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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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儿躲在屋外, 顺着门缝朝里看, 单冀臣脸色平静的翻着书,也不知觉察到狗儿没有。

    害怕叨扰到单冀臣,狗儿抿了抿嘴,将手里的饭菜放到了房门外。

    冀臣主子这般废寝忘食的看书, 已连续了几日。

    开始狗儿以为冀臣主子因为身子难受吃不下,今日才懵懂的瞧出来。

    冀臣主子有心事。

    “拿进来吧。”狗儿将要转身走,屋内便传来了一道温润声。

    单冀辰抿嘴笑了笑,方才他就觉察到了狗儿‘鬼鬼祟祟’站在门边,只是想故意看看狗儿胆的模样,刻意忍着没抬头。

    狗儿急忙将饭菜端起,心的推开屋门。

    “你进来便罢, 为何还在外等着?”单冀臣将书放下, 手在腰间的碎玉上轻抚几下,柔声问道。

    “狗儿瞧着......瞧着主子看书入了神,怕叨扰到主子。”狗儿嗡声道。

    单冀臣看着狗儿动作麻利的将饭菜摆好, 细声问道:“今日可有谁来?”

    狗儿一愣,抬起头想了片刻才摇头回道:“未曾......主子可是在等谁?”

    “昨日冀禾派人送来的药,煎好了吗?”单冀臣避开话头, 伸手拿起盛着白米饭的瓷碗, 悠悠的问道。

    “狗儿这就去。”

    “将军!”荆南快步走进待客亭, 抬头便瞧着半斤和祈盼正在绣帕子,身旁坐着正一脸惬意的单冀禾。

    半斤瞧着荆南来了捂嘴笑了笑,无奈单冀禾在, 礼数还是要的。

    “荆南,怎么样?”祈盼将手里绣了一半儿的帕子递给半斤,赶忙站起身子问道:“可曾寻到了大哥?”

    单冀禾伸手揽过祈盼,沉声道:“你那大哥寻不到便寻不到,盼儿为何如此上心?”

    瞧着单冀禾脸色拉了下去,祈盼吐吐舌头,伸手抱住单冀禾的胳膊左右晃了晃:“盼儿不过是瞧着爹年纪大了,不想让爹跟着操心罢了。”

    “你总有由头。”单冀禾无奈,一手撑住石桌,侧过头对着荆南问道:“找到了?”

    荆南摇头,叹口气道:“属下与绍北派人在京城内搜了许久,连赌坊都挨着去寻了,未曾见到人影。”

    这下子,连单冀禾都觉着事有蹊跷。

    不管人是不是出了意外,不可能毫无踪迹可寻,怎的现下如同在这世上消失了一般?

    祈盼听后顿时皱起俊脸,心下也是一阵担忧:“莫不是,大哥出了城?”

    “绍北已带着人去城外寻了,只是今日清,属下在城安街内的一家赌坊里听到了消息,怕是......”

    看着荆南一脸犹豫的模样,单冀禾皱起眉,厉声道:“便是了。”

    “将军......”荆南踌躇一下,在祈盼和半斤二人身上看了看,低声道:“那赌坊场地不大,只是属下进去时,总觉着有些奇怪,赌坊内除了京城百姓之外,还有些奇装异服的外乡人......若是瞧着普通还好,属下还未曾会去注意,怪就怪在,那些人个个凶神恶煞,瞧样子是在找人,并不是去寻乐子的。”

    “哦?”单冀禾诧异了片刻,挑眉问道:“你可曾瞧清楚了?”

    “回将军,属下不会弄错,那些人衣着怪异,脖间还挂着用细绳串好的鹰雕......将军可还记得......”

    单冀禾脸色顿时沉了下去:“鹰雕?可是如同哈吉汗一般的......”

    “正是,那鹰雕拇指大却恰恰如生。”荆南微微低下头道:“如哈吉汗的一般,不出意外,这些人怕是一同跟着哈熬出逃的随从......”

    “你派些人去听一番,还不得妄下结论。”单冀禾松开祈盼,站起身原地渡了渡步子,皱着眉头有些疑惑。

    “绍北今日出了城,明日才能回来。”荆南道:“去找祁望公子的同时,还发现那奇装异服的外乡人里,其中有一人不早前偷偷出了城,绍北去跟着了。”

    “如此便好。”单冀禾点点头。

    “将军。”福叔从假山那边快步走来,身后跟这个随从般模样的人。

    “何事?”单冀禾对着福叔身后的那个随从瞧了一眼,觉着有些眼熟。

    福叔正要话,那人竟然直直的对着单冀禾跪下了身子,嘴里大声道:“将军,奴才王德奉七皇子之令,来请将军去‘醉庄’一叙。”

    “醉庄?”单冀禾眯起眼盯着王德,脸色不悦的道:“那‘醉庄’是什么地方,你可知的?”

    王德听后猛地朝单冀禾磕了几个头,险些哭出来,语气哽咽道:“将军,您救救殿下吧。”

    “如实来。”

    “三日前殿下不知为何沉着脸回了宫,奴才以为殿下是还在为公主之事生气,不敢多嘴,怎知......怎知殿下那日之后,每每醉酒在‘醉庄’里,怀里搂着‘醉庄’的封尘公子,怎的都不放开......将军,您就随奴才去一趟吧,奴才知的将军平日里与殿下交好......实属无奈,殿下身份尊贵,出点岔子奴才担当不起啊!”

