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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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的清, 陶染被闹钟吵醒。

    她不耐烦地按掉了两次。

    第三次响起的时候,陶染拉长声音叹了口气:“啊,好烦。”

    最终, 理智让她坐起来。

    头脑昏昏沉沉, 不大清醒。

    还有点疼。

    她敲了两下, 想起昨晚发生的事。

    她本想挑个好日子和他聊聊以后,却在看到站在黑幕的夜色里电话的人的时候转了主意。

    她想, 她等不及了。

    虽然平时什么都毫不在乎,却在这种事上是个胆怯害羞的人。

    尤其是贺南初已经了, 那晚不行。

    她心里没底,只是因为昨晚的西餐让他触景生情暂时不在一块。

    还是因为, 她想起那段不是很美好的经历,所以不算在一块。

    她忽然很怕被拒绝,就想着喝口酒,壮壮胆。

    陶染知道自己酒量很好,所以猛地干了一瓶还配着白酒。

    喝过了头是真的,对昨晚的记忆只剩下片段。

    昨晚!!!

    陶染猛地朝床的另一侧看去。

    还好, 被子里就她一个人。

    她摸了摸身侧的枕头, 冰凉。

    应……应该昨晚就她在这睡的。

    那贺南初走了吗?

    她凝神听了会,外面安安静静没有一点声响。

    应该是, 昨晚没住这吧?

    她掀开被子,推开了卧室的门。

    探出脑袋左右看了看。

    安全。

    陶染伸了个懒腰接着朝外走。

    “!”

    沙发上,坐着个人,正在看电视。

    “你怎么……”陶染收回了后半句话。

    他怎么在这。

    多半是她邀请他在这。

    话到嘴边变成了“早。”

    “嗯, 早。”贺南初移了下目光指着厨房:“早餐。”

    陶染扫了下电视, 发现被他调成静音。

    她盛了碗米粥坐到餐桌上。

    桌上还有几碟菜, 还有两份刚煎好的蛋饼。

    陶染抿了口, 粥的味道还可以。

    忽然想起来,昨天早上那份参鸡汤。

    早餐,又没给他送成不,还再次蹭到一顿。

    “你吃了吗?”陶染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

    “吃了。”

    她一勺勺抿着粥,有点想起,大学那个时候。

    她在学校外面租了个公寓。

    有时候训练晚了,就不回宿舍住。

    她也因此,去过两次。

    还尝试着,给他做过两次饭。

    很倒霉,那个时候,她什么也不会。

    翻了翻菜谱,觉得鸡蛋饼很容易做。

    她就想做两个蛋饼给他吃。

    可是,面糊按着攻略调好的时候,白白稠稠的。

    进了锅就不像样了。

    变成了几个大面球。

    外面的皮烧糊了。

    里面的芯还是面糊。

    他倒还挺高兴,从几个面球里挑了些能吃的,吃下去了。

    电视机终于传出了声音,陶染的思绪被断。

    她鼓了鼓勇气,放下筷子起身。

    “怎么了?”贺南初看了看忽然坐他旁边的陶染,指了指餐厅:“不好吃?”

    陶染摇头:“不是。”

    “那怎么了?”贺南初把遥控声音调,转头问她:“昨晚喝多了头疼?”

    “也不是,”陶染咬咬唇,埋着头问:“我昨天有和你什么做什么吗?”

    她不记得昨晚自己到底有没有挑明,想和他在一起这个事。

    贺南初挑眉:“还挺有良心。”

    “那我到底有没有什么?”陶染又问了一遍。

    贺南初眯起眸子:“的可多了,你想听哪种?”

    “……”这会酒精劲过去,她没胆子直接问。

    但是看他那副样子,应该她到底没问出口吧?

