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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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嗜杀的。绝对是嗜杀的类型。

    Charles再次猛击,但是接下、挡住并予以回击并没有多难。那个人蹒跚了一下,被迫后退了几步,几乎绊倒。惊讶闪过了他的脸,但很快变回了厌恶。“如果你像你本该做的那样张开腿——”

    那已经够了,非常感谢。他向那个男人的肩膀劈砍,让他倒向一边,当他蹒跚着失去平衡并且暴露出他的右侧时,就给Charles的攻击留出了充足的空间。他迅速地砍伤他的手臂,迫使他扔下了剑。紧接着下一击划过他的肋骨,让他摔倒在地。

    别动了,该死的。

    他快速吸了口气:Erik也许能在战斗中轻易地败他,但是那并不表示他带着把剑是完全无用的。也许他的能力只比平均水平强一点,但是像这样迷失在愤怒中普通士兵,对他而言并不难对付。

    当他猛然抬头盯住Charles时,这也没有使直视他的双眼变得更容易。

    “我希望他狠狠地操你。”男人厉声,抓住他的手臂。只看一眼Charles就知道自己不需要拔剑:那人的手臂肌腱已经被切断了。“我的兄弟因为你逃跑而死,我希望Lensherr能让你流血。你的嘴唇挺漂亮,我敢赌你窒息的时候看起来应该不错。我希望你窒息。我希望他在全世界都能看到的地方操你——”

    Charles在那人能完剩下的句子之前用剑切断了他的颈动脉。那并不漂亮,感觉上也并不正义,但是让他完成这一长篇大论也无法解决任何问题,而且—— 一旦你走上战场,你就得面对死亡。在战斗中沉溺于过度的怜悯——饶恕这个人所需要的那种怜悯——意味着很可能会将你自己的生命置于危险之中。

    就让噩梦迟些再来吧。

    至少,负疚感是始终存在的。

    有多少人和这个人想法一样?那么多人因为他和Erik的战争而死。对和错对于一个悲痛的人来无关紧要,而对这个人来,很清楚他所期望的是什么:一个繁育者应该接受并且扮演好社会为他拟定的角色,且对此不发一言。Charles未能做到这一点导致了生命的丧失。因此,过错方不是Erik, 他只是去取得他应得的,而是拒绝遵守规矩的那一方。

    弹动着他的剑,Charles的背紧紧靠岩石,即便是在他滑动到不必盯着那人的尸体的另一边的时候。

    一旦Charles到达岩石的另一边,杀戮的战场就在他眼前展开了。它很窄,只是两处高耸的斜坡之间的一块平地,而它要比死亡陷阱好上一点点。现在,它已经被倒下的尸体塞满了,更多的、仍在动作的人影爬上峡谷的边缘,只是为了让他们中的一些被砍倒,下落,下落,重新堆积在斜坡的底部,在他们战友的尸体之上。

    要做到不反胃非常困难。这是软弱的体现,但是……

    归根到底,他从来就无法忍受战争。堆积成山的尸体,鲜血湿的草地……

    不要想了。完成这个。利用这些感情,但是不要与它们相连。利用它们。

    那么,好好去扮演他的角色吧:一名离队的士兵,迷失在屠杀带来的创伤中,被困在涌起的鲜血之中,以至于当一天结束时,Charles的手因为把剑柄握得太紧,而难以将其撬开。这种事发生过:他见到过不少人经历过它。如果他是那些人,这些就很好解释了:为什么他看起来迷失了自我,为什么他没有意识到他犯了个错误,在他自己的队伍的撤退之时被孤身留了下来。无人地带,人们这么称呼它。他被困在敌人的军队中间,他自己的部队撤回去以守卫山脊,而Charles则被留在了山谷中。这是一个很容易犯的错误:Armando得到命令撤回部队,军队将会听从指令,没有人问问题,他们会以为Charles有其他原因要留在山谷中。

