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之行(十九)
李月来见陈暮雪喝得尽兴,便随他了,反正这几日也没继续喝伤寒的药。
他慢条斯理吃白菜,一边点头应和陈暮雪:“嗯,你先喝”。
陈暮雪沉浸在香甜的美酒中,没空搭理李月来,自顾自地埋头给自己倒酒。
李月来在一旁默不作声,等看到陈暮雪醉态欲盛极时,他嘴角慢慢勾起来。
窗外天色渐暗,他看了看,压低声音对陈暮雪:“喝了我的酒,你得还我些什么。”
温热的气息扫在陈暮雪脖颈处,他微微发痒着躲避,一边双眼耷拉着看向李月来,摇晃手中酒杯,有些不解:“嗯?”
刘安家的酒何时成他的了?
“你还不还我?”李月来牵着陈暮雪的袖子摇晃撒娇,不给他思索的时间。
陈暮雪被晃的头晕乎乎的,迷糊间点下头,也不知李月来要什么,只觉不管他要什么,都给了去。
酒过三巡,满屋子狼藉让陈琼收拾干净,他把药端来给李月来喝下,便出去了。
他微瘸着腿,哄陈暮雪回到床上,喝醉后的陈暮雪太乖了,任李月来在床上摆弄。
先脱下陈暮雪的外衣和鞋袜,把陈暮雪摆弄成大字形的陈暮雪,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腿,陷入沉思。
……
良宵美景。
亥时,陈暮雪彻底酒醒了,咽下喉咙里情不自禁地哼哼声,睁开眼睛,略带清明,他半扬起头看向床尾正忙得不亦乐乎的李月来。
他愣了许久,忍着声音,看到满头是汗的李月来,半天出一句:“早些睡吧,明早我买桂花鸭回来给你吃”。
李月来:“!!!”。
李月来中途停住,歇气道:“吃什么鸭,我现在就要吃你”。
陈暮雪看李月来举得累,伸手抱住自己的腿,侧了一下腰道:“...桂花鸭肥瘦相宜,好吃”。
李月来彻底泄气了,原路退出来,扯起被子盖上陈暮雪,单脚下床道:“你睡吧,我去冲个凉”。
这么冷的天,还病着呢,冲什么凉!
陈暮雪连忙爬起来,喊住他:“回来回来”。
李月来没兴致了,坐到椅子上委委屈屈:“下回再这样半途而止,我就废了,你若心里真不愿意和我快活,趁早发我走”。
边着还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大口饮喝。
那语气活像个怨妇一般,陈暮雪低头闷闷一笑,下床穿鞋,披上外衣往李月来身边走,接过他手里的水杯道:“我去给你倒杯热的,免得你这个暖床的用不久”。
陈暮雪开门,屋外风声阵阵,吹得院中柑橘树摇曳不止,透过门吹进来,冷得李月来一哆嗦。
陈暮雪很快反手把门掩上,李月来觉得自己就想家里的大爷,等着被自己媳妇儿伺候,他跳回床上躺下,心里美滋滋的。
不多时,陈暮雪端热茶进来,顺手拿了一碟点心。
热茶配点心,李月来吃饱了,又开始思淫()欲。
不过万事要成,得先给点甜头。他突然想起来一茬,从枕头底下摸出黑色盒子,递给陈暮雪:“看看喜不喜欢”。
陈暮雪接过盒子,没急着开,而是用盒角敲了敲李月来敞开的胸口:“什么呀”。
“你先瞧瞧”,李月来笑了笑,话锋一转:“这可是暖床的赏钱,好好收着,东西若不在了,就把你逐出李家”。
陈暮雪弯眼一笑,低头开盒子。
“这是.....”,他把盒子里通体翠绿的簪子拿出来,抬头问李月来。
“龙首簪”,李月来:“我第一眼瞧着,就很特别,想来也很适合你”。
“好看”,陈暮雪迎着蜡烛的光亮看到簪子内部墨滴似的山,赞叹道:“这是你们镇水村的山么?”
