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偏偏 还请来世不要迷路,总会相遇。……

A+A-

    “别看了, 南兮。”乔莫峰走上前,将手机从南兮手里夺走。

    关于严炔跟之见婚礼的新闻已经登的到处都是,在这期间, 南兮半步都未出门。

    好想将时钟往后拨一拨,她想要一切归零, 只不过做了一场梦,为什么要在梦里如此折磨这两个人。

    她不认识严炔,没有见识他的凄惨与荒凉,没有向他伸出过双手, 没有在那混沌的血泥里拉他一把, 更没有去教会他怎样去爱一个人。

    严炔就待在那阴暗的迷宫里又如何,早已没有怪物再去鞭挞, 怪物早就死了,严肖海早就糟了报应了。

    不要强扯着他面对刺眼的阳光, 或许时间会久一些,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总有一天他会退出那个迷宫游戏, 不再一个人演下去。

    南兮就让她待在那发出恶臭味的巷子,像一只蜷缩在角落任人践踏的蝼蚁。真相不要摆在她面前, 南劼就是意外, 天降人祸一场意外逼死了他们。

    戏剧般的人生, 将时钟一圈一圈的倒回, 她拨的飞快, 指尖混杂破败的血肉模糊,抬眼,如同浇了一桶冷水。

    “我们离开这里吧。”乔莫峰近乎祈求。

    南兮却笑了:“我还没有亲眼见证他得到幸福,有点遗憾。”

    乔莫峰脸色难堪, 僵硬着身体,对上一双憎恶万分的眼睛。

    乔莫峰突然就看明白了,南兮此刻是恨他的。

    她没有怪他当年的不辞而别,却怪他给她带来了所谓的真相,怪他这个真相不可避免的伤害了严炔。

    “你在怪我?”乔莫峰问。

    “我只是在想。”南兮偏着脑袋,整个人空的厉害,“我只是在想,跟严炔的分别,有点仓促。”

    太仓促了,连声好好的再见都没出口。

    .

    可局中人还是失算了。

    严炔跟之见的婚礼甚至还没有开始准备,一场彩色的粉末碎的极其彻底。

    温晓心翼翼,她要的是将南兮踩进烂泥里,可是却有一个人,他已然不在乎如今的南兮成什么样,他只在乎严炔是否真的到了地狱,这个人,就是陈方。

    他骗取了温晓藏在柜子深处的底图,他将它高价卖给媒体,一方面,这是严炔的死穴,另一方面,这是属于他自己的后路。

    他的算盘的很好,在严炔看到南兮裸.照的那一瞬间,的确,他的世界,崩塌!

    之见终于明白,终于明白为什么南兮宁愿自己那么狼狈,也不愿重新躲回严炔的世界;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严炔会一再放纵,放纵温晓到处撒野;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乔莫峰会选择孤注一掷,不计后果的演着这场戏!

    一切,所有的不明,都是一个哲理。

    因为爱,谁都不像谁,都活在了自己的对面。

    真相被一把撕开,鲜血淋漓。

    严氏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重创,因为南兮。

    林霍找到严炔的时候,他正推门而出,带了一股风。

    林霍挡在严炔的前面,什么也不让他再前行的架势,问:“你要干什么?”

    严炔不吭声,继续往前,林霍被推着后退,他大吼:“严炔,你到底要干什么!”

    严炔整整自己的领带,不知什么时候斜了那么严重,然后望着林霍,半晌道:“南兮,该回来了。”

    林霍渐渐松开严炔,或许,他应该明白,严炔的报仇大概不会血腥。严炔会让你用自己的手将自己推下深渊,他最擅长的,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

    “严炔在楼下。”乔莫峰蹙着眉,在等她的回答。

    南兮叹了一口气,:“不见了。”

    “他已经在楼下站了一上午了!”乔莫峰没想明白,“你知道,即便是真的搭上严氏,他也不会……”

    “莫峰。”南兮断他,无比平静的,“我怀孕了。”

    乔莫峰足足愣了半分钟,一张脸青一阵白一阵,终是问:“你是,陈方……”

    “严炔的。”南兮抢答。

    乔莫峰还想什么,南兮率先开口:“这件事,暂时替我保密,不管是媒体还是严炔,另外,我要见罗嘉良。”

    如今的南兮,基本操控于镜头之下,她根本无法动弹,一个刚刚爆出裸.照的女艺人出入妇科医院不用想也知道那些人会用什么语言去形容她,形容这个孩子。

    她两手空空,如何去证明,这个孩子其实是严炔的呢。

    她要留下这个孩子,不是想,是要。

    再见罗嘉良,这个人十年如一日一丝变化都没有,南兮开门见山的表明来意:“我需要你帮我。”

    “可以。”他毫不犹豫的答应,接而才问:“可是你得告诉我帮你什么?”

