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草莓汁(2) 五条老师的座学(修)……
等回到了高专都是大晚上了。
泽优子放开手, 因为深知自己不会在和他有点别的什么了,她已经很满足了,本来如果不是幸村精市, 她甚至都没有一个能跟他握手的机会。
现在已经很好了。
面前的粉发少年顿了顿,转过头, 绅士的嘱咐道:“约会结束,回去好好休息哦, 泽。”
“你也是。”她压抑着情绪。
此后,泽优子发誓,自己一定要尝试忘记虎杖悠仁, 一定要忘记一个和自己不可能的人。
毕竟这种多余的感情太困扰两人了。
等到第二天, 她继续像是恍若无事的和他们一起体能训练。
泽优子特地避开了与真希姐陪练, 因为她的体能太强了, 一般不适合当人的陪练, 而熊猫学长一般是野蔷薇的陪练。
“你好,狗卷学长。”她直直的鞠躬。
狗卷学长拒绝地伸出手:“木鱼花。”
“你还想去找别人?”真希斜眼一撇,“来这里吧, 我看你除了我还能找到谁。”
她抗拒:“不好吧, 学姐……”
下一秒,泽优子狂奔在了操场上。
她死都不敢停下来,只敢狂奔, 因为真希的大镰刀就悬挂在身后。
几乎侧头就要被它的冷冽给挥死。
但真希姐的体能又非常好,她像是体内所有应有的咒力都补给体力了, 所以等到跑了快十圈时,泽优子砰的一声砸到了地上。
她双手护着脸,手背□□场上的倒刺划得快痛死,腿心在抽筋, 几乎快站不起来了。
大刀及时收了回去。
泽优子疼得想立即用反转术式为自己治疗,随即,她想到了这是只有咒术造成的伤害才能被自己的术式治疗,普通的伤只能普通人的药治疗。
毕竟一般咒术师的身体也是血肉之躯。
真希一把把她拎了起来:“你怎么每次都那么怕这把刀。”
“它会把我脑袋给挥下来的!”泽优子害怕地捂住头,“我不想没有头。”
真希不悦:“怎么可能,这个咒具是本来就有咒力注入了,你没了头,可以用反转术式救回来啊。”
泽优子担惊受怕地望着她。
真希立即怒了:“我是有咒力的!”
“我的意思是,那它也是一把有咒力的刀!”她抱着头继续逃跑。
这次的刀没有再手下留情了,她跑在前面,镰刀还时不时的在身后划两下,泽优子这下不顾疼痛了,她的求生欲使得她疯狂逃跑。
等到几分钟后,她的膝盖都软掉了,又一次朝着滚烫的地板跪了下去。
那边轻松训练的虎杖悠仁感叹:“泽被折磨的好惨啊。”
“还能起来吗?”那把发冷的镰刀逼近她的鼻尖。
泽优子狼狈的求饶:“我错了,真希姐,你的咒力和体力都很强大,不要再追着我了,我真的很痛苦……”
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真希姐轻松将她拎起,满身的汗也瞬间跌落,泽优子栗色的头发立即黏在了脸上。
她浑身难受地扒开头发。
脸上的妆都快脱完了,由于太热了,衣服也粘着,她好不容易腿心站稳,结果望见了虎杖悠仁在望着她。
泽优子顿时觉得自己更难受了。
她若无其事的继续拨弄着头发,再次抬头时,虎杖悠仁已经快速撇过了脸,像是刚才不经意地瞥了一眼。
又像是知道她这类的女生会很在意别人的目光。
她也撇过眼去。
“没事,”野蔷薇大大方方地走过来,“你用反转术式就行了,马上就不累了。”
泽优子回过神:“可普通的伤害不是不能被反转术式治疗吗?”
野蔷薇倍感奇怪地摸了摸后脑勺。
她侧过头,看见了正在捂脸的真希姐,瞬间明了:“你现在还没告诉她,普通的体力训练也要注入咒力,要不然会累死吗?”
泽优子立即气得转过头。
难怪她就为什么大家都那么轻松,就她一个人那么痛苦,最痛苦的是她几乎坚持了快一个月。
她跺脚:“你好过分!真希姐!”
“那没办法,”真希姐憋笑着耸了耸肩,“你太好骗了。”
熊猫:“……她也经常欺负我。”
泽优子瞪了她一眼,但由于一分钟都不想再被人看到自己乱七八糟的脸,她快速地走了房间里,紧接着拿着药躺在席子上。
她人痛心更痛地蜷缩着涂药。
就她一个人傻傻的坚持了一个月用纯体力锻炼,难怪每一天她都腰酸背痛,更让痛的是之前还没人告诉她。
而且还被人捕捉到了这一幕——
“和我道个别吗?”野蔷薇慢一步回来整理工具,“我要去做任务去了,在夏日祭前,给自己攒够钱去买东西。”
泽优子忍痛辗转:“再见,你们是都走了吗?”