    本来想着三分醉就够了,谁成想根本不受控制。

    “过分的那种有吗?”陶染随口诌了句:“我好像酒量还行,但是喝多了不太好。”

    “呵,不太好。”贺南初牵着唇角笑了下。

    陶染心里有点没底。

    她喝多了好像和平时判若两人。

    听萧橙,会变得话多,而且胆子极大。

    有次在酒吧喝多了,隔壁桌坐着对情侣。

    话声音很大,又腻歪。

    萧橙凑过去跟陶染,隔壁桌那男的她见过,正牌女友不是桌上那个。

    陶染接着酒劲,直接冲到隔壁桌指着男的训斥:“渣男!”

    男人怎么哄桌上的妹子她不记得,只记得被萧橙和她朋友们连拖带拉送到酒店。

    “我要是真胡什么、或者做什么你别在意。”陶染微微低了下头:“我现在清醒了,我给你道歉。”

    “你们这做工作室连带做销售的就是不一样。唉,三言两语的,我这个受害者就只能受着。”贺南初幽幽叹口气。

    听起来还有点可怜。

    陶染心底更加没谱。

    她的眉头纠结成一团,迟疑地问:“我了什么、做了什么很严重的事吗?”

    你拿一岁的果照威胁我!

    可当贺南初看到陶染难得一脸严肃认真、如临大敌的样子,忽然觉得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他笑了下:“我觉得,就我现在这个情感状况而言,是挺严重。”

    “……我,我怎么你了?”陶染结结巴巴地问。

    贺南初实事求是地:“你非拉着我去你房间睡。”

    “……”

    喝醉了她还真的挺勇,话都没,直接就把脑子里的事就这么办出来了???

    陶染又确认一遍:“我真这么干了?”

    “嗯,”贺南初点头,想想昨天挨得她那一下,把两件事揉到了一起,补充了句:“你我要是不配合你,你就要我。”

    “我你?”陶染上下量着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我那点力气,你怎么可能受我的胁迫。”

    “这就是你的惨无人道之处了,”贺南初指指后背:“我我不去,你直接朝我后背狠狠来了一下。”

    她……她真这么干了?

    陶染一脸震惊地看着贺南初。

    “真的,你瞧,现在我衬衫后面有血迹。本来都长好了的。”贺南初背过去给她看伤。

    白色衬衫上,确实一点点血迹氤出来。

    陶染的脑海里已经有画面了,她拽着贺南初的胳膊让他进卧室,人家不肯。

    她就用了毕生所学的防狼术去逼贺南初就范。

    还专攻人家弱点。

    她还算是个人吗?!

    明明只想表个白的啊?

    直接就去干实事了?

    “还疼……疼吗?”陶染难为情地问。

    “嗯,有点。”贺南初点点头。

    陶染脸红地:“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喝这么多酒了。”

    “下不为例。”

    啊,这幸亏已经和前男友表露过一点点心迹。

    不然看起来好像一个,惦记人家的女变态。

    不对啊。

    她今天醒来的时候,感觉没有别人一起住过的痕迹啊?

    陶染迟疑地问:“那你昨晚,真跟我一块睡的?”

    “想得美!”贺南初揉了把她的头发:“我宁死不屈。”

    这还挺像他的。

    他好像家教极严,他们当年谈到最后,也都严守防线。

    但是,贺南初身上这件白衬衫就像她昨晚的罪证一般明晃晃。

    陶染都不敢想,自己昨晚的英勇行为。

    她抿抿唇和他商量:“那我既然没能作案成功,这次就算了吧?”

    贺南初一言不发,从上到下的量她,像是无声的谴责。

    陶染心虚到极点:“那……那我给你补偿?”

    贺南初顿了下,然后轻轻点点头:“嗯,你怎么补?”

    怎么补?

    这她占了他的便宜,总不能让他占回来吧。

    陶染用宿醉后的大脑飞速运转着,余光扫到他的衣服。

    她诚恳地和他商量:“你衬衫被我弄脏了,我赔你一件吧?”

    “……”贺南初微微上扬的唇角僵在脸上,他就不该有什么期待。

    可她家里还有别人的衣服?

