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阿平开蒙的过程没有阿纯那样顺利,他根本坐不住,厉去本以为这也会是个像他一样好读书的孩子,想着调孙上师过来教导,但看到阿平的实际情况再加上阿纯又十分喜欢孙先生,厉云只能做罢。
而黄凝这边,看阿纯身边跟着安桃家的阿壮,主仆关系十分要好,阿壮显然成为了阿纯离不了手的忠心下属。
她就想着也帮阿平找一个,本想指着阿纯这个做哥哥的,但阿平太淘,阿纯课业又太忙,七岁就正式拜大儒驻上学院了,连他自己的上乾殿回去的时间都少,是不可能帮带弟弟的。
阿纯驻进上学院的这半年,他不能日日都过来松声殿,黄凝想他的时候,会忍不住出松声殿去到上书院看他。
自知道了黄凝有去过上书院,厉云就开始往那边跑得勤了,可惜一次都没有碰到。他没好气地对天兰:“人出来又回了去,你才汇报,要你何用?”
天兰就算再木讷,她也知道每月皇上都跑人家屋顶一趟是为了什么,所以这回一点就透,在下一次皇后娘娘提着食盒出门的时候,她不再在房顶枯等,而是马上去禀告皇上。
虽这个时间皇上在上朝,就算得了消息人也去不了上书院,但天兰想这就不关她的事了,她可是及时回禀了的。
到了御前,别皇上出不来了,她的消息也递不进去,天兰只能等着。
待到厉云下朝赶到上书院的时候,黄凝人早就走了,他唯一见到的与黄凝有联系的就是阿纯桌上的一盒点心。
可能是见父皇望的时间有些久了,阿纯主动问:“父皇要不要吃?”
厉云点头,拿起一枚,虽知这也不是她亲手做的,可还是想尝一尝。吃过一块后,他擦着手想:她特地选他不在的时候过来,她不只躲着他,还费尽心思地在躲他。
厉云已经爬了两年多的屋顶了,这样相见方式并没有解了他的渴,相反他越来越想站在她面前看着她,与她话,与她对视,如果再能触碰到她,那就更好了。
这个想法最近这段时间以来越发的强烈,强烈到厉云几度想毁诺,可他还是忍住了。厉云想一定要抓住她来上书院这个机会,是她自己要出来的,他又没进松声殿,就不算毁诺。
“父皇,母后为什么很少出松声殿啊?”阿纯吃着点心问着厉云。
厉云只得答:“你母后喜静。”
这个答案无法解开阿纯的疑惑。他现在开始学史了,他发现原来皇帝们都有许多的孩子,这个发现让阿纯因为皇弟出生而产生的嫉妒、失落减轻了不少。
学史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让他安心了不少,原来他能得父皇精心栽培,能够在日后继承大统全因他是嫡长子,而这一点阿平是办不到的。
接着阿纯又发现,历史书中那些皇子的母亲都不是同一人,皇上的后宫里也不止皇后一人,而他的父皇好像只有母后一个,也只有他与弟弟两个孩子。
但父皇与母后却是不见面的。他在母亲那里从没见过父皇,在父皇这里从没见过母后,记得再一些的时候不是这样的。阿纯努力回忆他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但他实在是想不起来。
七岁的阿纯明白了一些以前不明白的道理,却又新添了更多的不解。
一晃又是几日过去,黄凝想阿纯了,带了果子去上书院看他,当然时间还是选在皇上上朝的时候,好在同时间段,上书院那里还没开始进讲,她一般跟阿纯能呆上好一会儿,才到上师们讲课的时间。
黄凝发现每次她去,阿纯都会问她是从哪里来的,她会如实告诉他是从松声殿那里来的。以前她可能不明白阿纯为什么这样做,但有一次阿纯接着追问了一句:“不是从皇弟那边过来的吗?”
