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订婚 一个订婚,几家欢乐……
梅子并没有乖乖地听未婚夫的话一直请假请到订婚宴结束。体内的炎症消了, 手上的伤口也不疼了,她就瞒着所有人急吼吼地回院里销假上班了。
对于她的突然归队,庭里的伙伴们是又惊喜又担忧。
他们看着她手上裹着的白纱布, 关心地问了很多很多问题。比如伤口缝了几针,一天换几次纱布, 上几次药, 平时生活怎么自理, 等等。
梅子笑着:“拜托,我只是左手受伤了,又不是两只手都废了, 生活还是可以自理的啦!”
赵老师听梅子回来上班了,也特地跑来叮嘱她好好养伤,什么不要碰水,不能提重物,罗里吧嗦了一大堆。但梅子听了心里很是感动和温暖。
这次销假回来上班,一方面是放不下她的那些案子,另一方面是来发喜帖的。
接到喜帖的伙伴们欢呼声连连——
丁筱卿:“梅子恭喜啊,终于修成正果了!”
宋天意:“梅子你要么不谈,一谈就中, 真是厉害!”
郦励:“恭喜梅子!”
冉妍:“梅子,恭喜恭喜!”
梅子还有三张喜帖没有发出去, 她捧着喜帖上楼,先去的周国民的办公室。周国民正在和案子的当事人电话, 当事人不依不饶, 好好和他解释这么判的原因可就是不愿听也听不进,认定了法院是在偏袒原告而欺负他。周国民和他解释得口水都快干了,最后的最后, 周国民无奈地道:“如果你一定不服我们一审的判决,你可以在上诉期内上诉到中级人民法院。”那人一定会找律师上诉到底,完愤愤地挂了电话。
周国民完电话抬头一看,梅子安安静静地站在门口,左手缠着白纱布,手里却捧着大红色的帖子。
周国民笑了:“来发请帖啊?梅,恭喜啊!”
梅子把喜帖送上,:“发请帖是一方面,上班才是正道。”
周国民:“你假期还没结束吧,怎么不再休息休息?你的手伤的那么重,要好好静养的,不然会留疤的。”
梅子:“在医院里每天不是吃就是睡,无聊得脑细胞都快退化了。”
周国民:“你这次真是命大,还好你没扎到神经线,只差零点二毫米。”
梅子:“是啊,我真的挺幸运的。”
“俗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梅啊,你今后的日子一定会很幸福的。”
周国民着起身来到身后的柜子前,开柜子门从里面取出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递给梅子,:“这份礼物是董校长一早就准备好的,她一定要在你结婚的时候送给你。”
梅子推脱不收:“不,你们太客气了。”
“拿着吧。这是董校长的一片心意。”周国民将礼物塞进梅子怀里,语重心长地,“我和董校长,我们的亲生女儿常年不在我们身边,一年到头回家不过寥寥数日。不过还好这些年你能时不时地来看看我们,关心我们,我们心里才有些许安慰。其实在我们心里,你和我们的女儿并没什么两样。”
梅子被得心里头热乎乎的,眼眶也跟着热了起来:“好吧,那谢谢董校长,谢谢周ting。”
她捧着沉甸甸的礼物四下张望:“周ting,驼哥呢,怎么今天没见着他?”
周国民:“骆他请假了。”
“噢。”梅子抱着礼物从周国民办公室出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她的办公桌并没滕烨的那样案子堆成了土坡,她的桌子和她请假前一模一样,就连水笔放置的位置都没变。
滕烨换上了法袍,准备去开庭。看她来了,拼命地掩藏住心中那份窃喜,冷冷地对她:“回来了啊?”
梅子:“嗯,我去政治部销假了,今天开始上班。”
滕烨看看她左手上的白纱布,那白纱布刺痛着他的双眼,他不忍再看,就迅速地将目光移到别处,:“其实你应该等手完全好了再来上班的。”
“嗯?”梅子有点惊讶,他不是一直以来都希望手底下的人少请假多干活的吗?怎么她销假回来干活了他还不高兴上了?