    阳台上挂着的那几件用来“辟邪”的衣服,显然不是他的尺码。

    她那还有其他存货。

    也是,听人,她谈过两三个。

    那可能,各种体型都有。

    他的笑容一点点褪去,把目光挪到电视上,正演着冲泡奶茶的广告。

    他漫不经心地:“我一会回酒店换。我不穿别人穿过的衣服。”

    “没人穿过。”陶染起身,朝次卧走:“我设计婚纱的嘛,也顺手做男士礼服的。”

    “哦,”贺南初的脸色好了几分。

    没一会,陶染抱着衣服折回来了。

    真是件崭新的白衬衫。

    因为是礼服款,略微贴身。

    陶染晃了晃手里的衣服:“这个尺码,你应该能穿,一会换上。去酒店换多麻烦。”

    “嗯,”贺南初点点头:“你去吃饭,待会凉了。”

    “哦,好。”陶染点点头,重新折回餐桌。

    电视里传来相声节目的笑声,她却没什么心思听。

    只顾着一边喝着粥一边懊恼,真的是该的没,不该做的做绝了。

    没一会,电视的声音了。

    她转头看了眼,贺南初仰在沙发上安逸地接电话。

    断断续续的片段冒进她的耳朵。

    “嗯,没在她那。”

    “对,对象。”

    “没那么多事。”

    “格斯不行,要换一个。”

    “快一点,等不及了。”

    也听不出个什么,陶染继续低头想事。

    她怎么就非拖着人家进卧室呢。

    进了卧室呢?她想干嘛。

    这不像她能干出的事!

    但是,放到贺南初身上就好像的通了。

    连喝醉了,她的意识都记得,她有点想念他。

    没一会,身边的木椅子被拉开。

    “喂?筹划下次怎么拖我呢,粥都不喝?”

    “嗯?”陶染猛地抬头。

    然后尴尬地发现,自己因为想事情,所以勺子僵在半空中很久。

    贺南初推了推陶染面前的碗:“快喝,一会凉了。我早上时间宝贵,一会你送我去公司。”

    “……”明明昨晚开的是他的车,今天要她开回去。

    “怎么,不想送?”贺南初慢条斯理松了衬衫第一颗纽扣:“一件衬衫想发我?你昨晚还干了更过分的,我都没忍心。”

    陶染看着他解开纽扣的姿势,像是一种暗示。

    不会吧,她还干啥了啊?

    陶染盯着他看了会,有点脑补出自己可能还干了些什么。

    想起自己历次喝多以后的壮举,她懊恼地:“我发誓,我再也不喝那么多酒了!”

    贺南初笑:“稍喝点也行,但是你才九岁,旁边有监护人才能喝。”

    “谁九岁了!”陶染反驳。

    “对对对,你三岁,你三岁,怪我,都忘记了。”贺南初欠欠地。

    陶染愣了会,觉得三岁这个词有点熟悉。

    她想了半晌忽然:“我昨天是不是和你提三岁这个词了?是什么来着?”

    贺南初面色一僵,推了推桌上的菜:“赶紧吃,我快迟到了。”

    “我昨晚绝对过三岁!我有印象!”陶染拄着头使劲想。

    “……”再想就要被她再次唤醒他一岁照片了。

    贺南初敲敲桌子,胡诌一句:“你自己三岁就会跳舞,还非要跳给我看。”

    陶染想了会,使劲摇头:“那我不可能这么做,我干不出非要给人跳舞这事。就算喝醉了,我也绝不会干。”

    贺南初沉默半瞬,再张口时,眼里带笑:“哦,你的意思是,睡我这事你做得出?”

    “……”

    他慢条斯理地分析:“所以是,你早就想和我一块睡了,于是昨晚动了手?”

    “……”

    ▍作者有话:

    算一周以内让这俩锁死!

    状态好的话,三章以内。

    熬了个夜还是更了有点晚,抱歉。如果不是过卡或者三次元过忙,我一般不会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