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世界, 海底。

    “蝙蝠，”戴着银色罗宾面具的利奥问旁边的布鲁茜，“你海马烤出来是什么味道的？”

    在他们面前，黑暗死寂的海底世界游过一群海马。

    布鲁茜第n次后悔给利奥那只可以在海底视物、并且加了魔法效果能让他在水里话的罗宾面具。

    虽然面具让利奥终于能看见她照射在海底的个性蝙蝠灯，而不是跟个瞎子似的到处找。

    “不知道。”她冷漠地回答。

    “大概是调料味的吧。”利奥歪了歪头。

    布鲁茜游向一边。

    利奥跟了上去。

    “别歧视超能力者嘛，蝙蝠，”利奥在她身边叨叨，“超能力者中也有我这种帅惨了的帅比呀。”

    布鲁茜没有回应他。

    “你心情不好吗, 蝙蝠？”利奥问。

    布鲁茜不话, 他就自问自答。

    “你心情不好，没关系, ”利奥加快速度游了一段抄到布鲁茜前边，看着她的护目镜, “我的毛毛给你摸。”

    布鲁茜非常警惕。她坚决不与利奥有任何形式的触碰, 也对利奥平时的话爱理不理。她沉默寡言, 比布鲁斯还要闷骚。

    但是利奥想跟她混熟些, 他想把她拐回家。

    当然，利奥确实想这么干。反正这个世界什么都没有，让布鲁茜陪他走、做他的蝙蝠妈妈又有何不可呢？

    就算布鲁茜是个坏蛋，她也是利奥的蝙蝠，是给了利奥“罗宾”身份的人。

    布鲁茜皱眉, 看了利奥一眼。

    超能力者软绵绵的白毛毛在海底显得柔软又温暖, 它的手感一定不错。

    白毛毛的主人正看着她, 虽然罗宾面具遮住了他的眼睛, 但是她能肯定，利奥一定在眼巴巴地、期待地看着她。

    那双虽不如大都会的天空清澈，却像极了哥谭铅灰色的蓝眼睛一定在专注地看她。

    于是她做了她自己都没想到的事。

    她上手摸了利奥的毛茸茸。

    利奥看上去有些受宠若惊，他乖巧地在她手下蹭了蹭，继续期待地看向布鲁茜。

    这不正常。布鲁茜想。

    她揉了好久的毛茸茸。

    她认为利奥的毛毛有某种魅惑魔法效果。

    于是她冷静果断地收回手。

    “脱掉。”她的声音冷得像最深的、低温的海沟。

    “……啊？”利奥听上去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懵懵懂懂，这让他显得可怜极了。

    布鲁茜知道他是在例行装可怜。

    但是这次不会再成功了。

    “罗宾不该穿得这么华而不实。”她改了口。

    “但是……帅就够了嘛。”利奥委屈地声逼逼。

    他当然知道毛绒绒没有什么实际作用——不，还是有的，可以给布鲁茜撸，给她减压！

    更重要的是，有毛毛的霸刀才是霸刀，就算不穿衣服也不能少了毛毛呀！

    “脱。”布鲁茜。

    “……蝙蝠。”利奥委屈地声呼唤，声音就像是动物幼崽呼唤成年长辈那样软绵绵的、充满了无助感，能让任何人升起强烈的保护欲。

    布鲁茜已经习惯利奥这样干了。

    “脱。”她重复了一遍。

    利奥眨眨眼，抿了下唇。

    “休想让我和我的老婆分离！”他大声叫嚣着，召唤出他黑漆漆的双刀武器，气愤地“Rua”了一声就朝布鲁茜冲过来。

    要是在陆地上，纯拼格斗技巧的话布鲁茜不一定能赢她的现任罗宾。

    然而海底可是布鲁茜的主场。

    她冷笑一声，海水开始躁动。

    第无数次发动不自量力的攻击的利奥毫不意外地再次落败。这次，他失去了他最重要的东西。

    利奥愣愣看着在强大的水流中被绞得粉碎，连一根完整的毛毛都没留下的风衣，咬紧了下唇。

    “蝙蝠，我要跟你绝交！”他看着冷漠的大蝙蝠喊，几乎叫破了音。

    “哦。”布鲁茜回答。

    利奥：“……”

    你就不能有点反应吗！

    他远远看了一眼布鲁茜又低头看看自己的双刀，愤怒又委屈地落到海底，坐在珊瑚礁旁缩成一团生闷气。

    布鲁茜看了一会儿，最终游过去坐在他身边。

    利奥把自己缩得更紧，与她的距离变远了些许，却没有跑开。

    “莉娅没有你这么孩子气。”她第一次起了这个世界的性转利奥。

    是利奥在这个世界的同位体更为恰当。

    利奥抬头看了她一眼，又蔫巴巴地慢慢低下头去。

    没了毛毛的超能力者好像失去了所有活力。

    “她也不如你聪明。”布鲁茜继续。

    她告诉了利奥这个世界发生的事。

    一开始，除了性别以外，这个世界与利奥的世界相差不大。

    蝙蝠女侠是哥谭的黑暗骑士，她与哥谭所有罪犯为敌，默默守护着这座挣扎在黑暗泥潭中的城市。

    她不相信任何人，因为黑暗骑士是没有朋友的。她讨厌超能力罪犯，因为他们难以遏制，能轻易造成巨大伤亡。

    不过，她有两个勉强称得上是爱着的人。

    第一个是在晚上扮成猫去行窃的人，西尔维斯特·凯尔。他是一个罪犯没错，但是他甚至比哥谭大多数自诩正义的、冠冕堂皇的人还要更善良、正义。他是她的爱人。

    第二个则算是一个包袱。布鲁茜年轻时走访世界学习武艺并寻找能够拯救哥谭的方法。在路上，她遇到了一个外星男性，他自称劳勒。布鲁茜不信任他，但是劳勒好像被布鲁茜所吸引。他通过接吻偷取了布鲁茜的基因，等布鲁茜发现时，她的女儿已经在外星培养仓中诞生了。她不容许自己的女儿落到外星人手里，于是她带走了孩子，并取名为莉娅。