滕烨继续:“我们最近案子很多,工作量很大,每个人都绷紧了一根弦不敢放松。你要是帮不上忙甚至拖我们后腿,我建议你还是继续休假吧。”
这话的……梅子很倔强地:“滕庭你放心,我一定行,不会给大家拖后腿的!”
滕烨笑笑,:“我马上要开庭了。你你行,那就证明给我看吧。”
“没问题。”梅子马上放下礼物,抖擞下精神,跟着滕烨一起开庭去了。
今天这个案子挺麻烦的,继承纠纷,兄弟姐妹三个争遗产。原告是最的妹妹,被告是两兄弟,原告委托了代理律师,俩被告也委托了代理律师。这天原被告和律师都来了,原被告席上坐得满满当当的。1号法庭的空调制冷效果一直不是很好,加上今天人一多又挨得近,几个当事人热得大汗淋漓,抱怨不停,情绪非常不好,还没等法官来就在那你一句我一句他一句地吵了起来。原告指责两个兄长不赡养老人,等老人去世后却瞒着她擅自把老人生前留下的所有的遗产包括银行账上十几万块钱平摊分掉了,不肯给她一毛钱。而她当初在老人生病的时候又是花钱给老人看病又是伺候照顾,付出那么多却换来俩兄长这样的待遇。她想不通也气不过,一怒之下将俩兄长告上法庭,为自己讨个法。
他们吵个不停,两边的律师根本劝不住。直到滕烨和梅子出现,他们才稍稍收敛了些许。尤其是看到梅子是带着伤、包着纱布进来的,他们直接懵逼,不出话来。
像这种家事案子庭审的时候一定非常吵闹,但今天是个例外,整个庭审过程很顺畅,除了法官问当事人问题当事人才会两句,其他全是两个律师在对阵。他们不是不想,而是被梅子的手吓懵住了。他们的注意力被梅子受伤的手吸引,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左手伤成这样、敲键盘都在发抖的法院工作人员居然不请假休息还坚持在一线奋战。
庭审结束后滕烨又安排了一次调解,不过很可惜差距太大没有成功。双方先后离开法庭,两个律师临走前还特地关心了一下梅子。
梅子整理着电脑包,她想把笔记本放进去,可是只有一只手,看着有些吃力。
滕烨过来了,一把从她手里取了笔记本电脑,迅速地放进电脑包里,然后拉上拉链,提着就走。
梅子懵懂地跟了上去,走着走着她想起什么,问:“滕庭,那只大橘猫还好吗?”
滕烨:“挺好的,挺肥也挺懒的。”
“好想看看它噢,不知道它有没有忘了我。”
“我们可以约个时间,我把橘猫带出来。”
“好啊。”
“那就这么好了。”滕烨一回头,梅子的眼睛闪闪发光,就像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在他心里冉冉升起了。
把橘猫带出来那种话其实只是成年人之间的客套话,不能当真,他也心知肚明,她已是名花有主,她快成为别人的妻子了,怎么可能还会和他约时间撸猫猫呢?
梅子忙着订婚的事,早把橘猫这事抛去了九霄云外。她原本以为只是订婚而已应该很简单的,可真的忙活起来才发现订婚也有很多讲究,再加上邹家那边好面子,邹母又是个完美主义者,所以一切按照正式结婚的规格来操办,来不得半点马虎潦草。
订婚当天,她和邹畅都请了假,俩人一早就从各自家里拿来了户口簿,结伴来到民政局。
这是邹母要求的,她认为既然俩人已经订婚了那就把证也一同领了,省得夜长梦多。而且证一扯,就意味着俩人可以合法生孩子了,这才是她最主要的目的。她盼着抱孙子盼了好多年了,如今儿子儿媳修成正果,生孩子这事也就自然而然地提上了日程。
她一大早就起来了,亲自把家里的户口簿从保险箱里拿出来递给儿子,笑容满面地:“阿畅啊,你看你们都快领证了,也是时候考虑生孩子了。今天晚上你就住过去,以后都不回来也无所谓,只要你们能给我生个大胖孙子!”
