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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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是在大夫那里取了些药,你就傻乎乎跟人走了!”连天横气他不省心,手里提着纸包,并几盒药膏,全塞到他怀里,赌气道:“你的药!自己拿着!”

    宝瑟儿抱着沉甸甸的药包,自以为很委屈,明明是方才那个人拉着他走的……走了两步,忽然反应过来,眼睛一亮,回神道:“方才那个老爷爷大师是大夫!”

    “不是大夫是甚么?”连天横不懂他那笨脑瓜里想的甚么,还在气头上,脸上没有笑容,语气也硬邦邦的。

    宝瑟儿大松了口气:“我还以为,爷变成那副样子……”

    连天横住了脚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甚么?”

    还没等他开口,肩膀就被握住,大个子冲上前,攫着他,怒道:“你再一遍?”

    宝瑟儿想起上次骂他公狗精,被折磨得很难堪,便捂着嘴不再话。

    “又不敢了?”

    只听见大个子逼问道:“你分明记得从前不少事,可巧偏偏忘了我?”又冷笑一声:“还甚么喜欢,连我的脸也忘了,我看你就是叶公好龙!”

    那手越攥越紧,越攥越紧,骨头都被攥得生疼,宝瑟儿被吼得步步退到墙角,心脏乱跳,颤抖不已,不知大个子为甚么忽然发起火来,声问他:“甚么是叶、叶公好龙?”

    “就是假的喜欢!”

    宝瑟儿听懂了,急忙解释道:“我没有假的喜欢!”

    见他还生气,显然是不信,又结结巴巴地:“你、你爷今天就来见我,大清早把我带到这里,又爷变了样,我认不出……这个老爷爷大师,我本来就认不出来……”

    “潘!!桃!”

    宝瑟儿见他咬牙切齿的,这下更不敢话了。

    “你宁可认别人是你的爷,也不曾想想我是谁!”连天横少爷脾气上来,怒火冲天的,想不通为甚么偏偏不记得他了,愤愤道:“又是伺候你吃,又是伺候你穿,为了你,老子连别人的脏衣服都肯洗,亲娘老子都没这般孝敬过!你倒好,转眼就认别人当爷!”

    宝瑟儿脑子里都是浆糊,被他骂得消化不过来,一急就结巴起来:“大个子,你、你的甚么意思?”

    “甚么意思?”连天横甩开他,转身便走:“你慢慢想罢!”

    竟也不管他了,任他瘸着脚,跟在后面。

    宝瑟儿跌跌撞撞走了一路,上不来马车,有些狼狈,可是大个子不理睬他,车夫也不敢来扶,在车边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福子急匆匆地追上来:“宝公子,你教我好找!”

    宝瑟儿:“对不起,是大个子把我拉走了。”

    “甚么大个子?”福子朝他目光看过去,回过神来,诧异道:“你管少爷叫大个子?”

    宝瑟儿愣愣地问:“少爷?”

    “是啊,这不是少爷么,你从前都叫他作爷。”

    “可是……”宝瑟儿思索了半天,也不出甚么“可是”来,脑子里一团乱麻,这时,头顶叮地一声,灵光一动,居然想通了,大个子就是他的爷?

    帘子被揭开,大个子走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皱眉道:“你还上不上来!再不上来车就走了!”

    宝瑟儿眼巴巴地:“我……我上不来……”

    连天横一脚踢在车轼上,踢得那木条敦敦地响,怒道:“又不是哑巴了!句好听的也不会!”

    宝瑟儿想:他想听甚么好听的?

    过了一会,低着头吐出一句:“大好人,你抱我上车罢。”

    话音未落,连天横便黑着脸,抄住他腋下,一下子抱起来,丢到车里,扯下帘子。车夫一扬鞭,马车开动起来。

    车厢里,宝瑟儿从软垫上爬起来,半信半疑地看着连天横,凑过去,揽着胳膊,心地讨好道:“你是爷么?”

    连天横一气之下,不想理他:“不是!”

    “真不是?”

    连天横正在气头上,揪着他,报复似的:“问有甚么意思,你那个爷再不会回来!”

