜色,有一种极其汹涌而危险的东西。

    祁野这个人本身对她就是诱惑。

    声音是,长相是,思维是,r体是,连他的呼吸也是。蔺斯白几乎溺毙。

    “只不过,我可不是个正人君子,趁人之危这种事儿,我偶尔也做。”他继续着,得有些漫不经心,有类似于黑子那种吊儿郎当的感觉。

    他把药水杯吹凉了,塞进她手里,“快喝了。”

    蔺斯白的脸色红爆了,“...你不是那种人。”

    他不会做趁人之危的事儿,反正就是相信,她会无条件相信他。

    她眼里的那种东西,叫祁野也难以招架住,心里如同汇入一条溪,温暖、清澈、明亮,没有杂质。

    真正的动容是不需要套路的,至少这一刻,他被这个姑娘撩到晃动心神,仿若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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