“是不是我们村儿的山我不知道,”李月来拿过簪子,随手把陈暮雪一把柔顺黑亮的长发挽起来,把簪子是我们村儿的山我不知道,”李月来拿过簪子,随手把陈暮雪一把柔顺黑亮的长发挽起来,把簪子插进去道:“我只知道你带着好看”。
李月来退后了些欣赏发间的簪子,一边攥着陈暮雪的手。
陈暮雪听得掩不住脸上欢喜的表情,伸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发簪,笑着也爬到床上去,依偎在李月来怀中。
“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只有你和我,这样也很好”。
从此以后,无论在何处,只要他们在一起,也没什么差别。
李月来笑了笑,没应声,只是一一把他的脸吻过,额头,眼睛,鼻子,嘴唇和下巴。
他中途爬起来推开一扇窗,二人听着外边呼呼的风声,了会儿悄悄话,相拥着心满意足地沉入梦乡。
清,天已大亮。
“咳咳咳......”。
一大早屋内爆发出咳嗽声。
李月来把被子里和陈暮雪相握的手松开手,轻轻抚拍陈暮雪的背部:“怎么又咳了?”
陈暮雪身下一空,很不习惯的把腿和李月来贴的更近,一边捂嘴闷咳,好不容易停下来了,大口呼气道:“可能是昨晚喝了酒,肺里痒”。
“我亲亲,都过给我”,李月来低头去亲陈暮雪,轻声安抚。
陈暮雪扬起下巴主动迎接李月来的嘴唇。
李月来本想亲的是脸颊,没想到陈暮雪把嘴巴凑上来,一阵无奈好笑。
二人短暂亲昵后,彼此松开。
陈暮雪又把脑袋抵到李月来脖颈处,两人暖和和地缩抱在被子里,谁也不愿意起来。
“你越来越能睡,从前早早起来看书,现在是全然不见那模样了”。
陈暮雪舒服的哼了一声,没话。
这时,陈琼来了。
“公子,热水已经烧好,”陈琼在门外对手哈了口气道:“我叫刘妈去街上买吃的,你们有特别想吃的嘛?”
李月来伸手把玩陈暮雪的耳朵,思索片刻,提声道:“今日你家公子就不出门了,买一只桂花鸭回来,然后给你家公子之前喝得药再熬一副”。
陈琼一听陈暮雪风寒又复发了,连忙答应着转身先去熬药。
肯定是昨晚那壶酒闹的!
……
等刘妈提着大包包回来,李月来他们还没起来。
屋内暖和,二人简单洗漱后,李月来教陈暮雪做了前半生都没做的一件事,在床上吃饭。
木桌横在床中间,上面放了两碗醪糟汤圆,半只桂花鸭和两个馒头。
陈暮雪把脑袋上胡闹时插上的簪子取下来,从枕头旁拉出来一个方帕,包起来后收回盒中,仔细放到枕头底下。
李月来拿起一个馒头掰开一半递给陈暮雪,见他宝贝似地收好簪子,心里开心极了。
李月来接过馒头,拿起筷子去夹切好片的桂花鸭,包好后递给李月来:“你尝尝,非常可口”。
李月来就着陈暮雪的手咬了一口馒头夹鸭肉片。
油而不腻,带有桂花清香,口感甚好 。
“好吃”,他竖起大拇指,对桂花鸭赞不绝口。
“是吧,幽州美食数不胜数,下回我再带你吃别的”,陈暮雪把剩下的馒头吃进嘴里,伸手又去夹鸭肉吃。
“待会儿还要喝药,你少吃些肉”。
“知道”,陈暮雪筷子夹得飞快,再也瞧不见他从前端着的模样。
他放下鸭肉,埋头又尝尝汤圆,赞道:“这醪糟酿的手艺好,味道正”。
李月来已经喝了半碗汤圆,点头:“醪糟不错,要是汤圆里包点糖,更好吃”。
陈暮雪把剩下的汤圆喝完,放下筷子,慢条斯理地擦起嘴来。
见他吃饱了,李月来开始收拾剩下的吃食。
一顿饭吃了半时辰,二人吃完饭,各自喝了药,坐到门口赏院子里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