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偏偏 “就不能是两情相悦,真爱重于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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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兮哭花了脸, 晕染了眼影,流下一道滑稽的泪痕。

    肯定特丑。

    她想,这辈子都没这么丑过。

    “哐哐哐”一个脚步声在门口急的直跺脚, 许念飘闪出一颗脑袋,急道:“南兮, 能不能让他先起来?进行不下去了,你们俩拍偶像片呢?”

    南兮如同大梦初醒,随手抹了两把眼泪,从门口先冲进来的是许念, 紧接着林霍, 严悸,夏正祥, 罗嘉良,甚至奥利。

    他们都在。

    为了这个不像话的允诺, 一行人从B市到纽约,风尘仆仆。

    南兮连忙拉着严炔起身, 严炔不着痕迹的将手中的戒指套在南兮手上, 牢牢套住。

    太美的画卷,南兮爱不释手, 她要建一座城堡, 将这一切尽数收纳, 收纳于她的余生。

    许念拎着单反相机, 看起来有些吃力, 就是死活不撒手,严炔第一次主动的笑着面对镜头,搂紧南兮,“咔嚓”一声, 将这一生记录在内。

    缺失的,连同那张结婚照也补全。

    “喵……”

    一道怪异的声音破这场美梦,南兮闻声看去,一只猫咪从许念衣兜探出了脑袋,睁着大眼没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眼神在这些人身上来来回回,却是并不胆怯。

    “给你的。”许念一把从兜里拎了出来,顺了顺毛塞到南兮怀里,:“生日礼物,取个名吧?”

    南兮低头看了看,这猫腿短的厉害,抬眼道:“要不就叫短腿好了。”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敷衍它。”许念明显抗拒这个名字,“它虽然腿短,起码跳的快啊,给它留点尊严好不好。”

    南兮本就是个起名废,眼瞅着许念道:“要不你起一个吧?”

    “狼狗。”严炔突然出了声,一行人傻眼,愣了。

    南兮想笑:“严炔,它是只猫,不是狗更不是狼!”

    “猫,不见得没有狼狗的野性。”严炔生硬的解释,见每个人都用一种见了鬼的眼神瞅着他,严炔干脆采取无理取闹的方式,一锤定音道:“反正我只养狼狗,别的不养。”

    管他是不是真的狼狗,这个名就可以了,严炔就是这么无原则。南兮都怀疑严炔的狼狗死的的时候他是不是哭鼻子了,这么些年都还记挂着。

    虽然这个名万般不合适,但是每个人都好像默契的不愿与严炔再争个什么,于是这只几个月大的猫忍辱负重的收下了狼狗这么个称号。

    但是有一点林霍是没有骗她的,这次出行纽约,的确是来看秀的。

    看秀的队伍浩浩荡荡,悉数坐在嘉宾席第一排,南兮的右边是林霍,左边是严炔。

    严炔的右手上套着戒指,似乎是要一锤定音已婚的事实,南兮想,明天大概率又要上热搜了。

    南兮那枚摘了下来戴在脖子上。

    她侧头看着严炔,手指沿着戒指的轮廓走了一圈,低头莫名笑了笑,那是属于她的心安。

    其实南兮对于看秀是有免疫的,就像男生看维密绝不是为了时尚而来,于是南兮将它归结为不得不着盹也要面带微笑的工作。

    直到那个重新染上了黄毛,身高超过190的奥利踏着无比自信的步伐出场。

    南兮揉了揉自己眼睛,生怕看错了,可不管怎么看那还是奥利。

    对于他的认知仅仅停留于能骗女生的颜,以及花里胡哨的彩虹头。但眼下不同,聚光灯一,便燃烧了光芒。

    奥利是天生属于舞台的人,就像鱼游进了深海,那是他的主场。

    奥利看向台下,明目张胆的冲着南兮眨了眨眼,如同触电一般,南兮捂了捂心口,跳的飞快。

    南兮轻呼一口气,这子,真是来勾魂的。

    突听身旁严炔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轻哼了一声,南兮稍稍偏了偏头,那张过分冷淡的面庞乌云密布。

    老公老爱吃假醋应该怎么办呢?

