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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对Erik来这是一个多么复杂的概念啊,虽然Charles自己也不能算这方面的专家。他从未得到过正常的童年,真的,一个多么可笑的概念啊。母亲嗜酒,父亲早逝,继父觊觎他的王位,然而他们都为了他撒谎——诸神才知道为什么。尽管如此——他长成了正常的成年人,不必以手染鲜血的方式来治疗心灵创伤,而Erik……
Erik正试图通过获得配偶来解决自己的问题,而孩子是配套附赠——让他能保护自己的家庭,就像他时候没能保护的父母一样。认为一个孩子能够,甚至应该为双亲的死亡背负自责愧疚,这种想法简直荒谬绝伦,但是很多次Erik的梦魇渗透漏进Charles的心灵。有时当他被自己的恐惧缠身时,Erik的心灵将其他灼烧殆尽,只余迅速的脉动,还有咒语般低吟着保护,保护,保护,因悲怮于先前的失败而不断得到加强。
如果仅仅如此——想要保护——的话,也许还可以忍受。但是不——从来都不只于此,也决不可能止于此。Erik的感受——每时每刻都散发在他们所在的房间中,嘶吼着真实。他的感情是真挚的,不只是出于想要拥有家人的需要。这是他所渴望的,没错,但是——不止于此。那更像是爱。Erik真的——他确实真的诚挚地爱着他,不是吗?这——这些全部,这场混乱糟糕的局面——是由最强大的感情构成的。
真棒。如果这是Erik的真实情感,那么他所做的——与Erik强迫随意一人陪他玩过家家相比,拥有强逾百倍的力量。完全不止于此。他的角色就是完全围绕他真正想要的那个人所展开的。
这一认知让Charles不由得奋力转过身去,抓住Erik的胳膊,挣扎着要把孩子拉回来。Erik已经对David产生了依恋,对Charles也是,如果任由其发展下去——
“我很抱歉,你不得不感受到那些记忆。”Erik道,用空闲的那只手抓住Charles,把他搂在自己的身侧。Charles的扭动似乎只给他带来了一点麻烦,他轻易地就制服了他,把他拉得更近,直到Charles能把手臂从Erik的臂弯下挣脱出去也环绕住David。“我很抱歉用那样的方法取回你的记忆。但是我想你应该明白你为什么必须得知道。”
从Erik的角度来看,是的,这是必不可缺的记忆。但是Erik看事情的角度是扭曲的。“取回那些记忆也不会改变任何事。”
这是个谎言——这是谎言吗?——他从未想到这个谎话有那么明显,但Erik的低沉笑声——其实仅仅是胸腔的振动——明事实就是如此。“我确定它能——这么做是有用的,如果你仔细想想的话。触发建立连结你可是功不可没,Charles。”
“我本意并非——”
“不,那不是你的本意。但确是你想要的。在那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你让本能和渴望压过了责任,这还不足以表明你的自然本能倾向欲望有多么强大吗?”
