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王青研扬扬眉:“没想到我们眼里雷厉风行远见卓识的沈总也爱美人,真是再优秀的人也不能免俗啊!”
万晰真没想到这话从他嘴里出来可以那么难听。
沈奚铎的目光扫过二人,最后却落在万晰身上,而后笑了笑:“万晰这样的,谁能不喜欢?”
大庭广众的,万晰感受到许多条视线都因为这句话而转向自己,脸上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表情,只抿嘴笑了笑,心里却一股酥麻感通过心跳咚咚得涌向全身,连手指尖都酥软得不成样子。
两人仍站着,桌上的别人却都是坐着的,她有了种两人是在同一条船上的感觉。
她没想到沈奚铎会在众人面前这样表述两人的关系,既没有否认两人之间显而易见的暧昧,又没有明确回应“男女朋友”。
她想,对他来,这或许是最好的回答了。对她来,确实是少了些什么,可他出那句话,她竟满意且满足了。
王青研却对这句话却不怎么满意,待两人落座后,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一手端着酒杯,另一手拿着一瓶白酒,朝二人走过去,边走边:“没想到咱们公司能出一对佳偶,沈总,请?”
沈奚铎淡淡:“抱歉,我开车。”
他似乎早就猜到沈奚铎的回答,迅速将目光专项万晰:“那万,请吧?”
又来了又来了,又是敬酒,他就没点新鲜的吗?
万晰刚想着编个理由拒绝,沈奚铎忽然靠在椅背上开口问她:“万晰,会开车吗?”
她一愣,点两下头:“会,就是很少开。”
他又问:“驾照带了么?”
她后知后觉地翻了翻挎包,抬起头:“一直在包里呢。”
他勾唇一笑,站起身来拿过王青研手里的酒杯,举了举向他致意:“这杯我喝。”
他仰头喝尽,把酒杯放在桌上,看也不看身后脸色变青的王青研,十分自然地向万晰那边偏了偏头:“今晚你开车。”
万晰有意要气王青研,冲沈奚铎甜甜地一笑:“知道啦!”
等王青研面色铁青地回了座位,她才满脸担忧地凑到沈奚铎身边去:“怎么办,我学是学过,可我没上过几次路...”
他也凑了过来,两人离得很近,像在悄悄话一样:“我在边上,你怕什么?”
他吐出的气息混着淡淡的酒意,万晰觉得自己好像也有些醉了,半晌却又问:“那你那个车,要是出什么问题可别怪我。”
她还不信:“好了,不能反悔啊。”
“还要我给你签个合同么?”
万晰讪讪地缩回座位:“这就不必了,你话算数就成。”
吃过饭后,大家都热热闹闹地起哄,想玩点游戏,刚好包间里有投影仪,有人就提议,把一个词投在墙上,一个人背对墙站着,另一个人在他对面把这个词演出来,让那个人去猜。
大家都一致同意。
轮到沈奚铎和万晰时,万晰叫他站在屏幕前,并跟他拍着胸脯保证:“我的表演能力你放心,真的,你猜不出来我跟你姓!”
他们的题目是:胸无点墨。
...还真难住她了,第一个字她就不太好意思做呢。
但问题不大!
她看向沈奚铎,正经认真:“是个成语哈!”
然后她拍了拍胸脯:“这是什么?”
他皱皱眉:“心?”
万晰摇摇头:“不是不是,你再想想。”
他看向她手拍的位置,明白了,却不想在众人面前对她出那个字,他抬抬下巴:“知道了,下一个字。”
万晰一怔,这么快吗,他真的知道了吗?
但既然他这么了,她就当他真的知道,抬起手摆了摆,随着这个动作,她还摇了摇头,嘴上给着提示:“是没有的意思。”
她这次的提示太明白,沈奚铎立马给出了回答:“无。”
她激动地点点头,两人这时还没用多长时间,她开始准备比划后两个字,可哪个都不太好做。
她着急地蹦哒两下,两手做了个中间空着的圈放在胸口处,试图告诉他,这就是“点墨”。
他一怔,给出答案:“胸无大志?”
