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子与狐狸
下午跟对方喝了茶,也算痛快人,地皮同意卖,就看老大点不点头了。如今老三跟老二都愿意。
李天水跟梁明月从茶楼出来,李天水不如他先找老大谈,等事有谱了,他再把三兄弟约一块,大家一起谈。
梁明月点头,“那就麻烦你了。”正好她也没精力一个个找他们谈。这事也不方便委托外人。工厂要往市里迁的事,除了梁家自己人知道,外人都还不知情。要是过早泄露出来,工人难免不会工作消极,闹些情绪。
而且地皮都还没谈成,八字没一撇,以免最后闹了笑话。这事交给在外回来的李天水解决,是再好不过的人选。另一方面出于私心,梁明月也有心试探李天水的能力。
梁明月站在路边接电话,梁父撺掇姨的,嘴馋了,想吃扒羊肉,让她回来稍一份。
梁明月随手给梁巳,梁父要吃扒羊肉。梁巳让她去买,她也嫌家里吵,算今晚住公寓,临挂前叮嘱她,扒羊肉不能要肥的。
刚挂了电话,一辆车快速驶过,路边的积水溅了梁明月一身。她上身是白色真丝衬衫,胸前一大块褐色污渍。
那边李天水送了人回来,见她胸前的污渍,准备脱掉身上薄薄的亚麻外套给她。
“不用。”梁明月着上车,“回头再联系。”
李天水见她车离开,给梁巳,俩人约在老菜市场见面。
梁明月车上也有外套,她又忙了会别的事,临回家前才绕去太和居买扒羊肉。到家家里都已经吃过晚饭了,只有梁父还留着肚子,眼巴巴地等扒羊肉。
家里阿姨也会做,但她只用瘦肉,做出来不香。
梁明月把扒羊肉给他拨出来三分之一,剩下放回了冰箱。就这梁父都很满意,美滋滋地坐那儿吃。吃着着冰箱里有月饼,苏式的,下午朋友特意送来的。
梁明月拿出来挨个看,找自己喜欢的口味。梁母出来看见,交待她,“给你妹妹留点甜口的,她不吃咸的。”
梁明月扒半天,全咸口,边上一推,“我也不吃咸的。”
“诶……里头有甜的呀。”梁父奇怪,他特意留了俩甜口。
梁母没搭腔,八成是被她妹子偷吃了。家里人吃惯了甜口月饼,没人吃咸口。梁父嘟囔着甜口的去哪了,梁明月感觉家里异常清净,正要问姨是不是走了,后院就传来狗叫。
梁母:“傍晚那会暴雨,区外头的鱼塘漫了,是有鱼跑出来,你姨过去抓鱼了。”
梁父附和,“那会儿雨跟瓢泼了似的,咱后院也差点淹。我让物业上过来看,他们明儿给清理一下排水管道。”
梁明月要过去看,梁父交待她,千万别让狗过来,它爪子脏,会把屋里地毯全给糟蹋一遍。梁明月隔着玻璃看,梁巳种的菜苗全被狗刨了刨。而肇事者则浑身脏兮兮地趴在临时搭建的窝里。
“下雨那会没留意,不晓得它咋跑出去了。晚会让你姨抱回来给它洗洗澡。”梁父:“你姨带狗比她孙子都亲。不是她儿子有怨言。”
梁明月站在玻璃门前看后院,梁父絮絮叨叨地着,声音像是隔着一个时空,她一个字也没听清。
她刚回书房办了会公,姨回来,满屋子都是她的声音。她无心办公,也都不是急事,心血来潮地准备去梁巳公寓。
而梁巳下班则直接去了菜市场,满心欢喜地跟李天水买菜。俩人逛了大半个时,买了满满两兜子。
出来市场看见路沿卖菜的奶奶,她有七八十岁,还是老样子扮,脖子上系一条丝巾,手腕上一块老式表,浅色上衣,碎花半长裙。话语气柔柔,很像一个女生。
那天梁巳跟她聊,她她衣服都是孙女淘汰的,好好的,扔了怪可惜。梁巳赞美她,穿她身上是那么恰当。奶奶笑得可开心了。
梁巳胳膊碰碰李天水,让他看那位奶奶,自己老了心态也要那样儿。李天水过去买了把韭菜,买了俩粉番茄。
