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出征
段石玉走出无上宫,回东宫的路上,遇到了季青云。季青云身后跟着太监内侍,两人一遇上,段石玉上前去抱住季青云,更觉委屈。
季青云吓得手脚冰凉,左右看看,推开段石玉。他抬头,见段石玉眼圈发红,问:“哭了?”
“嗯。”段石玉毫不掩饰。
“噗……”季青云退后一步,嘴角抽搐:“太子……额……嗯……”
段石玉掐了掐眼睛,问:“先生去哪?”
季青云叹了口气,:“太皇太后要见我。”
“见你?”段石玉有种不好的预感,怕季青云和二月一样,被天皇太后调离自己身边,赶紧拉住季青云,:“我与先生同去。”
“别别别。”季青云抽回手:“太皇太后这次见我,你还看不出来为什么么。”
段石玉:“???”
季青云无奈道:“还不是为了你那两个后室。都这么久了,你也不同房,又整日和我腻在一起,太皇太后这不就是听到些风言风语,以为太子与我……所以才要见我么。”
段石玉:“……”
“罢了罢了,天子先回吧。”季青云瞥了他一眼,不敢跟他久聊,跟着内侍,去了太皇太后的无极宫。
季青云很会哄人,把太皇太后哄的合不拢嘴,加上季青云对朝政之事很有远见,太皇太后跟他一絮叨,发现季青云是个治国的人才,便又不舍得制裁他,反倒经常把季青云喊去无极宫陪他聊天。
季青云稳住了太皇太后,宫内形势便有了些好转。皇后便也不敢找茬。
年中,皇帝颁布诏令,给吴王添加了罪名,使得段石玉这个太子之位名正言顺。
年末时,北方犬戎又大举进攻,烧杀掠的北方多个郡的资源。段石玉大怒,欲亲率大军北上攻犬戎,却被季青云拦下了。
先前仗和修通天阁花的都是两位先皇存下来的钱,此时国库已经日渐亏空,这仗不能再。
国家百废待兴,南方流贼还未除尽,又起兵北上,只会加重国家的负担。如今只能采取和亲政策。和亲虽然只能稳定两三年,但这两三年的时间足以剿灭流贼。
季青云这个提议得到了太皇太后的赞成。更是对季青云宠爱有加。
这个冬天,北方边境得意安宁,但是南方的流贼仍是未能剿灭。张子文这一去,便是大半年之久。两边各有牵挂,却不能相见。
过完了正月,皇帝又生了场重病,把皇位让给了段石玉,自己做太上皇,每日藏在后宫修仙去了。
段石玉自此正式称帝。这意味着大部分的权利已经到了手,也表明通天阁和新都城的修建到此为止。然而国库日渐亏空,虽然九州已夺回大半,但流贼的势力仍旧嚣张。
仗需要量的钱,为了安抚民夫,段石玉又采纳了治粟内史的意见,给那些修通天阁的民夫补偿。有些民夫的家乡还在流贼占领的荆州和凉州,未免他们加入流贼的部队,只得暂时安排在京都,一部分被收入军营。
又为了从一些富户手里拿到钱,开放京都户口,让那些富户买京都的户籍。接着又减田赋,降低人头税,诏令各个郡国奖励耕织务农。最重要还是要将先皇制定的严苛律法废除。
国不可一日无主,君不可一日无后,京都的事暂且稳定下来,太皇太后又着手立后的事。老太太听闻段石玉没宠幸后宫,三翻四次询问段石玉,又请道士授予他房中术,每日除了让他看治国之书,还要逼着他看春宫图,段石玉简直苦不感言。
直到秋收时,尉迟远和张子文那边的战事又陷入了焦灼的状况。
高詹不知道使得的什么手段,联合了南边的越国,以越国为后盾,在武阳跟昱军对峙了足足三个月,当中又抽出多股军队游走,周围大大的郡又开始倒戈。
加上濮阳野又占据扬州,三方鼎立,朝廷捞不着一点好处。
张子文让尉迟远去长沙王求援,但人家长沙王不认这个将军,只认皇帝。
段石玉正心中烦闷,又张子文思念甚深,便以这个借口,只带了五百御林军上了战场。
……
段石玉到了前线时,濮阳野已经杀了一半象泽郡的百姓要挟。
尉迟远按照张子文的意见,开城门。濮阳野和高詹那边早已经决裂,双方但凡有一边攻上来,另外一方的势力势必会断了他后,就这么一直僵持了三个月。
这三个月不断有百姓从象泽郡偷跑出来,往尉迟远所在的夏立郡跑。
段石玉到夏立郡时已经是夜晚了,张子文正守在城门上,他远远的见到三个百姓逃跑过来,对身后的兵士喊道:“快,下去检查一下。”
“是。”兵士抱拳,走下城墙去。
张子文握拳,敲了敲墙壁,刚想一起下去询问流民象泽郡的情况,双眼被人从背后蒙住了。
张子文愣了愣,问:“将军?”
