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柳雁初的口才真是无人能及
柳雁初抖了一下,她很清楚的知道贤贵妃给出她这样的回答是让她选择立场,只是,她还是那句话。
“贵妃娘娘,那您对太子殿下是要如何?若您要杀,那我实在不愿意参与其中,对我而言如今的我算是站在了他的身边,保不齐将来贵妃娘娘对我一个看不顺眼就连我也一起给灭了。若贵妃娘娘要留着他,那我倒是愿意替贵妃娘娘办事,毕竟他没事,身为他妻子的我自然也就不会有事,想必娘娘也不会拿一个弱女子撒气。”
看似选择了立场,实际上贵妃娘娘若是想要利用她,那么也只有一条路,留下陆清墨。
闻言她微微一笑:“如今此事还早,不过本宫可以答应你,倘若将来你真能让墨儿心甘情愿的爱上你,听你的话甚至愿意随你离开,本宫倒不介意做个顺水人情,若他执意阻挡了本宫,这傀儡不定也是会短命的。”
柳雁初顿时咋舌:“贵妃娘娘,您也太看得起我了吧,我自问如今对太子殿下只是有用得着的地方,对他的心,我可是捉摸不透啊。毕竟他可是那种能够为了心上人而毫不犹豫的杀了一个真心实意待他的人、不是,是杀了她全家。”
到最后的时候,她是低下头的,她怕自己的情绪被眼前的人轻易看穿,虽然她自问已经隐藏的很好,但她知道,她没有。
顿了顿,她依旧低着头,心翼翼地问:“贵妃娘娘,他如此心狠该也是您教导出来的吧?想必您的段恐怕也不遑多让。”
着她咽了一口唾沫,有些认命的道:“好吧,看来我这些段在贵妃娘娘眼中都不足挂齿,可笑我竟还沾沾自喜的以为自己有多么了不起,原来在娘娘眼中我不过是一个跳梁丑罢了,既然娘娘给了我这样的选择,顺着走下去就是,倘若将来娘娘当真有那么一日,雁初不求其他,只求自身平安,能够自由自在的度过后半生,便是孑然一人也无所求。”
低着头的柳雁初,她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浑身缠绕的那股哀伤气氛她还是能察觉出来的,话语之中的悲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贵妃娘娘面无表情:“夜国公主夜华卿?一个早就已经死去多时的人而已,要不是她太过愚蠢,怎会白白断送自己的性命?”
柳雁初蓦然抬头,眼中闪过一抹愤恨,却被她很好地掩饰过去,急忙又低下头去,笑意盈盈的道:“是啊,若非她太过愚蠢又怎么会被欺骗而落得此等地步。”
“想必你是比她聪明的,既然选择了本宫,本宫就只要你做一件事,替本宫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啊?”柳雁初蓦然抬头,一脸的错愕:“贵妃娘娘要我监视太子殿下?”
“不错。”
想了想,柳雁初问道:“假如贵妃娘娘早有此意,难道在太子殿下身边没有安排人?”
“那些人近不得他身。”
柳雁初更加震惊了:“难道傲雪姑娘不是替贵妃娘娘办事?”当然不是,这点她还是知道的。
“哼,傲雪是他独自结识,却对她信赖有加,本宫亦无法全权掌握。”那些送过去的女子,他一个也看不上,倒是对傲雪青睐有加,每每想起此事,她都觉得心头有些堵。
看着贵妃娘娘有些懊恼的神情,柳雁初自是不相信她没有安排人,而安排了人却近不得他身,想想最近一段时间她是住在太子府上,而陆清墨除了接触傲雪之外确实不再接触其他人,尤其是明面上的,那么她安排过去的人会是谁呢?
她看了贵妃娘娘一眼,踌躇着问道:“敢问贵妃娘娘,您的人不知道是哪些?”
贵妃娘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身为太子殿下,怎会只有一个女人?可那些女人,他一个也没碰过。”
柳雁初顿时恍然,原来是那些女子啊。
自己还真没有见过,脑海之中闪过傲雪的那些话,抿了抿唇,沉默片刻,似有几分算计的问道:“贵妃娘娘,不知若是我办成了娘娘吩咐的事情,陆清墨府中那些女子能不能让我处置?”
