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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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厌身子猛地一个激灵停住,电流直充脑际,酥涨到发软,额头青筋鼓跳,漆黑的眸子深得宛若吸食的幽洞,喉结滚着,压抑不住地粗喘出声。

    手上的动作也不再受混乱神经的控制。

    只知道用已经低哑的嗓子一遍遍地喃喃唤她:“阿梨……阿梨……阿梨……”

    他彻底失了控。

    从浴室清洗完出来,贝梨已经体力不支地睡过去,鸦羽似的睫毛轻阖着,睡得安和恬静。

    随厌给两个人擦干,又给她擦干头发,才上床,伸臂揽上她的腰,把她温软的身子搂在自己身上,心里被她填满,胀胀的充实。

    在她还残留着薄红的脸上望了会儿,随厌抬手撩开她已经长长的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慢慢摩挲着。

    夜深人静,鸟虫也歇息,窗帘紧闭,寂黑的卧室里,床头亮盏暗淡的橘黄色暖灯,将他手指做的动作映在墙上,半晌,低头浅吻上去。

    -

    天蒙蒙亮的时候,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贝梨被越来越大的雨砸窗户的声音吵醒,但眼皮沉得睁不开,头刚动一下,就炸开般的疼,下一秒,有个干燥的手指按到她太阳穴上着旋按摩。

    她身子一僵,意识渐渐清明,感觉手上摸着片温热的皮肤,滑滑的,全身也蔓延的无法言喻的酸疼,想做个抬手揉眼的动作都无力地动不了,只能努力把肿起来的眼帘睁开条缝隙。

    “……随厌?”刚睡醒,她嗓子哑着,还带着不确定的迷糊。

    “嗯。”随厌手移到她眼皮上慢慢揉着,意料之中的口气,“又肿了。”

    贝梨呆呆地抬头看他的脸,脑子里涌进各种和这张俊脸相连的限制级画面,脸躁得通红,还有些不敢置信,“昨晚……你……”

    “还记得啊。”随厌指背抚在她光滑的脸颊上,唇边淡笑着,“我还以为你认为自己在做梦,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

    贝梨摇摇头,她只是喝醉了,没断片。醉里以为是梦,醒来成事实,也能接受。而且除了最后,前面他很照顾人,还挺舒服的。

    “饿不饿?我去做饭。”

    她昨天晚上只喝了酒,又做了那么长时间,现在胃里早抗议了,握着盖到肩上的薄毯,用露着的脑袋瓜频频点头,“饿。”

    “我去煮点粥,你昨晚宿醉,不适合吃口味太重的。”

    两个人身上都没穿衣服,随厌松开她坐起来,贝梨瞟一眼他的腹肌和胸膛,有贼心没贼胆,再往下就不敢看了,飞快地闭上眼。

    他穿上衣服,:“你先睡着,一会儿我做好了端过来。”

    贝梨鸡啄米点头。

    他关上门离开,贝梨睁开眼,试着动了动,比刚醒来好一点,慢慢爬起来往卫生间走。

    昨晚喝太多酒水,她现在憋得难受。

    又从柜子里找到新牙刷刷完牙洗好脸,收拾一新了,回床上继续躺着。

    煮粥档隙,随厌下楼去超市买冰袋回来,给她敷消肿。

    吃过饭他去上班,贝梨在床上躺半天,十点的时候给莫穗亚个电话,他们俩不知道昨晚疯成什么劲儿,还睡着。

    本来就不是喜欢赖床的人,休息够了贝梨就起来,好好收拾收拾,买上东西,去青城第一监狱看望贝父。

    不过短短几个月,她这回去,贝父比上次老了不止一星半点,身子佝偻得厉害,头发几乎白了一半,爬满皱纹的脸也惨白着,话的时候,下嘴唇止不住地颤。

    和他从前身形挺直,儒雅谦和的样子简直天差地别。

    贝梨消肿没多久的眼又止不住地热起来,“爸,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白,嘴也不正常,是不是病了?”

    “没有,梨能来看爸爸,爸爸太高兴了。”

    “你脸比墙都白,还我来看你高兴的了,我看你是吓的了。撒谎,你就是病了。”

    “梨梨听话,爸没病,就是房间空调足,吹得有些感冒,吃包药就好了。”

    “真的只是感冒?”

    “真的。”

    这回贝玉升明显不算和她多聊,东扯扯西拉拉,狱警一提醒时间到了,就催她出去,等贝梨背影在拐角口消失,站起来准备走,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起得太猛,头晕晃了下,坐的时间太长,半边腿也麻,撑着桌子缓了会儿,才扶着墙往外走。