邹畅被得脸都红了:“妈,大清早的你干嘛呀?害不害臊的?”
“哟,我儿子还会害臊了!”邹母今天的心情格外的好,她一起来就穿上了晚上要出席订婚宴的礼裙。礼裙一穿上,整个人都不一样了,看上去不仅年轻了很多岁,而且气质出众,雍容华贵,闪亮得不得了。
邹畅拿着户口簿推门往外走:“妈妈,你放心好了,孩子肯定是要生的,不过这得好好安排,快年底了,你儿子我和你儿媳梅梅都挺忙的,等我们先忙过这一阵再吧。”
“行,生孩子这事我又使不上劲,一切看你们自己的安排。不过一定要提上日程啊,千万别忘了。”
“行了行了,我走了。”邹畅实在受不了母亲的念叨了,鞋都没穿好就走了。
邹母看着儿子的车开出区,乐得合不拢嘴,她回到里屋给自己的同事、朋友、姐妹一一电话,确认他们今天晚上都会来赴宴。其实她是找个借口跟他们显摆而已。
“老周啊,我跟你,我儿子儿媳今天领证去了,还答应我马上给我生个孙子呢!”
“玉梅,今天晚上你早点来,把你老公女儿都带上啊。这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儿子成家立业了,我太高兴了。好好,没问题,等孩子出生,一定认你做干奶奶。还要亲上加亲啊?行啊,没问题啊!哈哈!”
“对对,英子,我儿媳是法官,不过现在还是助理,要过两年才能转正。你问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啊?是这样的,是我儿媳追的我儿子。当时好像他们两个人在工作上有交集,英子你也知道,我儿子长得帅气人又好,很吸引姑娘的,我儿媳一眼看中了我儿子,主动追的他,听我儿子,当时追得可急了,每天都电话发短信嘘寒问暖。是是,我还是挺满意的,长得不错,工作也不错,也很孝顺老人家。如果明年能给我生个孙子抱抱,那我就更满意了。”
……
梅子先到的民政局大门口,邹畅晚来了两分钟,自罚嘴巴。当然也不是真,做做样子而已,他的手一扬起来,就被梅子捉住了。
他把梅子的手牢牢拽在手里,牵着她走进民政局。
为了领证,他们今天特地穿了白衬衫,梅子千年难得地化了妆,很淡很淡,但化了妆后她整个人都跟平时不一样了,在邹畅的眼里,她美极了,简直就是仙女下凡。
取号、排队、拍照、办手续,最后当工作人员将热乎乎的红本本交到他们手上的时候,他们激动地抱在了一起。
手牵手地走出民政局,俩人去了对面的早餐店吃早餐。为了拍照好看,俩人约好了早上不吃早饭,这样肚子就能一点,但其实结婚照只拍上半身,肚子以及肚子以下的部分怎么样就不管了。他们失策了,主要还是头一次领证不是很懂,结果在民政局里干等了那么久,饿得肚子都要扁了。
俩人叫了很多,笼、烧卖、灌汤包、馄饨,跟一个月没吃东西的难民似的,吃得狼吞虎咽,一点都不顾及形象。
吃完,俩人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看看对方,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梅子把手伸到邹畅嘴边,将粘在嘴角的一片烧卖皮拿了下来。
邹畅也拿起纸巾擦她的鼻子,她的鼻子油光发亮,一看就是沾了油。
“老婆,我们终于领证了。”邹畅。
“嗯嗯。”梅子笑着。
邹畅扔了纸巾,从裤兜里摸出一个长方形的锦盒,朝着梅子的方向开盒盖。里面躺着一条爱心挂坠,链子和挂坠都是黄金的,爱心挂坠还能开,里面镶着邹畅和梅子的合照。
梅子捧着这条挂坠爱不释手,笑:“虽然很套路,但是呢我就是吃你这套怎么办?”
