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偏偏 你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
星爵的选拔未分男女, 那七个人里面五个是女生,只有两个男生。
他们三三两两蹿在一起,只有一个穿着牛仔裤的女生好似与这些人格格不入, 可能是感觉到了南兮的注视,回过头笑了笑。
“葛甲。”许念凑上来, 算是替南兮介绍道。
“什么?”南兮没听得清。
“名字奇怪吧?”许念笑:“你还没来的时候大家就在考虑要给她换个名字出道,葛甲这两个字听着不大像能火的样子,真对不起她第三名的比赛成绩。”
“第三名?”南兮吃惊的问。
许念点头:“对啊,是从一个叫不出名的村子里一步步保上来的, 靠的就是实力。”
南兮不太喜欢往人多的地方跑, 自然而然的跟葛甲站在了一起,葛甲笑着招了招手, 是那种略带羞涩的笑。
不大一会,她们的声乐老师到了, 南兮往门口看了一眼,杜宇。
SOUL的声乐老师, 也是杜宇, 所以南兮对他并不陌生,只是不知道, 杜宇是不是还记得她。
他穿了一套褐色西装, 领口处还了个蝴蝶结, 走上讲台的时候特像一个踏上红毯的新郎官, 整个人严肃的紧, 看上去很精神。
抬眼粗略的扫了一圈,目光在南兮身上停留,他当然记得她,略带惊喜的看着南兮:“呦, 夏正祥倒还真是把你给盼来了。”
又是齐刷刷的七双眼睛,南兮目视前方,眼珠子都不敢动,无法在这么多的注视下保持镇定,尴尬的冲杜宇挤了挤笑容,并未回答。
“来,你是后来的,把这首先练唱一遍,给大家个招呼。”杜宇毫不客气的往南兮怀里塞了一张曲谱。
“呃…….”南兮犹豫了半晌转头问:“就这么……直接唱?”
“调子自己定,节拍自己找,若是找不准……”杜宇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些许,指了指前面:“看见了吧,找不准自觉过去领戒尺。”
“还要挨的啊?”南兮惊呼:“这戒尺,是给屁股上刑的吗?”
不得不,这把戒尺大约有四五十公分宽,那重量需得两只手才能勉强能抬得起来。
许念先哼哼唧唧笑了,紧接着剩下几人哄堂大笑。
杜宇正了正神色,示意她先唱。
这是一首快节奏曲子,又极其绕口,南兮甚至都没有提前过一遍的时间,一遍下来,中间免不了错了两个音节,断了一节。
心想,挨挨定了。
“果然,音感极强。”杜宇话一直都不太会拐弯,直勾勾的又道:“不过,错了就是错了,去领戒条,魏子谦,你来。”
被叫做魏子谦的是一个男生,皮肤很白,个子很高,就是给人感觉,很干净。
南兮朝他看去,将此人扔在任何一个学校应当都是校草级别轰动全校的人物。
所谓戒条,还真不是给屁股上刑,简单来讲,依旧是手心,不过是由这些人自行交换,一板子下去一半以上都空了。
南兮挎着一张脸,她幼儿园毕业之后就再也没挨过板子了,怎么都是一个三好学生,这下可好,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挨?
魏子谦立马站了起来,右手单手提起戒尺不费吹灰之力,朝着南兮放电似的眨了眨眼,左手附在南兮手心,下去,在自己左手手背。
“算了算了。”杜宇推了推自己脸上高达七八百度的眼镜,:“我还没瞎到这种程度。”
对魏子谦这种弱智级别的作弊行为嗤之以鼻。
魏子谦笑了笑,朝南兮伸了伸手,介绍:“我是魏子谦。”
“南兮。”南兮顿了顿又:“还有,谢谢。”
“不客气,怜香惜玉嘛。”
许念拽着南兮坐了下来,低声:“那种节奏的曲调,我通篇下来舌头都捋不直。”
“你们也挨板子了?”南兮低声问。
“是啊,见面礼都是戒尺。”许念摊了摊自己手心:“还不让换手,第二天我专门比对了一下,两只手厚度都差了整整三毫米!”
“很疼……吗?”南兮惊讶,就从刚刚那一板子来完全就是闹着玩的。
“当时几乎所有人都挨,谁还有余力会像魏子谦一样替你挡一板子啊!”许念想起就吃痛:“虽然互相大家都是放轻了来,但是架不住那戒尺重啊,分量都是足的,而且力气的女生根本就拿不稳,砸到自己的脚,瘸了好几天。”
南兮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看来得好好感谢这个魏子谦了。
杜宇的声乐课讲的很精彩,南兮听的认真,都是一些关于气息的转换,真假音交换技巧,受益匪浅。
偏头发现魏子谦正盯着自个看,又是放电似的挑眉,南兮浑身鸡皮疙瘩。
他似乎很爱放电,整个人就是个高电压。
南兮胳膊肘戳了戳许念,低声问:“这个人,不是脑子有点问题?”