她摆摆手:“不大!不大!”
...胸无志?哪有这个成语?
沈奚铎皱皱眉,没有回答。
她又拿手指在胸口画了个圈:“这一块,泼上去的,黑色的,写字的,一块!”
他怔了两秒,给出答案:“胸无点墨。”
万晰出了口气,原地跳了两下:“对对对!”
两人下了场,万晰还在为刚才的表现感到惋惜,长叹一声:“哎呀,就是那个点墨不太好表演,但是也不是特别难,可是我当时就是想不出来怎么做,肯定耽误时间了。”
他看向她,她眼里还有刚才在游戏中的兴奋和光亮,他想起她在游戏结束后的动作神态,像只兔子一样踢着腿往上跳。
他勾唇一笑:“起码猜到了,你看他们。”
万晰闻言看了看他们后面的那组,男同事抓耳挠腮,提示得就差把词告诉他了,对面的人硬是猜不到。
她看向他笑笑:“那咱们也算是心有灵犀哦。”
他对上她的眼睛,她眸子里像有流光涌动,璨璨得发光。
他:“是。”
游戏结束时,时间也不早了,两人是这场庆功宴的主角,大家嚷嚷着要沈总最后上去讲几句话再走,他推脱几次也作罢,干脆就坐着几句。
“这次合作的对方是日企,众所周知,日企十分看重合作人的礼仪方面,”他眸间噙着笑:“所以这次谈判的成功,我认为大多是归功于万晰商务日语得流畅标准,又懂日本的商务礼仪,这是她的专业,但是我觉得专业的学生也很少有像她一样,第一次就可以做得这么好的。”
他目光转向万晰:“所以这次庆功宴的主角与其是我们两个,不如是她。”
万晰耳朵滚烫,却不是因为羞赧,而是觉得心虚,不好意思。她只是临时上阵,把他的话翻译了一遍,辅助他而已,他却把功劳全都推在她身上,这让她觉得有些担当不起。
她忙摆摆手:“没有没有,我就是把沈总的意思传达到了而已。”
众人却都跟着沈奚铎的话起哄起来,什么“万牛逼”“万厉害”之类的话。
他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耳尖,抬手制止了大家的哄闹:“话也完了,今天就先到这儿。”他扫视一周,又笑:“万晰不好意思了,一会还不是要我哄?”
大家听出他话里的暧昧与袒护,都不在什么,饭也吃完了,大家也尽了兴,把众人送走后,沈奚铎把车钥匙交给万晰。
万晰站在酒楼大门口不知所措:“啊?真要我开?我真不行...”
沈奚铎的身影在黑夜中显得格外邤长,他一手摸着另一边的袖扣,语气漫不经心:“可我喝酒了,”他一顿:“给你挡的。”
是这个理,可万晰实在是没有勇气。
两人又僵持了几秒,她认输了。
“我开就我开,但是你得给我找条车少的路,不然我不敢。”
她跟在他后面找到了他的车,坐进去后调整了一下座椅和后视镜,转动车钥匙,挂了倒挡,像给自己气似的看了他一眼:“我可开始了啊?”
她总听别人车也有好开和不好开之分,但她感觉不出来——因为她实在没开过几辆车,碰过最多的就是驾校的学员车。
他靠在椅背上,身形有几分慵懒:“一会我告诉你怎么走,不用怕,总得有个开始。”
也不知道是他这句话给了她勇气或是如何,她一路上竟然开得比想象中顺畅许多,如何换挡,如何加减速,她竟然都还记得,连她自己都觉得惊讶。
他们吃完饭已经不早了,路上的车并不多,加上沈奚铎又特意挑了条人少又宽敞的路让她走,虽然绕得远了些,好在她心里有了些安全感,速度也大胆了起来。
她过了个红绿灯,恍然发觉这边已经到了她公寓附近,她认了路,都不问沈奚铎后面该怎么走了,左转右转地进了自家公寓,临停好了车,还十分得意得看向他:“这边我认路了哦,怎么样,开得也还不错哈?”