    仔细的想了半晌,哄着呗刚结还能立马离咋的!

    南兮绞尽脑汁的想要跟那位臭脸怪搞好关系,动作她搞了半晌,什么不心指尖碰到他,或者悄悄握握他的手,均无事于补,不起作用,严炔俨然是不吃这套的。

    于是南兮清了清嗓无关痛痒开始评价这场走秀,:“奥利挺棒的哈,如果不是那双桃花眼老给人不靠谱的假象的话。”

    “哼~”严炔牙痒痒的又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半晌:“大庭广众之下明目张胆的勾引旁人的妻子是犯法的,这子还是法律意识薄弱了。”

    南兮缩了缩脖子,直视前方,挤了挤笑容。

    正好一位女模特穿着比基尼上了台,满屏的大长腿晃的南兮眼睛生疼,她偷偷的看了一眼严炔:“别告诉我你面对美女能不为所动,欣赏美是每个人的本能,你是,我也是。”

    “我心如止水。”严炔眼神无聚焦的涣散。

    南兮用胳膊肘碰了碰一旁的林霍,压低了声音问:“你心如止水吗?”

    “啊,嗯?”林霍眯着眼,像是了个盹刚醒过来,南兮就知道自己白问了,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要去透透气。

    拐了个弯,很不巧的是夏正祥的背影占据了她所有的视线,他依旧是顶着一头飘柔的不像话的齐肩长发,身姿挺拔,正在低头着电话。

    南兮一直都怀疑夏正祥顶着的是一头假发,因为从一开始认识他到现在,他那头发好像就没长过,也没短过,一直就是那个长度,毫厘不差。

    反正,她也不敢试着拽拽究竟能不能摘下来。

    夏正祥像是身后长了眼睛似的猛然回头,与南兮的视线刚好撞上,南兮瞬时有一种无处可逃的尴尬,于是示意他继续他的电话。

    夏正祥却是极其不开窍,转眼简短了两句便挂断了。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各自在脑海里搜寻着难得的词库。

    “我还没有缓过来。”夏正祥先成功了,一手扶着墙,摇摇头:“这会看见你感觉实在是不是太好。”

    南兮睁大眼睛仔细斟酌,半晌难为情的问:“看见我这么磕碜啊?”

    “嗯?……哦,不是这么意思。”夏正祥莫名的笑了,随即很快收敛了一下笑容,“我之前就在想,能嫁进严氏的人要么就是身后资本堆成墙,要么就是攻于心计,放在甄嬛传里也能活到最后一集的那种,看来是我失算了。你两者都不搭边,是谁把你推进来的?”

    在这不久之前,夏正祥还极其友善的提醒过,严氏并非表面风平浪静,严炔更是漩涡中央,比南兮更有资格嫁进严氏的人比比皆是,乐意将自己拴在严氏这条船上尽力在熬的人依旧比比皆是,但是,在此之前却并无成功者。

    他问,是谁把你推进来的?

    他用了推这个字,南兮有点没想明白。

    但夏正祥却清楚,这个幕后推手早就藏了起来。

    “就不能是两情相悦,真爱重于泰山那种吗?”南兮笑着问。

    “也许是吧,”夏正祥笑了笑,“严炔这个人看自己的时候喜欢从魔镜里找乐趣,审视旁人的时候却是拿着放大镜的。至于你……我就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来看的了,以正常来看,还以为会是平行线。不过我并不惊讶于平行线相交问题,可不管怎样,严炔这条线并不永远都是直线……”

    “你是想我严炔迟早有一天会是是弯的吗?”

    严炔清冷的声音从夏正祥身后响起,两只手插着兜,神色凛冽的看了夏正祥一眼,不过转瞬即逝。

    他往前迈了两步,拍了拍夏正祥肩,:“我以为我结婚,你好歹也会真心实意的道一句祝福的,毕竟可是间接帮了你的忙。怎么,女神不追了?”

