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风头无两 侍人看着夏渝问道:“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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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人看着夏渝问道:“公子, 是哪个传来的信?”

    夏渝看了一眼便将纸条捻在手里问:“这纸条谁给你的?”

    侍人道:“的方才去牵马,一个混混模样的人将这纸条塞外我手里便走了,开瞧一眼上头有公子的名, 便带了回来。”

    夏渝想了想, 将纸条塞在了钱袋里:“此事出去不要乱,若有人着卢志阳的名义再来找你也不要理会, 一概只不清楚不知道不认识糊弄过去便是。”

    侍人点认真点头,夏渝四周看了看, 没瞧出什么不对,便上了马回家。

    才到家门口, 却见马车停在门口装着东西,夏犹清一边替母亲收拾着衣裳问:“娘,这回去金陵要去多久?”

    夏母道:“还不好呢, 你哥哥在外忙活,家里的事得由你点了。”

    夏犹清点点头, 夏渝下马道:“娘, 什么事走得这样急?”

    夏母道:“放心,没什么要紧事,是金陵铺子账上出了些麻烦,那头的掌柜胆子管不起, 我和你爹去一趟料理清楚, 正好也出来这么些日子,家里的事也要回去料理料理,一并处置好了再回来便不必再惦记了。”

    沈徵也回来正好在院外, 坐在马上听见给乐得,见夏犹清出来送爹娘,便赶忙从马上下来道:“如今虽太平也免不了有蟊贼山匪, 我派几个人去送您。”

    夏母笑了笑点头应了,着便上了车,临走前还使个眼色声嘱咐夏犹清:“阿窈啊,”夏母指指沈徵,“病还没好利索,照看着些啊。”

    可夏犹清看过去,哪里像生病的?

    晚饭前夏渝也又出去忙碌,沈徵坐在窗台上骂鹦鹉,一听见夏犹清的声音一骨碌躺在了床上。

    蒙着被子却听到:“姑爷,吃饭了。”

    沈徵拉开被子一瞧,竟是金儿,便没好气道:“她呢?”

    金儿把饭菜放下道:“姑娘在外头吃饭呀。”

    沈徵气得把被子一扯:“出去和她,我要病死了,就不吃饭浪费他们家的粮食了。”

    金儿无奈偷偷撇了撇嘴,出去一字不落告诉了夏犹清。

    夏犹清一边啃着排骨道:“去,让人请个大夫来。”

    沈徵听见一骨碌从床上坐起,端着饭出来重重撂在桌子上,阴阳怪气道:“有的人,看着人病死了都不管,真是好狠的心呐。”

    夏犹清惊道:“天哪,世上还有这样的人,不过谁要病死了?”

    沈徵又一副臊眉搭眼的模样扭过头去,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嘁,罢了,谁让她理亏呢。

    夏犹清只得夹起块排骨,强颜欢笑递到他碗边道:“沈指挥使,请呢。”

    沈徵矜持地用自己的筷子夹过来,放在嘴里嚼了嚼道:“也罢,虽不是亲手做的,也只得凑合了。”

    夏犹清又杵着脸夹起一块萝卜道:“真想吃,下次我试试?”

    沈徵却赶忙岔道:“哎,算了算了,我大人有大量。”

    “不要萝卜,你碗里那块排骨给我。”

    夏犹清无奈道:“盘子里还有。”

    沈徵一把将她碗直接端过来:“抢别人碗里的香。”

    没几日到了科举之日,夏犹清点好了贺礼放在桌上,夏渝正收拾着要出门,沈徵伸着懒腰着哈欠进屋道:“这是给谁送礼去?”

    夏渝道:“给你们家那两个读书人呗。”

    沈徵酸溜溜道:“我不读书就没我的份了?”

    夏渝看了看夏犹清,狠狠白他一眼走了。

    可还没过去半个时辰夏渝便道回府了,手中将礼也原封不动拿回来了。

    这倒也好猜,无非气是上回沈科来没有要到钱,夏犹清把贺礼接过来放在桌上道:“哥哥也不必生气,反正礼我们送了,他们爱要不要。”

    夏渝气道:“这还没如何便是这般模样,若真考上做了官,哪里还认得我们?”

    夏犹清倒了杯茶递过去道:“管他们认不认得,反正我们又没想巴结他们,不要更好,还省了东西呢。”

    夏渝这才笑了笑道:“得对,既然他们如此,日后不必来往更省事。”

    他们这话,沈徵在一边叽叽喳喳吹口哨逗鸟,好像的不是他家人一样。

    就这么又晃了许多日过去,夏犹清正同夏渝一起算账,外头却火急火燎跑进来个人,抬头一看,竟是沈家的侍人。

    那侍人笑道:“姑娘公子,我们家三公子中了!”

    相对于靠年纪生熬出来的沈林,沈科是更用功也更聪明些,夏犹清也没太意外,夏渝皮笑肉不笑道:“恭喜恭喜,不知是多少名?”