    宝瑟儿便有些不知所措,松了手,呆呆地望着他,目光一寸寸黯淡下去了。

    到了家里,天将要黑,连天横心里还有些烦躁,转念一想,跟个傻子计较甚么?找到宝瑟儿,那人正分开腿坐在地上,身上洒满朦胧的霞光,低着头,手里咔咔地拧着木头马,却总也不放手教马去跑。

    “行了,放它走罢。”连天横也傍着他坐下来,搂住那瘦弱的肩膀。

    宝瑟儿便乖乖地放了手,抬头目送那马驹哒哒哒一气跑出去老远,径直逃出屋门,奔到暮色里去了。可两个人都没有起身去拣的意思。宝瑟儿想了想,很诚恳地:“……我脑子好笨,别人的话,分不清真的假的,你甚么,哪怕是反话,我都信了……我也想变机灵,可是、可是,就是转不过弯,从前在船上的时候,好多人骗我,骗我爷来了,结果都是假的,后来遇到大个子你,你对我这么好,我以为你不会骗我……”

    连天横这下真不知道和他生哪门子气了,这就是个傻子,难不成是他乐意忘的么,怎么一时气急,怪到他头上了。便抱着他,很生硬地哄道:“别想了,吃饭罢。”

    “好。”宝瑟儿不敢问爷的事,怕问了大个子又生气。

    连天横便抱着他去饭厅,大师明令禁止给他吃太滋补的补药,便命人炖了盅鸡汤,蒸上一大碗咸咸香香的肉羹,上面再一只鸡蛋,撒上葱花,宝瑟儿吃了两口,又吃不下了,连天横捉住他,一口口地喂,威胁道:“你不吃,爷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吓得宝瑟儿忙吃了一大口,噎住了,又呃逆起来。

    连天横拿起漱口的香茶,递到他嘴边:“喝。”

    宝瑟儿喝了两口,又有一个瓷盂儿递到嘴边,连天横:“吐了。”

    宝瑟儿便吐在里面,吐完了,愣愣地望着他:“呃!”

    连天横想起一个止呃逆的偏方,便道:“舌头伸出来。”

    紧接着,宝瑟儿便乖乖地吐出舌头,那舌尖粉粉嫩嫩的,像只痴痴的狗,在那里吭哧吭哧的吐气,口齿不清地问:“好惹……好惹没有?”

    连天横见他果然不呃逆了,便用食指点了一下软软的舌头,道:“狗崽子,收回去了!”

    接下来,连天横便又逼他吃,吃一口,必细嚼慢咽一番,还要数数他嚼的次数,嚼少了,就瞪他一眼,吓得宝瑟儿口里没食了,还要假嚼。

    到了晚上,沐浴过了,连天横点上香,上了床,宝瑟儿知道又要擦药,连忙把下摆掀上去,乖乖地露出腿伤。连天横解了纸包,露出柚子大的一球黑药,拿柄匕首,慢慢地刮下许多药粉,以黄酒调和成泥,敷在他腿伤的凹陷里。

    “热热的……”

    连天横看着他的眼睛,:“一会儿要疼的,忍住了。”

    宝瑟儿安慰他道:“你放心,我最能忍疼了!”

    连天横便把他右腿裹起来,吩咐他脱了衣裳,又取出一盒紫红的药膏来,轻轻抹在那些烫伤的瘢痕上。宝瑟儿当即便觉刺痒,低呼一声:“别碰别碰!”

    连天横沉下脸:“不是答应能忍疼的么?”

    “我只忍疼,可是这些药很痒……”

    连天横料想新衣裳衣料括挺,穿起来不熨帖,便翻出他的旧衣裳,那些衣裳薄,被浆洗得软趴趴的,穿起来不磨伤疤,给他穿好,宝瑟儿也躺下了。连天横伸手理顺他的头发,:“睡罢。”

    宝瑟儿无声地点点头。

    熄了灯,连天横抱着他,:“明天,要开始喝药了。”

    半夜里,药力发作,腿上开始刺痛起来了。宝瑟儿睡不着,想找人话,低着头,声地问:“大个子,你睡着了没?”

    连天横枕着他的胸口,烦躁道:“没。”

    宝瑟儿道:“我想通了,你得对。”

    “甚么?”

    “就是你的那样,叶公甚么甚么的……其实,我压根不喜欢他,要不是他又有钱又好看,对我还好,我哪里会这么喜欢他呀。”

    连天横也怪自己白天不分青红皂白,把他凶了一顿,害得他大半夜的还在钻牛角尖。

    宝瑟儿接着又:“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方才想起来,不但不喜欢他,反而还很讨厌他呢。”

    连天横竖起耳朵,很警觉:“你怎么能讨厌他?”

