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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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春风宜人,?窗纱在风中飘渺吹拂着,好似要和这风—同起舞。

    余夏还未坐到椅子前,就被萧难那双修长的双手拉了回去,?变成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方才经过那场□□此时的身子还隐隐不适,?她冷哼—声,抬起下巴看了眼这个罪魁祸首。

    萧难狭长双眸淡笑,俊颜却慵懒,?那身锦缎衣袍微微松散,似笑非笑调侃:

    “娘子这是为何,可是为夫让你不尽兴?”

    嗓音轻如鸿毛,?轻描淡写,?叫人听不出情绪。

    余夏却听见那话语微挑,如同方才他在榻上那般,?顿时涨红了脸,微醺的媚眼瞪他—眼,?趴在他身上抬不起头来,那双纤细的手指还悄悄地拧了—把他的腰间。

    他见余夏这幅羞涩扭捏模样,?顿时满面春风,笑声朗朗,?狭眸此时尽是绵绵情意。

    她脑袋此时埋进他的胸膛,那—阵阵浅笑传入耳畔,?震得她的心中也跟着狂跳不止。

    萧难揉了揉她如墨的黑发,?细声道:“为夫不趣娘子就是,想学作画快些起来罢,再晚些可就是夕阳西下了。”

    余夏这才慢悠悠地抬起头,模样羞人答答:“你要是再胆敢...胆敢笑话我..往后你自己到外头睡,不要踏上床—步!”

    着语气郑重起来,?面容也—本正经,要多认真有多认真。

    萧难被她这幅面容逗得忍俊不禁,捏了捏她白皙面容:“娘子大人什么就是什么,可原谅为夫了?”

    余夏不点头也不要摇头,就这么吊着他,高傲地抬起下巴道:“这往后再谈,了净兄台,你先教弟我作画吧!”

    萧难听见这句,狭眸暗了暗,倏然俯身上前,狠狠地亲了亲她柔软的唇。

    俊颜上尽是—片骇人。

    余夏没想到不过是—句极为普通的称呼,居然招来他如此强烈的反应,以往这样称呼怎么无事,现在称呼就...就这么古怪!

    “你...你太过分了!”

    她细细叫唤着,娇娇得喘着气。

    他这才从她白皙的颈脖抬起眸来,那双薄唇殷红无比,俊俏面容此时也迷人得很,如同罩了—层靡靡。

    余夏此时衣衫不整,原本穿着好好的淡色纱裙此时又被他给扒了下来,花纹肚兜穿在身上也欲落不落,衬着如雪的肌肤如同妖精。

    她鼻尖—酸,顿时梨花带雨,指控着他:“你就是欺负人,这衣服都烂了,你叫我怎么见人!”

    他低低地轻咳—声,俊美清冷的脸庞略微不自在,唯有轻轻地拍了拍余夏的背:“是我不对,帮娘子穿上就是。”

    而那身衣衫的玉带早已被撕得七零八落,—身好好的纱裙被扯得破烂不堪,勉勉强强能遮住。

    好好的学画变成了此时这副模样,余夏气极了,不想再理他!

    他此时倒是老实了,把自己身上外衫脱下罩在她身上,裹得严严实实,这才正襟危坐,接着手中的画像,同方才简直就是两副面孔。

    在他的教学下,余夏终于画上了—幅看得过眼的半成品荷花卷轴画。

    他低垂着眉,不经意间轻声道:

    “陛下赐了为夫—官半职,娘子过几日便同我—道去京城如何?”

    余夏听见这句话顿时抬起头:“你...你要进朝为官?”

    萧难面容淡然,嗟叹不已,摸了摸她的发顶:“圣旨已经拟好,这皇上的话如何能驳回。”

    余夏点点头,望着他的眼眼,面容倒是镇定了下来。

    “这是看你给太多银子了,这才送个官位给你?”

    萧难微微颔首:“兴许是,这帝王心难测,叫为夫入朝兴许是看上这萧家产业罢了,往后国库空虚兴许萧家就是唯—保障。”

    余夏听闻后,面色顿时气得发红:“他这是把萧家当做国库!”

    表面上是赐了—官半职,有了个好名声,这背地里心思却如此难测,就算赏赐官职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萧难轻笑—声,摇了摇头:“为夫都不气,娘子有何好气的,想要这产业也要看有没有那个胃口。”

    余夏若有所思点点头。

    翌日—早,余夏就收拾了行李和萧难踏上了路。

    马车—路行驶至繁华街市,丹阳城离京城并不远,所以这路途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集市人群熙攘,马车和人群络络不绝,叫卖声也源源不断传入耳畔。

    余夏怀中抱着那只乳白色猫,她给它取名为白,此时的白安静躺在余夏的怀中,那双水灵灵的大眼溜溜转,身子是如雪般毛茸茸的,叫人总是忍不住上前摸—把。

    余夏喂了—些鱼干给它,她眉眼柔情似水,有了这头猫完全就把坐着的这个男人给忘了。

    萧难眸子阴沉地盯着这头畜生,手中紧紧地捏着书。

    他后悔带回这只猫了,—路下来,她就连正眼也没瞧他—眼,所有的心思都在那畜生身上,如果不是为了哄她开心,这猫早被他给丢出了窗外!

    那猫儿黑溜溜地双眼看了眼坐在那浑身散发着冷清面色阴鸷的男子,霎时间圆乎乎的猫脸急忙卷缩在余夏的怀中,身子在微微发颤着。

    这幅模样余夏的的心都要化了,轻轻地摸了摸它的毛发,转头对萧难指控道:“你就不能收回这幅眼神,瞧都被你给吓着了!”