    大雨啪啪在透明伞上,贝梨站在监狱大门口仔细回想贝父刚刚的样子,还是觉得情况不太正常。

    从到大,哪回见她不是恨不能一直和她待着,有不完的话,催她走的时候几乎没有,更何况他们距上一次见面已经好几个月了。

    但今天的看望机会已经用过了,想仔细问问只能等下次。

    微信提示音响起,随厌问她起来了没,让她在寓房点完菜,送到办公室和他一块吃午饭。

    时间差不多快到中午,贝梨在手机上下单。去他集团的路上,找到之前考驾校的教练,问他们在青城开的有没有分区,能不能在这边接着考科二。

    教练在她进棠丝大门的时候,才回她:【可以】

    【要在青城考吗?联系这个人】

    他推过来个微信号。

    贝梨点开加上。

    这回进去还是之前那两个前台值班,她们早早收到消息,见人进来,再不敢跟上次似的查她身份证,殷切地帮忙刷卡请她进去。

    贝梨道了谢,把滴水的伞递给她,“拿进去容易弄脏地板,麻烦先放前台,等我出去的时候再带走。”

    “好的贝姐。”

    站到随厌办公室门口,恰好徐筑抱着文件从里面开门出来,忽然见她站门口,忙喊声:“贝姐。”把门推得更开,让她进去,同时对里面:“棠总,贝姐来了。”

    随厌正看徐筑刚拿过来的文件,闻声抬头,过来接她,吩咐着:“去楼下买杯奶茶上来,加冰,三分糖。”

    徐筑点头:“好的棠总。”

    随厌拉着她往里走,“怎么过来的这么慢?”

    贝梨坐到沙发上,皱眉忧心道:“我去看我爸了,他好像病着,又不跟我,看望的时间短,没来得及仔细问,就出来了。”

    上次她去探监,两个人的关系还不怎么样,随厌没开口问她,现在两人关系和好,随厌问她:“贝叔……病了?”

    “他跟我是感冒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不过他病的要是太重的话,监狱是会通知我的吧?”

    随厌把她抱到自己怀里,轻轻摸头安抚着:“下次再去的时候,仔细问问。”

    她叹气,“也只能这样了。”

    -

    中午饭馆人多,寓房的饭送过来的比较晚,吃完已经快两点,贝梨叼着吸管,边喝奶茶,坐在沙发上歇息。

    昨天睡得晚,又有点纵欲,今天还是按往常生物钟醒的,随厌有些困,拉她站起来,“里面有休息室,陪我进去睡个午觉。”

    贝梨也正好困着,个哈欠点头,“好。”

    休息室很大,和家里的卧室差不多,各种家具一应俱全,贝梨到床边,脱掉鞋,往床里面爬。

    随厌将窗帘拉上,休息室倏然昏暗起来,他回到床上,伸手将快贴墙上的贝梨捞回来趴在自己身上,笑着:“好陪我睡的,跑那么远干什么?”

    “我在试哪个位置更舒服。”

    随厌让她的手搭在自己腰上,拍拍她软软的细腰,“不碰你,只睡觉。”

    贝梨搭在他腰侧的手指忽然屈成爪样,抓在他肾脏的位置,下巴垫在他胸膛上,抬头看他闭紧的长睫,忍不住取笑:“棠先生是不是昨晚累到了,体力不支啊?”

    随厌没睁开眼,大手在她腰上一下下拍着,对自己的身体情况毫不避讳,叹息:“身体确实不太好,下回就麻烦贝姐负责在上面动了。”

    他睁眼,垂眸看在她在自己胸膛上作怪的笑脸,低声道:“等着贝姐让在下享受的时刻。”

    被反将一军,贝梨脸红了红,嗔他,“不要脸。”抬手捂住他的眼,“快睡吧你,补补元气。”

    他眼睛来回眨了两下,贝梨手心被他长睫扫得一片痒意,不耐烦地拍他的眼,“快睡啦。”

    他总算老实,没半分钟就听见平稳的呼吸声,贝梨腿搭到他腿上,整个人都半挂在他身上,没一会儿也沉睡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没了雨窗户的啪嗒声,床上也没了人。

    贝梨下床拉开窗帘,雨停了,洗过的碧空干净清透,薄云也浅浅地缀在上面,一块一块美的像动画片,半落的斜阳耀眼,在云上架着虹桥,可爱极了。

    她动动脖子,甩着胳膊腿,拉开睡懒的身体。

    随意抓几下头发,去里面的卫生间洗漱好,开卧室门出去。

    办公室安安静静,随厌面色沉郁地坐在桌后,手肘撑在桌上,支着头侧,低头看手上的文件。

    桌前站着久违的方盐,他脸上没挂向来温和的笑,也和随厌一样沉着。

    办公室氛围有些不对,和外面晴朗的天气截然不同,贝梨没出声,往外走几步。

    方盐听见开门声和走路的声音,转头往休息室的门望去,视线在触及贝梨的那一刻,瞳孔蓦地一缩,随即控制不住地显出惊异的表情。

    贝梨不明所以地眨了下眼,歪歪头看他,“方特助,我身上有什么吗?”

    听见她话的声音,随厌抬头看一眼,手上的文件反扣在桌上,站起来去接她,“怎么不多睡会儿?”

    “醒了,就睡不着了。”

    “是不是我们话把你吵醒了?”

    “没有,墙隔音,没听见你们话。”

    随厌把她拉到沙发上坐着,将准备好的抹茶蛋糕从冰箱里拿出来,又给她倒茶。

    吩咐方盐:“方盐,你先出去。”

    方盐却像是愣住了,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