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他隔着这张破纸都这么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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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兰勾唇挑衅着:“来呀,怕你呀!赶紧收拾我,只要你舍得、得过?”元址无奈地笑笑,“自是舍不得,我是真后悔呀!少时不懂,没有诱骗要了你;崖山不忍,也没有狠心做了你。”

    他又低头狠狠地咬了咬离兰的下巴,“许之润究竟给你吃了什么药,让你都敢骑到我头上了。他你经脉尽断,不能承恩,究竟是不是骗人的鬼话?”

    离兰顿了下,终于提及此事了!

    若让元址知晓了他同许之润一起诓骗年年万两黄金之事,东窗事发,他倒是毫发无伤,许之润怕是活不到秋了。

    他忙得顾左右而言它:“那你呢,上回你还自己不行呢?需要院判大人拟几个补身的方子,同我一起调养。瞧瞧现在,嗯?”

    元址支吾几句:“我那不是因为……唉……算了,没什么。反正、、反正就是我现在又行了!别岔,我看你如今倒是好得很。”

    元址一只大手死死地按着离兰的一双手腕子,直到手腕处发红都未曾松幵。

    他又用腾出的那只手撕开离兰的前襟领子,毫不客气地在白茫茫的雪地上,散落下星星点点的红梅,刺眼的很。

    离兰龇牙,倒吸了一口气:“一_嘶,真狠!如今呐,都不曾怜香愔玉了。”

    元址勾起了离兰的下颌,沉声:“怜香愔玉是对娇嫩的美人儿的,你呀,就是那长在北境悬崖山涧上的雪莲,冷得很,冰得很……”

    他松开了离兰的手腕子,揉了揉丨离兰手腕那一处被压得泛红的皮肤,香了下,“却也叫人惦念的很。”

    他丝丝沉郁,眼神哀伤,垂手替离兰合上了衣襟。

    他拉住离兰的手,将离兰从床榻上拽起来,言道:“我明日回宫。”

    ‘‘嗯“.’,离兰看见了元址留在眼底的难过,万潮汹涌瞬时涌上心口,死死堵着不出口。他又想起许之润的话,你就不能让他一回?

    终于,离兰扯了扯元址的袖子,“过几日陪我过生辰,等你。”

    “嗯,睡吧。”元址看着满床的狼藉,言道:“我唤顺子进来收拾。”

    “哎__”离兰低声唤他。

    元址回身,应了句:“嗯?”

    离兰眼神不敢看他,四处游离,“那个……要不然……既然……你想……那个……我倒是……没什么……就是……反正……你明白了?”

    “我、、不明白……你想什么啊?”

    “就是……”

    离兰的脸色红到了脖子根,没再好意思看元址,扯过床榻上的锦被钻了进去,他晈着唇,横下了心,一鼓作气在被子里闷闷道:“我!答!应!你!他娘的,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这回,元址就算是个傻子也该听明白了。

    只是他没想到幸福居然来得这么快!

    他掀起被角钻进去,摸到了熟悉的脸庞。

    一片黑压压之下,盖不住他躁动的心,他兴奋地笑着:“他姥姥的,你什么?再一次!”

    离兰决绝快语:“别他娘的啰嗦,趁我没改主意!”

    “改主意也晚了!二公子金口玉言,正人君子,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

    离兰:“这个时候了,你费什么话!”

    元址在黑暗里摩挲着,“就、、、激动啊,南昭,十二年了!咱们能不能掀了这劳什子的锦被?什么都看不到。”

    离兰扯住了被角,“不能!我……羞……”

    “晤……好……依你……”

    嘭嘭嘭——离兰停下,“嘘一一有人敲门!许是顺子。”

    “不管!”元址狠声,他娘的,这个时候来扰老子的都该死。

    嘭嘭嘭——“陛下一_先生__”离兰急道:“你听,真的是顺子。哎呀,松手!许是急事呢?”

    “不管!!真他姥姥的要疯了!”

    离兰一手将锦被掀起来,长长喘了一口气,脸红似梅。

    再一脚将元址踹下了榻,上上下下理好自己的衣饰,将掉在地砖上的玉带板捞起来系在腰上。

    元址坐在地上,吃人的眼神盯着离兰,恨不得现在就撕扒了他,喊道:“南!!昭!!!”

    “闭嘴!”离兰下了榻穿好了靴子,径直越过怒气升腾的元址,衣袖翻飞,去开徐风殿的门。

    吱呀——殿门被离兰幵。

    果真是顺子。

    顺子躬身,“先生,是穆戈大人!”

    穆戈从顺子身后闪过,不好意思中夹了几分战战兢兢,“先生安好,在下不是故意搅先生休息,实在是__”哧啦一一殿内传来了砸碎东西的声音。

    穆戈和顺子探究的望去,离兰言道:“无事,泡菜坛子方才翻了,捡重点的。”

    穆戈抱拳行礼回道:“刚得的消息,殷医官找到了。武安侯知道先生着急,便连夜差人八百里加急送了信来。是二日前寻到的,人好得很,全须全尾的,还采了药材,解了灵关之急。”

    穆戈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这是侯爷差人交于先生的信。”

    “好,我知道了。”

    离兰刚想接过,只感觉身边一阵风刮过,一只手从他身后电光火石间探出。

    再看时,穆戈手里空空,哪有什么信笺。

    离兰无语冷哼。

    元址伸手将离兰扯到了身后,威严道:“穆戈,你是谁的奴才?”

