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亲吻 她不知晓这其中隐藏了怎样的秘密……
数日之后, 天气也渐渐炎热了起来,林芷在与她大哥请示过后便带着白露蒹葭收拾好行李去往了珍珠湖畔的别院住避暑。
行至珍珠湖畔,远远便看见了相邻的两处别院, 虽然之前魏濯提过他的别院也在珍珠湖畔,不过林芷却是没想到这两座别院竟紧紧相依,好不夸张, 林芷甚至怀疑这两座院子本就是一道建成的。
这座别院大概自林向青与沈如柳离开盈都之后便没有人前来住过,待林如慕与林芷回来之后, 方安排了几名丫鬟厮过来, 原本这偌大的别院内只有一位老妪在看守。
今日林芷过来别院, 这位常年守在这座别院的王姓嬷嬷一早便开院门等候在门口迎接林芷, 林芷走下马车, 王嬷嬷立刻激动地迎上前来,“老身见过姐。”
林芷虽不记得这位王嬷嬷, 但她以前曾听她娘亲提过,这位王嬷嬷乃是沈如柳从沈家陪嫁过来的老人了。
林芷扶起王嬷嬷, 笑道:“嬷嬷不必多礼,以前常听我娘提起你, 今日见到嬷嬷也觉得得格外亲切。”
王嬷嬷被林芷这只言片语得瞬间便红了眼眶, “当年未能随将军与夫人一道去日光城,我这心里便一直过不去这道坎, 如今能再见到姐您,我心头这一块大石头也终于可以放下一半了。”
王嬷嬷带着林芷朝院子里走去, 边道:“这些年虽然一直没人过来,不过我每年都会遣人来检查修葺,今年知晓您与大公子回来了,更是让人里里外外都扫清理了好几遍。”
“嬷嬷您辛苦了。”林芷笑道, “对了,我方才看见隔壁那座院子与我们这处看上去颇为相似,当年可是一道修建的?”
王嬷嬷道:“隔壁那座是诚王府上的别院,也好久没人过来了。”王嬷嬷不无感慨道,“想当年,你娘与诚王妃最喜欢在这两座别院里住着了,那时也是这里最热闹的时候,只可惜后来这两座院子都被荒置了。”
林芷闻言心下微动,开口问道:“诚王妃?可是如今诚王殿下的母妃?”
王嬷嬷点头,忆起往事,她苍老的脸上浮现出了难掩的笑意,“当年这两座院子建成的时候,正好也是夫人与诚王妃前后脚诞下了大公子与王爷之时。”
林芷跟着王嬷嬷细细地参观着这座别院,不过林芷却并没太多心思欣赏这景致,她又问道:“我娘以前与诚王妃很要好吗?”
王嬷嬷道:“夫人与诚王妃还在府中当姑娘家的时候便是顶要好的,当年她们二人可是名动盈都的美人才女。”王嬷嬷的脸上不无怀念道,“即使是后来嫁了人,也丝毫不影响她们之间的感情,这别院便是两位姐出嫁后亲自设计建造的。”
林芷疑惑道:“既然我娘与诚王妃这般要好,那又怎么会突然举家离开了盈都去了千里之外的日光城呢?”
听闻此言王嬷嬷露出了忧伤怀念的表情,“后来诚王妃自杀了,就在同一年,夫人与将军便带着您与二位公子同去了边关,这一走便是十余年。”
林芷道:“那你可知诚王妃为何会自杀?”
“这种事我们做下人的自然不会知晓的。”王嬷嬷道,“我只知晓诚王妃好似成亲后没多久便突然不似以前那般爱笑爱闹了,那时夫人常去探望她,等到后来怀了王爷,诚王妃便更加不对劲了,那段日子夫人与诚王妃就住在此处,诚王妃整日整日地不话,夫人更是几乎寸步不离地陪着诚王妃。”
王嬷嬷如今年事已高,起往事前言后语虽略显凌乱,但林芷依旧从这零碎的只言片语中听得了不少从未听人提及过的往事,尤其是关于魏濯母妃的这一段。
林芷想了想又问:“王嬷嬷您知道诚王妃闺名叫什么吗?”
“诚王妃姓萧。”王嬷嬷想了想道,“以前常听夫人唤她‘画儿’。”
萧……画儿……
林芷反复想了几遍,好似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不过姓萧,林芷倒是想起一人,她开口问王嬷嬷道:“嬷嬷您可知晓当年有一位叫萧言之的宫廷画师?”