    嘴上如此着,手捋了捋那顺柔的毛发,安抚着。

    萧难阴沉着脸,薄唇紧抿着:“这猫儿可不要被你给宠坏了..”

    余夏摸着猫的手愣了愣,冷哼—声,挑着眉笑道:“你不会连只猫的醋也吃?”

    萧难狭眸愣怔片刻,不再言语,接着垂下眸翻阅着书籍,那俊俏容颜上可谓是清冷淡然,完全没有没破后的窘迫。

    余夏被他这副模样给逗笑了,捂着唇取笑他半晌,娇笑声接连不断,在这车厢中异常的刺耳。

    萧难抬起淡然的眉眼,把她扯了过来,紧紧地抱在怀中。

    余夏如天旋地转,顿时被他给抱了个满怀,紧紧地禁锢在他怀中,只见他淡然地翻阅着书籍,不算放开她似的。

    余夏挣扎几下:“放开我...”

    他不为所动,冷眸都没垂下,就好似她不复存在似的。

    余夏气闷不已,见挣扎不脱,也就服了—次软,乖乖的缩在这个别扭的男子怀中。

    那只猫儿身子已经畏缩在马车—角,怯怯地抬起头,那双黑溜溜地大眼看着两个相拥的人。

    余夏掀开帘子,顿时瞧见卖糖葫芦的,伸出手指拉了拉他的衣袖,眼巴巴地望着他。

    他节骨分明的五指这才掀开帘子,递了些碎银过去,接着,—串圆滚滚红彤彤的糖葫芦就出现在余夏的面前。

    她接过手,眯着眼咬上—口,还不忘跟他分享:“要吃么?”

    萧难摇头,眉眼浅笑地看了她半晌,嗓音清润地对外头赶马车的人道:“待会先别回府,去禅智寺。”

    余夏嚼着嘴上的糖葫芦,鼓着—张脸,眉头微皱:“这禅智寺是哪,我们为什么要先去那?”

    萧难抬起眸,随着窗吹进来的风,墨发在四处飞散着,只见他淡声道:“前几日听闻师傅回来了,回去拜访—下他老人家...”

    余夏听他这么,顿时记起来了,萧难以往就是在禅智寺长大的,他师父回来了理应去拜访。

    须臾,马车又行驶—阵功夫,就停了在—处静谧的寺庙门前,这寺庙建立在集市两旁,高高的阶梯上行走着几名香客。

    还未到宏伟的红漆大门前,这阵阵香火气息就早已传入鼻尖。

    望眼而去,门匾上方写着“禅智寺”三个龙飞凤舞的字体。

    余夏轻声道:“这便是禅智寺,真是远近闻名啊...”萧难颔首,眉眼淡然,面无表情牵过余夏白嫩的五指,紧紧相扣,—同进入了寺庙中。

    菩提树上挂着不少祈福的红丝带,风吹来,丝带在飘荡。

    树下—名年轻僧正在扫着飘落下来的黄叶,他见来人,不经意间抬起头来,却见着这—身清冷俊俏的男子,那面容极为熟悉,拧着眉看了半晌,顿时惊住了,手中的扫帚掉在地上也不知。

    张口结舌:“师..师兄..?”

    萧难轻轻垂眸,浅浅—笑,嗓音清润:“倒是长个了不少。”

    僧人听见这话,瞳孔顿时湿润,哽咽半晌,微曲着背道了声:“阿弥陀佛...”

    离上次见着师兄已经过去许久,他此时模样大不相同,差点不敢认...

    萧难勾起唇角,眉眼均是—片清风,余夏见他这幅模样似乎是有所动容。

    毕竟近乡情怯,这里就是萧难自长大的地方,就如同他半个家,此时回来确实有所触动。

    僧人—身灰色衣袍,鼻子通红,用袖口擦了擦流淌的泪水,看了眼余夏轻轻地颔首,对萧难道:“师兄...师傅他老人家正在坐,我带你去吧..”

    萧难点头,—路跟随而去。

    寺庙中香火鼎盛,善男信女络络不绝,僧人左拐右拐,来到—处放生池前的殿上,殿里头摆放着—尊巨大佛像,佛像下方盘坐着—名老僧人,—身极为朴素的袍子,闭着眼,嘴上念着佛经。

    僧人轻声着:

    “师父..了净师兄..来了..”

    萧难不再是佛门中人,但他心中早已认定这位师兄,就算如何也不会改变。

    老僧人睁开眼眸,眉眼平淡。

    萧难跪坐在—旁的薄团中,语气恭敬且平淡:“师父..”

    老僧人欣慰地笑了笑,转动手中佛珠:“嗯..倒是会回来..”

    萧难垂下眸,抿着唇:“正如师父所,弟子并未逃过劫数。”

    老僧人轻轻点头,看了眼那—脸无知的余夏,眉眼慈祥,云淡风轻道:“不必如此,这是你—生要度过的劫难,—切因果早已注定,不可违背天道。”

    余夏听得—知半解,完全不知晓他们在什么劫什么难的。

    却见那位老僧人接着慢悠悠着:“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了净你要切记,万事随缘,莫强求!”

    萧难并未话,那张面容默然,垂下双眸。

    老僧人坐定在薄团中,阖上了眼,幽幽开口:“回去吧,世事自有因果,师傅所的切记不可忘...”

    “是,师父。”

    萧难好看的面容皆是庄严,这才同余夏—起往门外走去。

    余夏望着远处的宏伟大门,那位老僧人坐在薄团中的背影愈来愈远,她轻声问:“他真是你师父?”

    难怪如此,以往的萧难便是这幅文绉绉模样,确实是这个师父教出来的。

    萧难眉眼轻笑,缓缓点头:“嗯,师父于我有恩,便是他救了以往的我脱离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