“你?”
点了点头,柳雁初脸上闪过一丝羞赫,更有几分别扭:“虽然那些女子是贵妃娘娘的人,但我也不想看到那些女子接近太子殿下,他的心上人也就算了,其他人会影响我在太子殿下身边的地位,况且她们既然都没办法接近太子殿下,对贵妃娘娘来无疑是一枚弃子了,棋盘上的棋子若是成了弃子,也就毫无用处。”何不用来给她一个人情?
这最后一句她没有,但她知道贵妃娘娘懂得。
中的团扇轻轻的扇了一下,贵妃娘娘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这是吃醋啊?陛下后宫佳丽三千,本宫也从未吃醋啊。”
柳雁初眨了眨眼睛:“大概是娘娘不在乎吧。”
谁知道你到底在不在乎?
既然她“爱慕”太子殿下,那自然是不可以让别的女人接近陆清墨。
嗤笑了一声,贵妃看着眼前之人眼底狡黠:“假若你真的让本宫满意,那些人你要如何处置本宫绝对不会过问。”
她的不错,弃子,就不该继续存在棋盘上,哪怕她们还有一点用处,但不能发挥作用的棋子,不如能掌握关键的一子,放弃她们能拉拢很大的利益,她自然知道该如何选择。
“多谢贵妃娘娘。”柳雁初听后大喜,神情掩饰不住。
只要她让眼前的人满意,那些女子谁敢欺负她?
看着她得意的表情,贵妃提醒道:“不过你也要心,你的身份地位不及她们,她们背后可都有大家族,也是如此才能成为支持墨儿的筹码,你若是得罪了她们,而让她们背后的势力不支持墨儿了,那你这么做实在得不偿失。”
柳雁初微微一笑:“贵妃娘娘,那些势力您需要吗?”
贵妃娘娘看她一眼,朱唇轻启:“不需要。”
“那贵妃娘娘放心,臣女定然会处理好这些事情,不会让贵妃娘娘甚至太子殿下觉得不妥。”
“如此最好。”
“不过,臣女斗胆,想讨一个信物。”
“信物?”
“贵妃娘娘,内斗永远是最消耗势力的,既然娘娘不需要,那我自然要替娘娘分忧。”
此刻的柳雁初一脸笑容,却是有些卑躬屈膝的姿态。
看她如此模样,贵妃忍不住大笑:“柳姑娘还真是识时务者。”
“良禽择木而栖,娘娘和殿下的实力对比,让我很清楚的知道,想要活下去,自然就要选择强大的,我虽然爱慕陆清墨,但我的命比这份爱慕之情还重要。”
“是啊,感情很多时候确实很多余。”
“那这信物”
“放心,本宫会让你满意的。”
眨了眨眼睛,柳雁初不知道她要怎么做,就听到她话锋一转:“你倒是与本宫一,你那真凤之计又要如何打算?”
?诶?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柳雁初嘴角微扬:“这件事情其实不用我亲自出马,有人会帮我办妥的。”
“哦,是谁?”
“自然是无所不能的国师大人了。”柳雁初一脸得意。
“国师?”贵妃的脸色忽的就暗了下来,让人看不太清楚,“你与国师他竟会帮你?”
她与慕容的关系还不清楚,怎么又扯上国师了?
柳雁初不是没有看到她忽然暗下来的神情,但她选择了忽视:“是啊,国师大人有把柄在我的上,不得不帮我做这件事情。”
“什么把柄?”她轻描淡写地问。
柳雁初的脸色忽然一变,显然有几分懊恼,声道:“贵妃娘娘,我能不吗?”
“呵呵。”贵妃娘娘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柳雁初长叹一声:“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就是关于国师大人爱慕夜国公主一事。”
“此事本宫早已知晓。”用这个来威胁云泽容歧,这怎么可能?