她完这话自己都觉得不对劲,看着他微勾起的唇角,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半晌,她的笑凝固在了脸上。
“...不好意思,你家在哪?”
沈奚铎笑出了声,混着胸腔的震动:“下车吧。”
万晰不解,却看到他下了车,只好跟了下去,又问他:“那你怎么回去?”
他抬抬下巴,示意她上楼:“上次不是不敢上楼吗,我先送你。”
她不由得脚步一顿,这才想起上次她楼道的灯坏了,是他送她上去的。
她转过头,眸子在路灯的映照下有微弱的光:“嗯...居委会已经把灯修好了。”
他点点头:“那我就在这儿跟你。”
万晰一怔,没想到他还有话要,于是转过身子听着他。
“我们之前好了的,你有事可以找我,”他看进她的眼睛里,黑曜石般的眸子紧紧摄住她:“像上次派出所的事一样,你父母本应该为你做到的,我也可以做。”
她人傻了,回想起派出所的事,回想起那声凄惨的爸爸。
她反应了两秒,缓缓动了唇:“...你不会是真的想给我当爸爸吧?”
沈奚铎没想到她是这样的回答,气笑了:“你在想什么?”
她目光诚恳:“其实你真的不适合当我爸爸,年纪上就不合适,万一以后我们导员找家长,你去了她肯定觉得我是糊弄她呢。”她想了想:“哥哥的话,好像还差不多?”
他先是气结,纳闷她竟然真的在考虑他去给她当爸爸的事,可听到后面,又来了兴致。
他们两人之间隔了两米左右的距离,他慢悠悠走了几步就到了她跟前,抱着胳膊垂眸盯着她一笑,故意拖长了调:“哥哥?”
他微微弯腰俯下身,抬手在她脸颊上轻轻刮了一下,话音越来越轻,像吐气似的:“那你叫声哥哥来听听?”
万晰的脑子空白了一瞬间。
随后涌上来的是无限的遐想和羞涩,她脸又红了。她想,她最近可真爱脸红,动不动就觉得脸上烫烫的。
他调笑着看她,眼里却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俯身离得她很近,她刻意垂下眸不去跟他对视。
“...你不会是喝醉了吧?”
她听到他的笑声就在她很近很近的地方:“就那么杯酒,你觉得呢?”
她睫毛微颤:“我觉得...还真有可能...”
话音刚落,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这下她垂着眸子也躲不开,只好直直跌近他的眼眸里。
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的,他的眼神像真有些醉了似的,朦朦胧胧地看着她:“叫啊。”
她轻抿了下唇,还是没法直接叫出口:“那...叫了之后呢?”
他放在她下巴上的手移到了她耳边,把她那几缕被风吹乱的头发撩到耳后,而后才重新看回她的眼睛。
“叫了之后,以后遇到什么事,哥哥都帮你解决,好不好?”
他的脸上已经慢慢收敛了笑意,只剩了一双满含认真的眼睛。
鬼使神差地,她极轻地叫了声:“...哥哥。”
沈奚铎后悔了,他不该非让她叫的。
一股麻意顺着他的脊梁骨向上蔓延,他阖上眼睛轻笑了声,却还是任由自己往里陷:“听不见,叫大点声。”
她深吸了口气,声音却只比刚刚提了一点:“哥哥。”
他再睁开眼时,挺直了腰背,抬手捏了下她的侧脸:“以后有事,随时告诉我,我话算话。”
她点点头:“好。”
他后退了一步:“那我走了?”
“那你慢点哦,”她一顿,忽然想起什么,看了眼他的车,又看向他:“你怎么回去?”
他想了想:“走回去,也就是四十分钟。”
她目光开始游离,左看看右看看,绞动了着手指,仔细思索着。
她总不能真的让沈奚铎走四十分钟回去,她真的怀疑他酒劲儿上来了,万一出什么事可怎么办。可她又不能让他跟她一块回去,虽然满肯定不介意,可...哎呀,这样不好。
附近也没什么好些的酒店,他八成看不上。
她纠结来纠结去,最后对他:“要不,你睡沙发吧...这样明天早上还能把车开走,你回家了,车在这,明天你上班也不方便...”