    祈盼伸手拉住单冀禾,脸上有些焦虑:“将军,若是殿下出了事可如何是好?”

    “怕是......”单冀禾安抚的拍了拍祈盼的手,冷静的对着王德道:“你前面带路。”

    “是。”王德爬起身,衣裳脏了都顾不得整理,转身疾步往前走。

    “那‘醉庄’是盼儿去不得的地方,你且先在府里等我,我去去便回。”单冀禾道。

    祈盼噘着嘴,想去又反驳不的。

    ‘醉庄’听着像是酒馆,实际上是便是象姑馆,里面耳近闻名的‘倌’不在少数,祈盼倒不是担心单冀禾,只是一想便觉着有些别扭。

    低头在祈盼额上安慰的吻了吻,单冀禾快步跟上了王德,沉声命令道:“福叔,你与本将一同前去,让盼儿放心。”

    瞧着单冀禾走远了,半斤才急忙蹭到荆南身前,祈盼一脸忧郁的坐到石凳上,双手托着脸颊闷闷不乐。

    “夫人大可放心,将军在遇到夫人前,连姑娘的手都没牵过。”荆南趁着祈盼没看过来,在半斤屁股上掐了一下。

    祈盼挥挥手,一想便知道身后的二人在你浓我依。

    “你方才的,哈熬是谁?”祈盼仰起脸问道。

    荆南楞了一下,正犹豫着要不要,祈盼故作凶狠的将脸拉下去,粗着声道:“你若瞒着我,我便带着半斤去‘醉庄’走一遭。”

    “夫人......”荆南皱起脸,有些不知所措。

    将军刻意吩咐过这些话不能乱,只是......

    只是,一个是他跟随已久的将军,一个是将军夫人,他哪个也惹不得啊!

    “半斤,过来。”祈盼朝着半斤招招手,一副‘下定决心’的模样。

    半斤苦着脸,声叫了一句:“少爷......”

    “哼!”祈盼伸手在桌子上猛拍一下,朝着不远处道:“这儿也去不得,那也听不得,将军怕是不疼我了!”

    荆南应付不来,和半斤四目相对。

    “少爷少爷!”二人正犹豫着,远处八两手上端着个瓷碗碎步跑来,嘴上直呼:“八两做好了甜粥,少爷快尝尝!”

    祈盼转过身,看着八两着急的模样,突然笑出声道:“你们,怎的这么‘没心没肺’。”

    他知的单冀禾是不想让他卷进深渊里,方才听荆南了哈熬的事之后,单冀禾明显的有些不自在了,怕是不想在他面前表露出来,才顺着王德的话先走了。

    ‘威逼利诱’不过是想确认一下,这事到底严不严重。

    瞧着荆南一副欲言又止,像是得了单冀禾命令的模样,祈盼便心知这事不简单。

    他只是......有些担心单冀禾罢了,也想为单冀禾分担些什么。

    “就是这里了。”王德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急忙对着身后的单冀禾做了个‘请’的姿势。

    单冀禾手背在身后,侧过脸对着福叔道:“福叔你去买些醒酒的药,回来等着便好。”

    “是。”福叔弯了下身子应道。

    快步跟上王德,‘醉庄’门口有个花枝招展的老鸨,挥着帕子迎了上来:“客官......”

    “让开!”单冀禾沉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直直的避开了老鸨的手,头也不回大步的走进了醉庄里。

    扑面而来的胭脂水粉味让单冀禾皱起眉,身后的老鸨不死心,扭着腰追上来细声道:“哎呦,这位爷,瞧您的性子,怕是那些普通的瞧不上哟。”

    “你这妇人,快些下去,知道这是谁吗?”王德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给老鸨,急忙道:“怎的这般没见识,快些带路。”

    老鸨笑盈盈的将银子收到怀里,仔细对着王德认了认,片刻后才惊讶出声:“瞧我这记性,公公快随我来!”

    王德左右瞧了两眼,除了沉迷酒意寻欢作乐的男人,都未曾往这里看。

    “将.......单公子,请。”王德改了口,带着单冀禾跟在老鸨身后。

    只见老鸨迈着碎步,片刻便将二人带到了顶楼的一间房门外,捂着嘴细声道:“纪公子给了不少银两,三位可要玩儿好了。”

    单冀禾将要推门,便看到老鸨的眼神在王德腿间扫了扫,随后可惜的摇了摇头。

    王德瞪了老鸨一眼,挥手将人赶了走。

    “是这里?”单冀禾轻咳一声,问道。

    王德拱了拱手道:“将军,您进去帮着劝劝,奴才在这里等您。”

    单冀禾闷笑一声,用力上房门推了开。

    顿时一股浓烈的酒香伴随着胭脂香传了出来,单冀禾皱眉,抬头便瞧着了坐在桌旁正一脸醉意的纪遥之。

    只见纪遥之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双眼微红正盯者怀里的人看。

    听着门边有响动,那倌先回过了头。

    单冀禾心下猛地一沉,险些站不住脚。

    只见纪遥之怀里的倌眼若明星面如冠玉,姿容既好神情宜佳,漂亮极了。

    却也漂亮的有些过分,竟然像极了他的大哥,单冀臣!

    作者有话要:  一环扣一环。

    emmm,明天继续,更新会晚,差不多和今天相同的时间。

    谢谢等文,答应宝宝们的肉在置顶微博的评论里可以看。

    么么啾。

    ps:微博 阿久超忙(不强求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