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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选择权在Charles的手中。

    Charles可以离开,他可以看着Erik的脸就这么走掉。虽然离开会让他感到心里难受,但是被人控制的感觉更加痛苦,特别是在他的控制下。

    按照自己的决定活下去——这个想法像火焰一样在他脸上刻下微笑,但又烧空了他的心。他用力睁开眼睛,忍住泪水。但是……这样很好。

    这样真的很好。

    这就是他最终的决定。

    第38章 Chapter 36

    清伴随着冷光悄悄漫开,一点点从窗户里散落开来。只一瞥,就能透过窗子玻璃上的菱形格子看到灰蒙的天空。濛濛的细雨使整个风景都湿润了起来。

    Charles这时已经起床有一阵了。

    “你确定?”

    现在不过天色刚亮,然而这个世界从不能恰如其分的迎合他的日程或是偏好。也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这样不走运的情况会有所改变。一如从前整晚的辗转反侧,想象着如果Erik在身边的话睡觉应该会变得轻松不少。像现在这样被叫醒可真算不上讨喜。

    Ororo点头道,“作为Lehnsherr手下被捕职位最高的两个军官——也是两个守卫者——他们两个公用一间房本来也很合逻辑,毕竟我们空间不足。”

    他向她挥了挥手,尽管这个动作只做了一半,他的手垂下搁在前额上——这可真是该死的好极了,他的头一直在疼——他用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我假设,到目前为止,她只和那些不育者睡过?”

    听闻这句话,Ororo惊讶地转身看向他。“我没问。”

    “总有人得去问问。”

    “为什么?这事儿现在又不重要。”

    “因为——”他戛然而止,用手揉捏着自己的前额。这个动作并没有缓解他的头痛:他的头固执地抽动着。“不,你是对的。是不重要。”为什么会重要呢?除了少了一个Erik手下的高级官员作为筹码,并不会改变谈判的结果。其他一切都是感情用事,或许最好都留在了之前那个美丽的、但现在不幸变成战场的峡谷的泥土中。

    他内脏里绝对没有理由出现令人恶心的满足感。

    但那感觉就在那里。

    他不应该是现在这样的。若没有什么能让他感到满足——是的,好吧,这是大谎话,但只有此间的苦涩能让他感到满足,但这对一切都无济于事。

    “你知道的,”Ororo慢吞吞地开口了,最后走了几步到达他的书桌前。她停在了着眼,把指尖搭在桌面上,指甲在桌上敲着。“你还有一份长期的处刑命令——”

    “我知道。”

    在他们认识的人里,Erik的干预一度简化了一件原本很麻烦的事:处决Erik手下的人就像是对任何形式谈判的一记耳光。不管是不是长期的命令,如果想要为这场分裂世界的冲突找一个和平的解决方法,就绝对不能杀死Raven。

    若要尽可能有逻辑——冷血,铁证如山——指尖的刺痛让他感到安慰,而这绝对是毫无逻辑的。

    “你知道这对谈判有什么用,Ororo。这个命令再也不存在了:Erik推翻了它。”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从指尖一直看到桌子的边缘。“如果你想坚持下去,你可以轻易恢复这项指令。虽然你选择了另一种做法,我也并不因此责怪你。但如果你安心释然——如果你承认会更好。否认你现在的感觉会给你的对手占到便宜,如果你的对手找到法子让它们赤裸裸暴露在阳光下。”

    “那真是感谢诸神,现在正下着雨。”这是个可悲的答案,真的,但窗外的风雨交加让他们之间有了足够的距离,或者只能是一种避免和Ororo有眼神接触的方法。“不管怎么,让她一个人面对连结都是一个更糟的惩罚,”他冷静地补充——“我不用通过处决她来惩罚她。”

    “那真是感谢诸神,现在正下着雨。”这可真的是个可悲的答案,但窗外的风雨交加让他们之间有了足够的距离,或者只能是一种避免和Ororo有眼神接触的方法。“不管怎么,让她一个人面对连结都是一个更糟的惩罚,”他冷静地补充——“我不用通过处决她作为惩罚。”

