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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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饭的时候,连天横下面总觉得别扭,冰冷的玉环栓着根部,散发着幽森寒意,玉质又坚硬,硌到要紧处,又痒又胀,如坐针毡,忍不住在椅子上挪来挪去。

    在旁伺候饭食的厮弯下腰,询问道:“少爷?”

    宝瑟儿拿起筷子在桌上顿了顿,悠悠道:“不要管他。”桌面上,八风不动地端碗喝汤,桌下却翘着脚,用鞋尖有意无意地勾他的胯下。

    连天横那杆枪顷刻间便剧然耸立起来了,可是玉环箍住,有些难捱。冷热相抵,激得整个人了个摆子,握着拳头掩住嘴唇,低下脑袋重重咳嗽两声,想起这玉环是宝瑟儿含在嘴里消暑的,常沾着香唾,如今却系在自己便处,便愈发坚挺起来,如此这般,软而复硬,实在煎熬,缓缓生了些尿意。

    可是宝瑟儿方才下过令,他要撒尿,须得向这人报备,方可脱下玉环。

    用过饭,下人端着碗碟在边上走来走去的,连天横嫌这些人烦,抱住手臂,靠在椅背上,抿着唇,半晌不开口,等人散了,才拉起宝瑟儿的胳膊进了茅房,不耐道:“我想撒尿!”

    “你撒呀……”宝瑟儿心里发笑,从前只觉得这个人精明,怎么没觉出他的笨来,从后面扑抱过来,手穿过他的腋下,搂着腰,替他解了革带,解开裤子,探进毛丛里,掏出阳具,手指扣住根部的玉环,微一旋转,轻轻取下来,柔声催促道:“快些撒出来,不要憋坏了……”

    连天横反倒不自在了,道:“你这样,我没法出来……”

    宝瑟儿便凑在他耳边,十分体贴,给他嘘嘘地吹着哨,一股粗壮的水柱应声在茅坑里,窸窸窣窣的一阵。

    连天横低头盯着尿柱,头皮发麻,耳边酥痒,呼吸也快了,压抑着嗓音,沉声道:“别闹了,宝儿,我——”

    话音未落,玉环复又被推到根部,宝瑟儿转过身,在水盆里慢条斯理地洗手、擦干,仿佛甚么事也不曾发生,吩咐道:“尿完了,可不许偷偷地取了。”

    淡淡的一句话,将那些发泄不出的欲望全封在胸口。连天横深吸了口气,抑制住下腹汹涌澎湃的热流,憋得快要疯了。

    沐浴时,宝瑟儿又给他摘了一回,俯下身去,握住那话儿,上上下下地搓洗,像看一根棒槌似的,时而拿起来,用胰子抹在下垂的囊袋上,时而放下去,仔细端详,耐心极了,每个褶皱缝隙都洗得干干净净,害那根东西撑得老高,足有六七寸,油光水滑,紧贴下腹,掰也掰不下来,最后,待他软了,又将那作孽的玉环给套上。

    清洗毕,宝瑟儿撅嘴在那冠头上吻了一下,道:“可以了。”

    连天横下半身蓦然僵硬,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再次充血,忍气吞声,道:“潘桃,你别过来……你敢!”

    宝瑟儿伺候他也累了,无意捉弄,微微地一笑,便从浴桶里站起来,披上巾布,不顾腿间滑落的水珠,踩着木屐啪嗒啪嗒地走出去,留下一串迤逦的湿脚印。

    睡觉时,连天横一点儿也不想理他了,背对着人,等到深夜,竖起耳朵,听见枕边人呼吸平稳了,才做贼似的,伸进自己裤裆里,心翼翼地正要取那玉环,宝瑟儿忽然翻了个身,从后面抱住他,咂吧两下嘴巴,好像睡得很香甜,浑然不知他正做甚么坏事。

    连天横的手一下子顿住,丝毫不敢动弹!

    对于宝瑟儿,他确凿地反悔了,早知如此,便不该向他坦白,害得这个人蹬鼻子上脸,如今受折磨的反倒是自家。都怪那个傻兮兮的桃教自己麻痹大意了,如今这个潘宜沉有了自己的主意,头脑精明得很!

    翌日到了法师那里,照例是先看腿,再看身上的烫伤,也不知那法师所制的甚么灵丹妙药,黄酒调和过后,敷了几月,近乎痊愈了。

    连天横听见法师他的伤势好了,心里的担子才慢慢落下来,又握着他的脚踝左看右看,不放心似的,反复询问:“真好了?”

    那老法师起先还耐性子与他周旋,可是连天横问得多了,法师便左手捋胡须,右手抄笤帚,板起面孔,瞧那模样,是要棒喝一声,让他带着人,速速滚出去了!

    行在路上,依旧是宝瑟儿驾马,连天横坐在他身后,总觉得今日的天色格外地蓝,蓝得透彻,像一片明镜般的浅湖,风也格外轻,扬起行人的发梢,语调也跟着轻快了,拉着他的袖子,道:“不想回家,我们去哪儿?”