    “虽不记得他长甚么模样,可是,我最讨厌他的嘴巴了!出来的话,没几句好听的,偏知道凶……再有就是他的眼睛,比嘴巴还讨厌,看着我的时候,好像看路边的一条狗,每次他那么冷冷地看我,还要笑一声,我就觉得,我是世上最不堪的人了……”

    宝瑟儿着,好像又有些生气,握着拳头捶了连天横的后背一下,只顾泄愤,老半天才察觉到自己捶错了人,有些愧疚地看着大个子。

    连天横还不知道自己在他心里那么坏,在他肚子上揉弄两下,权作安抚,佯怒道:“他懂个屁!他就是个大草包,咱们家桃子是最宝贝的了!”

    宝瑟儿心想:你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可是不敢出口,只是重重哼了一声:“你得对!”想开了,又:“虽然他是个甚么都不懂的大草包,可我还是喜欢,有甚么法子?我烧成灰了也喜欢,变成癞虾蟆也喜欢,变成疔疤狗了也喜欢,他成亲了,我就当只蟢子,在梁子上结网,他死了,我就当只耗子,在棺材边搭窝……”

    连天横心道这傻子想得可真周全,又问:“那你见到他了,该怎么办?”

    宝瑟儿:“我要把饼都给他,然后就走了,若是他还要,下回我多攒些,又可以见面了!”

    连天横听了,气不一处来:“你还想走?方才不是还要结网搭窝的?”

    “你傻呀,”宝瑟儿:“他过得好好的,我平白沾甚么光,我才不那么贪心呢!”

    连天横道:“贪心又怎么了?还不许人贪心了?”

    宝瑟儿郁闷地推了一下他的头,道:“你不懂我!不跟你话了!”

    连天横起了坏心思,胡搅蛮缠上去,压着他,捧住脸蛋,威逼道:“学会不理人了是罢?看我不撬了你的嘴!”

    二话不,亲了上去,舌头滑到那唇缝里,舔舐两下,抵了进去,勾弄着嫩舌,两张嘴严丝合缝地贴着,连天横像讨糖吃的孩子,吃完香香软软的舌头,再含住娇艳欲滴的唇瓣,仿佛怎么吃也吃不够似的。

    “呜呜……”宝瑟儿像个糖人儿,被他左啃右舔的,融化成一摊糖汁儿,鼻子里哼哼两声,好似求饶,又仿佛贪求更多,暂且忘了腿上的疼痛,两手也攀上他后背,情不自禁地抓挠。

    连天横早就硬了,硬得发痛,抵着他大腿,其实白天见宝瑟儿那截红红的舌头,就有些心猿意马的,只是法师嘱咐了,不能行房。

    转念一想,用手……用手的事,怎么能叫行房?

    便四处乱探,探到宝瑟儿的手,握起来,塞到裤裆里,哄道:“宝儿,宝儿你给爷摸摸……”

    宝瑟儿握到他那杆东西,很是烫手,箭在弦上,便一下下地给他套弄起来,不多时,连天横便出来了,一大团一大团的,射了十几股,热热的全沾在他手上。

    “好多……”宝瑟儿嘟哝道。

    这般用五姑娘解了消乏,连天横才稍稍地舒服了两分,只是还不够,投桃报李道:“我给你也弄一弄罢。”

    宝瑟儿本以为他也要用手,谁知大个子一下,趴到自己腿间去了,解开腰带,给他拿出桃,吃进嘴里,用口裹着,毫不偷懒地吞吐。那温热的触感逼得他一个激灵,连天横吮吸得又狠,半点也不留情面, 把他鸡儿都嚼痛了。

    吃了一阵,身下的人一抽一抽的,呻吟一声,射了出来,连天横全吞进肚,舔了舔嘴角,又把他溢出来的精揩去,舔干净指尖,半滴也不肯漏了。看那人一副难捱的模样,毫无愧疚之心,毕竟是用嘴,用嘴怎么能叫行房?

    宝瑟儿泄了一回,头昏眼花,在月光里,看见大个子又硬了,他下面也是个当之无愧的大个子,笔挺挺地立着,硕大无朋,龟头上翘,血脉偾张,很是骇人,宝瑟儿不禁往床角缩了缩。

    连天横亲他,含含糊糊地承诺:“今晚不动你……”

    一面握住他的脚踝,两只大手包着巧秀美的脚背,脚心相对,裹住他的鸡巴,用力地搓,脚儿莹白绵软,男根黝黑刚硬,宝瑟儿感到足心里都是黏糊糊的,有一尾活鱼在乱跳,又湿又滑又痒,很不舒服。

    不由得抱怨道:“别弄了,你好像个……”

    连天横弄上瘾了,一时半刻哪里停得下来,喘道:“像甚么?”

    宝瑟儿头昏脑胀:“我也不知道……我就觉得怪怪的。”

    我替他了吧:你好像个大变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