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幽会(加更)
他刚穿书过来的时候,魏闻绪只是看上去啰嗦了些——对他并没有太坏的。
他以为?这个?人只是变心了而已。
但好?像根本不是这样。
“我一开始以为?,他只是喜欢了别?人,不喜欢我了。”
余洛回想着今天发生过的一切,攥紧了里?的金钗,硌得心发疼,“但其实,他根本不喜欢李瑄,他也不喜欢我。”
余洛,“他明?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这样的人好?可怕,我不喜欢和这样的人相处”
“更害怕和这样的人成婚。”
他完全是为?了李家?的势力才和李瑄在一起。而一旦李瑄对他而言没有利用价值了,他就会毫不犹豫地舍弃,甚至——伤害。
余洛看上去像是受到?过什么惊吓的样子。
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拿被褥将头蒙上后,思绪越发乱七八糟。
让他整理一下现?在的情况。
首先,林寂不喜欢自己?,哪怕他用了金指。
第二,裴寒凛并不抗拒和自己?成婚。
第三?,魏闻绪又想和自己?成婚了。
他是不是应该求稳一点。
如果是裴寒凛的话,好?歹他相处起来并不厌恶,害怕。
就像是朋友一样。
可是,如若要跟他成婚,又实在很奇怪。
奇怪得只要稍微想一下,臂上的鸡皮疙瘩就要起来了——浑身都不舒服。
要不,跟他商量一下协议婚姻。
可这也对他太不公平了,裴寒凛了,他是喜欢有些功夫又能吃苦的人。
自己?没有功夫,也不能吃苦,这就算了——
还直接断了他找这种人的可能性。
这不是缺大德吗。
余洛捂着被子团成一团在宽大的床上打?转,滚来滚去,难受得直哼哼。
怎么办啊!
鸳娘进来了看到?他都快滚到?地上去,赶紧把人扒开露出一颗头,让憋红的脸能喘口?气,“怎么了世子,干嘛把自己?捂着。”
“鸳姐姐,为?什么我非得找个?人成婚呢。”
余洛苦着一张脸,“兄长和姐姐都没有婚约,为?什么就急着要我成家?啊。”
鸳娘捡着好?听的,“因为?世子
生得好?看呀。”
余洛知道他的意思。
是因为?我除了生得好?看。
没有别?的能拿得出的东西了,是吧。
兄长长袖善舞。
阿姊驰骋沙场。
只有他,什么都不会,只有脸好?看。
所以就只能不断地跟人相亲成婚。
余洛揪着头发,再一次自闭,拿被褥把自己?盖上。
他好?像真的一点用都没有啊。上辈子也是,除了天天吃喝,静躺,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打?发时间,根本就一事无成。
爸妈知道他活不过十八岁,什么都不逼着他学。
只想他开心。
结果到?这辈子,他还就是一点什么都不会。
一条咸鱼——
穿成了草包。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余洛又团成一团捂着被子滚来滚去哼哼唧唧,鸳娘拿他没办法,只能,“世子别?憋坏了自己?,大公子刚刚可是入了府的,要看到?您这个?样子,又要生气了。”
呜哇。
还得!到?处!看人!脸色!
委委屈屈的。
但是没再打?滚了,捂着被子,露出了一块空隙通风。像一只巨型的三?角饭团子默默地靠墙团着。
如果他聪明?一点就好?了。
没准能直接揪出反派,然后打?倒反派,英雄救美——最后花好?月圆。
对啊,他好?歹是有原著在里?的。
只要他能看懂这本“长篇群像烧脑历史世界观弘大里?程碑式巨制”,握剧本难道还打?不过那反派吗。
余洛脑子铛地一声,马上把原文调出来,开始认认真真一字一句地看下去。
“鸳姐姐,给我拿纸笔来!”
对。
认真看。
余洛拿着名贵的狼毫笔,把伺候的人都赶了出去。自己?加水研墨,第一次动这些东西还很不熟练,双握拳抓笔,歪歪扭扭地做着笔记。
他要划出人物关系图。
再搞一个?时间刻度表。
最后还得弄个?人物传记,搞清楚重要人物经过一些重要事件的心理变化。
还有!
还有。
还
日渐迟暮。
鸳娘听世子要看书还开心的不行,看书好?啊,修身养性的。
可天都黑了,怎么还不打?灯啊。
鸳娘轻轻
敲门没得到?回应,便将门推开一条缝。
看到?外屋桌案上世子趴在桌上已经睡过去不知道多久了。
月光洒在他的身上,鸳娘悄悄地进来,给他身上披上一件外套免得他着凉了。
再把灌风进来的窗户也掩上。
看着那熟睡的身影无奈地笑了,合身退了出去。
***
余泽甫一入府就直接去寻了老夫人,正遇到?和老夫人诉情况的裴寒凛。三?人只客气的交谈一会儿?,余泽还假意留他吃饭。
裴寒凛却知道,这饭,今日是真不能留下来吃。
辞身后回了自己?府邸。
裴王爷一走,余泽就迫不及待地跟老夫人了自己?的真实看法——
他的确是倾向于将弟弟再次许给那广陵郡王的。
“那郡王已经悔婚过一次,如今我们再将阿洛许过去,不是太没风骨了吗。”
“祖母,非常时刻,怎么还能管那些虚名。”余泽极其服着,“眼下更重要的,是稳住我在内阁的位置啊。您也知道,我如今是不大好?过的,若是我垮了,那余家?”
