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五味成杂
君峈嗤笑,捏捏某人的腰,“你可知道你睡熟了,得有多难伺候?”
“啊?”江晏舒怂怂的盯着君峈,他哪里难伺候了?
明明是你被我伺候的最多吧。
“睡着了缠着本王死活不放手,帮你换衣服也是哼哼唧唧不愿意。”
君峈视线斜视某人,目光很是笃定。
“是、是吗?”对于君峈的描述,江晏舒一点也不相信这是自己,但……
然而君峈一直盯着自己,深邃的眼眸仿佛要把自己吸进去。
江晏舒有点犹豫了,眉毛微微一皱,难道他睡熟了真的不老实?
君峈抬起哥儿的下巴颏儿,“你以为本王会有闲心陪你睡午觉?”
江晏舒怂兮兮的往后蹭被子,果断的老老实实道歉,“我不应该让王爷陪我的。”
君峈怎么会没看见江晏舒的动作,眸子里透露着心翼翼,以及一丝怯怕。
一时间,君峈的心情五味成杂。
江晏舒试探喊道:“王爷?”
对上哥儿清澈无比的大眼睛,君峈有点泄气,“算了。”
东西太了,要想让他开窍,不知要等何年何月。
没关系,嫁给了本王,永远只能属于本王。
“起来用膳。”
“哦。”
不过江晏舒掀开被子,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一件内里,“王爷给我换的衣服吗?”
“不然你以为是谁,”君峈没什么表情的指使江晏舒,“为本王更衣。”
江晏舒讪讪一笑,他好像问了个愚蠢的问题,手脚麻利的给君峈穿戴。
然后再穿自己的,君峈就站着旁边凝视手指翩飞的哥儿,除了会撒娇粘人,勉勉强强能吃苦。
江晏舒一穿好衣物,就被君峈牵住手去饭厅。
大手随便一拉,轻而易举把江晏舒的手完全包裹。
江晏舒不由得噘嘴,跟摄政王走在一起,显的他一点都不高。
君峈都坐好了,而江晏舒还在发呆,不悦的轻拍哥儿肉多的地方,“东西在想什么?”
江晏舒明白的一屁股坐上去,想了想,纠结的问君峈。
“王爷为什么总喊我东西,我明明都十六了。”
他忿忿的想,十六根本不,母亲过只要成了亲,就是大人了。
“十六……还是太了。”君峈不咸不淡望着他,“你可知本王的年岁?”
闻言,江晏舒歪着头量君峈,身形高大却面容青俊,“二十?”
君峈没话,就连瞳孔都没有波澜。
“二十一?”
君峈动手吃菜了。
江晏舒吞咽了下口水,他也想吃饭了,沮丧道:“我猜不到。”
君峈喂他一口白菜,“本王已二十五。”
嚼了一半的江晏舒愣住了,嘴巴停止咀嚼,眸子情不自禁的睁大,很不相信君峈所的二十五。
“什么眼神,这是在嫌弃本王老?”君峈的两指掐住江晏舒脸颊,眼睛危险的眯着。
江晏舒急忙的摇头否认,被掐嘟起的嘴巴一张一合:“我只是没想到王爷比我想象中还大几岁。”
“你的意思就是嫌弃本王。”
江晏舒欲哭无泪,他怎么有胆子嫌弃摄政王,“没、没有。”
“呵。”见江晏舒确实难受的憋红了脸,君峈才大发慈悲的松开。
江晏舒苦哈哈的揉捏脸颊,不用看都知道红红的。
“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解释清楚方才的表情。”一会儿的功夫,东西的胆子又大了起来,真是宠不得,立马蹬鼻子上脸了。
因为一个表情被误会成这样,江晏舒很是委屈巴巴,“我只是觉得王爷长的很年轻,不像二十五岁的人。”
“意思是本王的错,误会你了?”君峈抬起眼皮,淡淡看他。
明明就是这样……
想归想,江晏舒屈服于活阎王的氵?威,识时务的主动认错,“没有,是我错了。”
“本王大你九岁,所以你很。”
江晏舒不敢直接话了,但眼神明显能看见不服二字。
君峈凑近咬耳朵,似笑非笑:“难道不吗?也就跟本王的三根指头一样。”
半响,明白什么意思的江晏舒满脸爆红,羞耻的不敢看人。
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些……
一顿晚膳,江晏舒脸红脖子红的吃完,除了那句话,还有某个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硌着慌。
下了桌,江晏舒怕吃多了不消化,回院子的路走的非常慢。
要不是知道江晏舒心大,君峈可能会认为对方是故意的。
回房关门,君峈面无表情的告诫江晏舒,“白日睡了一下午,晚上的时间就不能再虚度了。”
江晏舒:“?”
之后他深刻的明白了什么叫做不能虚度,再然后……自己虚的不能再虚了。
……
药泥做好的当日,消失了两天的白狐回来了。
迫不及待的陆续掏出许多东西放在桌上。
“晏晏,你看看这些能不能制成药泥。”
面前一排排五颜六色的药草果子,不仅如此,还有个别长相奇特的虫子。
江晏舒又是看又是闻,都是没见过的稀奇物矢,但味道上都带着香气。
他问白狐:“泡水碾碎会不会降低灵气?如果不影响就可以制药泥了。”
“可以,”白狐来回踏着步子。
本来还担心灵物的减少,没想到到了后给了它一个大惊喜,郁郁葱葱的长势喜人。
太让狐狸感动了。
黄莺插嘴道:“晏晏放心大胆的去做吧,我的毛就靠晏晏了。”
不用碰水就能养毛,简直是鸟生最快乐的日子。
“那好吧。”江晏舒面不改色的把奇奇怪怪的虫子一起放好,不过没有立马开始,像这种他必须好好思考一番怎么做。
带上配好的药泥,江晏舒跟子期再次出府。
但他看见府门眼的马车,非常不自然的问下人,“能不能换一个低调的马车?”