阿平还不到入上书院的年龄,但启蒙教育皇上一直很重视,是以阿平也不能偷懒,每日一早就要到离上书院五分钟脚程的旁边偏院去听课。
在这样的前提下,阿纯问出这两个问题,黄凝突然开始留心。她确实是从松声殿来的,也确实没有去偏院见阿平,一是他本来心性就不定,二是阿平学时短,一会儿就会回去,不像阿纯这样日日见不到。
察觉到阿纯的心思后,黄凝会在回答他后加上一句:“母后是专程来看你的,带了这一个盒子都是给你的。”
看阿纯灿烂满足的笑脸,黄凝觉得她应该是猜对了,想起自己时候,哪怕上面已有两个哥哥,但在妹妹刚出生时,看着母亲只抱妹妹心里也难受了一阵。
这孩子,不是随了她吧。刚这样一想,忽又想到皇上的一件往事。厉云时候认为他父亲偏心庶子,就闹到把那个庶子与生下庶子的姨娘赶出去数年的下场。
黄凝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她的阿纯,性子随谁都好,就是不要随皇上才好。
这才刚想到这个很长时间不曾想过的人,一声“皇上驾到”惊到了她。阿纯是高兴且期待的,父皇与母后终于要见面了。
厉云知道她就在里面,他心跳得好快,但面上不显,唯一泄露出的一丝端倪是他脚下步子快了不少。
“儿臣请父皇安。”阿纯行礼道,他身后的黄凝沉默着跟着行礼。
“免礼。”厉云着眼睛越过阿纯看向那个令他朝思暮想的人。这里比从屋顶看更加的清楚,她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变,也不知道岁月是否也对他宽容,现在的自己落在她的眼中会不会老了?
可黄凝根本没有看他,一直微低着头。厉云慢慢的走向她,见到了人,他迈步倒慢了下来。
黄凝随着厉云的凑近,属于他的味道入鼻,还是那种冷冽的味道。她忙又弯下身去,“我该走了,不扰皇上检查阿纯的课业了。”
厉云拉住了要走的黄凝,黄凝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当着阿纯的面,她不好挣扎。想不露痕迹地挣开,厉云从了她,松了手劲。
厉云虽松了手,却挡了她的路,他道:“今日给阿纯带了什么?”
这问话好似两人昨天才见过一样,黄凝只得答:“是一些果子。”
厉云:“什么果子?”
问的都是废话,但皇上在认真问,她也得答:“新进贡过来的异果,阿纯爱吃的。”
她刚完,阿纯道:“父皇母后话,儿臣把这些果子拿到后面去,准备一下等一会先生来,给先生也分一些。”
厉云痛快道:“去吧。”
阿纯提了食盒就走,屋里只剩帝后二人。
厉云:“你应该多出来走动一下的,松声殿虽大,但人呆久了也是会闷的。宫里地方大,放心不会总碰到朕。”
阿纯不在,黄凝话就没那么多顾忌了,“皇上是有什么话要与我吗,如果没有,恕我该回了。”
“好久没与你上话了,就是想跟你聊聊。”
“皇上今日不上朝吗?”
厉云:“自朕登基以来,一日不曾休过,今日还是第一次。”
竟然是连朝都没有上,就为了来堵她?
可能是过惯了没有厉云在身边的日子,黄凝跟他多呆一秒钟都觉得是压力,她不管那么多了,反正已经告退过好几次了,黄凝直接朝往走。
经过厉云身边的时候,与她一样,他也闻得到她的气息,一下子厉云就忍不住了,似被下了蛊虫一般,如果再不能有所行动,他就要心痒难受而死了。
厉云忽然从身后抱住了她,黄凝没动,厉云见此生怕自己力道大了,忍着嵌她入怀的欲|望,松了松手。
他把脸埋进她头发中,长久的缺失一下子被满足了。只可惜黄凝冷冷地声音道:“皇上可以松手了吗?”
