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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rik站在帐篷中间,那是唯一一处他可以挺直身子站立的地方。在某种程度上,他算是松松地把手撑在臀部,仿佛他需要一些支撑来保持身体的笔直。男人的表情显然意味着他已经无法再处理这些了:Charles从没有见过如此多的情绪混合在一处。愤怒,失望,痛苦,遗憾,屈尊就卑,困惑不已——Erik就要爆发了,然而他却极好地控制住了,将它压迫成一个冷酷的、被控制住了的、紧绷的下颚,以及抿紧的双唇。

    Charles又能对那些什么?什么也不能。没有什么是适合的。但是,他得些什么。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后,他终于准备好开口了。“但是我不能给你比友谊更多的东西。我统治着一个地区,Erik,而这个——这——不管这是什么——”他伸手比划着他们之间的距离。“这会剥夺我统治的资格。我在帮助人们,Erik,以一种他人都不愿去做的方式,而且我不会放弃的,即使是为了你。”

    整件事中最糟糕的的是什么?就是他其实想要他,即便只是一点。他的身体对他尖叫着去做吧,去告诉Erik,让这件事去顺其自然吧。但…然后他的大脑跟上了,他被淹没在那种生活的闪光之中。毫无无力,备受限制,就算是单单举行婚礼这件事就可能杀死他。在这条路上要承受太多了:他不能像那样生活——活在真相成为必须的世界中——他不会抛弃他的人民。

    不出意料的,Erik看上去不愿退让:他向前走了几步,直到Charles突然举起一只手要求他站在原地时才停下来。噢。Charles…没有期待他的顺从,但是他还是为此欣慰。

    “Charles,那你要做什么?和Moira结婚吗?就这么忽视掉这里发生的事吗?”

    是的,比Erik知道的更多。如果一个结合真的开始——Erik还没有注意到发生了什么,这几乎是一个奇迹。如果他知道Charles是什么的话,他可能立刻就会意识到那是什么了——那就要被抑制了。它无法被破,但也许如果——如果记忆被删去,如果今晚发生的事以一次棋局为结束,或是一个不该回应的吻,他还是可以操纵的。他要——他要——这是晚点要思考的事。

    “也许吧,”Charles承认了。“我被她吸引。我尊重她。我想我可以爱她。”

    Erik看起来有点像是被了一巴掌,虽然他更像是想要扇什么人一巴掌。尽管如此,他也不是想要Charles——他的愤怒只有一部分指向了他,然更多地是对这个世界,仿佛认定了是这世界逼迫着Charles走了这条路。

    他不是全错了。

    “然后你就装作这没有发生?”

    Charles点头。“是的。我想这是最好的办法。”

    他转开了。它——它让身体发疼。一个结合不是简简单单就能被否定的,那结合在叫嚣着想要完成。他真——他怎么能这么、这么的蠢?他怎么能让这一切发生?

    “我需要去准备了,Erik,”他,沉重地拿起了地图。“你也是。让我们友好地结束掉这个话题吧。”

    在他身后传来了一声粗糙的喘息。有那么一阵,Charles认定Erik就要跟上来了,那男人就要一把拉着他转过身来,逼迫他面对这些。但是那些相信很快消散了,他听见Erik后退的脚步声,几秒钟后,传来了帐篷被掀开的声音。在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Charles没有转身。他甚至不能呼吸。

    这是对的。这很疼,但这是对的。没有别的结局。

    那只是太危险了。

    第5章 Chapter 5

    Charles从记忆的尖叫声中挣脱出来。他能切实感受到瞬间坠回自己脑海的那一瞬间。这样的下落感着实点燃了他的恐慌,冲击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他只得用最好的伪装防御自己。他的思想不得动弹——无法脱身—

    【该死的他怎么了?】Erik冲着Emma咆哮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响起。而且假设如此,该死的,那刚好把他推到了边缘。Emma在这儿,还在这儿,屠戮他的思想—