柳雁初:“”
“那娘娘可知,他和夜华卿曾经有一个孩子,只是被他亲杀死了。”
和别人自己的事情和经历,真的感觉怪怪的,容歧啊,原谅我,反正这件事情该知道的人都知道。
“这本宫倒是不知,你就是用这件事情威胁他的?”
“那孩子的事情夜华卿的几位朋友都不知道,包括她的姐姐青画公主,而我无意之中知道了这件事情,本来也觉得没什么,但就在慕容来的那几日,我从太子殿下那里得知慕容居然是青画的夫君,也就是夜华卿的姐夫,国师大人背后的家族或许也很庞大,但他不敢得罪青画。”
“是不敢得罪青画的夫君吧?”贵妃娘娘一下子就抓住了关键。
“是啊,所以我不过是略施计和慕容公子走的近了一点,国师大人就乖乖就范了,可惜现在慕容公子离开了,御蓝也即将离开,这个法子以后还能不能用我就不敢保证了。”
“你知道慕氏皇朝的那些事情,是从哪里得知的?”
“我的侍女,月。”
“你那个暗卫?”
“现在不是了,她的被七公主废了,已经成为了我的侍女,她还过段时间要请她的朋友前来保护我,我也不知道她的朋友会是谁。”柳雁初道。
“你与她认识很久了?”
“不是很久,只是一年多而已,我救了她的命,她答应保护我三年。”其实只有半年多。
“你救了她?”贵妃娘娘继续问。
“是啊,一年多前她从天而降,满身是血的掉在了柳家隔壁那废弃的宅院里,一开始我还差点以为见鬼了,救了她之后就把她藏在我那院之中,等她养好伤之后她要去报仇,三个月之后她回来了,要报恩,我便让她保护我三年,她也答应了。”柳雁初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这谎话简直越越顺口了。
“你不知道她的来历?”贵妃有些怀疑。
“不知道。”除了知道她是凌云阁御蓝的人,其他的她是真的不知道。
“救命之恩确实是要报答的,所以也是她和你了慕氏皇朝的事情?”
“娘娘,慕氏皇朝还用人吗?谁不知道那是一个神秘的皇朝,她只是同我不要轻易得罪慕氏皇朝的人,其他的都是我猜测的。”月啊,暂时对不起你一下。
看着柳雁初认真的表情,也不像是谎,她从来没有离开南越,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唯一的恐怕就是从身边的人得知了,那个暗卫确实也是最近一段时间才出现在她的身边,看来有问题的不是柳雁初,而是她的侍女啊。
“本宫要见一见你的侍女,你意下如何?”贵妃问。
撇了撇嘴,能拒绝吗?不能。
“若是娘娘要见,臣女自然不敢违背,只是臣女恳求娘娘,不要对她不利,她是为了保护我,结果却被七公主伤了一双,就算如此她也继续自己的诺言,这本就是我的事情,却无端端的把她给牵扯了进来,雁初实在是愧对她。”柳雁初神情有些低落。
“若是本宫叫七儿还她一双呢?”贵妃娘娘目光如炬。
柳雁初赫然一惊:“这怎么使得?”
“有何不可?那位姑娘既然知道慕氏皇朝,不定与之有关,那就是贵客,是七儿冒犯了,自是要赔罪的。”
柳雁初:“”那是你亲女儿啊,一双就被你这么送出去了?不是亲生的吧?!
“本宫会派人去请你的侍女,你安心留下吧。”
“那就多谢贵妃娘娘了。”柳雁初转身,毫不犹豫的扑到了那张柔软的大床上,一脸舒适:“真舒服,我还真的有些困了。”
贵妃:“”本宫没让你睡床。
她没有看到的,是柳雁初微微扬起的嘴角,在行宫“养伤”的日子,真以为她是闲着的吗?
而此刻的宫外,也是风雨欲来。
尤其今夜,柳家上空,一声凤鸣响彻整个南越,惊醒了无数沉睡的人。
众人只见那黑暗之中,一抹耀眼的光芒划破天际,盘旋在柳家上空,随即消失不见。
那是凤凰吗?
还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