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没听过 秦贺什么都没有,连死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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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贺什么都没有, 连死了也没什么人在意,除了他妻子。

    可他成为了岑昀后,他想要的都唾手可得了, 除了曾经的他妻子。

    真正岑昀的原配在岑昀离世不久也去了, 正好借此岑家挖了双人的墓以葬一个人的名义将两个人都埋了进去。

    成了岑昀的秦贺一路顺风顺水金榜题名留在京城,庆功宴上便被相中成了别人的东床快婿, 他故作姿态提起原配反而成了旁人眼里的重情重义,离家两年后他娶了岑照的母亲。

    可岑夫人自娇惯, 比不上她温柔,比不上她体贴, 他甚至怕自己梦话暴露了什么连命也丢了,连与岑照母亲同床共枕也不敢,所以他找借口疏远岑夫人。

    他也怕沈徵母亲知道一切出来揭穿她, 极力对她隐瞒自己的消息。就这样找借口又过了几年,他终于有机会偷偷回了家去, 心里一直纠结到底怎么安置她或者处置她, 可没想到她已经先死了,一点也没有给他添麻烦。

    岑照的母亲并不知他原配长什么模样,见到画像也不知到底是谁,一开始只是因画像吃味, 后来是争执, 再后来两人两地分居一年也见不到一面,可他的侍妾总有几分像画像上的人,但她生气了处置那些人, 他又半分不阻拦,她也终于看透了,他这个人是真正的冷血无情, 自私到了极致。

    ……

    沈徵让岑家人给岑老爷写了信,约他到岑家去,他们也又回了那个地方。

    只等了两日,岑老爷便来了,一道来的还有岑照还岑夫人。

    沈徵拉着夏犹清就在那间书房门口等他,岑老爷一下车便匆忙跑了过来,人慌张得可再没有往日的持重。

    沈徵开门见山:“秦贺,是你先害我,我才来和你算账。”

    秦贺是谁?

    岑照和岑夫人都愣在一边,却见岑老爷缓了口气挣扎道:“慎之,你要算什么账?其实并非我要害你,我这样做也是为了让你先离开那是非之地。”

    沈徵蹙起眉头冷笑一声,压低眉头看着他道:“若不是你为了污蔑我往我娘身上泼脏水,我也不会花这么多心思查你,这是你的报应。”

    岑老爷见实在瞒不过去,没有否认的余地,只好继续狡辩,一副痛心神色落泪道:“我怎么会那么做,可我有我的苦衷。我让他们来只是为了尽快了结此时,并不知他们竟然那般话,慎之,你痛心我又何尝不痛心,我也已经将他们杀了。”

    世上还有这样一本正经无耻的人,沈徵嗤了一声摇摇头,不再和他纠缠:“你再巧言令色对我也无用,我不会放过你。”

    岑老爷这时竟撩起衣摆跪了下来:“慎之!我是有苦衷的,可你若恨我便杀了我也毫无怨尤,但岑家人还有岑照又何辜,你揭发了我让他们怎么做人?”

    岑照流着泪要将他扶起,沈徵却一把拔出刀来丢在他面前道:“好,你若自尽,我娘和我与你的恩怨都一笔勾销,我不揭穿你是秦贺的事,岑家岑夫人和岑照都得以保全,你动手吧。”

    岑老爷一时慌了,没想到沈徵做得这样绝,并不捡起刀反而顾左右而言他:“慎之,当初我也是走投无路,我不知你娘有了你,去了岑家也是骑虎难下,后来想回去接你娘,可岑家人怕我暴露身份不允许,等我终于能回去的时候才知道她已经去了,她写的纸上你不在了,我便当真以为你夭折了才没有去寻你,并不知是被沈家抱养了。”

    沈徵丝毫不为所动,抱臂抬起眼淡然看着他道:“冒名顶替旁人去做官被揭发了也是死路一条,我肯给你自尽的机会,已经够给你面子了,你若不识抬举,我也不必再和你啰嗦。”

    这时一边的岑照扑过去捡起刀来,哽咽道:“沈徵,我知道他做了许多错事,可他毕竟是我爹就让我替他去死吧,希望你放他一马。”

    沈徵摇头道:“你可真是愚蠢,我和我娘被他害得惨,你娘又何尝跟他过了好日子?你替他死了,你娘怎么办?”

    岑照泪流满面,手哆嗦起来仍是心软:“可他毕竟是我爹。”

    或许还是不一样的,哪怕他对岑照没有陪伴照拂,但岑照从心里也只有这一个爹,沈徵都有些庆幸自己从没见过他,如今可以只干干净净把他当作仇敌。

    岑老爷一副愧悔之色跪在地上落泪,可突然噗嗤一声刀尖从他胸膛穿过。

    岑夫人满手血松开刀柄,岑照震惊看着他娘几乎不出话来:“娘……!”