    宝瑟儿道:“我也不想!”伤好了,只想尽情尽性地玩,在野地里撒着欢儿跑,一个劲地闹腾,谁也关不住他,恨不得把这一整年的快活都找补回来!

    连天横想了想,忽然想起一个地方。

    不过两刻钟,便在湖边住了马,但见那湖岸一畔停驻着十余艘颇华美的画舫,其中,又有一艘最为庞大,约三丈来高,连天横先下去,教人点了灯,又抱了宝瑟儿下来,宝瑟儿两脚落地,揭开帘子,瞧见里面的陈设,“呀”了一声,惊觉是上回过生辰的大船!

    于是三步并作两步,一跃而起,扑进船舱里,在地上了两个滚,地面上铺设着厚厚的毛毡,每日着人清理,舱内一尘不染,如同新人洞房。宝瑟儿望着舱顶,那盏灿灿发亮的八角琉璃明灯,正四射出夺目光辉,周遭垂着红绡,被几颗托在漆盘里的夜明珠系住,漂亮极了,便合上眼睛,四肢摊平,整个人懒懒地松懈下来。

    连天横脱了鞋,道:“不要拦路。”见他不理,便轻轻踢在他腰侧,就这么抬脚一拨,宝瑟儿便在地上滚了一圈,又踩在他肚子上,再一拨,宝瑟儿又滚一圈,一共滚了三圈,滚到墙角,宝瑟儿便趴在地上,脸贴着地毯上的绒毛,一动也不动了。

    船开动起来,连天横看他又装死,便将人抱起来,屁股放在桌面上。这张桌子很费了他一番心思,整棵金丝楠木雕琢成一只栖枝欲飞的凤凰,头颈上扬,尾羽丝丝分明,宝瑟儿一下子又活了,不安分地分开腿,跨坐在凤凰弯曲的细脖子上,骑马似的,凑上去看它眼眶里嵌的宝石。

    连天横抱臂靠在屏风边,看他兴致勃勃地玩着,心想也该运些有趣的玩意儿到这里来,省得他对这些摆设动手动脚的。

    过了一会儿,宝瑟儿玩腻了,又爬到大圆镜面前,招手让他过去,连天横便坐在他身边,看着镜子里的宝瑟儿,问:“怎么了?”

    宝瑟儿搂着他的肩膀,偏过脸,二话不,在他右脸上啵唧亲了一大口,连天横只觉得脸上湿湿凉凉的,又被捧着,亲了十余下。

    “胡闹甚么?”连天横抹了把脸,发觉今日的宝瑟儿好像格外高兴,只见他一把抽出胆瓶里的红石榴花,插在头发上,炫耀似地晃了晃,问他:“好看不?”可是晃了没两下,那朵花便松松垮垮地掉下来,啪地落在地上,连天横只得伸手拾起来,掸了掸,复又给他簪稳了,扶着他的下巴,吩咐道:“别动!”

    宝瑟儿簪了花,对着镜子照一照,红气逼人,衬得脸色极莹润,满意地:“很好!”

    不待连天横话,又猴儿般爬起来,坐在秋千上,抱起边上的琵琶,边荡秋千,指头边随意拨弹了两下,起先还有些生涩,不成调子,不过,很快就能回忆起从前相熟的曲子了。

    宝瑟儿清了清嗓子,道:“听着,我要唱了。”

    许久不曾听他唱曲,过日子也乏味,别人唱的,如一碗清汤寡水,虽然也吃得下去,总没有那样动听,连天横道:“好人,你唱首我爱听的。”

    琵琶一阵扫拂,只听他媚媚的嗓音响起,饶有风情地望着自己:“——自厌春情草草,翻上郎身倾倒。玉腕枕郎肩,桃腮樱口煞相连。颠摩颠,颠摩颠。摇曳花心不倦,倒溜清泉一线。好个柳腰,果三眠三起不知休。羞摩羞,羞摩羞……”*

    连天横听着,逐渐有些不对劲,责怪道:“谁让你唱这种曲子了!也不换首正经的。”

    宝瑟儿冷哼一声,道:“从前给你唱别的,你还要发脾气,现在,我弹甚么,你就听甚么!由不得你挑剔!”

    连天横也没想到,这样动听的声音,只让他唱些淫词艳科,实在是暴殄天物了,恼羞成怒道:“从前是从前,今时不同往日,我就想听别的!”

    宝瑟儿虽然着不听他的,可是想了想,又低头去弹奏琵琶,那消融的雪泉便又从高山上淙淙流淌下来了。

    “绿杨芳草长亭路。年少抛人容易去。楼头残梦五更钟,花底离情三月雨。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连天横猜他是借这歌儿传情达意,一颗心被挠得痒痒的,居然有些害臊,抱着枕头低头不话了。

    宝瑟儿唱完了,抱着琵琶,又扫了两下,道:“我一点也不喜欢这首曲子,从前,一练这首,便到吃中午饭的时候,我这肚子就叫起来了,奇怪,刚刚弹的时候,明明不饿,肚子就像听得懂似的,又在叫了,真奇怪。”

    连天横:“……”

    坐了一会儿,又出舱门,那船尾破开层层叠叠的清波,此值浓夏,湖风甚好,芰荷清圆,蛱蝶穿花弄叶,鸳鸯凫水,入目是千丈翠奁、万顷碎玉,宝瑟儿趴在船舷,入神地看着,赞叹道:“你瞧,多好看呀。”

    方才那件事,连天横还在耿耿于怀,偷偷拉开他后领子,趁人不备,塞进去甚么,嘴里喊道:“虫!”