林芷本未指望王嬷嬷会知晓,谁料王嬷嬷竟点头道:“萧大人便是诚王妃的爹呀,当年萧大人还来府上替将军画过画像呢,画得和真人一样,可像了……”
林芷惊讶,萧言之竟是诚王妃的爹,那他便是魏濯的外祖父?但在林芷印象中这位被誉为“神笔”的画师似乎也已经销声匿迹了十几二十年了。
林芷实在想不通当年在萧画儿身上究竟发生了何事,不仅让这位年轻的女子跳下了悬崖,更令这么多人远走故土,林芷又想起了几年前上一任诚王,也是先帝的胞弟、魏濯的父亲魏文安正值壮年饮鸩自杀之事,她不知晓这其中到底隐藏了怎样的秘密?也不知晓当年究竟被掩盖了怎样的一段不堪往事?
这两座连名字都没有的别院背靠青山绿水,别院内由曾经的萧沈两位才女亲自设计,景致独特而宜人,且山间隔绝了暑气,空气清晰气候凉爽,林芷每日在山水间游玩,画画写字看书下棋,再练一练刚学会的古琴,日子确实要比在安定侯府时舒适不少。
就这样在别院住了几日,这日午后,林芷憩刚醒,蒹葭便带着一人走进了院子,“姐,有客人来了。”
林芷应声回头,只见一席浅色衣衫的魏濯正站在她面前,“芷儿。”
林芷瞬间绽放出了一个明艳的笑容,“王爷,您怎么会来?”
“这几日天气炎热,我也来这山间避一避暑气。”魏濯走近,笑问,“这几日在此处可还住得习惯?”
林芷道:“山清水秀,凉爽舒适,多谢王爷给我推荐了这么个避暑的好去处。”
二人正话间,一声闷雷在空中炸开。
林芷看着陡然暗下来的天色,道:“暴雨要来了。”随即又看向了魏濯,询问道,“王爷要不要去赏雨?”
荷花池正中间的凉亭内,二人刚在亭中坐定,豆大的雨珠便噼里啪啦地倾倒了下来,看着雨点在荷花池中溅起无数涟漪,林芷回头与魏濯笑道:“现在站在这亭台楼阁内赏花赏雨的,竟颇有一种生于江南水乡的错觉。”
暴雨进了凉亭的边缘,魏濯伸手拉过林芷的手,牵着她往里走了一些,“虽然六月天气炎热,不过衣裳若是湿了还是容易染风寒,当心一些。”
林芷的手被魏濯牵住,宽厚温暖的手心包裹住了她的手,林芷任由魏濯拉着在凉亭中间坐下,她坐着,魏濯站着,林芷抬头望去,这角度与上一世的最后颇有几分相似,她不禁有些失神。
魏濯欲松开她,谁料林芷反手拉住了他的手不让他离开,魏濯低头望向林芷,见她一副呆愣楞的模样不知在想些什么,不禁失笑,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林芷的头顶,“怎么突然发起呆来了?”
林芷回过神,这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连忙松开手,脸上也浮起了一丝可以的红晕,魏濯看着她娇俏的模样,一手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微微抬起,四目相对,空气中的温度瞬间暧昧了起来。
看着魏濯越离越近的面容,林芷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下一刻她感觉到了魏濯身上淡淡的松木香气包裹住了她的周身,他柔软的双唇吻上了她颤抖的睫毛,紧接着又向下游走,湿热的气息覆盖上了她温热的红唇,柔情缱绻。
绵长的轻吻过后,二人的气息都紊乱了起来,魏濯捧着她的脸,两人额头相抵呼吸交缠,林芷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与那双深邃眼眸中倒映出的自己,她知道她大概再也走不出这双满满都是她的眼眸了。
待暴雨完全停息,凉亭中的两人方十指交叠着走下了这座建在假山石上的凉亭,魏濯问她道:“我府上有酒庄刚酿好的果酒,可要去我府上一道用膳?”
林芷点头,“好。”
林芷任由魏濯拉着她朝某处走去,直至走出了好远,晕晕乎乎的林芷这才反应过来,“你这是往哪儿走呢?”
看着魏濯拉自己站定在一面高高的围墙之下,林芷惊讶地望着魏濯,“难不成你准备直接□□?”
魏濯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你为何老是想着□□,不能从们走吗?”