“狗卷前辈好像没任务,”她收拾着包,“现在放假了,外面应该是不缺人也不缺钱吧。”
野蔷薇飞速整理好了自己外出收拾咒灵的包。
她调侃着挥了挥手:“再见,回来继续听你复杂的感情故事,就是不知道,今天的感情进展是‘不再喜欢虎杖’还是‘算了,虎杖那么好我还能继续喜欢一百年。’”
泽优子气呼呼地抬起手臂。
野蔷薇调笑着背上包,推开门走了,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安静。
而她在地板上努力使用了一下咒力,发现疼痛丝毫没有减轻,反而一周累计下来的痛感都从麻木变得清醒,才艰难地爬起来卸妆洗澡去了。
之后,她敲起了门:“狗卷学长,冰箱没吃的了,一起去山下的便利店买东西吗?”
她和狗卷学长都不会做饭。
门内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鲑鱼。”
狗卷学长一开门就揉了揉奶灰色的头发,他穿的很随意,室内的桌子上还摆着一些拆封了的巧克力,平板上还播放着油管视频。
“学长,”她指了指门外,“一起去便利店买点东西吧,冰箱真的没东西了,虽然现在很热。”
狗卷学长向她点了点头。
刚好,下午一点到三点是一天中最晒的时候,泽优子赶紧把防晒衣、帽子、防晒霜都弄上了,还带上了口罩出门。
狗卷棘则穿着短裤短袖,连伞都不带一把,还享受的在阳光沐浴中甩了甩头发。
“学长,”她好奇,“你能关于菜名以外的词汇吗?”
狗卷用力地摇了摇头。
泽优子蹙眉:“真的假的,可他们都你是怕自己正常的话会不心诅咒别人,所以才菜名的……”
“……其实你是只能菜名了吗?”
狗卷轻轻地摇了摇头。
泽优子狐疑地望着他,据她长时间的观察,他们二年级都比较喜欢逗人和恶作剧,而狗卷棘就是被熊猫学长最要心的人。
因为他是二年级公认的爱捉弄人。
而狗卷对着她正色地摇摇头。
两人一起走到了山坡下的便利店里,由于这里是东京郊外的关系,这几十公里唯一的一家便利店很大,还卖一些其他便利店没有的东西。
开了门,一股捕鱼的腥味和面包的香味一齐扑面而来。
泽优子皱了皱鼻子。
但她实在太饿了:“我们随便买点吧。”
有泡面是最好的了,特别是荞麦面,不仅好吃还减脂。
可惜的是这家高专人不常来的商店明显是生意不怎么好,别荞麦面了,好多泡面的包装袋都落灰了,后来泽优子都没顾着口味了,勉强挑了个生产日期较近的泡面。
狗卷棘显然也很不满意:“木鱼花。”
他们拎着袋子去结账,狗卷忽然兴奋了起来,指着收银台喊了起来:“金枪鱼!”
语气那么激动?
“学长,”她转头,“你是喜欢吃这个吗?”
收银台底下的柜子里摆满了琳琅满目的面包,靠近柜台,能闻到一股香浓蛋糕味,甚至能掩盖掉一屋子的鱼腥味。
狗卷棘指着一个摆盘精巧的肉松蛋糕:“金枪鱼。”
“学长似乎很喜欢吃这个啊,”她点点头,又望见他快速指向了另一个金枪鱼。“那老板,就按他的包吧。”
老板为难:“真的吗?可是,我一下子包那么多吗?”
狗卷棘蹲下来,“金枪鱼!”
“那好吧。”老板点点头,飞速包了十条金枪鱼装袋。“欢迎下次品尝。”
泽优子:“……”忘记他语言系统不好了。
桌上的鱼依然活蹦乱跳。
“我的是蛋糕。”狗卷棘忽然开口了。
他的声音透过高高竖起的领子传来,正常的话语显得他声音嘶哑缠绵,比一般的人声音好听些。
泽优子惊艳地侧脸:“学长,原来你会正常人的话啊。”
狗卷棘一脸高冷地提了自己的蛋糕盒。
“学长,”她真心夸赞道,“你的声音很好听诶,能不能多一些话啊,我想听你一些别的话。”
狗卷继续高冷地拎着东西走。
泽优子埋怨:“你还骗我,你不能菜名以外的词呢。”
他忽然停了下来,声音明显欲言又止了一会儿,紧接着,泽优子的手机震动一声,屏幕上出现了line上的新消息。
【狗卷前辈:隐瞒你很对不起(。_。)】
【狗卷前辈:但如果我能正常话,我想问你的只有一句话。】
【狗卷前辈:那就是,我很好奇,你穿那么严实是为了挡住太阳还是挡住你的素颜呢?(`)=3】
泽优子:“?”
