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约战七日后
第二百七十八章约战七日后
既然第三局的时间定在了七天以后,那也就意味着叶凡一行人在天剑宗还得再多逗留些日子。
回去的路上,叶凡可没少责备白梦羽的胡言乱语。
“人家怎么也是前辈高人,你怎么能这么和老人家话,太没大没了。”叶凡板着脸,拿出师傅威严,还不轻不重赏了个毛栗。
少女缩着脖子吐了吐舌头,一点也不疼,对于师傅的‘训斥’也不害怕,不会还是努力装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心里却在嘀咕:“谁让他师傅的坏话来着。”
其实好人和坏人,她是分得清的。这不是什么眼界高低,而是一种从就有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在融合了玄武灵脉后,就变得更加清晰了。仿佛冥冥之中,她就能看穿一个人的善与恶。
那老人虽然看着凶神恶煞,杀意凛然。可在白梦羽的眼中,看到的却是一颗独自生长在荒原的参天大树,努力生伸长着枝叶,给树下的幼苗遮风挡雨,又似乎是在等待着某个独行的旅人能够来此歇息片刻,与他谈会儿心。
“不过好在那位掌教没有亲自出,还留给了我们七天的时间作准备,既然如今是局面是一胜一负,那么第三局就至关重要,可以我们此次的西洲之行成功与否,就全看七天后白能否战胜那么神秘的第一天剑了。”君无道趴在封余修的背上,有气无力地道。
君无道的伤势太重,不单是身体上外伤,精神上也是消耗过度,几乎连站都站不稳了。原本叶凡想亲自背的,可自己身后已经背了个‘祖宗’,而叶凡的背后几乎是这丫头的‘圣地’,除了自己以外,谁都不能靠近。所以无奈,最终照顾君无道的重担就落在了封余修的身上。
叶凡想起这事,心里就有些没底:“那个什么第一天剑,你知道些消息吗?”
君无道摇摇头,沉声道:“第一天剑的位置在天剑宗一直空余了许久,天剑宗内不是没有惊世之才,可不知为何那位掌教大人却总是留着第一的位置,迟迟不愿封给谁。哪怕是如陶醉兄那般修为、剑心都是上层之人,也没有晋升到第一的位置,只能屈居第二。”
叶凡心中疑惑更深了:“那照这么,这第一天剑的位置在那掌教心中,定然是有着某种特殊的地位,不肯轻易让出的。”
君无道深以为然,同时心中的担忧也更重了。能够得到那位老剑圣的赏识,亲赐第一天剑之名,只能明这个人的剑道潜力定然是在陶醉之上的。
一个酒仙剑就已经让他如此狼狈,还险些丢了性命,七天后的最后一局,必然会是比今日两场更加凶险万分的恶战。
想到这,叶凡和君无道都不觉望向白梦羽,将至关重要的最后一局交给她,真得没问题吗?
白梦羽见两人视线望过来,立马自信满满地拍着胸膛保证:“放心吧师傅,我一定会赢的。”
君无道很是怀疑,可见她得如此信誓旦旦,于是就试探性地问道:“你觉得今天我和闷葫芦的两个对厉害吗?”
白梦羽点头如鸡啄米,急忙道:“嗯,厉害的,厉害的,我从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对呢。”
君无道又问:“那你对上其中一位,有胜算吗。”
白梦羽皱着绣眉沉思了一会儿,脸色由晴转阴,苦着脸道:“好像,一个都打不过耶。”
“完蛋了,这家伙没救了。”叶凡一拍脑门,对于七天后比试已经不抱多少希望了。
第一天剑实力比起陶醉与铁仲,只怕是会只高不低。
“不过,如果师傅希望我赢的话,那我就一定会赢的。”白梦羽忽然正色道,豪气干云,完全没了先前的沮丧。
君无道哑然失笑:“你这逻辑真是让人毫无招架之力啊。”
君无道实在不明白,这傻丫头是从哪来的自信,敢如此大言不惭,这睁着眼睛瞎话的本事可跟自己有的一拼了。
也难怪,一行人中,就白梦羽的修为最弱,战斗力也不行,心智还很幼稚,若非有叶凡时时护着,君无道相信这丫头刚到西洲之地,所不定就会被人给卖了。
见君无道和师傅好像都不相信自己,白梦羽顿时觉得委屈:“我我其实也是很厉害的,不管那个第一天剑是谁,我都会赢的。别忘了,我从出来到现在,跟着师傅也算见过不少世面了,一路上过关斩将,打赢了很多修为比我都高的人呢。”
白梦羽此言不虚,灵溪宗的孟氏兄弟,阴煞宗的离月哪个不是修为比她厉害,心性比她狠辣,可交过后,都成了她的下败将,这丫头在越是绝境的情况下,似乎就越能爆发出常人所没有的强大潜力,以弱胜强,不是的,而是真得做到了。
叶凡欣慰地笑了,揉了少女的秀发,后者有些害羞的低下头去。
“输赢师傅并不怎么在意,记得保护好自己。不过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放去打吧,凡事师傅给你扛着。难得来了这‘天下剑宗’一趟,能学到点东西,总是好的。”
君无道看着这师徒俩的‘打情骂俏’,伤势似乎又要加重了。什么叫输赢并不在意,叶兄你想过我和闷葫芦的感受吗,你这话一,不就显得今天我们两的努力好像很多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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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剑宗的客房内,两场问剑比试的消息已经在天剑宗不胫而走,哪怕是身为贵客的少年与那枯槁老人都听到了消息。
复姓南宫的少年依旧是那玩世不恭地模样,靠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双脚耷拉在桌子前,微微摇晃。
“呵呵,一胜一负,天剑宗还折损了一柄巨阙,这个亏,那老剑圣就这么老老实实地吃下了?”