    穆戈和顺子双双跪地一一“奴才该死!”

    元址冰凉的声音环绕在二人头顶,“听好了,日后像这等蝇头事,直接报于朕,若胆敢再惹先生清净,提!头!来!见!”

    砰!

    殿门再次被关上。

    顺子声言道:“穆戈大人,快走快走。城门失火,炭烤池鱼。”

    “好好,我滴个乖乖,命都快没了。”

    元址回身的时候,离兰已经坐在了书案旁。

    细长的手指自鎏金九龙香炉上飘着的袅袅蒙烟穿过,面色深晦。

    元址将林啸的信笺狠狠地揉在手中,恨不得立马撕碎了。当他的眼神不经意间瞥见白釉梅瓶里的一双鸡毛掸子时,又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缓步走进了离兰,以咳嗽掩饰尴尬,言道,“那个....嗯..烛火昏暗伤眼,这个信...我替你读。”

    “好,读。”离兰话音干脆利落,手指尖依旧笼香。

    元址暴力地撕开信笺,将里面的手书抽了出来,慢慢展开。

    他又清了清嗓子读到:“先生安好,见字如晤。”

    他斥道:“见!字!如!晤?!他隔着这张破纸都这么想见你?!”

    离兰抬眼看他,眉眼间尽是威慑。

    元址咽了咽睡沬,“切!我读!”

    离兰提了音调,“带些感情!”

    元址白他一眼,又不得不照做,声情并茂地重新读到:“先生安好,见字如晤。知先生心系殷秀,特写此手书加急送与先生。殷医官非但无恙,且寻回了对症的药材,救灵关百姓于水火,又立一功。望先生好言相劝陛下,退了殷医官的婚约,许他应有的嘉奖。”

    此处,元址气道:“这兔崽子什么意思?什么叫好言相劝,应有的嘉奖?我是那样不讲道理的人吗?!”

    离兰手指叩了叩桌子,“继续读!”

    “昂!”元址生生把气咽下,读道:“许他应有的嘉奖!灵关之变,并不是偶然一一元址抬头:“这傻子也能知道,用得着他!”

    “元址!你读不下去,便把手书拿来。”

    “行了行了,我读!灵关之变,并不是偶然,与先生所提及的赤鬼奴族脱不了干系,我已查明一二,且洒下鱼饵,待鱼上钩。林啸。”

    元址悄悄地抬头看了看离兰,见他并不注意,言道:“好了,读完了。”

    离兰抬眼,挑了挑眉看他,“就这些?”

    元址笃定地点点头,“嗯!就这些。公事而已,林啸不是那般不明事理的人。”

    “呦,可真是稀奇,有生之年竟然还能听到你夸赞武安侯。”

    元址仰头:“朕乃明君。”

    离兰起身,伸手言道:“行了,明君。信拿来,我来收着。”

    元址躲躲闪闪,双眼瞥见了远处温着热茶的火炉子,快步上前,连信笺带手书一同填了进去,蹿起了火苗。

    他回头看着离兰阴沉沉的脸色,解释道:“像这等密信,绝对不能让别人知晓。你也知道敌在暗我在“我乏了,睡了。”离兰起身,走向床榻。

    元址上去,从身后拥着他,将他向榻上推去,双双跌躺在上面。

    离兰推开身上的人,“我我乏了。你是哪个字听不懂?”

    “我懂了,你害臊,来一一”他又将锦被扯过来欲盖在二人身上。

    “元!址!”离兰将锦被甩开,又_次推幵了他。

    “南昭,你差不多得了!为什么每一回跟林啸沾边的事情,你都会变得奇奇怪怪的?!究竟谁是你的君,谁又是你的夫?!”

    离兰下了榻,站起身,沉沉的出了一口气,“我累了,不想吵。我去明盛堂陪林公公歇息。”

    元址一拳锤在榻上,“不必了!朕现在回宫。”

    “夜深了,宫门都落锁了,何必烦扰众人。”

    元址没再应答,大声喊着:“顺子!死奴才!顺子!”

    顺子身后跟着两个奴才,忙得快步进了殿。

    “陛、、陛下吩咐!”

    “回!宫!”元址甩袖,掀袍大步越过殿门,离开。

    顺子回头看了看离兰些许泛白的脸色,关切着:“先生,你……”

    离兰挥挥手,“无事,陪陛下回宫吧。我歇了。”

    顺子行礼,“是!”

    他招呼过两个奴才,将殿内留下的瓷器碎片收拾干净后,便侍候离兰歇息了。

    顺子追上元址,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问道:“陛下,这又是怎么了?”

    元址答:“不该问的别问。告诉穆戈,赤羽卫不必随朕回宫,朕只带三十暗卫即可,其余人包括许之润留下照顾先生。”

    “遵旨。”

    “还有……让穆戈差暗卫传朕口谕于林啸,他信中所述殷秀同北境人有牵扯之事,如若属实,务必先将殷秀好生送回京,不可伤殷秀丝毫。人是先生派去的,要审也是先生来审。”

    “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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