回公寓的路上下起了雨,到区车位转大暴雨,俩人在车上干坐了二十分钟也不见停。李天水提议他先冒雨上楼拿伞,随后下来接她。
李天水刚冲出去,梁巳起了玩心,也跟着下来。而且人家在瓢泼大雨中不紧不慢地走,跟演偶像剧女主角似的。李天水想她,又折回来拽住她跑。
等到了楼栋,俩人浑身湿透,连鞋子都灌满了水。梁巳看他那狼狈样笑个不停,李天水不理她,只顾按电梯。
秋雨凉,又浇了个透,梁巳直喷嚏。李天水数落她了两句,伸手抱住她,试图给她取暖。
梁巳抱住他,老实趴在他肩头,嘴里嚷着冷死了……冷死了。
李天水只紧紧抱住她,也没做声。
梁巳仰头看看他,想要亲他。李天水偏开脸,“有监控。”
……
电梯一直停在二十六楼,就是不下来。李天水连按几下都没反应。梁巳他,“急什么呢?”
李天水跟她对视一眼,没作声。
梁巳意味深长地看他,不容他躲,偏要看他。
李天水则紧盯楼层显示屏。
梁巳轻拍了拍他背,不再让他为难。
李天水又抱紧了她,亲亲她额头,耐心等电梯下来。
等终于下电梯回了屋,李天水反手锁门,抱着她一块去了浴室。
大半个时后出来,外面雨也了,梁巳惬意地趴在床上,李天水则拿着伞去车上拿菜。拿了菜上来,他捡着俩人的湿衣服扔洗衣机洗,然后去厨房择菜煮晚饭。
梁巳原本要过去帮忙,但看他的后背实在结实,忍不住伸手抱住,先是啃一口,然后再像只猫一样地撒娇。
李天水扭头吻她,梁巳摸他脸,由着心意:“我爱你。”
李天水笑出声,“我也爱你。”
梁巳帮他择菜,李天水阻止,“我来,你去歇一会儿。”
“没事儿,举手之劳。”
“平常你家人都是你照顾,来公寓你歇着就行。”李天水寻常地。
梁巳洗了手,没再择菜,可也没出去,就在一侧看他。看了会儿,过去床上仰躺着,随手摸过一本书,翻来夹着书签的那几页,绘声绘色地朗读。
“请你驯服我吧!狐狸。出自:{法}圣·埃克苏佩里《王子》”
“什么是驯服?王子问。”
“这是一个人们常常会忽略的问题,驯服就是建立关系。狐狸。”
“建立关系?”
“是的。对我来,你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孩,跟其他十万个男孩没什么两样,你不需要我,我也不需要你。对你来,我也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狐狸,跟其他十万只狐狸没什么两样。但是,如果你驯服了我,我们便会彼此需要,对我来,你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对你来,我也是世上独一无二的。”
李天水不知何时过来,坐在床前的下脚毯上,拿过她手里的书,用着狐狸的语气朗读:“于是,王子驯服了狐狸。然而,当离别的时刻临近,狐狸却:噢,我会哭的。”
“都怪你不好,“梁巳用着王子的语气,“我从来都不想伤害你,你偏偏要我驯服你。”
“是的,没错。”狐狸看她。
“那么这件事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王子看他。
“不。这对我有好处,因为那块麦田的颜色。”狐狸:“你有一头金色的头发,从此以后我便爱上金色的麦田,和麦田里的风声。”
李天水读完合了书,看她,“我又饿了。”完撩起她吊带睡裙,含上去就吸吮。腿一抬,人直接从地上翻上了床。
梁巳起了性,喊他名字。
李天水不如她意,试图出师,抬头看她,“我在吃什么?”
