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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是的,当然了!”他点头,有点过于激动,他的眼镜从鼻梁滑下:他把它推回去然后继续道:“我敢赌这是关于他的能力是怎样作用于你的。如果他只是一个移情者,他可能只是获知你的感受并对它产生反应,但如果他也是一个心灵感应者,他可能会听到你的渴望——即使可能只是潜意识里的——那些,在某些情况下,他会保持安静而不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如果这两者仍在发展,一个偶尔还会强过另一个——这都是猜想,当然但它也像任何其他的能力一样:首先它有些不稳定。所以,他停留在你的情绪进行感应与看起来出奇的安静之间。或者,如果它们在他进化能力这一阶段里的起伏不定的某一点上偶然地全部停止了,他也许会看起来像一个完全正常的婴儿。这真是非常的迷人。”
真是这样:它的确是。“亲爱的,你听到了吗?你很迷人。”但David只是咯咯地笑,用他的手拍着Charles的肩膀。十分开心,此时此刻。他很开心看到这样:近来他时常很安静——真是这样。在很多这样的时刻,他一定在期望David可以隐藏他自己,被他周围的人所无视。
这个留到稍后再考虑,可能要等到深夜里当他躺在温床里听着David呼吸的时候。与此同时,Hank也在这里,而且Hank表示赞成。浪费这样一个机会是相当愚蠢的。“什么都不要告诉Erik。”
Hank低下头时一绺头发垂下脸庞,像是他已经失去理智了一样看着Charles。挺好。Hank一定已经知道告诉Erik的悲惨后果。“我非常善于隐瞒。”
“希望你能,比我藏的更好。”那样的记忆总是缠缚着他,也许有一天他会明白如何面对他们保持自己的尊严,但是,现在,他侧身躺进椅子里,把David放在地板上,让他的儿子快乐地胡乱挥动四肢在附近爬行。或许他在努力地痛地板。这也不准。
在Charles的示意下, Hank在近旁的椅子上坐下。当他扶上椅子的扶手时有过片刻的紧张,犹豫着是否要把手搁在那里——家具真的会那么贵吗?——但他最终决定了把手放在大腿上。
“所以,那么:你在研究什么?”
他很少看到有人谈起自己的工作时会整个面庞都被点亮,散发着难以掩饰的喜悦。而Hank——他是真的充满热情。他滔滔不绝地着,带着在交谈其他话题时都没有的自信。而且,更妙的是,他的研究是十分迷人的。能够适当地在实验室花些功夫,分析是什么造成了突变——棒极了。这些实验室无疑是一个邀请,可是确定Erik不会反对他去参观一下吗……?
一个时后,当Hank终于讲完时,Charles已经完全挪动到他座位的边缘,手肘撑在他的膝上,被他这几个月以来里最有意思的源头所吸引住了。从书中阅读信息不同于杰出,狂热的研究人员来亲自诉。医生。无论Hank是什么。显然,两者都是。因为他聪明到两样都能胜任。
“我——很抱歉讲了这么久,”Hank带点儿害羞地道歉,微微露齿而笑,不太自然并且只露了出一半的牙齿,确保他没有过分担心Charles的愤怒。
“精彩至极,”Charles低声道。“你还会再来,对吗?这些都——对我来很重要,关于基因突变的观点,我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来帮助你。我保证可以为你提供一些资源,如果这个不情之请不是很过分的话——”
“完全没有!”Hank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呲牙咧嘴的笑容挂在他脸上一定很滑稽。“你还没听到我要什么呢。”
他脸又红了。Hank害羞的理由非常不充分,但这种事情很少是合乎逻辑的,并且,这一点在谈话中,显得更为可爱。“噢——我——嗯,对不起,我以为你会想去看看实验室。”
“我想,”他承认,笑的太用力而感到脸有点儿痛。愉快的疼痛。最棒的那种。
Hank也效仿了他的表情。“噢,太棒了!我可以用上这些帮助,还有——肯定会很棒的,这一切。很少有人会感兴趣。”
“我恐怕要世界上大多数人对错误的事情十分感兴趣。”
真是煞风景:冷场——一个与谈论科学时的热情的可怜对比——退回到了原点而且扼杀了好心情。他们俩止住了微笑,然后,突然地,他们结束了对坐着彼此相望,几乎又回到了原来开始的地方,但也有例外……
好吧,这一次,此时此刻,感觉他们有点儿像朋友一般。或多或少——他们的处境迫使他们内心深处产生了一种情感。现在能找到两个惺惺相惜的心灵太困难了。
“我给你带了些东西,”Hank平静地,凝视着Charles的右脸。“你不需要收下它,虽然提供它是有风险的,但是…….”
