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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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明虞的主动烧毁了穆景绥仅存不多的理智。海水拍礁石的声音不绝于耳,密集而糜乱。她身娇体软,柔韧性好得跟没骨头似的,予取予求。一场下来,莫大的痛快淋漓。

    池水是温热的,路明虞浑身滚烫,不愿再惯着他的癖好,吐气如兰地要回红木屋里。穆景绥也热,本来就想换个地方,遂利落地把她捞起来抱进了屋子里。

    微风吹过树梢,树叶哗哗,流水叮叮作响,大自然的声音盖不住人类的缠绵悱恻。

    主楼后院的落地钟敲响十二下,这边才渐渐归于平静。就地取材,就着温泉水洗干净。路明虞没力气动换,奈何屋里狼藉斑斑,不能入睡。她只能强撑着穿上皱巴巴的吊带裙,用披肩遮住惨不忍睹的脖颈和胸口。苦恼地想,今晚他留下的痕迹,不知道能不能在出发去外省排练前消掉。

    原路返回主楼,吴嫂已经睡下,路明虞喉咙冒火,也不管会不会水肿,咕嘟咕嘟地灌下大半杯水。

    第二天醒过来时浑身酸软,比通宵训练还过分。穆景绥已穿戴整齐,西装革履神清气爽,见状走近床边,温柔地替她拂开快吃到嘴里的发丝,语带笑意:“体力要系统练,等你录制结束回来,抽时间,我带你在楼下练一练。头两次是辛苦,多运动几次习惯了以后就不会这么受罪了。”

    路明虞心你少做一次就不会这样了。但这话若是当场或许还得出口,现在她只能在心里吐槽。还好她今天行程为空,可以窝在家中,不必顶着一身痕迹去见人。

    她连吴嫂都不好意思见,也没胃口,跟穆景绥了再见后,翻了个面继续躺着。

    “起来吃完早饭再睡。”

    “不吃了。”

    穆景绥盯着她圆润的后脑勺,轻笑,“我叫吴嫂端上来给你。”

    “……”

    最终还是爬起来,顶着吴嫂笑盈盈的目光,喝了半碗米粥。

    今天叶凝轮休,穆景绥走后没多久,路明虞接到叶凝的电话,叶凝问她在不在家有没有空,她想过来和她聚一聚。

    路明虞高兴地:“在的在的,我今天一直在家。”

    上次送亲叶凝没来,嫂嫂还没来过她的新家。以前叶凝休息,她们的时间总碰不上。这个嫂嫂她一直很喜欢,叶凝是那种表面清冷,但内里温柔细腻的女孩子。虽然比她大了四岁,但两人之间似乎没有这四年的鸿沟与差距,除去嫂嫂的身份,叶凝还是她的好朋友。

    路明虞跟吴嫂了几道叶凝喜欢的菜,吴嫂也高兴,拎起菜篮就出门去买菜。

    路明虞用遮瑕液遮了一下脖颈上的吻痕。脖子不是重灾区,只是她皮肤太白皙,所以看起来十分触目惊心。

    叶凝是过来人,路明虞再怎么遮也逃不过她的眼睛。两人都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姑娘了,顺着这个话题聊了下去。

    “男人都这样,你哥不也是,做起来没完没了,只顾自己爽。”叶凝埋怨的话里,带着浓浓的甜蜜味道。路明虞高兴她这番坠入爱河的娇嗔模样。

    叶凝身体一向健康,这次的流产恢复的还不错。“再过半年我们就备孕。妈妈也,她快要退休了,可以帮我带一带孩子。”

    路明虞笑起来,“期待你们的宝宝。”

    按常来,叶凝该问路明虞作何算,但她扯开了话题,一是因为知道明虞还放不下舞台和舞团,二是觉得明虞和景绥的感情还不深厚,需要再磨合。孩子应当是父母爱的结晶,怀孕期的婚姻状态是最不稳固的一个时期。她希望明虞在怀孕时,能得到丈夫毫无保留的疼惜和呵护。