她语调又冷又平,冷到了厉云的心里,这么长时间不见,她竟还对他疏离至此,心跳一点点地慢了下来,恢复了正常,随后他松了手。
黄凝连头都没有回,直了直身子,往外走去。厉云望着她这一道背影,又开口道:“阿平的玩伴朕替他找好了。”
黄凝停步回头:“皇上应该知道前几个玩伴的事吧。”
厉云点头:“朕都了解。”
起阿平的那几个玩伴,都是黄凝精心给他找的,年龄、性情,家世都符合条件,但不知阿平是怎么回事,没有一个入得了他的眼。把人家孩子欺负的,连黄凝这个皇后在人家父母面前都快要抬不起头来。
是以这会儿,听皇上这样,她很不放心。皇上又:“过几日玉佛堂的人要进宫,阚烛影与她女儿也会在宫中住,男孩不行,试试女孩吧,孩子成长过程中没有玩伴是不成的。”
听厉云这意思,是让摇红的女儿来做阿平的玩伴,也不是不行,但过个几年,孩子们大了,到了男女大防的时候,一样还是要拆开的。但厉云有一点得对,没有玩伴又缺兄弟姐妹的孩子,容易长独了,性子不开朗。
黄凝不知厉云是否有给阿平与那佛主女儿牵线的目的,若是摇红带着女儿常来松声殿她倒是没有意见的。
“我知道了。”黄凝一出去就看到了阿纯,嘱咐他几句注意身体的话,就离开了上书院。
紧接着父皇也走了出来,嘱咐他好好念书,也离开了。
厉云一路回到康安宫,这里在黄凝搬出去后,依然叫康安宫,他起居还在这里。
厉云与黄凝见的那一面,并没有让他多开心,饮鸩止渴一般,拥抱过后更觉得冷了。他拉开一道柜格,里面有一个盒子。
厉云把盒子取出来,轻轻地开。盒子里躺着几个荷包及一条腰封,荷包与腰封都是他逼着她在暖秋苑里绣的,从那后,她再没主动给他绣过东西。
不止不给他绣,自她从信城回来后,就基本不摸针线了,她只给阿纯做过一件衣服,阿平却是连这个待遇都没有。
厉云之所以不带荷包不系这个腰封,是因为他怕用坏了。他心里明白,用旧了用坏了,黄凝是不会给他再绣新的,除非他逼她,可自她人再也不能从他身边跑掉后,厉云就不想再逼她了,逼来的满足不了他的情感需要,他想要的是她的自愿与真心。
把荷包与腰封拿出来一件件看,盒子里却还有一个东西映入眼帘,是那条被他二度缠在她腰上的软缠丝。
厉云被刺了下眼,也刺了下心,这个东西在得知她怀孕的时候就被他亲手取了下来,取时他还记得她的面色,冷到发白。
厉云不记得他把这东西也放在了这里,如果是以他现在的心境来,别跟荷包腰封放在一起了,就是扔了都恨来不及。
他记得那上面还有她的血,是她逃时硬拽时留下的,后面这些血迹被他日日磨搓掉了,总之现在是看不到了。当年每天缠在手上的东西,如今从盒子里拿出来都觉烫手。
这条软缠丝承载着他曾经伤害过她的事实,厉云心中刺痛,不明白当年他怎么下的去手,如今黄凝这样的待他,他都不忍句重话,更不要去伤害她的身体。
往事不能回味,由此再想到其它他做过的伤害、折辱她的桩桩件件,厉云的精神气一下子就散了,垮在椅子上闭上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重新坐起,把荷包与腰封放回盒中,而那条软缠丝被他扔到了别的盒子中,然后放到了最上面的柜格里,永远也不要再看到它了。
如果发生过的事能像这条缠丝一样被封存起来,当做没有发生过该有多好。
这几年他又做过一次黄凝当上公主的梦,梦里厉云不像上次做这个梦时,真心不愿意这样,怕她有了权势,地位比自己高,而去找了别人。
这次梦中,他高兴坏了,黄凝当了公主,也就意味着黄家没有倒,黄老将军他们都活着,那他与她之间就不再有深仇,他们可以重新开始。
这个梦醒来时,厉云非常失落,躺在床上捂住眼在想,如果这一切是真的就好了。
如果是真的,他不怕她权势滔天,他也不再追求权势,相信他以真心相待,实心追求,黄凝一定还会接受他,以她的脾性,她也不会再找别人,会把他当成夫君爱之敬之,就像他们新婚头一年那样。
然后他们会生几个像阿纯阿平这样的孩,幸福的过完这一生。可惜,当时以臂挡眼的厉云知道,哪怕他贵为皇上,这世上也没有后悔药可食,时光亦不能倒流。
几天过后,真如厉云所,摇红带着她女儿进宫来了。本来黄凝的想法,还是她先见见摇红的女儿,别回头再让她那浑子把人家闺女吓着。可惜赶得不巧,阿平也在她殿中。
黄凝只得一边宣人进来,一边严肃地对阿平:“一会儿见了妹妹,不可无礼,她是女孩,与以前来的那些大哥哥不一样,听到了吗?”