他还好死不死的补充:【是不是像是韩国电影一样,我要是看到了你的素颜就要被暗杀,然后我逃生就遇到一群丧尸?】
狗卷棘好奇地眨了眨眼睛。
泽优子气得朝他后背拍了一巴掌:“不会!别人看到你的素颜才会逃跑!”
她的素颜有那么难看吗!
这个笨蛋学长还是闭嘴吧!到底会不会话,果然和虎杖悠仁以外的男人交谈都会把人气死。
只有虎杖悠仁会很细心的照顾和安抚别人的情绪,他连话都很幽默,和他站在一起从来不用担心自己的话题找得尴尬——
泽优子后知后觉地掐掉了自己脑子里的想法。
她要逼自己忘掉这些东西。
*
越来越靠近夏日祭了,也快靠近高专的假期,孩子们都渐渐变得浮躁起来,连晚上的座学都是等到最后一刻才进去的。
泽优子惊讶:“是五条老师!”
这是五条老师第一次给他们上座学呢!
五条老师带着墨镜,背部挺直地坐在坐垫上,但坐的姿势却是很不规矩地盘着腿。
“孩子们真惊讶呀,”他带着笑意,“应该是的,这学期我的出差太多了,所以请了教二年级的日下部老师替我上课。”
“还算有点自知之明。”伏黑惠。
泽优子惊讶地瞥了一眼,见时不时敢对着老师摆冷脸的伏黑直接找了个垫子准备坐了,她收回眼,依然难掩饰惊讶的去找垫子了。
要是她那么对老师话,她应该早就被开除了吧?
“果然能看见五条老师是最好的了!”那个朝气蓬勃的声音如约响起,“我能被五条老师指导,真的好幸运!”
五条老师的笑容一下子深邃起来:“不愧是我的好学生悠仁!”
“老师!”虎杖悠仁半跳了起来。
“他们怎么每次见面都这样,”野蔷薇边声抱怨边走过来,“搞得好像旁边再录什么孩子丢失二十年遇见父母的综艺。”
一旁的顺平忍不住笑了。
他们都拿着垫子,规矩地屈膝跪在软垫上,即使他们有一个带头就影响不好的老师。
“首先是这样的,”五条老师拍了拍掌,“问一下你们暑假有多少回家的,高专在假期也不是不关闭的,如果大家不回去可以还住在这里。”
野蔷薇伸手问道:“如果不回去,我们还能在这里接任务锻炼吧?”
“是的。”五条老师点头。
“那我不回去,”野蔷薇果断地放下手,“东京的任务多,金额高,我要多挣点钱。”
泽优子四处望了望,见到旁边没有几个提出异议的,她慢慢想到了除了野蔷薇还有个在乡下的奶奶以外,其他人几乎都快没有亲属了。
她声:“老师,我会回去几周陪我妈妈。”
泽优子几乎希望私底下了。
“好的,”五条老师颔首,“了解,那我们开始上课了。使用咒具、领域展开和运用咒力的事情,日下部应该跟你们过吧?”
泽优子点头:“了。”
五条老师思考着用手托着下巴:“……那我什么好呢?”
周围的人都开始陷入了沉默里,毕竟大家都是学生,即使是在咒术世界呆了再久,也不知道有什么知识是他们和身边人所还不了解的。
五条老师突然拍了下掌:“对了~那我们就讲讲为什么要好好处理咒术师尸体的事情好了!”
“比如,”他了个比方,“如果你们在出任务的时候,同伴被咒灵或者是诅咒师所伤,死掉了,除了下葬的原因,你们为什么要把他的尸体带回来呢?”
“这个例子好不吉利。”虎杖默默开口。
顺平:“因为怨气重的咒术师死后会成为咒物。”
“嗯,会成为咒物确实是其中一个原因,”五条老师点点头,“但是也会有别的原因会让咒术师起死回生哦。”
“反转术式。”泽优子熟悉的。
“如果在我们自己手里,能被反转术式是很好的,”他假设,“但是落在敌方手里起死回生呢?他们当然不会花时间叫醒一个敌人的,只会用这个人质来伤害曾经和他有一段记忆的人。”
“秽土转生术和咒骸,就是这种方法。”
他继续,“咒骸你们应该很清楚,夜蛾校长就很多的咒骸,但是秽土转生术呢?”
