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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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礼抓住阮新梨的手,强势地控在掌中,低头吻了一下她的手背。

    “自从认识了你,我梦里那个女人就有了脸,当时,我还以为自己心里喜欢的是林溪,却夜夜在梦里跟你亲热。”

    他英俊的眉眼陷入到了苦恼之中,苦笑道:“因为我这个病,从就习惯了清心寡欲的,我对林溪,始终敬重爱惜,从未有过逾距的想法,即使她喜欢的是枫哥,我也从未感到过伤心嫉妒。”

    他缓了缓,手掌摩挲着阮新梨的柔夷,继续道:“我一直以为,这是我修身养性的成果,直到遇上了你。”

    他另一只手摩挲着阮新梨花瓣一般柔软娇媚的唇。

    “你就像山林间不解风情的妖精,顷刻间就把我的修持破了个干净。有多少次,在你俯身练字的时候,我想将你压在身下,为所欲为。”

    轻描淡写的叙述,在提到那些个充满了旖旎情思的瞬间,荣礼的咬字突然就暧昧了起来,听得阮新梨的耳朵渐渐发了烧。

    这个人居然压抑了这么久,还装成一个正人君子,自己那时候丝毫没有觉察。

    “我可没有勾引你。”阮新梨嗫喏着,申明自己的清白。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勾引。”荣礼轻轻叹了一口气,“你害的我以为自己是个三心二意的负心汉,以为自己只是个馋你身子的禽兽。”

    真的,那段时间他的三观都要被欲望逼得崩溃了!

    “后来,你离开了,音讯全无,连孙晓曼都不知道你的行踪,校长也签订了保密协议,死都不肯透漏。”荣礼的声音渐渐低沉,压抑起来,“我直奔了你的家乡,才知道你早就成了孤儿,为了得到你的消息,我不得不去找了沈文斌,才知道你早就被长辈许给了他。”

    “我跟他了两架,彼此都挂了彩,他才肯透漏你是安全的,却不肯再多。”

    “后来,我找到了三哥,缠的他出了‘天平一号’若是成功发射,你才会回来。”

    “我从未这么疯狂过,也永远不会为林溪这么做,那时候我就明白,我算是陷在你手上了。”

    他引着她的手重重地按住了他心脏上的梨花。

    “我去纹了一朵梨花,在我心口的伤疤上,之后我的心绪才逐渐平稳下来,那个时候,我想等着你,守着你,即使你最后选择的那个人是沈文斌。”

    阮新梨满心满眼都是荣礼此时的模样,温柔又动人。

    他的感情隐藏的如此之深,只有在这迷人欲醉的深夜,面对着以心相许的爱人,才肯吐露心声。

    “后来,荣家出事了,几乎一夜之间,一切都回不到从前。”荣礼的眸子逐渐深沉,渗出丝丝的寒光,让阮新梨依偎的更紧了一些。

    “我彻底释放出了压抑了许久的自己,”他喟叹道,“那不仅仅是对爱的极致渴望,还有恨,还有各种压抑在我体内的情绪,疯狂地被释放出来。”

    他按着她的后脑,掌控的意味深重浓厚,语气中也带了些威严和霸道。

    “我跟你认识的那个温柔宽容的九哥不一样了,”他将她用力地按在了怀中,仿佛想把她按到自己身体里,“刚才你了要留下,那你这辈子都无法离开我了。”

    阮新梨不满地挣扎起来,荣礼松开了禁锢,她试探性地亲了一下他的脖子。

    “九哥,我们做那件事吧。”她认认真真的请求只换来荣礼的舒心一笑。

    “我伤在腰上,不方便动,你再忍几天吧。”他爱恋地抚上了她的嘴唇,“若是实在忍不了,我有别的办法让你……”

    “我才没有那么迫不及待呢,这不是听你,你都压抑了那么久了。”阮新梨连忙证明自己的清白,她不过是同情他而已。

    荣礼无奈叹气,这场意外来的不是时候,要不然三天以前,他就成功吃了她了。

    “你不能动,你就别动了呗。”阮新梨灵机一动,她依稀记得有这么一种姿势的。

    看她双眸闪闪发亮,犹如看见了一大堆橡子的松鼠,荣礼也不忍拂了她的心意。

    “那……,就试试?”荣礼犹豫不决,在两人的关系中,从最开始,就是由他主导和掌控的,突然要变成被动的那个人,他稍微有些不适应和担心。

    “就试试吧,我一定不会让九哥失望的。”

    一个时后,阮新梨裹着厚厚的棉被,滚到了大床的一侧装死,任荣礼怎么哄,都不肯出来。

    “好啦,”荣礼的声音还带着些喘息,“我又没有怪你,第一次,本来就不会很顺利,况且,你又是那种个针都怕痛的……”

    “啊——九哥!”阮新梨将头也缩进了被子里,“不要再了,我觉得好羞耻啊!”

    脸来的太快,她果然让九哥失望了。

    阮新梨回想起荣礼的样子,他紧绷着全身肌肉,额头上都是汗水,凤眸半眯半挣,虽然极力克制,鼻子里却时不时的闷哼出声,看着难受极了!