阿平点头,但黄凝还是不放心,这孩子怪会阳奉阴违。
与上次相见,两人像是反了个个,轮到摇红消瘦了,黄凝的气色倒是不错。
摇红还是那样的笑,她带着女儿行礼后,道:“皇后看上去十分康健。”
黄凝:“还好,你呢?”
“生这个孩子要了我半条命,能尚有一口气在就不错了。”
黄凝看向那个女孩,同样三岁,只比阿平一个月。生得不似摇红,可美得像个精致的木偶,还是冰雕的那种。黄凝心下想,这孩子是随了父亲吗,玉佛堂的佛主会不会长这样?
两个孩子个头差不多大,阿平一看来了朋友,早把母后的话抛到了脑后,只管上前去拉人,“我们去玩。”
黄凝可不敢让他把人领走,那些比他大的男孩子都让他弄哭了,这粉雕的人儿,她可怎么敢。正要阻止,那一直肃着一张脸的人儿话了:“娘娘,臣女随皇子去了。”
声音倒是童稚的,给她添了点孩子气。摇红也:“娘娘不用担心,女无亭虽幼,但性子稳重,让人跟着就是了。”
黄凝只得多派了人跟去,很是啰嗦地吩咐了一通。摇红看着,待人走了后,她笑道:“娘娘现在过得很好。”
黄凝一楞,收回探出的身子,浅笑道:“有吗。”
“有盼头就能活得好,娘娘的盼头早就放在了孩子身上。”
黄凝承认,她现在的全部身心都在两个孩子身上,他们好,他们这一生过得好,她也会好的。
黄凝:“你也有孩子,应该能明白我的心。”
摇红:“我?我可能跟娘娘不一样,我的盼头不在孩子身上。”
黄凝忽然想起,她上回所的那个远大理想,登高夺权坐上高位。
“那我祝你成功,我这辈子算是没什么大愿了,倒是希望看到你成事。”
看得出来摇红是走了心思的,她比黄凝见到她的任何时候都要瘦,不光瘦,眉间还拢着浓愁,像经年的积雪,化都化不开。黄凝忍不住想,她几年前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两个孩子,一个皇子,一个佛主之女,宫人们自然要盯紧一些。
花园里,阿平问道:“你叫什么?”