他从未怀疑过其力量的强大。他的一生都在试图压制它,结果却不慎使其爆发。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然与生物本能欲望的强大。
当Erik俯身在他的发间印下一个吻时,他的眼后涌起灼热的酸痛,呼啸着意欲挣脱眼眶奔涌而出。David扭动起来,这让Charles感到胃里翻江倒海,比吃了新厨娘摊的薄饼还要糟糕。他的心脏仿佛被人捏紧——这该死的东西肯定是和泪腺相连的:他能感到自己的眼眶湿润,随着每一段闪过的记忆,想到他已经全然地、无可挽回地辜负了他自己,他的妻子,他的儿子和他的臣民而变得更加湿润。
就让Erik爬进他的双腿间算了。反正他也没有什么别的用。
“如果你顺从生物自然本能的话,Charles,我会赦免你的臣民。”
哦。哦。
这其实是个颇为慷慨的提议——同时也无法言的残忍。Erik肯定知道他的身上只剩反抗留存了,而他要把它去除——要他安静地躺下来,扮演他所不能接受的角色——但是Erik会需要他这样做。如果他自己的配偶都试图伤害他的话,他将很难获得尊重。这样想来其实颇为有趣——从现在开始每天晚上在Erik覆上来亲吻他的时候都给他来上一拳——
不要哭。不要。不是因为这画面太骇人,也不是因这会让他兴致勃勃。
来人啊——什么都行——没人会来帮他——但是他被从中劈成了两半,左右为难。
而现在他笑了起来。疯了——Erik就不得不把他关起了,不得不像这样让他独处,让他——
Charles发出的声音——又或许是他的思想与情感——影响到了David,刚开始他只是声地抽泣,但很快便发展成全力的哭嚎。他多想和儿子一起痛哭啊,但是——不,David需要他,这把他的神智拉了回来,让他镇定下来,直到他能转过身,鼻子轻轻贴在他柔软的头发上,安抚着他,直到David的哭泣声逐渐减弱,而Erik断续的呼吸声愈发清晰,不断地提醒着Charles他在他心灵中的存在。
“对不起,亲爱的。”Charles轻声道,手指抚过儿子的头顶,指尖从一簇簇柔软的毛发中穿过——棕发,遗传自他或者Moira都有可能。他拼命压制自己的肌肉,控制自己的动作——他不能发抖——用力到手指蜷曲,痉挛。“爸爸没事,好吗?”
“你抖得这么厉害完全不像是没事的人。”Erik在他身旁喃喃道。他在他的发间轻啄,此刻——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感到被珍惜、被宠爱,Erik在他上方撑起身子,握住他的胯骨,连着孩子一起把他向后拉回床上去。Charles任由他动作,身下的床单滑下来在皱成一团, 别处的床单又因此被拉紧。如果Erik注意到了,他一定是选择了无视,他心满意足地把Charles安顿到他希望的位置上,然后后退,上滑靠住床头板,盘起双腿,抱着Charles的头, 让其枕在他的大腿上。
这一招很聪明,真的:只要孩子还被紧紧抱在他的胸前,Charles就不会反抗。即使他想,随着Erik的手指轻柔地穿过他的头发,分开每一缕发丝,轻轻地在指间缠绕,梳理开所有的结,Charles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战栗着,颤抖着,但仍把脸埋在Erik的腿上,呼吸着他皮肤上隐隐散发的汗水与金属气味。这气味很熟悉,令人心安,这是记忆中的气味,与之相关联的是营帐中的生活,和一同寻找Shaw时Erik无处不在的身影。
“我需要听你亲口出来,Charles。你会为你的臣民得到赦免而付出代价吗?”
为什么不呢?用他的身体来做交易,这不比其他的繁育者更下贱,也不是卖淫——这是必需的。还是上等的那种呢。起码比那些非繁育者——那些不能生育的妇女——跪在屋后的泥土里,满是疾病与仇恨要好。他会拥有丝绸床单和爱,还有他能承受住的所有情感,如果他允许Erik肆意付出的话。至少他们中的一个有肆意的自由——不是他,但Erik会有——而关起门来Charles也会有一些发言权,虽然他在公共场合下会表现得漂亮又温顺,非常非常温顺。
他强咽下喉头的苦涩,不由自主地又发起抖来。
这就是他一直试图逃离的命运,不是吗?他最终还是与之直面相对了。
Raven会高兴的。不知她在哪里,她可能正在高兴呢——她不可能离开Erik的。他可以问他。以后他会问的,但不是现在,Erik正等着他的回答,他必须给出答案——无法思考——不能——
“如果我拒绝的话你会强迫我吗?”
如果我同意的话你会用别的方式强迫我吗?
诸神啊,这是什么问题。但是……这确是个合理的问题,虽然情感上一团糟。
Erik梳理他头发的手静止了,几秒钟后他的手又开始动作时,他的指甲陷入Charles的头皮。也许并非有意为之,震惊会让人作出这种的举动,Erik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