    Emma的存在如强酸般灼蚀着他的思想。他又一次攻击起来,一次,两次,每一次都被Erik的精神控制住。唯一的安慰就是他能感受到Erik的负担—他阻止起Charles来绝对努力。

    【他埋藏了记忆,把那东西拉出来可不是什么愉快的事。】她回答着。【他没有因此受伤—不完全是。】

    不是?那糟糕的感觉就是。她是对的——这不会伤害到他。她一直做得很心。这就像一个切口——开它,做你分内的事,再把它缝起来。但疤痕总是随之存在。如果Erik不觉得他会记住它,讨厌它——他就是疯了。他们都疯了。整个世界都疯了。

    【有另一段记忆】Erik有些发疯一样地想着【我知道会有。】

    Emma又一次探索进去,然后——很疼,疼。他狂乱地发出了一声精神的嚎哭。这样对待同类——她也是一个心灵感应者——是可怕的,卑劣的,如果他能掌控一会她的脑海—

    【好。还有一段。】

    【那么,看在神的份上】Erik厉声道【拉出来,然后结束这一切。】

    爱——如果是爱,Erik不会——这好痛苦。劈开他的大脑,保持敞开——她不停地切割着、切割着。这侵犯了他的一切;Emma向前接触那段记忆,她拉扯着,几乎是拖拽着前向第二段记忆时,他发出了哀嚎——她所做的是残酷和恐怖的——不要让她看见——不要—

    【你怎么能 你怎么能 你怎么能】

    Erik十分惶恐。他不至于不知道,或者至少不认为——或是他这么确信此刻的Charles已经失去了理智?他应该了解,痛苦并不总令人语无伦次,有时候,只会让人更加的专注。【不要抵抗,Charles,拜托。你只是让她更难获取那些记忆,这才是你痛苦的原因。如果你不再抵抗就不会痛苦了。】

    为了Westchester接受?不,绝不。他再也不会逆来顺受——Westchester——已经没有了。Erik已经占领了它,还有他的孩子,他的妻子——

    Erik的焦虑和罪恶感全部流露到他脑海里。【你的儿子在这里,Charles。等我们结束的时候,我就把他带来见你,好吗?】

    David?在这里?Erik找到了他,噢——噢,他找到了他,还能加害他——假如他对David做这样的事该怎么办?不,他不能,不能—

    Emma猛地一拉,一切都跌进了记忆里。

    疼痛开始产生。没有什么可辩解的。当然,也有着一丝希望:如果他完全忠诚,他从没盼望着会清醒。在冻结住Shaw,Erik举起那个硬币之后,他以为他已经死了—

    血。那么多。Erik,求着他保持清醒,然后—

    “你差点失血过多,你知道,“他身边一个安静的声音道。“医生非常清楚。如果那把剑再深入,哪怕一点点…”

    Erik.

    “你在希望未来我被战斗吓怕吗?”Charles低语道,把他的脸更坚定地埋进他躺着的枕头里。是个次品的枕头——极其刺痒,实话,暗示了他们还在战场上。大概是个医疗帐篷。

    Erik哼了一声,尽管其充其量只是半真心的。但至少他接受到了对方玩笑的暗示。如果Erik还有一丝幽默感,那么事情就不再会是那样可怕。“不。不过我正在等一个解释。”

    他当然在等。骗局,但是,是哪一个?除非他清楚Erik到底已经发现了什么,Charles很难解答。毕竟如果没有必要,他不会向Erik多一个字。

    “关于什么?”他问,最终用力睁开了眼。他毫不吃惊地发现Erik坐在身边,一个矮帆布椅里——便携式可折叠的。几乎所有东西都在战场上——他的手肘撑在膝盖上,把手紧握在胸前。

    Erik看起来筋疲力尽。他的头发无力地勉强后梳着,头发半挂着落在他的前额上,挡住了一边的眉毛。眼下的黑眼圈仿佛是被了一样:更像是被后的黑眼圈,而不是因为睡眠不足使得他本就苍白的脸显得更加苍白。他的眼神本身就是呆滞的,此刻有一股柔和的亮色,光亮透明,边缘是湿润的,红着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