“臣女叫无亭。”
阿平点头,然后指着自己的帽子,“我这是新的,父皇赏的。”
无亭伸出脚:“我这也是新的,是阿爹用上好的材料做的,上面镶的那块玉价值连城。”
阿平一瘪嘴,好像没比过。他眼珠一转,“走,带你挖好东西去。”
跟着的宫女太监心想,又来,上次几个就是被挖出来的东西吓哭的。
太监算替主子挖,但阿平哪肯,他就要自己挖,还拉着无亭蹲下让她看着。
终于阿平眼中冒光,以他挖虫的经验,这回是条大的。他猛地从地上一提,一条大蚯蚓被提了起来,蠕动地好欢快。
无亭面前忽然出现这么个玩意儿,跟着的嬷嬷一时来不及把她抱开,就见无亭拿出一条手帕,垫着接过这条虫,嘴上道:“好脏,你都用手抓的吗?你不爱干净。”
阿平不仅没吓到人,还被对方嫌弃了。他还从来没有在把蚯蚓拿出来后,对方会不哭不闹的。好不甘心啊。
没等阿平再出下一招,就听无亭道:“我也挖个东西出来给皇子看看。”
“什么?”阿平本能地问。
就见那女娃把蚯蚓与手帕一同丢了,然后又拿出一支笛,放在嘴上吹了起来。阿平听了一会儿,还怪好听的。
然后他就听到宫人乱叫道:“蛇,哪来的蛇。”
阿平一看果然是条大虫,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正往他这边来呢。
阿平见过蛇,也被教育过这东西咬人,是很可怕的爬虫,见到就要跑。只见那大虫吐着信子,立起来都快有他高了,阿平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他这一哭,无亭的笛声就停了,阿平也被太监抱了起来,眼见着那蛇随着无亭转了方向,没入了草丛,不见了踪影。
阿平都看傻了,这会见蛇不在了,害怕倒是没了,可一想到自己竟被个女孩子吓哭了,于是哭得更大声了。
一行人就是在皇子的哭声中回来的。本来听到哭声黄凝心中一惊,不是又把人弄哭了吧。但再一仔细听,这声音正是阿平的。
黄凝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再坐不住迎了上去。就见阿平被太监抱着,嬷嬷领着摇红之女。
她问:“怎么了?”
阿平见到母亲,伸手要抱。黄凝自然接过他来,又问了一遍。
回答她的是无亭:“皇子哥哥怕蛇,被吓哭了。”
“蛇?”黄凝问随去的宫人:“咬到了吗?”
太监道:“回娘娘,没有咬到皇子,跑进草丛了。”
“怎么会有蛇?”
这时摇红话了:“娘娘恕罪,应该是女贪玩招出来的。不过娘娘不用担心,她有分寸的,那些蛇也并未有毒,也不会咬人,她天生习得这个本领。”
黄凝一看阿平涨红的脸,明白了大半,这是淘气不成反被人给治了。可好,这下终于有人能治得了他了。
黄凝问阿平:“让无亭妹妹以后常来松声殿跟你玩好不好?”
阿平不哭了,只抽抽道:“还行。”
黄凝与摇红都乐了。
摇红拉着女儿离开松声殿后,一路去向佛主所在。
今夜佛主要住在宫中,她们娘俩也是。她想起临走前问皇后娘娘的话:“您就一点都不感兴趣吗?佛主为什么来宫主?”
娘娘只摇头,确实是一副不关心的样子。
摇红也在想,为什么她就做不到随遇而安,生下无亭也不行。
厉云在给佛主安排入住的殿中与他畅谈。一时聊到了藩地,佛主:“边境现在只余直淤一国。”
厉云道:“他干得好啊,果然没让人失望,竟是让朕没废一兵一卒就把他们化零为整了。好战的名声他信王背了这么多年,信城再也不是当初的乌托邦。”
“可皇上不怕他强大吗?”
“不怕,那边境加起来总人口才有多少,这还是算上老幼妇孺,如果只计算能仗的真实人数,就更不够看了。”
“原来,皇上早有谋算。”
厉云:“是早啊,从很早就开始了。”
这时外面有人影一闪而过,佛主眼尖,一下子就认出了自己的妻女。
厉云也看到了,他道:“你命好啊,有一个长得极像你的女儿,朕就没这种好命了。”
佛主笑道:“我倒宁愿那孩子长得像她。我看大皇子的面相极好,是否像了皇后娘娘。”
“正是。”厉云完,默了一下问道:“那孩子的面相你也看了,他到底......”
佛主:“圣上不是不纠结这个结果吗,再,此为天机,我是不能泄露的。”
厉云笑了,“也是,纠结这个没什么意义,该做的事情不会因为这个结果而有所改变,一笔糊涂账也好。”
佛主未置可否,他自己还有一笔糊涂账呢,刚才那道身影就是他心里的结,原先以为有了孩子她能看开,可不想他估错了她,她是个狠的,孩子在她那里什么都不是。
阚烛影那心思走的,他若是不陪着她玩下去,撑着她的那口气就散了,为了让她活下去,佛主只能奉陪。
作者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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