    到了最后,他不得不软声哄着她:“梨,就到这里吧,好吗?再这样子下去,我就要疯了。”

    哄了半天,阮新梨终于裹了个床单去洗澡了,只留下荣礼一人仰卧在床上。

    他赤/裸着上身,腰间以下盖着一层薄被,手背随意地搁在额头上。

    月光明朗,窗外黝黑的树枝伴着清风摇曳,荣礼脑海里的旖旎画面总是挥之不去。

    女孩子柔软白嫩的躯体宛若美神维纳斯,半遮半掩,犹如春日里最后一朵娇柔的花骨朵,含苞欲放。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慢慢闭上了眼睛。

    尚易社区。

    荣礼穿着一身棉质的练功服从练功房里走了出来,正看见阮新梨端着一盘子黑黑红红的东西,放在了餐桌上。

    “九哥,你先去洗澡,开饭啦。”她开心地犹如一只储藏了一大仓库胡萝卜的兔子,蹦蹦跳跳地向厨房行进。

    荣礼皱着眉头瞄了一眼盘中的物事,就去洗澡了。

    这段时间由于要养伤,荣礼实实地放了一个假。

    孙朝阳每日早都会带了一大摞子的文件资料,还要絮絮叨叨地汇报很多事情。最后,陪他一起开个视频会议,一直待到中午才会离去。

    工作结束后,阮新梨就陪着他练武、写字和作画。

    若是他在倒弄一些她不感兴趣的东西,例如品茶或者抚琴,她便安静地陪在一边,开笔记本电脑,兴致勃勃地玩游戏或者编程。

    白天倒是过得舒心,除了偶尔阮新梨突如其来的做饭欲望,他忍一忍,吃下去倒也罢了。

    晚上实在太过难熬,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总是爱妖妖娆娆地缠着他,一起看些缠绵悱恻的爱情电影。

    有的时候,她还会看哭了鼻子,依偎在他怀里,嘤嘤地哭泣。

    因着他的伤,她再未提过那件事,只是愈加黏他黏得不像话,恨不得变成了树袋熊,时时刻刻挂在他身上,

    血气方刚的男人,哪个忍受的了这个?荣礼无奈到极致,他只得忍了一天又一天,忍了一夜又一夜。

    吃过了午饭,阮新梨将一应碗筷都放进了洗碗机里,简单洗了洗手,就出来寻了荣礼。

    “看电影吧,我新下载的,很感人。”

    荣礼给她留了一个淡淡的背影,反对道:“不了,陪我写字。”

    阮新梨冲着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还是听话地跟着他去了书房。

    她认命地接过荣礼手中的端砚,右手执着松烟墨,垂着头坐在书案旁顺时针研磨,看起来了无生气。

    荣礼铺开了宣纸,从书案上拿起一瓶墨汁,倒了一些在瓷盘中,从笔架上取了润好的笔,开始写了起来。

    阮新梨的眼睛倏地睁大,手下的动作却未停止。

    “你明明有墨汁用,为什么还要让我磨?”

    荣礼的视线未曾离开纸面,一边挥毫泼墨,一边答道:“你是我的妻子,红袖添香,是你的本分。”

    阮新梨气得胸口发堵,念到他是个伤员,才勉强把胸中郁结之气压了一些,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道:“有大病。”

    荣礼嘴角噙笑,也不生气,站着欣赏了一下刚才写下的一幅字,轻蹙眉头,将其折了几折,扔到了一旁的几上。

    “蛮好的,干嘛扔掉?”

    荣礼是当代最年轻的书法家,他的墨宝真迹哎,拿出去肯定能卖个千八百块。

    “在等卿卿磨的墨。”他突然叫了她的名,这下子,阮新梨的手停了下来,有点不高兴地问道:“好端端的,提这个名字干嘛?”

    荣礼放下笔,将一旁的阮新梨搂进了怀里,温柔地哄着她:“你父母的事我也知道一些,我并不想劝你些什么,只是想你舒心罢了。”

    短短几句话,阮新梨却红了眼圈,她扣着手里的砚台和墨锭,声地:“他们是为理想牺牲了,我算什么,明明我过不让他们去的。还跟我保证,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什么啊?”

    一大滴泪珠儿从眼角滑落,滴在了荣礼的手背上。

    “傻瓜,”荣礼心疼地吻住了她的发顶,“若是知道是这样的结局,为了你,多少年的文物多珍贵的国宝,他们也不会稀罕的。”

    阮新梨将脸埋进了荣礼怀里,低声哭泣了起来。

    “这是一个意外,没有人该为它负责,你的父母折返回去,只是因为职责所在,没有人能预料到突来的风暴会造成那么严重的后果。”

    他轻声安慰着怀中人,任由她哭湿了自己的衣襟,她肯哭出来也是好的,肯怨恨也是好的,总比憋在心里好。

    才过了半晌,怀里的人抬起头,抽了抽鼻子,声音闷闷地:“好啦,我给你继续添香吧。”

    她转身用纸巾清理了眼泪和鼻涕,开始一圈又一圈地认真磨墨,娇艳的嘴唇撅起:“你过的会陪我一辈子,不许再失约了,不然我要躲到天涯海角,你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不敢,”荣礼满眼都是笑,心口里堆满了幸福的感受。

    正在两个人视线相对,交换甜蜜的时刻,荣礼的手机铃声响了。

    阮新梨放下手中的砚台,跑到客厅去,按照两人之前的吩咐,放在书案上,按了外放。

    “九啊,我是林叔叔,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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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

    荣九:书中自有酥梨,书中自有阮卿卿,书中自有阮新梨……

    梨:吃吧!(真的切了一碟子梨。)

    搭配《天乩》的插曲《千年》,看这章节好合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