    那侍人又笑了下,却没了方才的兴高采烈,道:“以三公子的年纪,已然不错。”

    这么自然是不好了,夏渝便也跟着道:“这是自然,恭喜恭喜,我家父母不在,事务繁杂,我们兄妹便不去道贺,只请你替我们代贺了吧。”

    侍人却道:“是老祖宗特意让我来请公子和姑娘去吃喜酒的,还请二公子也回去。”

    沈徵笑了笑道:“怎么,是让我回去做个陪衬,还是想让我这个不好念书的脸?”

    侍人不敢再,沈徵却道:“去便去,人家好心好意请我们吃饭自然要去。”

    实际上早年夏家也时常受沈老爷子照拂的,沈老爷子亲自派了人来,夏犹清和夏渝也不好再拒绝,只好也去了。

    虽名次不好,可究竟是考上了,宴席摆在沈徵大伯家,可大伯脸色并不好,无非是沈林被百般提携还是连个最莫等的名次也没捞到,可看见他们来还是勉强缓和了神色,寒暄两句便被侍人引入了座。

    而沈徵是沈家人,哪里能坐客人的桌,只得不情不愿到了一边去。

    夏犹清被引到女眷这边才坐稳,便见三婶走了过来,却扬起下巴翻了个白眼便走了。

    夏犹清同身边的女客不熟,便走出厅堂来到外间的月台,正贪凉快吹着风,却突然又被挡得严严实实,沈徵不知什么时候溜到了她身边。

    而隔着屏另一边的沈科却是从未见过的张扬意气,在门口到处与人敬酒。虽这回沈科的名声并不算显眼,但只要有名次,大总有个正经官做的。

    而沈徵在军中,做事和封官是两码事,虽他立功被提拔,手下管着不少人,但却还没有正式被封什么品级,等于是只做事却没做官。

    之前是因为在外耽搁了,可他回来也不短时间,还是没有动静,朝中军中都是关系复杂的地方,最后是什么结果还未可知。

    沈徵回头看了一眼沈科,深情有些落寞,夏犹清轻声对他道:“不做大官也不要紧。”

    沈徵回头看过来,夏犹清又继续道:“在哪里做得好都是本事。”

    沈徵这才听出来她是在安慰他,落寞垂眼问她:“不做大官真的不要紧?”

    夏犹清信誓旦旦点点头,沈徵却突然道:“哎呀,那已经做了大官,难道还要辞了?”

    夏犹清纳闷抬起眼,却听门外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竹,外头传来一声道:“沈指挥使,还不快出来受赏。”

    她被沈徵拉着回到大堂,便见院子里摆了满满几个大箱子。

    一个身穿便服的内侍瞧见沈徵笑道:“封赏时沈指挥使不在朝中,奴特将赏赐送到府上来,待谢恩时沈指挥使可便要入朝了。”

    能够上朝的怎么也要六品官,而有的人终其一生也未必能爬上来,沈家大伯在京里又受岳父提携也不过这两年才升到六品,那内侍沈徵谢恩时要入朝,岂不便是他最低也要被封个于大伯平级?

    一时屋内人脸上颜色各异,其中最难看的莫过于沈科。

    还是沈家大伯老练,立时去将沈老爷子扶了出来谢恩,对沈徵笑道:“大伯早就知你与旁人不同,沈家的后辈里,最有出息的非慎之莫属了!”

    一时恭维声立即调转方向围绕在了沈徵周围,沈徵却看着祖父道:“祖父,你今天是不是好日子。”

    旁人都笑道:“沈指挥使这话问的,今日不算好日子哪日才算?”

    沈徵这便走到祖父身边道:“上回你,要找个好日子……”

    沈老爷子立即领会哈哈一笑道:“你这子,得对,今日是好日子,正好阿窈的哥哥也在,也算有长辈做主,今日便趁这好日子定亲过礼了!”

    抬着定礼的队伍从这里出来送到夏犹清家,沈徵自己骑着马在最前领路,街上的人纷纷仰头看过去,而沈科独自站在客人散尽的屋里。

    三婶也憋了一肚子气,可见沈科如此也只好忍下去劝慰,沈科却反一把推开他娘:“谁让你请他来的,我了不想看见他。”

    三婶吓道:“娘只是想给你长长脸,让他知道知道你比他强,谁知……不怕我儿,娘想法子给你张罗门好亲事,不怕封不到好地方去做官。”

    双喜临门,送礼的人恭贺的人络绎不绝,沈徵嫌闹腾都一并请到了酒楼去,直闹得天黑才脱身。

    夏犹清沐浴出来见天黑了,便直接要去睡,反正他都不一定回不回。

    果然一直到后半夜了,忽然听见大门外嘭嘭响,夏犹清听见这动静都知八成是他,不情不愿披衣裳起来。

    果然一开门不是他都有鬼了,灯下便看着一双眼黑黢黢亮亮的。

    夜里有些凉了,夏犹清卷着衣裳嘶了道:“快进来吧。”

    沈徵却拉住她一把捂住她的眼睛道:“你以后不能再看我!”

    “我也不能看你。”

    怎么当官了要娶公主了?那自然是要祝福他。

    可百年好合还没出口,唇上便被一片温热覆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