不管它是什么——他是不可能告发Hank的。好久没有感到如此轻松适意了,有个人理解他,与他相对而坐,像他那样相信他并且对科学感兴趣——妙极了。还有David也是,蜷缩在角落的一堆毯子里,着盹——这整个场景不能再美好了。告发Hank然后失去拥有更多这样的美好场景的可能性?绝对不行。
“我不会的。”
Hank转而讪笑。“你甚至不知道我提供了什么。”
把他过的话还给他?非常聪明。“没关系。”
“呐。”Hank在口袋里摸索寻找着,用颤抖的双手把它拿出然后伸向Charles。
如果他对袒护Hank还有任何迟疑的话,这让完全他消除了这个念想。他几乎立即知道了Hank手中的东西是什么。很少有人见过它,但是,作为Westchester的国王,他对它很熟悉。当他没有性生活的时候,没有使用它的必要,但因他偷偷把它送给过很多繁育者而足以知道眼前是什么。
一个注射器,装满了血清。生育控制。相对于女性99%的有效性,它对男性繁育者只有75%的有效性,但有总比没有要好。它是除宫内避孕器外最好的,但Erik一定会注意到的。
这是他所能得到的最好的了。
“谢谢你,”他呼吸一窒,伸手从Hank的手指中接过注射器。“你不会——你不可能会知道这对我的意义之大。但它是——为什么冒这么大的风险来帮我?你要知道,如果你给我这个被发现了……”
Erik会杀了他的。他会把他大卸八块的。他们没有讨论过那些,但事实上生育控制从来没有在交谈中出现就足以证明。Erik想马上要孩子。那恶意再清楚不过:九个月给了世界足够的时间去知道他究竟是什么,去对他评头论足;Erik触摸他的腹部;接着轻易,轻松地假设怀孕从来不是一个问题。如果Erik发现Hank提供了阻碍的手段,他一定会大发雷霆。
Hank耸了耸肩。“这是值得的。有错的是他。”他停下来,咬着牙,然后——他的目光闪烁带着一丝恐惧,但他对他决心的坚持勇敢到了令人钦佩的程度。这是一个能很好地证明勇敢不是隐藏恐惧的证据:恰恰相反,勇敢是要克服恐惧。“我是,我不想让他发现——不想——国王令人畏惧,但是——我不能不……”
“你要知道你比我想象的更勇敢,Hank。”比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其他人更勇敢。安静而谦逊,不善言辞又笨拙,但他的善良、勇敢、出色让Charles心悦诚服,他轻弹了一下手中的注射器,看着闪闪发光的塑料外壳。“我最好现在注射,是吗?这样你就可以把注射器一起带走了?“
Hank点头。“对。”
他们快速地在几秒钟内找了能绑住手臂的工具。然后他轻拍着肘窝直到他找到一条血管——并不太难。值得庆幸的是,注射从来没有困扰过他,他没有一丝畏惧地将针头刺入皮肤,推下活塞然后看着血清进他的手臂。
但它不是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血清只有75%的有效性,维持三个月。虽然,那不算新鲜事:药剂从来没有完善过,而只是一个权宜之计,几乎是有辱人格的那种。血清是为生育之后的繁育者开发提供的,当宫内节育器不再被当回事儿,而繁育者又不想在生完一个之后紧接着又怀孕的时候提供的。往往,血清是守卫者沉迷于繁育者的幻想时的产物:三个月的时间,做是不做?最好让伴侣开心,忍过这三个月,考虑到那个东西:要不他们很快就会再有一个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