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赌
荷月婆婆的出现, 无疑让公主被杀案有了至关重要的线索。
这会儿纪遥之正藏身于旧宅内, 若是宫内叫人知道了,想必整个京城都会动荡不安。
眼瞧着赵猛已带兵对着朝国虎视眈眈,丞相与琉城的余长又联了手,三日一到公主的案子没有结果, 必定会是一场乱战。
这里应外合的计谋可叫人避而不及。
荷月婆婆像是下了决心,点好了屋内的一切,微微颤颤跟着纪遥云等人往外走。
正巧走到狗儿身边,想到什么似的慢慢悠悠道:“原本以为老奴的手艺要随着老奴进了棺材,不想确是遇到了个机灵人……这次入宫不知还能否回得来……若是回不来,你便接了这铺子罢。”
“婆婆……”狗儿眼眶一红。
他与荷月婆婆交集不深,若不是因单冀臣喜吃糕点, 他也寻不到此处。
“敢问王爷, 何时动身?”
纪遥云叫仇墨将马车牵来,亲自扶着荷月婆婆走到马车前:“待本王计划一番,便与本王一同进宫。”
荷月婆婆并未在多问其他, 松口气轻轻点头。
纪遥之身体已好了些,只是脸色苍白略显无力,正靠在榻上用炙热的目光盯着单冀臣。
单冀臣将狗儿走之前煎好的药热了, 端到纪遥之跟前:“趁热喝了吧。”
纪遥之不经意的将手缩回到被里, 摇摇头道:“要冀臣喂。”
“你怎的还如同个孩童一般。”单冀臣轻笑两声, 倒也未曾拒绝:“快些喝了……叫人看了多不好。”
“谁?”纪遥之伸长脖子喝了一口药,满足的咽下去,也不觉苦:“狗儿?”
“王爷……”
“到二哥……”纪遥之有些不满:“你何时与二哥这般交好了?”
单冀臣将药碗放到一旁, 伸手在纪遥之脸上点了点:“你不如问,皇上为何要这么做。”
“父皇?”纪遥之轻咳两声,抓住单冀臣的手不舍放开:“冀臣可是……父皇将你送去钰城之事?”
“正是。”单冀臣轻叹口气:“皇上可谓是用心良苦。”
纪遥之地下眼帘,半晌才闷声道:“我一直知的,父皇从始自终都想要将太子之位传于我。”
单冀臣听后挑眉,确实不曾想过纪遥之会这么。
瞧着单冀臣脸带疑惑,纪遥之轻叹口气,认命道:“大哥玩略,怎能让父皇入了眼,只是二哥因自己母妃的缘故被遣罚至钰城,现下除了我……”
“遥之……”单冀臣道:“我还有一事并未与你坦白。”
“若是冀臣想,那我便听。”纪遥之拉着单冀臣的手,放到唇边一吻:“只要你平安,怎的都好。”
回到旧宅时,纪遥云等人都有些心事重重。
单冀臣瞧着纪遥之睡着后,才轻手轻脚走出屋外。
看着纪遥云将荷月婆婆也一同带了回来,单冀臣并未多问其他,叫狗儿收拾了一间屋子,将荷月婆婆安顿了好。
“只剩下二日,李猛从靖国搬来的救兵已等在城外,想必余长待兵早也是蓄势待发。”单冀禾喝了一口茶水,脸色沉重:“若是将荷月婆婆带去宫内,怕是大为不妥。”
“冀禾你的担忧我懂。”纪遥云原地渡着步子:“只是我有一事还未想透彻。”
“何事?”
纪遥云转头在仇墨等人身上看了看,想了片刻才道:“丞相一直想将纪遥江推上太子之位,为的是日后有机会借着纪遥江的位子,让自己取而代之……可是,皇后是否知情?”
“王爷的意思是……?”仇墨听后一愣。
单冀禾皱眉,直到身旁的祈盼牵住他手后,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荷月婆婆方才过,皇后并不知情丞相所做的事……那样的话,为了自己的‘宏图大业’……丞相必定会守口如瓶,想必皇后如同婉莹一般……被丞相当作了棋子。”
单冀禾语毕,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若真是如此,丞相的所作所为……可谓是畜生了。
思来想去,几人在三商议要堵上一把。
靖国公主被杀怎么想都疑点重重,这会儿单冀禾被免了官职,只有纪遥云还有些权利。
“溃败只此一举,我与冀禾入宫,祈盼与仇墨等在这里。”纪遥云面色严肃:“若是宫内出了状况……仇墨你便听冀臣的调遣……”
“是!”
