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入宫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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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舒啊,你别那么善良老实,老头子我一闻就知道有什么药材,没一个是便宜的,还别你花了大量时间配制。”

    “更何况,那姐家底殷实,给的起五两。”

    江晏舒不甚在意的憨笑一下,他还真没怎么深想这些。

    李老头无奈的摇摇头,眼睛一转,指着仅剩的药泥,“白色的药罐除了治痘,还有什么作用?”

    “长期涂的话,可以养肤白皙。”

    李老头乐呵呵的把它放在柜子上,“那真好,这罐就给我吧。”

    江晏舒没有异议,“那我就回去了?”

    “走吧走吧,早点回去休息,摄政王还是难伺候。”李老头很懂的赶人走,转身就去指导新来的捡药童。

    少女没有走医馆大门,而是带着侍女从后门出去,一辆看似不起眼的马车等候着。

    侍女上了马车,目不转睛的盯着两个药罐。

    “姐,当真要用那位哥儿的药泥吗?”

    现在药罐可是少女的心头宝,她想都不想的回答,“那当然,你没看见我的脸消了许多吗。”

    ……

    江晏舒回到王府后将近傍晚,他直接去房间想休息休息。

    主院门口延伸的石子路不仅通往寝房,还连着一片湖。

    江晏舒每次从这里过去都会看一眼,也正是这随便一瞥,一把剑刃直面而来。

    锋利的剑刃泛着刺目的光泽,与瞳孔的距离不过一个指甲盖的大。

    剑身完好的倒映出苍白的脸。

    江晏舒吓的呆滞,大脑空白的无法思考,身体本能的定在原地。

    直到危险消失。

    良久,他的身体抖了抖。

    君峈把剑丢给旁边的侍卫,单臂抱起江晏舒,摸着冷冰冰的脸,“吓着了?”

    江晏舒看着凑近的面庞,思绪才慢慢回笼,眼睛一酸,泪花从眼眶喷涌而出。

    若是旁人这样,早就成了君峈的刀下亡魂,但眼前的是江晏舒。

    君峈眯眼,体内的烦躁渐渐被无奈替代,耐心极致的抹掉哥儿的眼泪珠子。

    但江晏舒的反射弧太长,后知后觉的他反而哭的更凶了。

    君峈的脸色非常不好看,浑身散发着低气压,下人们惶惶不安的缩头缩脑,暗自为江晏舒祈祷。

    本来不受控制的眼泪,硬生生的被君峈的气场吓停了。

    脸颊两边挂着深深的痕迹,江晏舒的身体抖的非常厉害,惊恐的望着君峈。

    接二连三的惊吓,让他不得不回忆起君峈发疯犯病的情况。

    活、活阎王不会犯病了吧?!

    君峈怎会看不出江晏舒的恐惧,双臂紧紧的锢着他,强迫自己闭上眼,尽量克制狂躁的情绪。

    许久才睁开眼,哑着嗓音。

    “别哭了。”

    江晏舒愣了,大眼睛楚楚可怜望着君峈。

    君峈低低道:“乖。”

    大掌又摸了摸江晏舒后脑勺。

    江晏舒成功的没有流泪了,因为他被君峈这一连串的举动整的非常懵圈。

    君峈把人抱进房,“砰”的关上门。

    下人们齐齐松了口气,从头到背冷汗直流。

    还好,摄政王忍住了没犯病。

    进屋后的君峈直接上榻,脑袋埋在某人颈子里,嗅着哥儿的体香,而江晏舒被压在身下,被迫的体验正儿八经的泰山压顶。

    男人重量不轻,压的他快喘不过气。

    他深深的怀疑,自己不是被吓死,就是被压死。

    这个动作长达一炷香,发现江晏舒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脸色一片白一片红。

    君峈渐渐恢复了理智,大手一捞,人就投怀送抱了。

    “咳咳咳……”江晏舒被折腾的咳嗽不止,哭痕还留在脸上,模样看起来有些惨不忍睹。

    君峈给他顺背,生出了几分自责,东西如此娇气,可不能坏了。

    江晏舒靠在君峈胸膛处,直到呼吸顺畅,他才敢偷偷瞄男人。

    正好对上男人的目光。

    身体又是一抖。

    “本王方才差点犯病。”

    江晏舒轻轻“嗯”了一声,却是不敢看他。

    “但现在好了。”

    江晏舒点点头,他看出来了。

    “是本王的不对,不该拿剑指你。”

    君峈低声安抚受惊吓的东西,正是心情浮躁所以去湖边舞剑,偏偏遇上江晏舒刚回来。

    一个不察,就变成这样了。

    江晏舒依旧害怕,突然听见君峈这般,不可置信的抬起眼。

    活阎王这是在道歉吗?

    君峈低低叹气,吻上哥儿的嘴唇,撬开牙关来回的渡气。

    很快江晏舒被吻的晕乎乎的,双唇被滋润的像是涂了蜜。

    “若是本王再犯病,记得喊出来,别傻站着,容易误伤你。”君峈觉得有必要向哥儿提醒。

    不然下一次,谁会知道发生什么意外。

    江晏舒委委屈屈的发出声音,“……嗯。”

    他倒是想啊,但那么可怕的情况下,脑子跟身体各有各的思想,怎么做出反应。

    从进屋到出来,担心江晏舒的下人时刻注意着屋子,生怕君峈又犯病了。

    整整半个时辰后二人一同出来,时间之长,不仅证明摄政王没有再犯病。

    而且还哄好了柔柔弱弱的王妃,看来过程还是费了心思。

    翌日大清早,江晏舒在喂奶猫吃饭的时候,子期匆匆忙忙的跑过来。

    焦急的上下查看江晏舒有没有伤口,“王妃,我听王爷昨晚犯病了,你有没有哪里伤到了?”

