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好戏
朱雀大街,满是王公贵族的府邸,寂静无声,奢华至极,最为壮观的两座府邸便是宫府与君府了。
宫府和君府的方位是依着陛下的意思,各自坐落在朱雀大街的东南两侧,象征着一文一武,相辅相成,洛国便可万世永昌。
君府,演武场。
暖阳微洒,树影婆娑,剑声飒飒,一位身着重甲的青年将军正恭敬的站立在一旁等候,场上以一敌十却丝毫不落下风的中年男子便是洛国鼎鼎大名的辅国大将军—君越。
切磋已近尾声,那十名健硕的男子身上均有各不相同的淤青和伤痕,唯独君越,衣袂飘飘,一如既往的潇洒,锋利英俊的脸颊上隐隐有着汗水。
就在君越准备下场之时,一阵劲风袭来,君承辞的速度极快,掌风凌厉,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直击君越的面门。
而君越毕竟是久经沙场之人,这样的突袭并没有让他慌了阵脚,一拳打出却被君承辞的掌力给化解了,紧接着顺势扣住他的双,想给他来个过肩摔。
谁知君承辞竟早有防备,下盘稳当,二人久久僵持不下。
片刻后,君越终是松了,略有些骄傲的笑道:“臭子,进步挺快。”
“多谢父亲夸奖!”
君越瞧着君承辞一脸笑意,没好气道:“今日怎么没在宫府,倒是有心思来看看你亲爹了?”
“父亲这是的哪里话,儿子这是特地来给父亲请安的。”
听着君承辞这番恭维话,君越嘴角一撇,毫不留情的拆穿道:“你子存的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吧,又有什么主意了?莫不是徽宁那丫头不要你了吧?哈哈哈”
君越怎会不知自家儿子从便倾心于宫家那丫头,对于这一门婚事他也是极其满意的,两家更是心照不宣,只等一个合适的契便可开门见山。
这一次,君承辞并没有接下这句玩笑话,他心中有些疑问得解,转首吩咐周边的厮道:“你们都下去。”
看着君承辞这副神神秘秘的模样,君越倒是有些好奇这子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可是君承辞接下的一番话却让君越大吃一惊。
“父亲,您里的那支龙影卫近日可有二皇子那边有什么动静?”
天下人只知君越掌管洛国兵马,却不知他的中还掌控着一支名叫龙影的暗卫。
龙影,顾名思义,就是陛下的影子,这支队伍由二十人组成,十人潜藏在陛下身边,监听后宫妃嫔,保护圣上安危,另外十人则分散在外监督各个皇子和几个位高权重的亲王大臣。
龙影卫中的每一个人都是在这世上无牵无挂之人,自幼儿时期便开始接受训练培养,随便挑出一个来都是万里挑一的好,君越负责的便是那支监察皇室和权臣的龙影卫。
闻言,君越的脸色立即阴沉了下去,拿过一旁的汗巾擦拭了下额头上的汗水久久都不答话,龙影卫的事这世上只有他,宫司权与陛下三人知晓,这子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风声。
君越拿过一旁的利剑仔细擦拭着,突然中动作一顿,冷声道:“子,不该你管的事就少插,少少听少看少问,埋头干自己的事,这个道理,宫相不曾教过你吗?”
“师父或许教过但是儿子忘了,不过儿子记得师父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便是,这世上从没有凭空而来的公正,要么自己争取,要么自甘认命。”
万千世界,生灵又何止亿亿万,即便九重天上真的有神,也做不到给每个人每件事都公正公平,更没有谁有义务拼命为你去求一个公平公正,若没有能力去争取,那么也没有资格去谈什么公正,到底,这世上,有多大的能力代表有多大的底气。
君越盯着君承辞好一会儿,这子终于是长大了,可是这莽撞的性子还是没完全磨干净,不过他竟然能猜到二皇子的头上倒还是有长进的。
徽泽和徽宁已经去了顾府,以那俩孩子的灵,发现线索只是时间问题,就是不知道顾家那丫头能不能沉得住气。
想不到,这几个孩子在一起还真能将顾冕之一案的蛛丝马迹给查出来。
下快准狠,竟然与龙影卫的速度不相上下,看来,还是陛下的眼光更加毒辣啊。
这趟浑水不搅都不行了,罢了,有徽宁那丫头在承辞身边,想来问题不大,君越这样想着,心中便松了口气。
抬将中的利剑扔向君承辞,君承辞稳稳接住。
随后,君越朝负走下了演武场,只留下了一句话:“只给你八个字,中元时节,城东伞场。”
宫府东院
这边的院子寂静的很,被一片竹林给团团围住,没有一个人敢随意进出。
宫徽宁心翼翼的穿梭在竹林中,这林子中遍布关暗器,若没有熟悉的人带路恐怕便要上演一场血溅竹林的戏码了。
半个时辰后,终于是出了林子,来到了一个古色朴素的院落前,牌匾上书写着三个大字“意欢堂”。
从门外往里望去,院子正中央常年燃烧着一座足足有三米高的塔形檀香,烟雾缭绕。
大门是敞开着的,但宫徽宁却不敢踏进半步,默默在门外站着,直到里屋出来一位老嬷嬷。
老嬷嬷身着粗布麻衫,估摸着约有六七十岁的模样,鬓角全白,脸上的皱纹却很少,嘴角挂着慈爱的笑容,朝着宫徽宁走去。
见状,宫徽宁对其行了个礼:“徽宁见过杨嬷嬷。”
那位杨嬷嬷微微福身回礼:“大姐不必多礼,令牌可有带来?”
“带来了,嬷嬷请看。”
对于这位杨嬷嬷,宫徽宁真是恭敬的很,若是有旁人在此肯定是要大跌眼镜的,毕竟宫徽宁的身份地位是多么的尊贵显赫,怎么能对一个老婆子这样恭敬行礼?
接过宫徽宁递上前的令牌,细细查看一番后,杨嬷嬷才点了点头,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令牌无错,大姐这边请吧。”
“好,多谢嬷嬷。”
等到杨嬷嬷这句话,宫徽宁这才敢踏入院落,这院子其实并不大,绕过了两个堂屋便到了佛堂。
“大姐请在此稍候片刻,老太太正在礼佛,老身这就进去通报一声。”
宫徽宁点头答道:“是,劳烦杨嬷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