梁巳这会儿知道羞耻了,全然忘了前几天,她一副娴熟的老司机调教人家,朝着他喊:我想跟你做爱。
她不吭声。
她越是不吭声,李天水就越要问。而且有一万种方式磨着她。
“……乳房。”梁巳豁出去了,反正她苦心经营的对于情事懵懂无知的人设也崩塌了,她看着他眼睛,放飞自我地:“刚你在吃我的乳房,而且在楼下等电梯你就想……”
李天水捂了她嘴,立刻拉过被子盖上俩人。梁巳更得意了,他,“假正经,明明你兄弟膨胀得不行……”
“嘘嘘嘘……”
“嘘什么嘘啊?这是自己家,又没摄像头……”
梁巳只要不想要脸,在李天水面前完全就是碾压式的。李天水可以做,甚至可以当她面自慰,但羞于,也羞于听。梁巳也羞于,但她愿意为了李天水而去不顾羞耻地。
正是李天水在言语上的放不开,每每被逗的面红耳赤,这一幕都令她心动不已。
而且在情事的时候他喜欢房间光线暗。暗下来他会更放得开,会更大胆,会大声吟喊。梁巳也喜欢光线暗,因为情动的时候他眼睛会发亮,尤其高潮那一刻。
李天水伸手关了灯,一脚踢掉被子,俩人浑身汗地喘着气。梁巳手伸进床头柜摸个套,拆开,给他套上,随后双手撑在他头两侧,望着他闪闪发亮地眼睛,语出惊人地,霸气十足地:“我想日你!”
……
不知为何,话出来她就笑场,而李天水则偏偏身子,完全不想搭理她。
原本气氛很是旖旎,全被梁巳的笑声给惊跑了。李天水还惦记着晚饭,想下去洗澡煮饭,梁巳压住不让他走,央着他四仰八叉地躺那儿,要他帮助自己实现自己可以日他的野心。
李天水不情愿,但还是被梁巳哄着骗着得逞,接着就是脸,因为他状态极是享受。
野心得以实现,俩人都舒服的懒得动,就叠罗汉似的躺着,你压我五分钟,我压你五分钟。
李天水还没压上她一分钟,她就开始叫,自己要成一块饼子了。耍赖,他体格大,只能压她一分钟,再多她就扁了。
轮到她压他,她就想法设法延长时间,因为他背上实在舒坦。俩人就跟孩儿似的,饿着肚子玩儿。
马上要九点了,都还没吃晚饭。
俩人回来先在浴室做了一场,刚刚又一场,又累又饿,一个手指头都不想动。
梁巳建议不如点外卖,但他们又懒得找手机,就硬懒在床上。
其实不全然是懒,是他们谁也不想离开谁,此刻就想黏在一起。这种精神上的巨大满足感,完全碾压了身体里产生的饥饿感。
李天水压在她背上,跟在四肢交缠,吻吻她背,洗衣机里的衣服要皱了。
“皱就皱吧。”梁巳毫不在乎,哪怕这会洪水滔天,也休想让她动。
李天水张大嘴,啃啃她圆滑的肩,“好想把你吃下去。”
“下来,该我了。”
“还没一分钟。”李天水耍赖。
“好吧,允许你多压一分钟。”梁巳很大气。
李天水哼哼咛咛,感激不尽。
“李 BB。”梁巳喊他。
“嗯。”
“就这样地老天荒下去多好啊。”梁巳着,两行泪顺着往下淌。
李天水没作声,膝盖顶开她双腿。梁巳默契地弓了下身体,让他进来。
李天水缓缓动作,梁巳扭头跟他接吻。俩人遵循着动物的本能,凭着最后的力气,极尽所能地索取身体上的快乐。
等俩人心满意足、筋疲力竭地准备睡去,门铃响了。
李天水睁开眼,推她,“有人敲门?”
梁巳烦他,翻了个身睡,“隔壁。”
接着掉在地上的手机响了,梁明月来的,要她开门。
俩人惊坐起来,手忙脚乱地穿衣,整理床铺。梁巳想把他安排在衣柜里,李天水受辱,一副要亲自过去开门的架势。
梁巳好歹把他拉厨房,给他系围裙,要他拿着锅铲站那煮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