    和喜欢的人待着,一天过得很快。穆景绥今晚回来的比较早,正好赶上她们吃晚饭。吃完饭叶凝没多待,穆景绥安排司机送她回去。

    晚上无事。路明虞睡觉有个坏毛病,喜欢踢被子,今晚更不像话,整个人都露在冷气下。穆景绥无奈皱眉,重新给她盖上没多久,又被她轻轻抬脚踢开。

    他欠起身来,摸了摸她腿,冰冰凉凉的。想象是火炉,结果是冰窟。

    他想把她不老实的腿绑起来。偏偏路明虞睡得香甜,穆景绥再一次给她拉上被子,把空调往上调了两度,这样她再踢也不会受冻。

    穆景绥近期早出晚归,城建部的项目即将投标,依托古建筑和非遗文化造特色镇,撇开利润不,政府项目便于提升企业声誉。

    同竞争的公司集团大大近十家。周五下午在镇举行的投标会上,征和拿出了高设计高执行度的完美方案。

    投标会结束之后,城建部的副部长攒了个局,邀约各公司的负责人在镇的农家乐饮酒聚餐。

    副部长身边的座位,专门留了一个给穆景绥,菀池一带的发展,征和做了很大的贡献,直接让副部长升了级,副部长一口一个贤侄叫得热络。穆景绥八面玲珑,承诺了几个好处给副部长,把人哄得很开心。

    推杯换盏,酒水一接一的上,喝到近十点,每个人脸上或多或少都浮现了醉态。

    穆景绥也有点醉了。今晚这酒,有些古怪,同样的量,平常一点儿事也没有。正怀疑着,头已经开始发晕。他觉得今晚真是热的慌,抬头一看,外面的天气却是阴沉的。

    政府人员给一帮人安排了住宿,人太多一个地方住不下。分散到几个农家院里。

    穆景绥觉得他今晚的状态应该支撑不了自己回去,送别脚步虚浮满脸醉意的副部长后,他叫彭鼎送他去政府人员给他安排的住处。

    征和的几位男同事顶上陪官员喝酒,李曼珠和另一个女同事便没有入酒局,和其他公司的女同事坐一桌,光吃饭吃菜。

    彭鼎来告诉她们今晚就在这歇下,明天一早再回市区。李曼珠散着步去到三层楼高的农家院,她的房间在三楼,途径二楼时,看到一高一矮两个男人在穆景绥的房间门口鬼祟徘徊。

    她有点印象,那两个人,是另一家最有可能与征和争取此次中标机会的公司员工。

    李曼珠走过去问他们在干什么。

    两个男人被狠狠吓了一跳。

    高个子反应很快,一把将李曼珠拉到角落,示意矮个子帮忙困住李曼珠,然后声地暗示李曼珠:“你们穆总喝醉了。”

    李曼珠不相信,她见识过穆景绥的酒量,“开玩笑吗你在。”未了,没好气地:“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李总监,穆总酒量再好,加上迷|幻药和催|情药,就不一定千杯不醉了。”高个子笑的奸诈。

    李曼珠惊恐地瞪大眼睛:“你们疯了!你们敢给他下药,你们就不怕他回头弄死你们。”

    “今晚这么多家公司的人,他没有证据,怎么弄死我们。”

    “你们太看他了。”李曼珠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们。

    高个子男笑着:“我知道李总监在想什么,我们让你撞到,会让你全身而退吗?”

    “你想干什么?”

    “听李总监和你们总裁有过一段。不如今晚替他灭火的美差就交给你了。省得我们再安排别的姑娘。”只要穆景绥传出丑闻,政府不会要品德败坏的人作为合作方。“你帮助我们达成目的。我们这边不会亏待你的。”

    李曼珠想喊人,高个子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嘴,顺势把她的手机抢走,矮个子和他配和。两个大男人把李曼珠拖到门口,给她塞了瓶酒,用备用钥匙开门,把人推了进去,最后从外面上了锁。

    计划突变,矮个子有些担心:“这能行吗?李曼珠不会听话的。”