    岑老爷口吐鲜血头抢在地上,沈徵拿出火引往书房的纸上一丢,火苗一下燃了起来,他蹲下来看着岑老爷,一字一句道:“岑家人不要你了,你作为岑昀的妻儿也不要你了,你还想着死了就能做回秦贺了吗,不可能,我娘也不会要你的。”

    他将那幅画像也丢到了火堆上,看着岑老爷挣扎:“这些东西没了她和你再没有任何关系,你连惦记她也不配,你只配做个无名无姓的孤魂野鬼。”

    岑老爷哽咽再不出话来,不知有没有半分后悔,可能后悔不该抛妻弃子,或许是后悔对沈徵下手不够狠。

    岑照却突然站起来拉住沈徵,沈徵回头看他道:“怎么,想给你爹报仇?”

    岑照却哽咽了,半晌摇摇头:“对不起,这是我替他的。”

    沈徵无谓摇了摇头,临走前道:“不必,我不需要,你也不用替他背负罪孽。”

    沈徵不再理会拉着夏犹清离开,出来后回头看了一眼冲天的火光,心里却如释重负。

    走在路上沈徵与她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太无情,连我娘的东西也一起烧了。”

    夏犹清摇了摇头,道:“阿娘这辈子过得这么辛苦,何必用留恋绊住她,该把你们全忘了早些投胎去,下辈子才好过好日子。”

    ……

    没多久岑老爷在家不心引火自焚的事便传了出来,岑夫人给他办了丧事,但真正的岑昀已经埋在岑家了,只好把他埋在了荒山里。

    岑老爷陷害沈徵的事也被人了出来,沈徵便又被召回京城去了,而跟着岑老爷混的沈科自然又被踢了出去。

    沈老爷子得知沈徵回来很是激动,沈徵也带着夏犹清回去看他了,不过却是对他道:“祖父,我是你养大的,这我不会忘,我还姓沈,因为我娘姓沈,但你还是我的祖父,父亲母亲也还是,但沈家我不会再回去了。”

    沈老爷子虽遗憾却也没办法,只好点头接受,而沈徵的父母本来也不是长子,沈徵如此是仁至义尽他们也懂得。

    夏犹清回了家自然是最高兴了,她父母自然也高兴,还倒贴了个女婿过来。

    但夏犹清在家住了半个月后沈徵实在忍不住躁动起来,想了想去夏母那道:“娘,你我们那宅子成天空着不住人也不大好啊。”

    夏母嗔笑道:“哼,得了,明日便搬过去住吧。”

    沈徵得了令高兴了,次日便把夏犹清拐了回去。

    这里可只有他们两个人了,他可以胡作非为了,一时激动闹到了后半夜,夏犹清轻轻喘着气伏在他怀里,沈徵满心欢喜紧紧搂着她,拿起床边一块方巾要按在她脸上,夏犹清却皱眉躲开道:“这红色的是柜子的盖巾,不是帕子。”

    沈徵拎起来仔细瞧了瞧,样式确不像帕子,这才发现对夏犹清道:“眼睛又花了。”

    夏犹清唔了一声,沈徵摸出帕子来在她脸颊上轻轻擦了擦,笑着低头亲了下,夏犹清却突然一把按住他的脸,看着他道:“我想起一件要紧事。”

    沈徵还没有察觉到夏犹清神色不对,笑嘻嘻道:“什么要紧事。”

    夏犹清看着他道:“你走之前给我写的信放在了哪里?”

    沈徵道:“你放首饰的匣子嘛,是绿色的,那个你日日都要用,所以我才放在那,你一定能瞧见……”

    到这沈徵好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突然闭了嘴,后来夏犹清没有看见,却是在那个放了许多信纸的红色匣子里找到的,夏犹清才没有看到,他们因这个错过了好几年,差点误会一辈子,所以提起这个沈徵还是觉得很委屈,当初也借此好一番作威作福。

    但现在夏犹清这么一,沈徵慌了。

    当初他走之前来夏家找夏犹清,来夏家之前还被沈老爷子了一通,可他心意已决来这和夏犹清告别,夏犹清却不在家,他心里很是难过,只好写了这封信,当时屋里也不亮,他又着急走,便匆匆把东西放匣子里就走了。

    可他当时放的真是那个首饰的匣子吗?

    沈徵重重抿了下唇,一把按住夏犹清道:“我好像也记不清了……”

    “沈徵,你放开,我要回家!”夏犹清推开他就要走,沈徵这才赶忙求饶:“阿窈,我真的记不清了!”

    “我也不知道我有病啊,你不能因为我有病就不要我了吧!”

    夏犹清被他按在被窝里咬牙切齿:“沈徵,你把我的和离书还回来!”

    沈徵:“世上哪有这东西,听都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