余泽换了个?法,“再了,一旦成婚,余洛便是太子妃,难道还能亏了他不是。”
看来余泽是心偏郡王了。
余老夫人心里?有数。
可仍旧犹疑。
此事本是应承下来了云南王府,若这样生生回绝了那头,不知又会不会再得罪他们。
老夫人看得长远些,总觉得裴寒凛这孩子更靠得住。阿洛跟他成婚,日后总不能一拍两散。可若是跟郡王成婚那可就不准了。
许是能解了余泽一时的燃眉之急。
可长久来,总欠些稳妥。
老夫人也拿不下主意。
“祖母觉得那郡王利益为?先,先且背信弃义,如今便不可再信?”余泽看出老夫人的顾虑,谆谆然再劝,“祖母啊,您糊涂了。”
“如今朝堂上这么乱,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真的坐稳皇位啊。”
老夫人眼皮一掀,神色有些不同。
“咱们图的又岂是单单的一个?太子妃的位置。目光放长远了,那可是皇后之位。这广陵郡王可不是陛下,陛下已经再无可能生育子嗣,姑母那个?皇后之位看似光鲜,实则无用。”
余泽见老夫人神色踌躇,乘热打?铁地分析道。
“但阿洛就不同了。他日后若生下长子,那可就是嫡皇长子。是一定?继承皇位的。到?那时,咱们余家?才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
老夫人坐在藤木椅子上,双交叠着搭放在拐杖上。
掂量起余泽话语里?的轻重来。
“可是,阿洛毕竟不是女子,他能愿意生孩子吗。”老夫人皱紧眉头,“那可是要吃很多苦的。”
毕竟还是她的亲孙子,心里?还是有几分疼惜。
虽在烈药催使之下男人的确也可有孕生子,可毕竟比女人难上很多,过程也艰险,一不仔细会有生命危险。
她之前打?量这东宫太子妃的主意,也只想要这位除了貌美一无是处的孙儿?能像她女儿?一样,为?家?族带来短暂的荣华。
倒是没想过生下皇长孙的事情。
余泽这么一,倒是提醒了她。
是的。
陛下在当初登位时便损伤了身体,这么多年后宫从未有人生出过皇室血脉。
而魏闻绪和陛下不同。
若是阿洛与这位郡王殿下成婚,再生下一个?孩子。
未来的皇帝身上能流淌着余家?的血液的话——那果真是上上之策。
老夫人显然被动了。
“倒也有理。”
余泽的脸色渐喜,当即跪下来给老夫人重重地磕了两个?头,“多谢祖母体恤!”
“只是,婚事便也就罢了,生孩子的事情是不是还得跟你父亲还有妹妹一家?人再商量一下,我总觉得,他们未必赞成”
老夫人还是有些顾虑。
“唉,父亲多年未入京了,余泱也是,根本就是在那边州长大的,野惯了,哪里?会懂我在金陵城的这些难处。祖母,您再疼疼孙儿?啊,孙儿?这也是没法子了。”
余泽又磕了两个?头,此事真的等?不了了。
若是没有今天这出还好?。
魏闻绪已经敲打?过他,若他还是执意将余洛许给那云南王弟弟——父亲和余泱不在内阁自然不受影响,他的位置可就真的不保了啊。
眼下自然是极力地劝。
“再了,这事也亏不了弟弟。他要是能生下皇长孙,那以后的荣华富贵还能少
我必定?将他捧得比天还高啊!”
“我还是,再想想。”
“虽郡王不能得罪,可云南王,咱们也得罪不得。此事容我再斟酌斟酌。”
老夫人心中松动,可还是不敢一口?答应。
余泽看出来,不好?再急于求得一个?答允,给祖母一些时间慢慢消化。
夜色渐深。
薄雾遮住月光,朦胧地照耀着庭院。
余洛猛地直起腰背,一下醒了过来。
啊啊,我怎么睡着了。
我刚刚看到?第几章了来着。
余洛赶快翻一下自己?的笔记——
哦,是人物传记。
上面只写了四个?字。
余洛,冒号。
林寂,冒号。
没了。
唰地一下把纸揉皱,打?开窗,用力地丢出了门外。
痛苦面具。
余洛长叹口?气:还是看不下去啊!看着看着就晕了,谁是谁都快分不清楚了。而且这古人太奇怪了。
又有姓,又有名,又有字,还有名,还有字,还有称号,还有外号,还有封号,还有官位。
一会儿?用这个?,一会儿?用那个?。
他看得脑袋都炸掉了。
没一会儿?,关上的窗户吱呀一声又从外头打?开了,被支起来,一个?身影从窗户外攀了进来。
林寂钻了进来,上还捡着刚刚他丢出去的纸团子,给他把窗边的一盏灯点上。
然后当着他的面慢慢将纸展开。
余洛忽然庆幸上面只写两个?名字。
但是很快,他又感到?了全新的尴尬!
林寂唇边带着点笑,将纸张翻了个?面,摆着给余洛看,道,“都余家?世子目不识丁,看来也并非如此。”
“嗯,至少还会写自己?名字。”
“还有我的。”
那话里?分明?有些调笑。
余洛耳根发红,死不认账,“从哪儿?捡的,那,那不是我写的。”
林寂将纸铺到?他面前,又顺拿过妆台上的持铜镜,照着余洛的半边脸颊,“不是你写的,那你脸上怎么还印着我的姓呢。”
余洛低头,果真看到?一个?一模一样林字贴在脸上。抬三?两下擦去——可是抓了墨块的上更黑,一擦就彻底花了脸。
越抹越黑。
作者有话要:这是今日份加更。明天还有一更,但是几点更不确定,不要蹲。
因为后天上夹子,所以这几天的更新时间都不太稳定,下夹子就会固定一个准确时间更新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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