    “不用她听话。孤男寡女大晚上的共处一室,我们在这蹲着就行。李曼珠和穆景绥有过一段,比找来的女人更能令人信服。”

    矮个子起了邪念,“要不把他老婆骗过来。”

    “不要节外生枝,他们不一定成,我们只用捕风捉影,其他的,吃瓜群众会自行脑补。”

    矮个子邪恶地笑起来:“迷|幻加催|情,美人在怀,三管齐下,准能成。”

    彭鼎走后,穆景绥很快察觉到身体出现异状,邪火烧的旺,欲|望抬头。脑海里出现路明虞的身影,他想她的味道,她的体温,她的声音,她的一切。

    他意识到,今晚的酒里加了东西。

    他的手机不知所踪。

    他在浴室,用尽一切办法,也没弄出来。听到门响,套上浴袍出来,看到门口的人,辨认了好几秒,才没有温度地问她怎么进来的。

    李曼珠愣在门口。男人沾上欲的脸,半隐在暗色里,比平常时间更勾人。这般绝色,谁不想得到。

    她刚靠近,就被穆景绥反手推开。

    李曼珠的姿态低到尘埃:“我不介意,让我帮你。”为了他,她甘愿遭人唾骂。

    穆景绥退后,不用想也知道今晚是有人搞他,李曼珠和外人勾结,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他眼神寒冷,压低嗓音:“滚出去。”

    “我也能,我会让你快乐。”李曼珠边,边脱衣服。

    “我再一遍,”穆景绥眼里充溢着愤怒,“滚。”

    “我出不去了景绥。门被他们从外面反锁了。我没有背叛你,不是我也会有别的女人进来。不论今晚我们有没有发生什么,明天的新闻只会有一个。”

    穆景绥没再听女人废话,他走到窗户边,幸好窗子没有关严,他推开,从二楼往下看,底下是个菜园子。他没有犹豫,返回浴室快速换回自己的衣服,走出来时李曼珠抓住了他的袖子,“太危险了,我可以试着喊人,你不要跳……”

    李曼珠还没完,便被穆景绥用力甩开。今晚那么多人,李曼珠一叫,准有人会看到他们在一起,风言风语总会流出去。他不能给外人留下一丁点议论的余地。

    穆景绥抓着窗框站上阳台,身形一闪,迅速消失在房间里,李曼珠终于死心,跌坐在地上,掩面流泪。

    穆景绥平安落地,只是鞋底沾满了泥土,菜园后面有条路,他摸黑从路绕到镇子里唯一那条街道上,有镇青年骑着摩托飞驰而过,油门踩到底,轰隆作响。两种药的药效持续发作,他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进一个卖部里,用卖部的座机给盛悠了电话。他只记得大嫂的手机号码,还是以前听大哥背的时候记住的。

    他记得,早上出门时,明虞跟他,今天穆想想预防针,她要去医院,既能给叶凝送饭,又可以去哄一哄想想,穆林灯针要哭半天的。

    他还记得她这些话时,满脸温柔。

    这一刻,他特别想她。

    穆景绥跟盛悠他喝醉了,手机丢了,身边没人,跟她借明虞一晚。

    盛悠骂他没良心,这么晚还要折腾明虞跑大老远的地方。那边路明虞的清甜的声音顺着电话线传过来,她跟盛悠,姐姐没事,让家里司机送我过去就行。

    他仔细听着她话,扫眼看到对面的街边有一个破旧的旅馆,他把旅馆的名字告诉了路明虞,并交代她随便带上一张身份证,这种旅馆一般查的不严。

    路明虞好的,我马上过来,等我。

    他身上什么也没带,对卖部老板:“一会我老婆过来,会把钱给你。”

    卖部老板:“一两块钱,没什么。”卖部老板一边量着眼前的男人,他很高,几乎要碰到他的铺子的顶,他模样出众,穿着是富贵人的样子,想他应是遇到什么突发困难。又见他脸色潮红,额头豆大的汗珠不停滚落。好心地用纸杯倒了一杯温开水给他。