    “追,当然追。”夏正祥撩了撩头发,:“不要误会,我对你是直是弯不太感兴趣。哦对了,相对而言,我更在意他的取向。”

    夏正祥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严悸,笑容加深,:“你懂得。”

    南兮瞬时有点口干舌燥,视线在夏正祥和不远处的严悸身上来回转动,眼里是不加掩饰的诧异以及有些难以接受。

    他们俩什么时候搞到一起去了?这隐藏的也太深了点吧,竟然瞒过了这么多人的眼睛!

    夏正祥和严悸都是弯的?

    一弯还弯两个?

    如同一个晴天霹雳,差点就把南兮给劈过去了。

    “想什么呢?”夏正祥终于看不下去了,南兮那点九九他看的异常清楚。

    吼着:“情敌,情敌关系你懂吗?把你脑子里那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丢一边,我比光线还直!”

    “哦……”南兮长长的拖着尾音,夏正祥有些难以置信事态的发展趋向,气急败坏的转身就走,经过严悸的时候狠狠的瞪了一眼,瞪的严悸一脸的错愕,并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了他。

    “他女神是谁?”南兮转身问严炔。

    “别想了,反正不是你。”严炔:“应该就是那种胸大细腰黑长直的腿精白富美之类的,你一条都不沾。”

    “……”

    南兮想骂人。

    在转身的同时,南兮从门口再次捕捉到了一抹熟悉的背影,那个身影从B市一路跟到了纽约。

    突然回了头,四目相对,霎时心漏了半拍。

    “怎么了?”严炔回过头,敏感的神经蹦了出来。

    “啊?”南兮回头,“没……没什么,严炔,我刚看到……”

    再回头,门口已然没有她想见的那个人了。

    “看到什么?”严炔问。

    南兮迟疑:“没什么,可能我看错了。”

    严炔不着痕迹的目光沿着会场四周走了一圈,收回了眼眸,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只得淡淡道:“走吧,回去。”

    直到夜色浇透了这昏暗的大地,一行人才得以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这个秀场。

    林霍揉了揉眼睛,他是这种场合的常客,需要应付的也比其他人更多,跟那些品牌商,投资商寒暄了这么久早就累的直不起腰,一手搭在严炔肩上闭着眼仿佛是被拖行。

    “谢家归那孙子,你不知道看我的时候两只眼睛差点翘到天上。”林霍兴致不高,“也不知道得意个什么劲,拍了两部AV还真以为自己是大导演了,放在几年前跪在我面前我都不瞅一眼。”

    “风水轮流转。”严炔漫不经心:“现在人家眼神往上瞟了瞟,能把你林霍气成这样。”

    “我真没把他当回事,以前是,现在仍旧是,生气不是因为这个,而是那孙子……怎么了?”

    严炔脚步突然停了下来,林霍睁开了眼睛,不明所意。

    严炔回头看了一眼,严悸跟夏正祥勾肩搭背,正在着什么不亦乐乎,同行的几个工作人员一结束就回酒店了。

    那么,南兮呢?

    “南兮呢?”严炔问。

    “嗯?”

    林霍猛然清醒了过来,回头看去,空空如也。

    严悸也反应了过来,跟夏正祥对视一眼。

    “刚还在。”夏正祥出声,“我发誓,五分钟前我还看到她来着,她带手机了吗?”

    林霍拨了一个号码过去,事实证明悲剧了,手机在工作人员那,现在已经到了酒店。

    林霍突然想起南兮那惨绝人寰的认路本事,心想,完了,这下给丢远了。

    “她要是能豁的出去灌下两斤白酒不定还真能找得到回去的路。”林霍:“上次喝多了画了张世界地图,就保佑她这次喝多能把纽约地图给画出来。”

    “分开找找吧。”严悸:“没走多远,她找不到我们不会乱走的,就在这附近。”

    严炔沉着声,眉头紧蹙了起来,他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或者灵敏的嗅觉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不过表现的并不明显,转而又略微的点了点头,同意分开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