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醉酒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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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椿儿。”

    岑故唤的一声,迟椿霎时目怔口呆。

    片刻后,她才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心的想要挣开他的手:“大人,岑大人?你可还知道我只谁?”

    没成想即便醉了,力气也丝毫未减,捏住她手腕的力道,和私奔那夜半路遇上,被他握住手腕时的丝毫不差,只是今日虽是握得紧,却只是虎口用力,手指抓紧,没有捏的她生疼。

    “知道,你是迟椿。”

    也没糊涂到人都分不清,既然如此,那声椿儿就权当他在梦游。

    见自家大人紧拉住迟椿的手不放,严晁赶忙过来帮她,却被迟椿叫住。

    “现在时候不早,需要赶快通知府上,免得他们担心,劳烦严校尉先将公主送回宫中,待会儿我会找马车送岑大人回府。”

    严晁作难,还是开口对迟椿:“迟姐无需将大人送回府,派人去岑府知会首辅大人一声即可。”

    “那他?”

    “待会儿卑职让店家收拾间房,大人今夜在客栈休息就好。”

    其中缘由她此刻也不欲多问,点头应下。

    好不容易将曹娴和迟奕分开,听闻严晁要送自己回宫,曹娴拒绝。

    “那么晚回去,母妃定会询问,我就不回宫了,严校尉帮我去宫里传个信儿,就我今晚住在迟府了。”

    “公主,这不好吧,若贤妃娘娘和陛下追究,卑职恐难逃其咎。”严晁还是想劝她回宫。

    曹娴蹙眉:“你按我的做就行,出了什么事儿我担着!”

    现在换迟椿为难了,她一身酒气,迟奕酩酊大醉,且天色已晚,若现在他们回迟府,少不了一番责骂,重一些还会家法伺候。

    脑子一转,想了个对策。

    她吩咐店二派几个人,先去宫中,让守宫门的侍卫知会瑜贤妃一声,公主今晚住在迟府,然后再让人到迟府告知,自己受公主邀约今夜住在皇宫,如此一来两全其美,哪一个都不用担心会露馅。

    突然想到,好像还忘了迟奕,她受公主邀约住宫中得过去,要是邀约迟奕留下就欠妥。

    想了想,让人到迟府的时候,顺带也知会一下,就迟公子宿在软香楼了。夜宿花楼,这才符合他哥的形象了,想必父亲母亲也不会怀疑。

    交代妥当,才让二开了五间房。现下严晁也不用送公主回宫,迟椿唤他帮自己一起把岑故送到厢房,自己一人确实扛不动他。

    话音刚落,迟奕先一步倒地,不省人事。

    迟椿无奈,只能让严晁先帮曹娴把她兄长拖到厢房安置好,再下来帮忙,自己陪着岑故在这儿等。

    相比还端坐在椅子上的岑故,迟奕的确更需要帮助,总不能让他一直这样躺地上,好不容易把躺地上的人扶起出去。

    此时包厢内只剩下迟椿和岑故二人,自刚刚他突然清醒坐起,就一直拉着她的手臂不放。

    迟椿只能顺着他的力先坐下,尽量温柔的同他:“大人,要不你先放开我,我送你回房?”

    “不要不要,”岑故一把将她的手臂抱进怀里,脑袋枕在她肩膀上擦蹭,“我要和椿儿在一起。”

    简直受不了。

    这前后反差也忒大,迟椿倒吸口气,浑身不自在的一抖。

    难道这就是严晁极力阻挠,不让岑故喝醉的原因,这是出现了,返幼现象?

    这一声声椿儿叫的亲密的,她可不记得自己和他有那么熟,刚刚还冷着一张脸对她一问三不知,让她下不来台。

    迟椿耐着性子,轻声哄道:“好,行,大人,那我们先站起来,好不好?”

    “不要。”虽然喝醉了,拒绝起人来还是不含糊,一丝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醉了怎么变无赖了?迟椿刚想发火,就听到岑故声的喃喃:“椿儿,你是不是,是不是生我气了。”

    要真和你生气,早在第一次见面时就被你气死了,迟椿心里翻了个白眼,嘴上马屁拍的顺溜:“不敢不敢,我怎么敢生大人的气!”

    她可不敢趁着岑故喝醉,占他便宜,他现在是醉了,万一明日酒醒想起今晚的话,回来找她麻烦怎么办?

    听罢,岑故从她肩上抬起头,用迷离的眸子恍惚的看着她,结结巴巴的想解释什么:“我,我不是故意不知道的,其实,其实我知道……”

    到后边声音越来越,双颊也越发通红,好像是在,害羞?

    迟椿从来不知道,岑故喝醉了竟然这么有意思,平日里冷着张脸,动不动杀杀上奏弹劾的,对她的话也是爱搭不理,没想到今日居然当着她的面脸红,和个情窦初开的伙子似的。

    “知道?你知道什么?”迟椿侧头看他犹如露一般透明干净的眼眸,似笑非笑的询问。

    岑故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微微垂眸,睫毛煽动:“你是文康十五年阴历腊月廿六出生于京都迟府,本来算好日子,是在立春那日降生,偏生晚了四日,故迟次辅为你起名迟椿,有携春迟至的意思,且年芳龄十六。”

    “我的可对。”

    不能再对了。

    连她的名字是何人起,名字有何寓意,和产期后延几日都被他弄得一清二楚。

    迟椿脸上的笑僵住,不再是一副轻松模样,稍多几分正经之色:“你既然都知道,刚才为何不?”