    穆景绥道谢后接过水,街上已经没人了,老板要关门,他走出卖部,门前有一条狭窄的长凳,他在长凳上坐下。忍着噬骨的欲|火,开始漫长而混沌的等待。

    过了很久很久,空旷的街道上,终于驶来一辆车,穆景绥抬手,挡了挡刺眼的车灯光。

    路明虞下车下得急,关门时没注意,长裙一角被卷进车门缝里,她用力一扯,布料撕裂的声音隔着一条街,清晰传入他的耳朵里,震动了他的心房。

    她在宾馆前面张望,穆景绥起身朝对面走去,路明虞回头看见他,疾步走到他面前,仰头看他墨发半湿,暗色里看不清他双眸里的猩红,嘟囔道:“骗人,也没多醉嘛,我还以为你倒地爬不起来了。”

    她的体香随风钻入他鼻中,曼妙身材,漂亮脸蛋,她,才是最致命的催|情剂。

    路明虞挖苦完,才察觉男人额头颈间布满汗水,仰着脸仔细地看,被他眼里的深沉看漏了半拍呼吸,她声音软下来:“真难受?”

    穆景绥搂过她的腰,声音很低很低:“嗯,很难受。”

    “那我们先不回家,先在这边住一晚?”

    “嗯。”

    路明虞扶着穆景绥过去和司机了一声,司机去停车,今晚也住这里,明天接他们回市区。

    路明虞拿的是盛悠经纪人的身份证,今晚经纪人也在盛悠那,她盛悠的证件不好暴露出去。

    旅馆很破,老板娘见客人金贵,诚惶诚恐,亲自引着他们去最好的一间双人房,一边:“热水得放一放才有。”

    送到门口老板娘就退下了。路明虞把穆景绥扶到床上,便要去卫生间放热水,却被男人直接按在床上。

    一言不发,他的吻强势地落了下来,她在慌乱之中碰到他的手臂,他体温烫的吓人。浓郁的酒味,薄荷的牙膏味混合,很快窜入了她的唇齿。

    他只有醉酒的时候才会吻她,路明虞羞怒,抬手推他,提高声音:“你别发酒疯!”

    穆景绥的唇停在她耳边,热气涌入耳蜗:“今晚的酒里,加了东西。”

    路明虞停下挣扎,慌张地问:“什么东西?”他的表现让她猜出来:“下药了?”

    他没否认。

    路明虞一颗心一下就寒了,以为是男人间的恶趣味,她推开他起身,没有人知道她一路有多担心,他却这样羞辱她,她讨厌这样。她眼里涌出泪光:“把我骗过来,你把我当泄|欲工具。”

    “如果你真这么觉得,那就走。”

    走就走。

    路明虞抬脚便走,走到门后,门就在眼前,她却抬不起手去开。犹豫间,穆景绥后悔地追过来。他从后面紧紧抱住她,嗓音低哑,满含歉意:“对不起,是我口不择言,外面很危险,别走。他们为了得到项目的中标书,使用了这种卑劣的手段。”

    他把她转过来面对他。路明虞轻轻叹气,心疼又无奈地:“你身边怎么尽是疯子。”

    穆景绥温柔抚摸着她的脸:“你不是就够了。”

    路明虞从这句话里听出一丝宠溺来,心不争气地软了下来。她鼻翼动了动,不高兴地:“你身上有别的女人的香水味。”她有一点点印象,李曼珠用过,很霸道张扬,前几次见面,她身上都是这种味道。

    他急于否认:“我没碰。”语速又慢下来:“明虞,我没碰过别的女人。”

    从始至终,都只有你。

    “只有这种时候你才会好话敷衍我。”路明虞再次叹气,她能怎么办,他捏住了她的命脉。

    她抬手取下发夹,失了束缚的秀发散开。“我先洗澡。”忙着过来,出了汗。路明虞脱了外衫,挺身时托出形状好看的胸,穆景绥虚握了一下拳,记忆里,握住它们时触感软腻。

    “一会再洗。”穆景绥抱紧了她,低头。

    蜻蜓点水的吻印在他的喉结,路明虞还要继续往下,被忍到快爆炸的男人急切地横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