    “我怀孕了。”南兮。

    罗嘉良愣,那张脸与乔莫峰一模一样,不,不止表情像,就连问出的第一句话都一样。

    可是这次,南兮没有再做多余的解释。

    “你……算留下这个孩子?”罗嘉良问。

    南兮轻笑:“当然。”

    “可是南兮,如果这个事被媒体知道了,那么不止严氏,就连严炔也无法……”

    “嘉良。”南兮断他,:“我没有这个孩子不属于严炔。”

    罗嘉良半怔:“你是,是……是严炔的。”

    南兮没回话,道:“我想做个检查以确保孩子没事,但,没什么值得相信的人,所以……”

    “你不用担心。”看不清什么情绪,他隐藏的很完美,:“放心,安排在明天,这件事交给我。”

    咬咬牙,南兮只好:“谢谢。”

    继而想到什么,缀了一句:“严炔那里,也请你帮忙。”

    他看着她,许久终是点点头。

    不问原因,没有劝解,一切在他意料之内。

    .

    陈方的爆料很彻底,彻底的没留一点余地。

    严炔就是C.HE,而C.HE便是南兮丈夫,而南兮丑闻满身。

    陈方在尽全力毁了严炔这个人,用了他所有的筹码。

    严氏股票一跌再跌,摇摇欲坠,内忧外患,趁此,SHE DEVILS全体提出解约。

    林霍不得已开了媒体发布会,严炔缺席,一时激起千层浪,什么的都有,尤其是关于C.HE。

    对于大多数人来,C.HE犹如他们心中的一道白月光。C.HE的清晰面貌是突然出现的,又是突然消失的,他已经很久没有新作了。

    “请问C.HE会因为严氏的这些丑闻而受此影响吗?严氏现在究竟在谁的手里?如果是严悸,他会压C.HE吗?”

    “南兮没有出道前就跟C.HE结婚了,一直以来严氏都在欺骗大众?”

    “关于盛传你和南兮之间的绯闻,不直接否认是因为什么?”

    “听闻严炔杀了严肖海和夏阳,这事属实吗?是因为争夺严氏的继承问题?”

    “传闻之见是三,严炔和南兮已经离婚是事实吗?”

    ……

    林霍后背生出了一层薄汗,从没有如此如坐针毡过。意识有些恍惚,他只看到底下长.枪.短.炮的对着他,每个人的嘴巴一张一合,叽里咕噜着什么,却是听不太清楚。

    “不是。”突然在他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果断而不容置疑。

    严炔?立马长.枪.短.炮齐刷刷的调了方向对准了严炔,似曾相识的一幕。当年,也是这样的情形,也是这些人,比眼下这种情况还要盛大,水泄不通,所有人都在问着一个问题:你真的杀人了吗?你真的杀了自己的父亲吗?

    那时候的严炔闭口不言,如同一个哑巴。故而这种声音渐渐演变成了,你为什么要杀了自己的父亲?你是如何进行计划的?

    他想没有,可是不出来。

    “不是事实。”严炔迎着数人的注目,一字一句道:“之见不是三,南兮仍旧是我唯一的妻子。”

    他再也不是时候的严炔,沉默换不来真相,在大多数人的眼里,沉默代表承认。

    无论多荒唐的理由借口,只要你沉默了,那便是真的,针扎人就是巫术,的头头是道,总要推出来一个人为这横天飞来的意外承担责任。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C.HE,为什么一直不愿意亮明身份?C.HE为什么非得藏在迷雾之下?”

    “因为舍不得。”严炔顿了顿道:“太珍贵的,总想藏起来,严炔可以不完美,C.HE不行。”

    底下一阵窃窃私语,或许他们不会想明白有人会那么在乎一个符号,简单的三个英文字母,比什么都重要。

    “我是C.HE的粉丝,不管C.HE本来是谁,”一个扎着马尾的女记者显得有点激动,“你C.HE对你来很珍贵,对我们粉丝来讲也是一样的,可是眼下因为南兮,C.HE已经被蒙上了厚厚的污点,南兮毕竟……”

    “毕竟怎样?”严炔断,眼眸里聚拢了太多的情愫,问:“南兮什么污点?”

    女记者吞了吞口水,丝毫不觉得自己错了,鼓起了勇气道:“那种照片都爆出来了,还能视而不见吗?”

    “那是陈方的污点,不是南兮的。”严炔的语句阵阵发力,不容置疑,“什么时候受了伤的一方还要祈求你们原谅?这是什么道理!”

    女记者额头的青筋暴起,似乎显得极为痛心,“可是C.HE,是如同白纸一般的干净!”

    “是你理解错了。”严炔道:“C.HE从来都不是白纸,他劣迹满满,没有人会喜欢。你之所以觉得他是绝对干净的一方净土,那是因为C.HE是死的,无欲无求甚至没有求生的本能!让他活过来的人是南兮,有血有肉,都学会了为自己辩解。”

    抬眼对上女记者明显的失望,严炔再度道:“如果你觉得这个重新活过来的C.HE颠覆了你心中所想,没关系,我已经不在乎了,需要我去好好扮演的,只有南兮丈夫这一个身份。”

    “你明明C.HE对你很珍贵,珍贵的想要藏起来……”

    “没有南兮珍贵。”严炔淡然道:“没有谁能比她更重要,C.HE也不例外。”

    余生很长,拖着长长的步伐,迎着最后一抹夕阳,最终都是要踏入突如其来的黑暗的。没关系,我只要抱紧你就够了。

    互为明灯,还请来世不要迷路,总会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