着他上前推了推某处的墙面,手指在触及某处时按了下去,只见墙面上突然出现了一扇门,魏濯朝林芷招了招手,“过来。”
林芷惊讶地看着魏濯,难以置信道:“你弄的?”上前又摸索了一番,“这机关看着也不似新的,这是原来就有这样一扇暗门?”
魏濯点头,“前几日工人重新翻修院子是发现的。”
林芷跟着魏濯走过折扇暗门,随即又在魏濯院中的那面墙上找到那个不起眼的凸起,按下,果然开的暗门又恢复了原状,完整的一面围墙,根本就看不出又机关的模样。
魏濯带着林芷走进自己的院子,边解释道:“这处别院许久没来过了,自那日你要来住一段时间我便命人前来翻修的,现在只剩几间不常住的房间尚未修葺完毕,其余也算是弄得差不多了。”
这两间院子果然不仅从外面看上去极为相似,连里面的布局也颇有异曲同工之妙,林芷失笑,“一墙之隔的两座别院,还真是挺有意思。”
魏濯早已吩咐人准备好了酒菜,魏濯这间别院内有一座漂亮精致的花园,竹制的亭台颇有几分仿造古人的雅致趣味,魏濯便是吩咐人将酒菜摆在了此处。
魏濯与林芷分席对面而坐,魏濯伸手替林芷将面前的酒杯倒满,“特意让人按照你的口味调的,很淡,不醉人,尝尝看喜欢吗?”
林芷端起精致的玉杯,看着杯中带着浅浅粉色的果酒,递至唇边,清甜的果香伴着淡淡的酒味传进了鼻腔,林芷酌一口,七分甜三分酒,不醉人却又能解一解嗜酒的念头,林芷笑道:“好喝,我很喜欢。”
魏濯看着她,眉眼间尽是温柔与放纵,“喜欢的话下回再让酒坊酿一些其他口味。”
魏濯不喜这种偏甜的味道,他喝的还是刘嫂子送来的酒,林芷看了看他的杯子,舔了舔唇舌,撑着下巴道:“想喝你的。”
魏濯看着她粉色的舌尖扫过红润的薄唇,心中微动,隔着桌倾身吻住了这张勾人的红唇,将口中香醇的烈酒尽数哺进了林芷的口中,与烈酒一起进入的是柔软灵活的舌头,浓浓的酒香在二人唇间溢开,待魏濯结束了这一深吻放开林芷的唇瓣时,她的唇角逸出了一丝来不及咽下去的酒,美艳的容颜此时沾染上了三分情|欲七分茫然。
魏濯难以克制地再在她的唇角轻啄了一下,他的声音要比平时低沉几分,他附在林芷耳侧轻声道:“莫要在这样看着我了,我会忍不住。”
魏濯话音刚落,便看着林芷白润的耳朵瞬间染上了绯红,他轻咬了一口巧的耳垂,这才放开了林芷。
“你耍赖。”林芷羞恼地瞪着对面之人,只不过她此刻眼眸湿润的面色绯红的模样实在不具任何的凶狠的杀伤力,反倒似被踩了尾巴的奶猫在撒娇。
二人亲密暧昧的一顿晚膳直至吃到了月上枝头才算结束,魏濯依旧从那道暗门送林芷回了院子,分开之际又是好一阵耳鬓厮磨,有情人之间的低语与亲昵只有这高悬的圆月才能窥见一二。
待魏濯与林芷分开回到院中时,只见纪云正站在院内等着他,魏濯此时心情颇佳,嘴角的笑意甚至尚未完全消失,见纪云在便问道:“有事?”
纪云上前言简意赅道:“方才在偏院发现了一只木盒,应该是先王妃的遗物。”
魏濯随着纪云走近书房,只见桌上摆着一只颜色已经有些脱落的红色木盒,木盒上还挂着一把铜锁,魏濯查看了一下确定这只是一只普通的木盒,便示意纪云直接将旧锁弄开。
纪云上前用早已准备好的铜丝对着锁芯转了几下,“啪嗒”铜锁应声而开。
魏濯上前开木盒,里面有一块玉佩以及数封装在信封中的信件,魏濯拿起那块玉佩,玉质上乘样式简单,看着像是男子腰间的佩玉,魏濯放下玉佩,又随手取出一封信件展开,然而在他看清信件上的字迹时便楞在了当场。
信件上是一首表达爱慕之意的情诗,没有抬头没有落款,不过这字迹魏濯却很熟悉,不是他爹的也不是他娘的,而是先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