邹畅:“那就吃呗。”
“你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不过我没给你准备礼物怎么办?”
邹畅:“你看你都没把我放在心上。”
“怎么会?我只是没想到而已。要不等会我们再去商场逛逛,你想要什么我买给你?”
“不用。”邹畅凑到她耳边,偷偷地了什么,完不怀好意地笑了。
梅子的脸红得熟透了,她捧着自己滚烫的脸蛋,娇羞地道:“好吧,我特批你今晚留宿。”
邹畅比划了一个“耶”的手势,开心得像个大孩子。
……
向阳法庭一如既往地忙。
冉妍负责门口的安保工作,今天有当事人试图带刀进法院,被她搜出来并好好地教育了一顿;郦励立案和接待来大厅的当事人;丁筱卿开庭去了;宋天意在给道交案子的当事人做重鉴的质证笔录;赵老师在调解室给当事人做工作;骆扬跟着周国民开庭;滕烨在办公室写文书,办公电话和私人手机没停过;邬建芳在给他们准备中饭……
一大早大家都挺忙的,一直临近中饭才好一点。开庭的也开完了,调解的也调好了,电话也得差不多了。
滕烨看周国民回办公室了,就拿了一包烟和一只火机,去周国民办公室分烟加抽烟去了。
他给周国民点上,然后也给自己点上。俩人面对面地吞云吐雾了起来。
周国民:“你不是不抽烟的吗?”
滕烨:“干咱们这行不抽烟怎么顶得住压力?我其实是抽烟的,狠的时候一天能抽一包。”
周国民上下量滕烨:“没看出来,真的没看出来。我一直以为你是不抽烟的。”
滕烨:“从前在刑庭,庭里女孩子多,还有孕妇,所以就没在办公室抽烟。来了向阳法庭,和梅子一个办公室,也不好意思在办公室抽。所以我只能回家抽,或者找可以抽烟的地方抽。”
周国民:“我也是。她们在的时候我绝对不抽。”
“嗯。”滕烨嗯了一声就没再什么。
周国民觉得有点奇怪,平常他来自己办公室都是开门见山,不管是指出工作上的问题还是讨论案件案情,今天怎么支支吾吾的?
“对了,有个案子想和你讨论一下……”周国民一口气拿出来两个案子和滕烨讨论。
一天又过去了,滕烨觉得这一天过得浑浑噩噩的,做什么都没劲,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回市区的路上年轻们在讨论等会几点去酒店,穿什么衣服。着着他们就到了他身上,问他等会什么时候去,开不开车。原来宋天意他们算今天晚上喝酒,反正明天是周末可以睡一天,就是晚上喝了酒不能开车回家了,所以问他开不开车,喝不喝酒,如果开了车不喝酒的话顺便送他们回家。
滕烨想了想,摸出手机,:“真的不巧,我忘了我表姨今天来金州,我得去火车站接她。”
“哎——”年轻们唉声叹气了起来。
这时周国民:“我开车的,也不喝酒,你们今天晚上想喝多少就多少,我保证把你们都送回家。”
“哦耶!”
到了院里,滕烨就和他们分道扬镳。他表姨今天根本没来金州,只是他找的一个借口罢了。
他去了琴行,和钢琴老师吃饭,这次吃的是海鲜,他请客。
钢琴老师担忧地看着他海吃胡吃,:“哎,晚上有大餐不去吃,非得和我挤在这个破饭店里吃饭。你你是不是犯贱?喜欢她又不,她跟别人走了你又在这里折磨自己,何苦呢?”