    他们没有错,但是这看起来一定非常像是他犯了个错误。

    完美。

    或者,最多也只可能这么完美了。真正的完美意味着没有怀孕——他自己和婴儿都不必风险,而五个月大的婴儿也不必承受腹部一击造成的伤害。Erik会知道。Erik不会伤到他那儿——但是其他人可以。在所有Charles恨Erik的事情中,这个,把事情推到如此地步,让他必须冒着失去他未出世孩子的风险,以免使他或她诞生在一个会让他们生不如死的世界里——这是Erik的错,全都是Erik的错,而这是一件不可原谅的事情。胜利,失败,或平局——这件事都不可能被宽恕。

    带着他的戏剧天赋——他被不止一次告知过他擅长这个——他横扫他的剑形成宽阔的弧度,倒转回来,抬头看向西彻斯特那边的峡谷。对于一个旁观者而言,这是一个意识到了他陷入了怎样困境的人的动作。

    对于Ororo而言,这就是她需要的信号了。

    永远可靠的Ororo: 他刚刚用剑划破空气,就有一阵滚雷向了山谷。真完美。这不是一阵特别完美的暴风雨,但是厚厚的云层聚拢了,阻挡了阳光,紧接着,一片粘稠得发腻的雾瀑布般落下,盖住了山脊。豌豆浓汤,有人这么称呼它。就他所看见而言,这个比喻很合适。

    更确切的,就他所看不见的而言。

    但那才是重点。

    在他周围,迷路的士兵们的呐喊声敲击着他的耳膜。以这种方式被隐藏起来很危险,因为一次恐慌的袭击就足以结束他的生命。只需要一个糊涂的士兵。

    警惕着这件事,Charles偷偷溜向一大块突出的石头,它是崎岖的,但是后部平整,头顶还有一块屋顶状的突起。这样没有人能够从上面袭击他。如果运气好,这不会是一个问题:希望吉诺沙的士兵们会循着地面的倾斜向上走,退回到山脊上Erik的身旁。但与此同时,最安全的办法是背靠岩石隐藏起来,等着他们。Erik会很容易找到他,不论他是站着还是蹲着:Erik剑上的金属会对他歌唱,无论他处在哪个位置都清晰可闻。

    来吧,Erik……

    雾气潮湿,地面上水汽堆积得如此之多,以至于在Charles等待的时候湿了他的裤子。雾气直通过他的肺——有点像在水里呼吸,但是并不比过去的这几年更像溺水。Moira的死,西彻斯特的陷落,和Erik在一起的短短几周,逃脱,协商条约,发现自己怀孕……一切都是不确定的,如果他要在今天死去,最明显的征兆就是结束带来的平静。生活从来就不可能如此安宁。然而,不管怎样——是死是生——这次逃跑已经持续得太久。

    士兵们的声音逐渐远离了他。好运极少站在他这一边,不过这一次,看起来Charles得到了他想要的:当他们爬上山谷边缘,沿着来路返回时,他们的脚步回响在岩石之间。他几乎要享受地闭上眼倾听——无数的思维,被脚步声所携带,在雾气中向前攀爬——如果这样做不会毁掉他为之努力的所有事情的话。

    然后,在他的右侧……

    “Charles.”

    那么,做好准备吧:一会儿他就知道自己是否猜对了Erik的战术,但是现在……

    沉下肩膀靠上岩石,Charles支撑起自己,摇晃着站起来,向前冲去,蹲在地上,远离Erik的声音。他愿意付出一切,只要能拥有心灵感应能力,能够检查是否每件事情都按照计划进行。

    “你真的想要战斗吗,Charles?这对你不安全,你还怀着孩子。”

    硬邦邦的,太过刻意:那么,他猜对了。或者他是臆想出了自己想听的东西?但是,无论如何,他现在已经陷入太深了,无法否定自己的猜疑:相反,他站直身体,向前滑动着远离石头,进入了雾气的怀抱。“对你来同样不安全。”他沉闷地回话,“告诉我,Erik,你还记得我们上一次谈话吗?”

    “我当然记得。”现在声音更远了。

    Charles再次转向一侧,横跨一步。他的手指伸向臀部,摸着那把刀。“我们了些什么呢?”

    停顿。然后:“真的,Charles,别开玩笑了。”

    “回答我的问题。”

    这一次声音比之前近一些了,“我更愿意讨论你怀孕五个月了还在战场上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