下人为难的看着江晏舒,“王妃,这是王爷的吩咐,恕的不能从命。”
江晏舒:“……”
活阎王的威严真是时时刻刻都在。
隔了十天江晏舒再次来到医馆,李老头欲眼望穿,天天盼着江晏舒。
人一来,第一句话问的就是配药配的怎么样?
子期麻溜的把三个药罐摆出来,江晏舒挨个贴了纸条。
“府上的侍女都用过,她们都效果很好,三罐分三种情况,李爷爷的病人非常严重吗?”
李老头分别闻了药泥,指着帘子遮住的房间,“她人就在里面,我带你去看看。”
房间里只有一名粉色衣着的女子和随身侍女,女子以为进来的只有李老头,谁知道后面还有其他人,慌里慌张的去找面纱遮脸。
“诶诶诶,”李老头挥手拦住女子,“不用,这是要给你看病的大夫。”
女子皱眉,一眼就看出江晏舒是个哥儿,“他?”
“别瞧我大孙子,他的医术比起我来有过之无不及。”李老头怎么会看不出女子的质疑,非常肯定的包票。
被夸的不好意思的江晏舒,脸颊浮上一点绯红,“姑娘不用担心,让我看一看。”
许是江晏舒的目光诚挚,女子犹豫再三,才慢慢把面纱移开。
边上的子期发出一声抽气,就连江晏舒都没想到会是这般严重。
女子唇色苍白,难以启齿的低下头。
江晏舒走上前,凝重的双手捧起她的脸。
不大不的痘痘布满了全脸,肉眼可见的红肿,坑坑洼洼,几乎没有一片完好的皮肤,看着确实恐怖。
“痛不痛?”
女子愣了一下,半天才道:“个别痛痒,有的已经麻木了,去挤都没什么感觉。”
“你不能挤,即便又痛又痒。”江晏舒让子期药泥全拿进来,“身体的其他地方有没有长痘痘?”
“身体上确实没有,”而且非常光滑,这也是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那就对了,你身体有毒素,毒素的影响就是转移到脸上,无法排解,自然容易毁容。”
女子吃惊的捂住嘴,看了许多大夫,还是第一个她身体有毒的。
李老头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就怎么一直好不了,感情从一开始方向都错了。
“那我这脸可还有救?!”她急切的握住江晏舒,双眼要哭不哭。
江晏舒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问:“这样的情况什么时候开始的?”
“几年前吧,就莫名其妙的长起来,慢慢的不受控制的繁衍,不管用什么法子都消除不了。”
“先涂这两个试试,把你感受的情况一字不落的出来。”
女子莫名的相信江晏舒,就像溺水之人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江晏舒不敢一来就上黑色药泥,一半白色一半绿色,再三强调:“就这样半个时辰,哪里不舒服一定要。”
直到涂完整个脸,药效开始发作时,女子眼睛一亮,“感觉很清凉,非常舒服。”
江晏舒颔首,一边盯着,一边思索有什么药草能应对这样的病症。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了,没有任何不适,少女甚至舒服快要睡过去了。
把药泥全部洗干净,两边一对比,绿色的比白色的消肿明显。
女子心翼翼的碰了碰一两颗痘,似乎没有痛感,迫不及待的拿铜镜看一看。
江晏舒本以为脸颊涂了药会很不适,毕竟长年累月,脸颊可能会敏感,事实上,却比想象中好很多。
他轻松一笑,告诉少女一个好消息,“你的情况不算特别糟糕,只要坚持就能治好。”
“真的吗?!”女子喜极而泣,这短短的半个时辰,效果竟然如此显著。
“只要你按照我的去做,届时还要熬药喝,必须把毒素排出来,药泥只能抑制痘痘,根源上还需要内服。”
女子的杏眼明亮不已,对江晏舒非常信任,“没问题,我都听大夫。”
“行吧,这两罐你拿回去,每天交换用,一次半个时辰,如果用黑色的用起来刺痛,就换绿色的,反复如此。”
“都用完了便来医馆,我会把剩下的药泥交给李爷爷。”
药罐也就两个手掌大,至少能坚持十天,这时间够他多配几次药。
“谢谢大夫,”女子戴上面纱,很宝贝的把药罐抱在怀里面,问出了价格。
“两罐多少银钱?”
这倒是把江晏舒问住了,他还没来得及思考,李老头抢着:“五两一罐。”
“这么贵。”侍女惊的出声。
倒是少女毫不犹豫的让侍女去付钱,在她看来,这根本不贵,之前的看了多少大夫,数不清的开药,还不如这次仅仅涂了药泥来的效果好。
等人走了,江晏舒疑惑的问李老头,“李爷爷,为什么叫价这么高?”
李老头敲敲他脑瓜子,操心的白发都多了几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