    “她在否认它。”Ororo转开头又转了回来,也盯着窗外。“拒绝接受现实。”

    “呃,这相当击人,当了一辈子守卫者,突然发现自己其实是个繁育者。”曾经这话听上去没那么苦涩,但现在——想开了一切,找到了解决方案,尽力让自己不那么愧疚。这话得容易,当他要原谅杀了自己妻子的那个女人时,就没那么容易了。他也许会把她投入守卫最严密的监牢里,但即使是知道宽恕是唯一的办法——下达命令时仍旧让他怨恨。“我终究会知道的。”

    Moira会理解的,不是吗?她会明白这是更合适的惩罚,是不会在和谈上出岔子的办法。她会原谅他,一定的。不是吗?

    Ororo的右嘴角跳了跳,但并没有变成微笑。“或许在未来,你可以制定一条和狱友上床相关的规定。”

    “想法不错,虽然我一点都不想去思考这样的问题。”

    如果让这一团糟全部消失,假装它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的过好这一天。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世界啊。现实却是更加的赤裸裸:太阳升起了,并且,正如Ororo过来告诉他的那样,Raven独自一人占据了一间牢房,离Azazel远远的,等待着Charles的审判。而昨天,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囚徒,她的命运本该由今天的条约和谈决定。四年前为她下达的判决必须在今天的谈判中再次协商了。

    不同的是,他们会讨论她的连结。Erik难道不会为此激动吗?

    大概并不会。这会让他失去一位顾问——除非他愿意重新考虑他在繁育者服军役方面的立场,而如果到目前为止Erik都没有算改变,他也一定不会因为Raven而改变。

    “我得去听听她对这件事的法。”

    Ororo叹了口气,把手伸了回去,摆弄着袖口。和当年宫殿陷落时Shaw让她穿的有不同,她现在要么穿衬衫加长裤,要么,就如今天一样,穿长款而宽松的朴素裙装,凸显她自然的高贵、雕像般清晰的轮廓和近乎女祭司般的气质。“我不认为有什么可的。”

    这一点是她错了:这件事其中的细节完全能写出一本来,其中大部分他都不想知道,因为有一些会让他不时回忆起过去——就像它们对Raven做的那样,让他回忆起它们对他所做的,她对他所做的,而他的正义感又让他无法停下。作为她的兄长,他必须拯救她。而仅作为人类,在苦难面前是如此脆弱,这使得他服从于辩护的恶心感觉。且称之为满足吧。在所有他不需要的东西中,他已经有了必须彼此斗争的Erik。

    解决它是目前唯一的选择,除非他算一直把这件事遮掩到和谈的时候。很难这是一个可靠的计划,特别是考虑到Erik也会知道这件事,在没有所有信息的情况下这么做无疑是让自己陷入及其不利的地步。

    “我需要和她谈一谈。”他承认道。

    需要这个词多有趣:它的存在有各种各样的理由。策略上、情感上——其中混杂聚集的动机有那么多,但花时间一点点把它们分清楚又是毫无意义的自找麻烦。Ororo或许能更客观地弄清楚自己的情绪——这也解释了在他从书桌前的椅子站起来走向门口时,她一路追随他的那怜悯而坚定不眨眼的凝视。

    “有些事不对劲,Charles,”她叫住了他。

    事实上,很多事都不对劲。但这件事应该不是其中之一。他了解Ororo,知道她有自己的道理,所以他停在了门廊里等待她把话完。

    “你期盼她能够调和自己的观点。如果你希望她最终学会理解你,那你会失望的。世上总有各种借口让你立场不同,而无论她如何为自己辩解,使她最终能免受她害得你受过的法律的惩罚——她不会意识到她对你做的事是错误的。”

    他的手就悬在门把手上。“你是要服我不该去问问她口中的故事版本吗?”

    “不。我是要告诉你,不要把你心伤的愈合基于你妹妹是否承认她对你做错了事。如果犯错的人已经忏悔了,放过这件事或许更容易些,但这通常不会发生。只要你还在根据你是否能服她观点中有漏洞这一点来判决自己,你还是会让她控制你。不要给她这样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