“想什么呢?”许念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笑了笑:“星爵的NO1,有钱有颜有天赋,在之见的演唱会上露了面,粉丝后援会都成立不少了。不过他这种痴呆症状嘛……”
许念想了想径直道:“应该是喜欢你。”
“咳咳……”南兮被自己口水呛住,:“你想象力不错。”
“这还用浪费我的想象力吗?我要是个男的,我也喜欢你。”
南兮扶额,没好气的:“幸亏你不是个男的。”
声乐课结束是舞蹈课,是许念跟魏子谦的专长。
魏子谦看不出来什么路子,总之那功力也绝不是一两年就能练出来的,而许念,是在美国街头跟着美国佬跳鬼步舞长大的,她的游刃有余,是显而易见的。
比较惨的,就属南兮了。
没有人比她更惨。
因为实在是,她的柔韧度简直算是一个灾难。
南兮开始学舞蹈的时候已经过了最佳年纪了,纵然她舞蹈功力的确不弱,奈何,碰上了个奇葩老师。
两个时,整个舞蹈室都是南兮的“啊啊啊啊啊”声,听起来比杀猪还惨,她嗓子都喊哑了。
摸着眼泪花在想,究竟严炔有没有听到,丢人丢到老公那去了。
左盼右盼盼到下课,扶着腰像个老奶奶似的挨着墙往前挪,每走一步都是撕裂般的痛,她甚至怀疑可能扯断筋了。
他们的舞蹈老师叫RISY,简称柔丝,柔韧度一绝,身体能给你交叉成花。而她又执着的想要把所有人都折成一朵花,南兮成了花中次品,一朵残花。
身后咯噔咯噔的脚步声踏来,南兮僵硬的身躯还没转过去先听到了声音。
“南兮,你这个样子行动太不便了,你住哪我送你回家吧。”魏子谦的声音。
南兮摆了摆手,咬牙:“还行,挪的回去。”
“不用客气,我送你。”
罢,两只手就要架着南兮抗走的趋势,魏子谦是个绝对的行动派。
“等……等等!”南兮话还没完感觉脚都离地了,只得扯着嗓子喊:“你先把我放下来,我……”
“魏子谦!”
林霍手里握着一本杂志,卷成了筒重重敲在魏子谦的脑袋上,南兮趁着他松手赶紧双脚着了地,拍了拍胸脯。
“我你这个兔崽子,给我注意点,这里不是你表现的地方,眼睛给我擦亮了。”林霍先是一顿吼。
“南兮她……练舞腿疼。”魏子谦一本正经的。
“关你屁事!”林霍一把抓着南兮转身:“怜香惜玉这种事我都还没做,你子倒抢的积极,以后没你啥事了。”
“林总监,你这……不太厚道。”魏子谦懵了半晌。
“谁给你我林霍是个厚道人了?”林霍笑。
南兮一跳一跳的被林霍拽着走,他脚步走得急,南兮又跟不上,活像一只兔子蹦蹦跳跳。
魏子谦不知怎么,看着看着就乐了,大笑着喊:“林总监,你慢点走。”
林霍转身手里的杂志朝魏子谦扔了过去。
“我觉得他让你慢点走真不是随便的。”南兮腿疼的咧嘴,“嘶”了一声:“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们了,我今年20岁,不是10岁,我这老胳膊老腿这辈子都柔不成一朵花了,保不定哪天咯嘣一声脆就断了。”
林霍听乐了,大笑:“RISY本就不是个通情面的人,以她的研究理论来讲,只要你肯吃苦,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本质都是一朵花。”
“你应该去试试折花有多疼,还有……我们往哪走?”南兮一不留神就到了地下停车场。
“送你回家。”林霍:“怎么的也得表现的比魏子谦强一点吧,对了,我应该重新自我介绍一下。”
林霍拉开车门将南兮塞进副驾驶,再顺手将安全带给她系上,:“我叫林霍,严炔的青梅竹马,你可以叫我…….”
想了想又:“你还是叫我林霍吧。”
南兮愣了半晌,不由得想吐槽:“你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吧?”
青梅竹马事这么用的?
“你别冤枉了我们语文老师,我旷课太多都想不起来他姓甚名谁。”林霍笑了笑道:“往后,我们就是最亲密的合作伙伴了,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你得信任我,还有就是第一点,离魏子谦给我远点。”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南兮问:“还有,你长得……真不是一个能给旁人信任感的人。”
“以貌取人。”林霍纠正:“我的信任感当然不是人人都能得到,我是你的经纪人,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经纪人?你?”
“哈。”林霍笑:“惊喜吧,来,先击个掌。”
罢,拉起南兮软绵绵一只手啪的一巴掌,又:“没办法,你家严炔千挑万选就我还过得去。”
“他信任你?”南兮明显不信。
“是啊。”林霍毫不犹豫的点头,:“十成。”
“严炔今天在公司吗?”南兮问。
“不在。”林霍摇了摇头:“他经常迟到早退,不成体统。”
南兮心想,幸好不在。
杀了一天的猪,猪也是要面子的。
林霍转头看了南兮一眼,一眼就猜出了南兮在想什么,笑了笑:“他是不在,我怕他思妻太甚,所以拍了视频给他了。”
南兮心一惊,问:“哪段?”
“你叫的最大声的那段。”
南兮:“你有病啊?”
林霍:“怎么,你有药啊?”
南兮瞪了他一眼,问:“老鼠药,喝吗?”
“免了。”林霍笑:“给你家严炔吧,他病的比我重。”
南兮隐约觉得林霍在出这句话的时候心情并不好,刚要问句什么,便又听到林霍的声音,:“到了。”
南兮愣,的确到了。
还挺快。
“林霍,严……”
“姐,麻利点!”林霍伸了伸胳膊,催促着南兮,就差把她拎起来扔外面了,一惊一乍的:“动起来动起来,快快快!”
南兮吓了一跳,扭头:“你这是什么毛病?”
“夜生活要开场了。”林霍学着魏子谦放了放电,:“我的时间,以秒计量。”
放电的水平跟魏子谦想比差了十万八千里,魏子谦好歹还能激起她内心的一两滴水花,至于林霍,南兮想给他一巴掌。
瞪了他一眼跳下了车,她严重怀疑严炔的眼光,这人,太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