    莉娅在时候呆呆的，像是没有灵魂，八岁左右时她才开始对外界作出反应。在布鲁茜的教导下，她很快显示出不同于常人的出色天赋与巨大的力量，并觉醒了能用金属刀刃发出蓝色利刃状刀气的超能力，她的刀刃无坚不摧。

    听到这里，利奥有些不自在。

    那个莉娅的能力分明是他死也解锁不了的技能。他是可以放墙放圈，还能飞上天，能散流霞，但是他没有游戏中的任何攻击技能。他既不能挥动刀刃刷刷刷射出杀伤力巨大的刀气攻击，也不能用大刀随意一拍就把敌人拍下地。

    莉娅的能力刚好与他互补。

    利奥继续往下听。

    莉娅的存在让布鲁茜对超能力者的印象稍有改观，直到后来，有几名看这位超能力罗宾不爽的超能力反派联合在一起杀了她。不久后，西尔维斯特也死在了超能力罪犯的手下。

    布鲁茜失去了一切。

    她对超能力罪犯产生了近乎偏执的敌意。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对从海底上到陆地、声称想要和平相处的种族一开始就不抱希望，她杀死了他们的首领。作为报复，海底人掀起巨浪淹没了哥谭。战争响，她改造自身，让自己变得跟海底人一样能在水下呼吸，有了强大的自愈能力与控制水流的能力，还制造了一批名为“死水”的怪物军队。最后，她胜利了，代价是整个地球都被海水淹没，所有人都被溺亡。

    她在暗淡无光的海底点亮了一盏蝙蝠灯，昭示着最后的胜利。

    “这个世界……”利奥难以评论这里发生的一切，明明所有人都没有错，事情却向最坏的方向发展了下去，“……很悲伤。”

    “在获得胜利后，我想过复活西尔维斯特和莉娅。”布鲁茜继续往下。

    利奥静静听着。

    “我能做到，我掌握了世界上所有魔法文献，”布鲁茜的声音和缓冷静，像是在其他人的故事，“但是在魔法阵成型时，我改变了主意——我放弃了。”

    在这样一个阴暗死寂的世界，就算把她深爱的人唤回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生活在只属于自己的国度，”布鲁茜着，看向利奥，“直到本该废弃的魔法阵有了异动。”

    “然后我就来陪你啦。”利奥。

    “我想杀死你，很多次。你露了很多次破绽，如果我想，你早就死了。”

    “我知道。”利奥。

    他的很轻。

    布鲁茜一惊，随即又很快放松。

    利奥故意让布鲁茜有杀死他的机会，他无数次在死线边缘摩擦，只为了更接近她？

    “我可能会真的杀了你。”布鲁茜。

    “但是现在看来，”利奥狡黠地为自己辩解，“你舍不得。”

    “你的做法会让在意你的人担心。”布鲁茜。

    真不知道他的世界的人怎么忍得了他的。

    作死又爱皮，偏偏布鲁茜还拿他没辙。

    “反正我改不了。”利奥耸耸肩。

    他也不想改。

    “你跟莉娅天差地别。”布鲁茜。

    “那么她一定做事得体有礼，从不越界。”

    “怎么？”

    “因为我喜欢要求更多东西。”

    “……比如？”

    “蝙蝠，”利奥认真地看着布鲁茜，“我能摸摸你的尖耳朵吗？”

    布鲁茜冷下了脸。

    “不，”完，她就再也绷不住，笑了起来，“想都不要想，罗宾。”

    “但是我想！”

    “你不想。”

    “我真的，布鲁斯也给我摸过！”

    “看来他的意志还不够坚定。”

    “胡，布鲁斯超棒的，跟你一样！”

    “那么你一定用了更多的计谋与更长久的铺垫。”

    “……是这样没错，但是——”

    “你是真的皮，罗宾。”

    “会跳的孩子才能得到更多关注嘛，我不会再当乖宝宝了。”

    “看来你的布鲁斯坐拥众多孩子？”

    “……他同样爱我们每一个人，但是，”利奥着，转移了话题，“其他的我不管，总之现在你就是我的蝙蝠妈妈了。”

    “……利奥。”

    “嗯？”

    “切磋一下？”

    “等等我错了……”

    “没事，只是一场。”

    “……”

    珊瑚礁碎裂成粉末，深海的巨大水龙卷中，蝙蝠女侠与她的现任罗宾得不可开交。

    更确切地，利奥单方面被布鲁茜捶得乱窜。

    她笑得像是多年前一切都还好的时候一样。

    这次利奥终于能看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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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写狂笑_(:з」∠)_

    PS：

    谢谢乐乐、顺其自然◎、薄绿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