    “没事,王爷的病没有持续多久,我好的很。”

    “真的吗?”子期狐疑,身为贴身侍童,他居然知道的如此晚,非常的不称职。

    “真的没事,”江晏舒轻松的笑笑,却问:“你知道王爷犯病的原因吗?”

    “啊?”子期迷茫了,“这我就不知道了,王府的下人应该知道吧,要不然我帮王妃问问?”

    江晏舒掩盖眸子里的疑惑,道:“不用,我只是随口。”

    早上醒来他就在琢磨,为什么摄政王会犯病?平时与常人无异,甚至有勇有谋。

    然而,偏偏有疾,还是那种大罗神仙都救不好的怪病。

    至于王府的下人,绝对同子期一样,一问三不知,还是自己想想原因吧。

    “王妃……王妃……王妃?”

    “怎么了?”

    “猫吃不下了。”子期指着撑坏了的猫。

    江晏舒一看,三只都翻着白肚皮躺着,爪子费力的挥动。

    想事情想的出神,都没注意到,江晏舒抱歉的把猫儿一一放在地上。

    ……

    “王爷,陛下有旨请您入宫。”

    太监用袖口一点点抹掉额角的汗水,隐藏在衣服下的双腿抖的厉害。

    君峈整整喝完一杯茶,方才起身,“让王妃午膳不用等本王。”

    “是。”管家叩手。

    见君峈踏出去,太监诚惶诚恐的跟上,生怕得罪了摄政王。

    一炷香的功夫,马车便停留在宫门,君峈坐上宫辇,不知过了多久,宫辇不动了。

    寝殿外,一排侍卫目不转睛的朝君峈行礼,“王爷。”

    君峈直直的进入寝殿,外间站着一两个太医,看见了君峈,纷纷垂头扣手:“王爷。”

    “陛下如何了?”君峈淡淡问。

    “今日陛下清醒许多,便要看奏折,烦请王爷多多劝慰陛下别再劳心劳力。”

    君峈嘲讽的勾唇,“你们身为太医都劝不住,本王又不会医术,如何劝慰。”

    “这……”两太医哑口无言的对视,竟无法反驳。

    内间,偌大的龙床上,皇帝靠坐在床柱上,走近了,还能听见他沉重缓慢的呼吸。

    君峈不紧不慢的抬手弯腰,“臣参见陛下。”

    皇帝慢慢转过头来,微微喘着粗气,“免……礼。”

    “不知陛下召唤,是有何事?”君峈站在原地,不咸不淡。

    “边境、状况如何?”

    “蛮夷一如既往的动作不断,不过有二皇子驻守,不会有问题。”

    蛮夷一族霸占西地草原与密林一带,时常骚扰边境,这已经成了皇帝的心病。

    而且,四十出头的皇帝正是壮年,却病恹恹的躺在床上,罪魁祸首便是蛮夷族。

    皇帝提着嗓子,休息了好一会儿,道:“奏折……”

    “陛下放心,本王与太子各自批阅一半,不会有错误的决策。”

    “嗯……”许久,皇帝掀开眼皮,无知无觉的回应,似乎刚刚睡了一觉。

    君峈无言,转身走出去,吩咐外面的两太医,“陛下睡着了,进去服侍。”

    “是是是。”太医急急忙忙的带着宫女进内寝。

    每次皇帝都会突发奇想的宣召摄政王入宫,不了几句就会出来,随后再看皇帝,在龙床上昏昏欲睡。

    君峈一出来,就有一宫女上前。

    “王爷请随奴来,陛下为王爷准备了午膳。”

    君峈瞥着这人,眸子深幽无比,双手背后问,“陛下什么时候吩咐的?”

    宫女回答:“就今日苏醒后。”

    君峈轻嗤,冷冷道:“带路。”

    宫女心情紧张的加快步子走在前面,把君峈带到不远处的寝宫。

    同一时间,宫门驶出一辆马车奔向摄政王府。

    这个时辰,厨房已经在准备午膳了,得知君峈入宫后,江晏舒不知道怎么的,心情非常的好。

    无所事事的坐在花厅,摆弄花花草草。

    “王妃……王妃……宫里来人了。”

    江晏舒迷茫的眨眼睛,以为又是找君峈的,“王爷不是入宫了吗?”

    “不是……”子期皱着眉毛,“太监是王爷找王妃你,让你现在入宫。”

    “现在?”没多久就午膳了,活阎王这时候找他干什么?

    江晏舒瞬间不高兴了,这活阎王进宫都要带上他。

    “必须去吗?”

    子期为难的点点头,“宫里的太监还等在外面,根本无法拒绝。”

    “好叭。”江晏舒慢吞吞的起身,特别不情愿的出去。

    好在他衣着清雅,不需要专门换身衣服,不然有的折腾了。

    府门口果然等着一辆马车,特制的符纹的确是皇宫所有。

    就连管家都相信了是君峈临时要找江晏舒。

    轿下的太监顶着烈日,看见门口簇拥出来的哥儿,笑的一脸掐媚的迎上去,“王妃请。”

    比面粉还白的脸,配上血红血红的唇,怎么看怎么吓人。

    幸亏这是青天白日,不然江晏舒都不敢上马车了。

    管家留了个心眼,加上子期,还派了两位侍卫跟随。

    太监眼睛转了转,没话,恭恭敬敬的端着笑。

    江晏舒没有怀疑的上去,只不过这次,马车一路驶进皇城,而王府的马车停在不远处。

    车夫望了一眼,以为是哪位贵人,甚至在想,什么人比摄政王官大,还能直接入宫。

    直到停在幽静的寝宫里,江晏舒被子期扶着下轿子。

    太监乐呵呵的站在旁边,“王妃请,王爷就在里面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