    宝瑟儿起先还没听清,待反应过来,感到甚么东西顺着衣领往脊背下滑动,痒丝丝,着了火似地跳起来,大惊失色,拉扯着衣裳,那东西却怎么也不出来,慌得他手足无措。

    连天横连忙抱住人,忍着笑哄骗道:“不要怕,我与你拿出来。”

    宝瑟儿想起有虫,头皮发麻,惶急道:“你快些!”

    连天横把手探进衣裳里去,摸了摸,夸大其词道:“还在动,我捉不到……”

    宝瑟儿急乱得出了汗,嚷道:“我怕它咬我!”

    “把衣裳脱了,脱了就好了!”就在船尾,连天横三两下把他扒得只剩一层衣,里面的异物也就从袖子里掉了出来,原来是一根金黄的荷蕊。

    连天横眼疾手快,拾起来,看了看,贴在鼻端嗅了嗅,认真地:“我眼花了,原来不是虫子。”

    “连!天!横!”宝瑟儿醒悟过来,这是又被他哄骗了,握着拳头,捶了一下船舷,怒容满面道:“却不是存心消遣老子!”

    “别恼、别恼……”连天横着,跪下来,手掌包住他的后脑勺,自己的脑袋凑过去,哄孩子似地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又把手探进他衣裳里,心地在肌肤上摩挲。

    和风细细,水流在耳边聒噪,画舫随波有着些微的浮动,好半晌,宝瑟儿也静下来了,:“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独独为了干那件不害臊的事么?”

    “你不想?”连天横望着他,在他脸蛋上刮着,反问道:“你和那法师是怎么的?”

    方才在善严寺,大师看完了腿,宝瑟儿竟然面不改色地问,甚么时候可以行房?纵然是厚颜如连天横,在一旁也暗自捏了一把汗,那和尚也绝非等闲之辈,捋须淡淡答道:出了这寺门便可行交媾之事,若是等不及了,僧房可借之一用。

    连天横道:“想起来了?”

    宝瑟儿便撑起身子,立刻把他的嘴给吻住了。

    两个人亲在一起,身子逐渐越来越近,宝瑟儿攀着他的肩膀,鼻子里哼着,凭着这些年养成的默契,他不用话,连天横一听便知道,这是要抱的意思。

    于是宝瑟儿夹着他的腰,挂在他身上,连天横兜住他的屁股,往上抖了抖,不让人掉下去,进了舱内,把人压倒在那张大榻上,衣服要脱不脱的,顾自缠绵抚摸了一会儿。

    宝瑟儿要伸手去取他胯下的玉环,连天横却挡开他的手,道:“你昨晚上用嘴给我戴的,也自当用嘴取了。”

    宝瑟儿便赤裸着玉白身子,从塌上爬下来,跪在地上,用牙扯开红线系的结,将玉环衔下来,依旧穿在自家脖颈上。

    “乖宝儿,先给爷弄出来罢,我怕你受罪。”连天横道。

    宝瑟儿才不肯听他的,道:“你就想着自己先快活,我不管,我先来。”

    着,往床上一趴,撅起屁股,自己拍了一下:“快来!”

    连天横一看便低笑了起来,只见那嫩白臀瓣上有一块可爱的疤,宝瑟儿不知底细,回头摸了一把,以为他在嘲笑,脸色就变了。

    连天横赶紧把他抱住,“遮甚么遮?不许遮了,我就爱看!”

    宝瑟儿半信半疑,感受到他勃发怒挺的东西弹将出来,抵在腹上,才消散了些顾虑。连天横自己心火灼烧,嘴上却吐出热气,安慰道:“不要性急。”手掌一节节地抚摸着凸起的脊梁骨,再滑到深深的凹陷之处,他知道这是宝瑟儿浑身上下最怕痒的一处,被抚弄时,必然泛起一阵轻颤,就像湖面上点落的涟漪。再到尾椎,便换作四根手指,从臀缝中往下挑弄,穴口颇有些干涩,心想宝瑟儿还尚未动情,是吃不下他的。便先不管这里,一只手按压他的会阴,另一只手隔着裤子揉弄他的桃子,嘴里还吃着他的奶头,折磨得宝瑟儿慢慢地出汗了,呼吸凝涩起来。

    “呜……”

    “宝儿,爷让你舒舒服服的……”连天横的指腹慢条斯理地碾压揉搓,压抑着呼吸,不动声色增添了几分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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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宫图册《花营锦阵》图配诗其十四《倒垂莲·留香客》

    *宋 晏殊《玉楼春·春恨》

    卡在这里,我真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