    岑故没马上回答她的话,只是觉得头晕的历害,又将脑袋靠在她肩上,动动嘴,声音低不可闻:“椿儿,我……”

    “什么?”迟椿配合的低下头,想听他到底了什么,可没赶上,最后一个字也湮没在平和沉稳的呼吸声里。

    此时的岑故双目闭合,好像是睡着了。

    现在迟椿才敢仔细看他,之前望他都是有些距离的,这么近的距离,还是第一次。依旧是好看的令人见之难忘的脸庞,相比平日里多了两朵红霞。

    不知是中了什么邪,像是有什么神秘力量吸引,迟椿不自觉地低下头,渐渐凑近岑故的唇。

    一颗心咚咚直跳,努力屏住呼吸,生怕一不心就把他惊醒,她睁着眼眸,看着眼前人,近在咫尺。

    这一刻,时间停止,万籁俱尽。

    “迟姐久等了,我来……”

    严晁迈着步子,没招呼就闯进来,被眼前一幕震惊的难以用言语表达此刻内心的惊吓,整个人愣在那儿。

    迟椿反应过来,一把推开岑故,拉开距离,赶忙用手扇风,掩饰尴尬,脸庞发烫,目光闪烁。

    岑故被推开的瞬间,严晁将他接住,也是一脸窘迫,恨自己来得不是时候,坏了大人和迟姐的好事。

    “那,迟姐,卑职先扶大人回房?”严晁试探着问。

    迟椿转过身去,背对着不想看他们:“快快快,快送回去!”

    直到严晁扶着岑故离开,她才气恼地直跺脚,不知是气自己着了魔的居然想要吻岑故,还是气严晁破门而入撞破了自己的心思。

    丢人丢到家了。

    待所有人回房后,迟椿才上到自己房间,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

    自己一向主张,爱意就是要光明正大的表达,可她刚刚居然想要偷亲岑故,太趁人之危了,主要还被严晁撞个正着。

    转念一想,不对啊,怎么岑故都不吃亏,吃亏的应该是她,况且这不还没吻上吗。

    经过对自己的一番疏导劝慰,仿佛火烧的脸庞终于凉下几分,不过,刚刚岑故的那些话,却在她耳畔萦绕,久久不能散去。

    岑故这个人,她始终看不清。

    怀着种种迷惑,进入梦乡。

    第二日一早,迟椿刚起下楼,二就告诉她,天还未亮,岑故和严晁就先离开了,离开前让二转告她。

    迟椿点点头,他要上早朝,不辞而别,可以理解。

    不一会儿,曹娴和迟奕也先后起身梳洗后下楼。

    她和迟奕先将曹娴送回宫,到宫门时告别,后面就由侍卫驾车送她回去。

    曹娴依依不舍,看看迟椿,又看看迟奕,约定好下此见面的时间,才肯坐进马车。

    该送的都送了,他们二人才回迟府。

    这个时间,祖父和父亲都去上朝了,不在府中,只留下母亲一人在府。听闻母亲已起身,他们兄妹二人到迟母房中去请早安。

    进到寝屋,迟母刚用完早膳,梳妆完毕,抬手让她们起身,问他们昨晚玩得可尽兴,迟椿心下一紧,莫非没能瞒住,母亲已经知道了昨晚他们宿在客栈。

    兄妹俩只能佯装淡定的回复:“尽兴尽兴,多谢母亲关怀。”

    迟母喝口茶,瞥了眼迟奕:“你还好意思尽兴?”

    被母亲反问,迟奕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迟椿低头,对不起了哥,你自求多福吧。

    见迟奕迷惑的样子,迟母以为他在装,也不陪他做戏,直接出原委:“听闻你昨晚宿在了软香楼?尽兴了?知道回来了?和你过好多次,要洁身自好,这般不知检点,看以后谁家的姐还敢嫁给你!”

    “不是,我,她……”迟奕感觉莫名其妙,指着迟椿想要争辩。

    “她什么她?你妹妹是受公主邀约,宿在宫里,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眠花宿柳。”

    迟奕百口莫辩。

    管家刚好在门外通传,老爷和大人下朝回来了,让他们过去一趟。

    迟母这才放过迟奕,好心嘱咐:“这件事儿你父亲和祖父可都知道了,一会儿态度好些,认个错。”

    到了前厅,果然见迟骢和迟府正经危坐,十分严肃,正在商讨政事,早已无暇顾及迟奕夜宿软香楼的事儿。

    本着世家女不问朝政的规矩,迟椿想寻个借口和母亲先退下,却被迟骢阻拦。

    “你们无需回避,此事牵扯甚广,关乎迟家安危,你们理应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