“少爷,此刻前来问剑的人修为不俗,其中只怕还隐藏了紫晶境修为的高,不然也不会有一击开山的威势。”枯槁老者声音沙哑地道。
少年点点头,虽然他没亲自去那大殿观战,但双方激战引发的动静可是不。仅从灵力和声势的碰撞判断,两方人的实力可谓是都不容觑,哪怕是在天才横行,遍地武者的东洲之地,也是比较够格的。他如今修为虽然被废了,可这点眼光到底还是有的。
一想到自己如今的困境,南宫烈原本沉稳的心境就不觉起伏不定。曾几何时,自己也是家族中的冉冉新星,有那问鼎天下的潜力,却只因为一战,被人废去了全身的修为,还被家族遗弃。他又怎会不知,老头子嘴上得好听,是让自己出来避避风头,免得那人气愤难平又杀上门来。其实不过就是变相的放逐,怕自己给家族惹祸而已。
回想当初自己每次进出,身旁都簇拥着多少红颜俊杰,一副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的阿谀奉承的嘴脸,那是何等风光。而如今呢,只剩下一个忠心耿耿的老奴相伴,难道不知世态炎凉,人心不古。
“四方城,南宫家的名头看来是不好用了啊。”纨绔少年自嘲笑道。
他可是知道,自从到了这天剑宗,那位老剑圣可是一次都不曾要见自己,完完全全是把他当成了个可有可无的路人了。
枯槁老者俯身,恭敬道:“在老奴心中,少主依旧是南宫家的少主,这一点,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都不会有丝毫的改变。”
少年闻言哈哈一笑,肃然起身,以晚辈之礼,将老人扶起老人受宠若惊,正要躲开,不想少年态度坚决,握着老人的臂,不肯丝毫怠慢。
“南老,如今我的身边也就只剩下你了,跟着我可曾觉得埋没了你这尸毒老祖的名声。”
老人肃然起敬,坚定道:“不曾,为少主效命,虽死无憾!”
少年咧嘴一笑,少了些纨绔,似乎是天真无邪的孩童,连那眼中的阴翳也淡漠了几分。
“等着吧,早晚有一天,我南宫烈会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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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叶凡一行人天剑宗问剑一胜一负的消息就在西洲之地传开了,这对整个西洲而言,可是仅次于妖族进犯的大事,不少江湖人士都为之震惊,能在问剑中与天剑宗高战平的战绩,可是不多的。同时七日后,最终一局的约战也在西洲迅速流传开来,一天不到的时间内,前往天剑宗拜山门的江湖人士和各门派修士均络绎不绝。
“掌教,山门前聚集了不少前来拜访的江湖人士,是想要观战七日后问剑的最终局。”负责看守山门的天剑宗弟子飞剑传报。
屋内,老者坐在桌案前,一执笔,一握着一本人书,正专心致志地临摹着书上人的比武招式。传信的弟子认得,那是城里稚童爱看的武斗人书,没什么讲究,也没文字描述,一页不过是两个用毛笔勾勒的人在打架,你一拳,我一脚,不过是粗人养家糊口,赚些快钱的粗劣画本,算不得什么珍贵之物,十文钱一本,一两银子,就能买上一打。
老者嗯了一声,继续专心致志地临摹,很是用心,笔法苍劲有力,待到将那一页的人彻底画完了,他才对那弟子道:“去,立块牌子放在山门前,就想要入宗观战可以,每人三十枚中品灵石,或是折算成万两黄金,给了再放他们进来,对了,记得登记一下,之后也概不退款。”
“呃”传信弟子一脸错愕,直直愣在原地,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老人皱了皱眉头,放下笔,沉声道:“还愣着干嘛,照做啊。”
“啊!好,是的掌教。”传信弟子立马忙脚乱地出了屋子,按掌教吩咐去准备牌子了。
放下中的画,老人越看那两团歪歪扭扭的人越是欣喜,暗叹自己的功力终于有了进步,再练个几万次,应该就能得其神韵了。
老人悄然拉开桌案下的暗格,将刚画好的人放入其中,里面早已铺了一叠厚厚的画本,不少都蒙了灰尘,像是许久未动了。
老人取出其中一本,轻轻拍去上面的灰尘,眼神怀念而细腻。
如果没有被师傅半拉半扯的骗上上,胖男孩当初的愿望是当个云游四方的画家。只是后来师傅见着了自己的画,总爱笑个不停,是蚯蚓上树,看着想笑。
虽然被取笑了,可胖男孩还是没有停止作画,也不知是想要通过后天努力证明那个少女当初的‘无知’,还是单纯的想要看见她的笑容。
后来那个少女消失,没留一点痕迹。他和瘦子发了疯地去寻找,可惜再没有见过她。胖子不再画画了,瘦子也扔掉他那根相依为命的竹竿,两个人一夜之间都似乎成长了许多。
今日,不知为何突然兴起,又想作画了,看着自己往昔的‘作品’,老人感叹一声:“功力不减当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