张子文话刚完,就觉得不对。尉迟远不会对他做这种事,他握住那人的手,回头一看,就见着段石玉一张带着笑意的脸。
张子文心中一酸,问道:“你怎么了?”
季青云笑道:“他现在是皇上了,师弟还不赶紧行礼。”
张子文咽了口唾沫,抬手要行礼。段石玉抬起他的手,问:“先生就不必了,现在这边情况如何?”
张子文道:“还能怎么样,流贼那边势不两立,我们这边势不三立,仗就是耗钱,这样下去,穷都要穷死了,长沙王那边又不肯援助。”
段石玉道:“我……朕此来就是为了这事。”段石玉歪了歪脑袋,常侍苦陀捧着柄剑上来。段石玉道:“这事不难,多年前长沙王内乱,太子软禁太表叔父,是父皇出兵将太表叔父解救出来。”
张子文看了眼御剑,久违地露出笑容来,:“如此,真是太好了。”
段石玉盯着张子文,笑道:“那朕可以抱抱先生么?”
“……”张子文看了眼季青云,季青云赶紧转头,装作没看见。张子文声道:“也不知道是给谁仗。”
“是朕是朕。”段石玉环抱住张子文的腰,抡了几圈,转的张子文头晕眼花。
这时尉迟远听到消息,匆匆赶到了城墙上来,单膝跪地,行了个军礼,喊道:“见过陛下。”
段石玉松开张子文,回头见是尉迟远,赶紧将他扶起来,两人互相拥抱了下,迅速松开。尉迟远胡子拉碴,满脸倦意。
段石玉拍拍他肩膀,“辛苦了。”
“不辛苦,应该的。”尉迟远笑了笑,这一咧嘴,扯得干燥的嘴唇生疼。他舔了舔嘴唇,看了眼季青云。
季青云道:“你长大了。”
尉迟远抓了抓耳朵,脸红到了耳朵根。
季青云凑过去,道:“我这有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将军要听哪个?”
尉迟远撇撇嘴,:“你能带什么好消息给我。”
季青云笑道:“晚点再告诉你,陛下先进屋去。”
段石玉想起还有要事要,几个人赶紧去了箭楼内。将士把羊皮地图挂到墙上,段石玉走过去,指了指越国南边的莴国,:“朕算派人去莴国斡旋,让他们发兵去攻越国,你们几个,觉得怎么样?”
尉迟远道:“越国国王会同意么,而且,为什么不多派些兵来,再给我五万,我定能将那帮流贼赶出豫州。”
段石玉面上尴尬,委屈道:“虎符在太皇太后手里,她老人家不敢交兵。”
尉迟远:“哦。”
季青云道:“莴国常年与我国交好,当年越国侵犯莴国,我国也出兵援助过,想来莴国不会拒绝。”
尉迟远哼了声,:“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落井下石,那长沙王不也在观望。”
尉迟远先前去长沙王吃了个闭门羹,一直对此事怀恨在心。季青云坐过去,摸了摸尉迟远的手:“可莴国不帮我大昱,越国强大以后,那莴国有好果子吃么?”
尉迟远手背上浮现出一层鸡皮疙瘩,他把手背到身后,问:“那派谁去莴国?”
段石玉:“这人当然是太皇太后去选,她不想出兵,那她就得出人。”
张子文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下攻城,太皇太后是明事理的人,这她一定懂。”
段石玉信步走近张子文,笑问:“先生觉得可行?”
张子文退后半步,:“当然可以。”
“那好。”段石玉盯着张子文,指着苦陀,:“让人帮朕草拟一份奏章,明日送回京都。”
苦陀道:“是。”
段石玉勾了勾唇,一把将张子文横抱起,:“朕,还有些事,要和先生商议商议。”
段石玉动作突然,张子文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段石玉已经抱着他下了箭楼。
季青云和尉迟远两人面面相觑。尉迟远问:“陛下他……”
季青云也没想到段石玉这么猴急,他舔了舔嘴唇,:“陛下后宫中安置了两个女人,却从来没宠幸过,将军知道么?”
尉迟远道:“我怎么知道,这一年多都在外面。”
季青云扑哧一声,笑道:“太皇太后以为我们皇帝不行,净给他请道士授予他房中术,这知识上去了,还没实践过呢,能不心急么。”
尉迟远哈哈笑道:“那他到底行不行?”
“我怎么知道。”季青云勾住尉迟远的手,:“那你行不行?”
尉迟远抽回手:“行不行,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季青云捂住自己的脸,惊疑片刻,跳到尉迟远身上,咬着他的耳朵,问:“我们开始吧???”
尉迟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