“冀禾……”祈盼有些担忧,心跳的厉害。
怎么想都觉着不妥,却是没办法的办法,祈盼不想自己脱了后腿,万般不舍与不忍,都化作一个坚实的拥抱:“冀禾要早些回来……”
“等我。”单冀禾低头在祈盼唇上用力一吻:“你与仇墨待在一起,丞相若是狗急跳墙,怕是对你不利,你且要万分心。”
“祈盼知的了,冀禾放心。”
去皇宫的路上,单冀禾与纪遥之二人一言不发,将朝国的百姓与江山都堵在了皇后身上,这若是放在以前,怎么都不会出此下策。
“王爷与将军大可放心。”荷月婆婆语气平淡:“老奴时常在想,老天爷叫老奴活了这么久,可真是叫老奴将秘密带走?……这会儿一想,老天爷叫老奴活着,是叫老奴助王爷一把。”
“皇后心狠手辣……”
“王爷,这您便不知了……”荷月婆婆笑着摇头:“皇后娘娘终归是个女人,十月怀胎的亲骨肉叫人掐死……敢问王爷,为人母可能忍?”
“婆婆的话是?”
“老奴记得,皇后娘娘怀胎初时,连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是想给肚里的孩子基德,皇后娘娘原本天真的很……只是皇宫内人心险恶,若是想活下去……哎,瞧老奴这嘴……”
“婆婆但无妨。”单冀禾道。
荷月婆婆摇摇头,避开了话头:“这进宫的路……还是没变。”
纪遥云点点头:“本王四年前出宫时,倒也是这番模样。”
“该来的总会来,倒是王爷……老奴平日里闲来无事都会去城外的尼姑庵内吃斋念佛……”
“尼姑庵?”纪遥云一愣,脸色明显有些变化。
“婉莹姑娘,时常与老奴起王爷。”
“王爷?”一旁的单冀禾惊讶道:“荷月婆婆的,可是王爷,不是冀臣大哥?”
“老奴人老,却耳不聋眼不花,不会记错。”
“王爷……这……”单冀禾将头转向纪遥云,犹豫片刻才问道:“婉莹为何……”
谁想纪遥云笑了两声,不在似方才那般紧张:“我与婉莹才是真的情投意合。”
“什么?”
“父皇原本答应我的……便是等丞相事情过后,我可带着婉莹远走……”纪遥云伸手在单冀禾肩膀上轻拍几下:“冀臣与婉莹成亲,也是父皇将计就计,让丞相放下戒备罢了……”
单冀禾惊的不出话来,半晌才回过神:“这么来……”
知道单冀禾在想什么,纪遥之点头:“母妃之事,婉莹之事……甚至冀臣去钰城之事……都为父皇所为…为的便是叫丞相掉以轻心,让遥之顺利坐上太子之位。”
从宫内得知纪遥云要进宫的消息,皇上早早便吩咐禄喜公公去候着。
荷月婆婆找到的消息还未曾透露出去,这会儿丞相还不知,几人得需等丞相得知消息之前,赶入宫里与皇后对峙。
坤宁宫内安静的很,时不时只能瞧着一些婢女步走过,趁着没有人主意,纪遥云和单冀禾跟在禄喜公公身后,疾步走着。
“敢问公公,皇上……”
“咱家都点好了,王爷与将军放心。”禄喜公公迈着碎步,将转过头便看着一个奴才模样的人从身旁走过,赶忙叫了住:“方才皇后娘娘叫人去请皇上,怎的还未去请?”
被叫住的奴才一脸呆滞,看着禄喜公公和纪遥云后,才慌张的想要下跪:“奴才……”
“快些去,将皇上好生的请来,切记……张扬不的。”
“是!”那奴才的了命令,急忙跑了走。
瞧着没了影子,禄喜公公才一福身道:“皇后今日就在坤宁宫内,王爷与将军随老奴来。”
荷月婆婆低着头,费力的跟在几人身后,一直到坤宁宫大殿内才停下脚步。
“禄喜公公?”正巧有个婢女端着白玉茶壶走出来,瞧着禄喜公公后惊讶道。
“皇后可在里面?”
那婢女不知情,瞧着纪遥云与单冀禾都在,有些害怕,不敢怠慢赶忙答道:“回公公,在里面。”
“带我进去。”纪遥云厉声道。
那婢女端着白玉茶壶了个哆嗦,赶忙弯腰又进了去。
听着想动,闭眼假寐在凤椅上的皇后皱眉,睁眼正要大声训斥,却看到了纪遥云。
“你!”皇后猛地站起身,伸手指着纪遥云有些激动:“你怎的会在这里?”
“皇后……”纪遥云眯着眼,想要在皇后身上瞧出洞来。
“还有你!”皇后又将手指指向单冀禾,厉声问道:“谁许你进来这坤宁宫内!”
“皇后娘娘……”禄喜公公尖着嗓子,慢悠悠的道:“是皇上叫咱家来一趟,有要事要与皇后娘娘。”
“皇上?”皇后皱眉,脸带疑惑。
“老奴参见皇后娘娘。”跟着纪遥云与单冀禾身后的荷月婆婆微微颤颤的跪下身子,行了个大礼。
“你是谁?”
“皇后娘娘……老奴是伺候过皇后娘娘的婢女荷月……”
“荷月……?”皇后紧皱眉头。
“皇后娘娘临盆那日,老奴便陪在身侧。”
作者有话要: 这两天忙的飞起,练车考试还有工…超不好意思,文章快要完结了,谢谢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