滕烨已经有点醉了:“你不明白。”
作为一个北方人,他的酒量在整个金州司法系统是一等一的好,可今天喝了一杯啤酒就撑不住了。
钢琴老师:“我有什么不明白的?你是她上司,她是你下属,相处的时间久了有感情了不是挺正常的吗?都是烟火男女,别对自己太苛刻了。”
滕烨:“你不明白的。”
“那你就到我明白为止啊。”
“其实是……其实……我其实和她还有她未婚夫……我们……哎,我也不知道怎么才好。”
“哎,其实你自己都不明白吧。算了算了,看你谈个恋爱真的累的死人的,还是喝酒吧。”钢琴老师举起了酒杯。
滕烨和他轻轻一碰,俩人比快似的一口气喝完。
他吃着喝着就看看时间,心里约摸着那边的宴会差不多快要开始了。
“我去下洗手间。”他借口上厕所走开,一个人走到饭店外面的大树底下,捧着手机编辑了好久好久的短信,删删,最后写了四个字“祝你幸福”发给梅子。
发完这条短信,他如释重负地仰天叹气,这份感情,是时候放下了。
“阿烨。”身后有人叫他的名字。
他回过头,泪眼惺忪地看去,:“娜娜,是你啊。”
龚娜娜优雅地走了过来:“阿烨,你喝酒了。”
“是,和朋友吃饭。”
“你不开心?”
“有吗?”
“没有吗?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从来都没喝醉过。你喝醉酒,只有一种可能性,你很不开心。”
滕烨:“你怎么会在这?”
龚娜娜走近几步:“我知道你在这,也知道今天是她订婚,所以来看看你。”
滕烨后退两步,皱眉:“你怎么知道?”
龚娜娜:“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阿烨,她都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你放弃吧。”
滕烨冷冷地:“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你就那么喜欢她?她有什么好的,她哪里比我好了?论家世,我比她好很多很多。论长相,我也胜过她百倍。论事业,我们是不相伯仲。为什么你偏偏就喜欢她呢?”
滕烨:“没错,论家世,论长相,论事业,你都比她好。但是有一样你绝对比不上她。”
“什么?我有什么东西是比不上她的?”
“一种善良、拼搏、坚强的品质。”
龚娜娜愣住了。
滕烨继续:“娜娜,忘了我吧,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的。”
“呵!”龚娜娜冷笑了一下,拽紧了拳头,“滕烨,你会后悔的。你会看着她在痛苦中死去。”
……
金州大酒店。
宾客们陆续到场,司仪准备就绪,酒店工作人员也都到位了,梅子和邹畅的订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
开始前半个时梅子发现婆婆送的金镯子忘戴了,急得团团转。
邹畅问她怎么了,她她忘戴婆婆送的金镯子了,等会被婆婆看到了婆婆会不高兴的。
邹畅想了想,对梅子:“反正还有时间,我回家给你拿吧。”
“谢谢老公!”梅子开心地在他脸上印上一吻。
邹畅偷偷走了,回家拿金镯子去了。
这一拿就是一个时。
订婚宴因为新郎的缺席而迟迟不开始,宾客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司仪和酒店经理过来问主人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什么时候能开始。
“不好意思,再等等,我儿子很快回来。”邹母一桌桌地去道歉、去解释。
梅子和邹父则不停地给邹畅电话,然而邹畅的手机怎么都不通。
这个时候大家多多少少都有点紧张害怕,梅子尤甚。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穿着大红礼裙的她孤零零地坐在主桌,母亲不懂怎么安慰她,邬建芳也懵了。她的那些同事们围了上来,但谁都不敢乱话,只叫她放宽心。
几十年的老刑警邹父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便立刻利用自己的人脉找寻儿子的下落。
很快,金州市交警大队事故处理中队那边来消息了。
邹父听完电话,脸色惨白惨白,双腿有点站不住了,整个人摇摇晃晃地跌进了身后的一把椅子里,手机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刺耳极了。
邹母赶紧跑过来,拉着丈夫的胳膊:“老邹,怎么了?”
“阿畅出……出车祸了……人可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