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蹭饭
隆太公得了璟尧的准许, 立马就去了陈列哪儿,虽这不是他唯一的儿子,却是唯一的嫡子, 从宠着大的。
“隆太公。”
陈列照例行礼, 隆太公敷衍的回了, 陈列莫名心虚, 没想皇上会放隆太公来参与这件事。前几日的庆幸早就抛之脑后。
“可否让我瞧瞧犬子?”
“自然。”陈列敷衍的笑了笑。
牢房里世子单独关着,整个人趴在草席上, 牢房阴冷,世子是穿一件单衣, 上面还有因为刑法还有伤。
世子听了动静下意识的往后缩着, 看到隆太公后,脏兮兮的脸上露出的高兴,往隆太公哪儿爬,“父亲,您快救救我。”
这连站起来都不行了。
陈列看出隆太公脸色不好, 连忙道:“太公您可莫恼, 我这也是例行公事。”
“您诬陷我儿, 随后逼供认罪?”隆太公怼回陈列所谓的公事。
陈列收回笑容,“不敢。”犹豫道:“太公,您不能因为他是您儿子就谋私吧?这样有负皇上信任啊。”
“自然。”
隆太公咬牙切齿的回道。
夜色正深, 陈列换了个衣裳, 从后侧角门出去了,秦太傅的府中厮无奈, 受不住陈列软磨硬泡,得了令后连忙叫人进去了。
“贤弟,你这半夜的, 何事这样匆忙?”
秦太傅脸色不悦,还是敷衍了陈列。
陈列连忙将头上的的遮掩拿下来,紧张道:“太傅,皇上派隆太公和我一起处理此事,这可怎么办?您不是皇上这就是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怎的皇上又出了这出?”
秦太傅了个哈欠,慢悠悠道:“许是皇上受了伤,在宫中无聊,想玩闹一下,何须如此担心?”
“你且兜住了,等皇上无聊了,自然就不会问及此事,也就过去了。”
见陈列还是一脸愁绪,秦太傅嘲讽道:“前些日子让你直接用刑法处置了世子,谁想您还有个菩萨心肠,这能怪得了谁?”
“这皇上把事情交给我,要是人死了,事毕怀疑,我不是想让他自己认下,再,弟是信太傅所言非假这才敢这般的。”
秦太傅冷了脸色,“瞧瞧,这还不识好人心了?给你的那些话,确实是犬子闲聊时的,我还能故意陷害人不成?我和隆太公世子可没有愁。”
“弟也只是把疑虑了,没有半分怪太傅意思,太傅莫气,还请太傅点播,弟下面该如何是好?”
“且拖着,撑着就是,隆太公能有什么法子呢?等皇上过了好奇劲儿,就行了。”
“对对对。”
暖灯尽燃,一派祥和。
璟尧的头发刚刚绞干,来璟尧的头发和皖禾的很像,细密只是略黑些,因为自来都是竖冠头顶,如今洗后稍有曲折。
身上的衣裳已经脱下,只剩下被包扎的布,头发垂下,盖住后背的伤,比皖禾还要明艳几分。
皖禾从汤池中出来,脸颊熏红,璟尧凑过去,端这棋子,唇角含笑,“禾儿可愿和我下一盘。”
内室暖意习习,璟尧和皖禾皆白衣而立,犹如画中人。
皖禾这才想起自己用下棋这个借口敷衍过璟尧,要这棋,她还是在冷宫的时候学会的,那时太无聊了,也没有吃食,每每璟尧还会来轰炸,整日担惊受怕的。
“禾儿黑子。”
璟尧将棋子放到皖禾怀中。
她可不曾知道璟尧会下棋,居然还要逞能让子,皖禾挑了挑眉,一脸傲娇,接过了。
璟尧的棋和他性子很像,处处皆是戾气,只注重进攻,只是攻势猛进,一时间她竟只能防守,忽然找到了突破口,皖禾微微抿嘴压抑眼中得意,毕竟面前的璟尧紧皱眉头,她可不好太开心才对。
“你让我一子,这般已是很好。”皖禾安慰。
璟尧一脸幽怨的看着皖禾,“哦。”
一副你看我好骗吗。你话靠谱吗。
皖禾忍住笑意,指尖轻落,步步为营,棋局才反转大半,忽然间像是被围剿了一般,如同自投罗网,皖禾忽觉阴谋,却已经无处落子。
皖禾刚刚想恼璟尧是不是故意的,发现他痴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却又不是在看她,准确的是衣服。
“你看什么?”皖禾歪着头,稍稍疑惑。
璟尧抿了抿唇,“禾儿的衣裳开了。”
皖禾胸前交领的衣裳少系了一根带子,应该是手臂下的,从腰侧处微微松散。
皖禾会意,这是她不好系的那根带子,以前为了睡觉舒适她也懒得系上,如今竟这般显眼?