沙发在客厅,只连着餐厅,和两个卧室都不挨着,这样的话,似乎还正经一点。
他看着她为难又不知所措的窘迫模样,唇角上扬:“我去季敛家,十分钟左右。”
万晰一怔,愣愣地答应了一声,觉得自己刚才又自作多情了,有点不好意思。
他:“平时几点去上班?”
“八点二十左右出门。”
他点点头:“明天可以多睡会,四十在楼下找我。”
万晰明白了他的意思,暗自狂喜:“你要送我呀?”
她喜的是可以多睡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呢!要知道,早上睡醒前的每一分钟,都来之不易。
她喜滋滋地立马忘记了刚刚的羞赧和愧意:“那就这样好了哦。”
她的喜悦也有几分是因为沈奚铎对她的亲近的,她还无法确定沈奚铎对她的意思,可两人一步步地靠近,已经让她觉得一开始做的决定是有意义的。
就像薛楚的,万一就假戏真做了呢?
她曾想,他会不会对别人这样,可她现在似乎可以自信一些——她想,他有的举动似乎是只给她的。
她面带浅笑,回了家就把手机一扔躺在床上,放空了自己,睁开眼睛盯着一片虚空的天花板,莫名觉得这个世界都十分美好。
突然,她的手机响了。
备注是“爸”。
她看到这个字时,就像是被人当头了一棒。
她已经忘了上次看到这个备注出现在屏幕上是什么时候了,她并不期待这个电话,甚至有些下意识的排斥,尤其是经历了今晚在医院的那件事情后。
可接还是要接的。
她深吸口气,按了接通键,告诉自己要冷静,尤其是在他的面前。
“喂?”
“晰晰...你,你到家了吗?”
“刚到。”
那边的声音顿了一瞬:“晰晰,刚刚的事,是爸爸做的不好,在医院里的时候...可能冷落你了。”
她眼眶一红,尽力稳住自己的声音:“没事啊,”她又加了句:“你们冷落我,又不只是刚才在医院。”
万建的叹气声顺着听筒传过来:“晰晰,有些事我也不指望你理解了,你...你妈她平时脾气不好,我也得顺着,就是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你。”
万晰没有回话,她知道他对她的冷落多半是因为后妈不愿意,也听出听筒对面传来呼呼的风声,猜到他是在外面偷偷给她的这通电话。
她回答:“嗯。”
“...那,沈对你好不好啊,你跟爸爸实话,他看着不像是活络的人,性格有点冷淡,但爸爸还是听你的,毕竟我也不了解...”
万晰回答得不假思索:“他对我特别好,特别好,比你们看到的,要好得多。”
那边的声音明显顿了几秒:“好,好,那就好。”
她完这话,却觉得闷闷的:“还有事吗?”
“没什么,就是,过几天你们稳定了,也可以带他到家里来啊,没事的,有我在这里,这永远都是你家,你的房间每天都给你收拾呢。”
她淡淡“嗯”了声,却没有要答应的意思在里面,最后了句“那我就睡了”,恹恹地挂断电话。
她仍然望着天花板,眼神却空了起来,心情十分复杂。
但这事并不能在她心里泛起涟漪,后妈看她不顺眼,她爸再来跟她“谈心”的戏码她经历了太多次,以至于她已经分不清真假虚实,索性不去理会,不去深究。
反正以后也不跟他们过日子。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心里只剩下“一大早就要见到沈奚铎并且他要送她去上班”的激动兴奋了。
沈奚铎十分守时,提前五分钟左右到了她公寓楼下。万晰昨夜里接了那通电话后就一直心里挂着些什么,干闭着眼睛睡不着。
她在车上寐了一路,直到快到了公司楼下才缓缓转醒。
她怏怏地看眼窗外,个哈欠,就听到沈奚铎:“不是让你多睡了二十分钟么?”