“秽土转生术是一种很邪恶的禁术,提取死者一定的□□,用活人当容器来召唤她的灵魂,再用密令使坏,就可以让忘却前世的灵魂为你所用……”
他的语气很平缓,带有安抚性质的着话,似乎是正在抚慰他们被知识冲昏了头脑的灵魂。
“来,慢慢闭上眼睛,”五条老师,“在脑海里记住我是怎么破戒秽土转生术的方法的。”
泽优子闭上眼。
他继续缓慢道:“第一,用幻术控制施术者本人让他解除秽土转生,第二,封印那个人的灵魂……”
五条老师的话非常舒徐,像是一阵轻柔的音乐在耳边响起,又像是催眠曲,让在场的某些人都几乎快浸入了梦乡。
泽优子忽然睁开眼,转头,因为一股轻微响起的鼾声在她的耳边响起了。
身后一侧的顺平无辜的对她努了努肩。
她更侧过头了,望见一旁的虎杖悠仁脑袋栽得很低,只能望见连接着粉发的黑色鬓角。他的红色连帽一抖一抖的,帽子几乎下一秒就要盖住头。
她心地转身:“叫醒他。”
顺平不解地皱着眉。
泽优子往后指了指他,顺平就理解了,他的手往虎杖悠仁坠下的脖颈伸去,然后面目狰狞地掐了一把,结果虎杖悠仁没动。
泽优子禁不住笑出了声。
周围的动静似乎一下子被她唤醒了,她立即吓得捂上嘴,往周围望了一圈,除了五条老师的眼睛依旧被眼罩围着,像是看不见,其他人都陆陆续续地睁开眼看到睡觉的虎杖悠仁了。
看他脑袋正快要垂在地上。
伏黑惠看不过眼地拍了拍他的后脑勺。
结果,他非但没有起来,脑袋反而更快要栽倒地上了,周围几个人忍不住捂嘴安静地笑了几声,之后旁边两个男生轮流开始对他对他上手了。
泽优子也有些跃跃欲试。
她犹豫了一会儿,往后伸出手,瞄准他的手心,掐了一把。
像是大象被蚂蚁击破的最脆弱的掌,又像是刺猬被满身刺包围着的柔软肚皮,偶然刺痛一下,男孩子被推来搡去的身体一下子起来了些。
围着的人都惊了些,刚才拍他后脑勺的顺平和掐人的泽优子对视一眼,又准备过去继续弄他。
泽优子悄悄往后回过头。
她见到五条老师依然静坐着,看不懂到底醒没醒,便回头,胆大了一把去伸手掐他,皮糙肉厚的少年这次又没有其他反应了。
他们无奈地对视了好几眼,不知道怎么在不惊动老师的情况下,把他叫醒了。
泽优子也停了几秒。
但思来想去,她终究是怕自己先被骂,于是侧过腰,越过他长着厚茧的手指,急急忙忙地抽出来。
可过了几秒,她的手反而成为了不能动的那个。
泽优子瞪圆眼睛。
沉默已久的五条老师开口:“……所以,我们用这个方法也可以很好的破解秽土转生术。”
她立即急了起来,赶紧想着抽出手,但那天粘腻又温热的触感却如影随形。
甩了几下却没效果,泽优子回过头,想更快的甩开这股触感,但却捕捉到了男生们惊讶的眼神和一缕明黄。
那双迷糊着的琥珀色瞳孔才一下子清醒了。
他低下头,看清了自己在牵着她,赶忙慌张地松开手。
在她转过头时,少年匆匆了好几声对不起,他佯装有事地低着头,不敢抬起头去看少女纤细的后背一眼,双耳红得滴血。
又像是被周围男生哄笑的目光逼得。
五条老师继续带着笑开口:“请大家睁眼,开始复述一遍我刚才讲了什么。”
一直在闭目养神的野蔷薇睁开了眼。
她正坐在垫子上,不知道他们吵什么吵,威严又锐利地往后望了一眼,直接开口:“刚才你们在干什么?”
两个男孩更是笑得厉害。
“没、没什么。”身旁少女声的答了一句。
窗边风声鼓动,吹着她黏湿了发丝的脸颊,像是一边怂恿又一边嘲笑着她的兵荒马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