皖禾低头,怀疑的盯着自己胸前凸起。
再次抬头的时候,整好碰上了璟尧的下巴,皖禾捂着额头,“你怎么过来了?!”
璟尧欺身而上,眼睛中的干净分明不知何时没的。
璟尧身形比她高些,加上男女力气上的悬殊即便璟尧伤着的,这压着她她也是推不开的。
她脸憋的滚热,手中原本握住的一颗棋子如今也掉落了,强撑着岔开话题道:“璟尧你不许耍赖,莫瞧自己要输了就要悔棋。”
璟尧按住皖禾的手腕,低声温柔道:“我明明是好心,担心禾儿输了哭鼻子。”
随后视线落到皖禾松散开的衣裳处。
“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璟尧目光移到了皖禾脸上,目光纯净,像是询问自己看法对不对。
皖禾的脸红的滴血,咬着唇道:“你都这般还要折腾,想来这伤还是轻的,明日的饭自己用。”
璟尧微微低头,鼻息相对,没皮没脸道:“那今天的,禾儿可不许耍赖。”
夜色渐深,只听屋中人言轻喃。
一遍一遍唤着皖禾的名字,似来低过这些天的思念。
翌日一早万合宫就唤了太医,璟尧的伤口渗血了。
自荼靡擅自行动后,他们从边疆回来的一行人,就心了行踪,暂在将军府。
糯糯带了糕点来,放到了荼靡面前,“你是为了皇后才行刺的皇上?”
糯糯虽然早就知道皖禾是荼靡的白月光,可想着自己才是和他走到最后的人,一时不爽。
“有一点,不过璟尧那恶人,人人诛之。”荼靡露出一侧虎牙,眉眼温柔。
只是觉得,她那样美好的人,不该委曲求全了自己。
“没想你还有夺妻之好。”
糯糯故意找茬。
“你莫要胡。”
荼靡严肃警告,他也不知为何,虽然见皖禾次数不多,每每提及却总有悸动。
“你觉得我与她像吗?”
“她胆子可没有你大。”荼靡笑道。
“就是不知你做这些她可领情,若是到时候怪罪你坏了她的锦衣玉食就尴尬了。”
她可是听老嬷嬷,皖禾无意出宫,按照正常剧情,皖禾早该和荼靡私定终身,被抓回宫后不久便过世身亡,这时荼靡来到京都悲极生恨,这才和那些想造反的人混为一流。
还有一点,当皖禾过世不久她就被璟尧那个变态抓入宫了,她可不想再受一次屈辱。
如今看来,她倒是不能冒然弥补剧情偏差了。
陈列还是不如隆太公老辣,瞧着隆太公的模样,事毕要将世子救出来,陈列的证据根本经不起推敲,眼瞧着就要把世子罪名洗脱,没想倌管里的一人竟出了秦乐,他想起秦太傅曾经过他听到的那些混账话是从自己儿子口中得知。
世子被放了不要紧,重点是放了他,那么他就得进去,便揪着秦乐不放了,反正只要秦乐作证,想来他是可保安宁的。
再,又不是他主动的,秦太傅应该怪罪不到他身上才是。
提到秦乐,世子脸上出现不悦。
“你别乱泼脏水。”
“世子这般激动作何!”陈列故意。
“难不成您还真的谋划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见世子情绪激动,隆太公连忙:“关押牢房去。”
陈列得意,“太公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心虚了?”
“既然提到了证人,那就得寻证人去,劳烦您去请了。”
完便负手退下。
秦太傅乃是皇上舅父,想着皇上对太后尊敬,隆太公不由得蹙了蹙眉,到底是自己儿子,刚刚世子模样,八成是真的有事了。
明明前些日子皇上已经把事情交给陈列去办,却突然叫他参与,难不成是想看他忠心?
陈列那人,想来皇上是相信他和妙洁的事关系不大,倒是秦太傅,就是一只老狐狸,秦乐拿儿子当枪使的事可不少。
想着便入了宫。
大殿之上,隆太公在地上跪着。
璟尧在听了隆太公的禀告后,面色严肃,愣神良久才饶有意味的道:“是吗?”
“回皇上,臣不敢乱言。”
“嗯,污蔑朕的舅父,这罪名可不清的哦。”璟尧喃喃叮嘱。
“皇上明察。”
隆太公跪地俯首。
璟尧扬了扬手,“太公也累了,先去歇歇,给朕些时候,定还世子青白才是。”桂花糕从一侧将隆太公扶起。
隆太公走后璟尧换了衣裳,玉冠束发,华服加身,眉眼隐隐的有着一丝戾气,好在眼神纯净压了几分。
也让人放下戒心。
璟尧去了秦太傅哪儿,没有通报,去的时候秦太傅府中正在准备午饭。
“舅父可愿赏朕一杯羹?”璟尧扬声。
“皇上言重,来人,快去备碗筷。”
秦太傅一时惊讶,连忙行礼。这声舅父,璟尧可是有些日子没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