她醒了醒神,正儿八经地:“觉越睡越多,昨晚要是通宵了,我现在肯定还能睁开眼,就因为睡多了,现在才醒不过来的。”
他嗤笑:“脑子里净歪理。”
两人到公司门前时,发现大门上挂了新的横幅。
“热烈庆祝沈总和万桓城谈判成功,举国同庆!”
两人:......
沈奚铎脚步一顿,轻笑了声:“这次又是你们共同的心血吗?”
万晰一愣:“啊?”
“上次那个横幅,据是你们每个人的结晶,”他斜睨她一眼:“有你的么?”
她想和这两个横幅划清界限的心几乎要冲破天际,她疯狂摇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那个横幅做出来的时候我还没来呢。”
她一顿:“这个也没有哈,我不至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楠姐今天心情似乎特别好,来上班的时候还带了一大袋子草莓,是上班路上买的,想在办公室里分着吃。
她洗净了装在平时午饭用的饭盒里,办公室里都分了一圈后,绕到万晰边上,让她抓了几个。
万晰没好意思多抓,意思意思罢了,楠姐却把饭盒给她放在桌上,冲她挤眉弄眼:“万,楠姐给你找机会呢,这剩下的拿去给沈总,昂!”
她赧笑着摆摆手,开玩笑似的:“楠姐买的他哪吃得着,男人不配。”
楠姐却弯腰声地对她:“我这是认真的,不然你俩平时在公司里见不着面,这哪行啊?我老公就常年在国外,见不到,我现在对他是越来越无所谓了。”她拍拍万晰的肩膀:“得抓住机会,你们业务不相同,平时工作上哪有机会见面,能有一个是一个,别跟我客气。”
万晰还是不好意思:“那我哪能拿你的草莓去啊,这不借花献佛吗?”
楠姐却放下饭盒就走,临走撂下句:“你当时还帮我带过孩子,几个草莓算什么?”
万晰为难了一阵,却发现办公室压根没有人在意楠姐和她刚才了什么,她现自己在这儿难为情,反而有些矫情了。
她索性拿起饭盒,一不做二不休,走出办公室朝电梯走去。
电梯一路升上去,这一层只有他自己的办公室。
棕色的大门紧闭,她过去敲了两下门,里面没有回应,反倒是一旁过来一个秘书,戴黑框眼镜,一身十分规整的工作服,看上去是个一丝不苟的女人。
她问:“您好,有事么?”
万晰恨不得把手上那盒草莓藏起来,不然都愧对她这样正经地提问。
她讪讪地笑笑:“给沈总送点东西。”
那女人朝她手里看了看,皱下眉:“送草莓么?”
她有些尴尬,点点头:“是的呢。”
她问:“请问您跟沈总过吗?”
万晰闻言沉默了两秒,随后立即开手机给沈奚铎发了条微信:我来给你送个草莓,有空吗?
然后她抬起头:“过了,刚的。”
秘书脸上写着无语。
“万姐,请问您知道沈总办公室的密码么?”
万晰一怔,还有密码吗?她还以为拧门把进去就行了。
不一样,大人物就是不一样。
她挠挠头:“不知道诶。”
秘书面露为难:“啊...可是我也不知道...”
正在万晰叹口气,算还是下午再来时,电梯“叮咚”一声,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金铠瑶踩着细跟高跟鞋,一身干练的蓝白条纹衬衫,将头发全部在脑后挽起,完完全全的职场佳人模样。
她“嗒嗒”地走过来,并不意外地看向万晰,例行公事地点头招呼,又看向秘书。
“你好,我是致华的金铠瑶。”
秘书听了名字不动声色地扫她两眼又垂下头,“金姐,不好意思,沈总现在不在。”
她挑挑眉:“我知道,我已经跟他过招呼了,拿点东西就走,”她眨眨眼睛,“放心,只拿我需要的,我有分寸。”
随后,她看向了万晰。
“怎么不进去?”
万晰不想被她的气场压下去,挺直了腰背抬头一笑:“有密码。”
“我知道有密码,”金铠瑶歪歪头,笑得无辜俏皮,“我也知道密码。”
她的手放在了门锁的按键上。
“我带你进去咯。”
沈总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