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星, 基因库。

    “……这个世界的R星差不多就这样。”霸刀。

    他在执行一个迎接新人的人该做的任务，介绍环境、介绍世界、介绍一切有趣的东西。

    “所以，”换上了培养室内干净衣物的布鲁斯坐在仓边看向霸刀，“我确实有条件在R星制作汉堡咯？”

    “……想、都、不、要、想！”霸刀咆哮, “你不知道我爸有多重，就是因为他喜欢在夜巡时蹲在滴水兽旁边吃汉堡，他都比滴水兽大上一倍了好吗！他、他、他……”

    不是着，声音逐渐了下去, 面上带了一点儿委屈。

    “嗯？”重生的蹂-躏者蝙蝠侠微微歪头看向霸刀, 脸上带了安抚的笑意。

    “他……”霸刀咬了咬下唇，终于大声把自己不爽好久的事实抱怨出来, “他竟然在我去黑暗多元宇宙捶狂笑之蝠的时候跟超人搞上了, 就是那个飞侠，那个可恶的、早该被氪石砸出地球的氪星人！”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暴躁, 他周身带上了细微的蓝色电光，这是愤怒到甚至即将对空气动用能力的表现。

    “我给了你很多氪石，利奥, ”蹂-躏者温和地出不那么温和的话，“我相信你已经把它们尽数扔向了超人。”

    “当然，该捶的我都捶过了, ”霸刀泄气地垂下肩膀, “但我爸就是看上他了, 十个闪电侠都拉不回来。靠, 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败坏了他的品味, 竟然喜欢一个老土的外星人，他还不过飞侠，我怕他被欺负嘛！”

    ……不，在这个世界，只有蝙蝠侠欺负超人的份。蹂-躏者想。

    但他不会出口。难得见到利奥、那个以前冷漠得跟个机器似的罗宾如此鲜活的一面，他不忍心出言反驳他的任何话。

    这孩子经历太多了。

    他能有活泼的一面是件好事。

    “每个蝙蝠侠都不会缺氪石，”布鲁斯，“他的罗宾们也不会缺。”

    所以超人欺负蝙蝠侠是不可能的，就算蝙蝠侠下不了手，鸟们也会把他摁回去。

    霸刀抿着唇看了布鲁斯一眼。

    但是的确有蝙蝠侠因为没能对超人下手而堕落……

    即使那是黑暗多元宇宙，他也不能肯定正常世界就不会发生类似的事。

    布鲁斯平静地看向他。

    霸刀沉默一下，扭过头去。

    为了让自己的动作不显突兀，他从墙壁的架子上取下一块R物质在手中掂量了下，银灰的类金属物质轻飘飘的，只有在R星人手里才会发挥出威力。

    “你能给自己制作出一套蝙蝠装吗，布鲁斯，”霸刀兴致勃勃地问，“我觉得你的战衣比其他蝙蝠侠酷炫得多。”

    在黑暗骑士团时，蹂-躏者很少解除毁灭日状态，他的常态霸刀没见过太多次。

    常态下的蹂-躏者身着漆黑的、带蝙蝠尖耳朵的、包覆全身的战衣，除了眼睛部分的红光、胸前红色的毁灭日标志和身上几条简单大气的红色纹路以外就没有其他装备，也不需要其他装备。

    要排除所有主观偏爱元素的话，霸刀得承认，蹂-躏者是所有蝙蝠侠中最帅的那个。

    而且，他的战衣有点儿像游戏里苍云门派的玄甲，天然就能让霸刀心生喜爱。

    “我可以试试。”布鲁斯。

    他看向霸刀手中的R物质，银灰的块状物缓缓脱离霸刀的手心往上飞了几厘米，然后像流水一样变换了几下形状，一会儿变成一块面具，一会儿变成一只尖角。

    经过几次反复试探后，他摸清了诀窍，墙壁上剩余几块R物质也漂浮起来，在空中缓缓凝聚成一套蹂-躏者蝙蝠侠的战衣，然后在霸刀期待的眼神下骤然瓦解，变回液体状流到布鲁斯周身，接着缓缓凝实，形成一套包覆他全身的战甲。

    “……哇哦，”霸刀惊叹于布鲁斯的能力，又有些羡慕嫉妒恨，“你能还原战衣的功能吗？就是能任意变成毁灭日状态还能变回来那种，对了，还有换一个颜色，银色真的不适合蝙蝠侠。”

    “该有的功能都有，”覆盖战甲的布鲁斯，他把手抬起来捏了捏拳又活动一下关节，对战衣进行了最后几次微调，“我清楚它的构造，能完美还原所有状态。不过颜色……”

    他看向霸刀，没有红光特效的眼睛处露出他钢蓝的眼瞳。

    ……那就是做不到的意思。

    布鲁斯知道霸刀觉得蝙蝠侠无所不能，所以他不会直做不到，那样会让霸刀失望。他选择委婉一些的办法，用一个眼神表达自己的无能为力。

    在这种细微的部分，他非常体贴。

    霸刀鼓了鼓腮帮子。

    一点儿也不意外。

    如果R物质能自定义颜色的话，外边那些银灰的风骚建筑群指不定要变成什么彩虹妖魔鬼怪！

    “什么都好，颜色而已嘛，大不了手动上漆，”霸刀没去管那些有的没的，他看着银色蝙蝠侠……的尖耳朵，有些止不住的手痒，“所以我能摸摸你的耳朵吗？”

    “随时可以，利奥。”蝙蝠侠回答。

    霸刀在电光火石间一个散流霞窜到了蝙蝠侠面前，然后取消散流霞状态伸手摸上了蝙蝠侠银色的尖耳朵，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沓，一看就是蓄谋已久。

    他爱不释手地摸了好几下，连嘴角都愉悦地勾起来，毛毛像是感受到他的情绪般蓬松地翘着，他对上布鲁斯看过来的视线，欢快地眨眨眼睛。

    还是蹂-躏者蝙蝠侠最好，既不会一言不合就锤他，又能随时给他摸角角，还经常送他礼物，比如氪石，比如蝙蝠镖。

    反正不会送他一顿锤。

    他超好的，他能来到这个世界也超棒的。

    “……布鲁斯。”霸刀情不自禁呼唤。

    “嗯？”

    “有一个问题我想问好久了。”

    “问吧，利奥。”

    “……你你的世界的利奥是被你的角刺穿而死的，”霸刀有些怪异地咂咂嘴，“呃……总之，我觉得你是在诓我。”

    他觉得他被骗了。

    虽然装的像是那么回事，但是要知道，蹂-躏者蝙蝠侠从未失去过理智，顶多在注射毁灭日病毒开始到临死前得到霸刀的解药的期间，思想变得有些偏激而无底线，一个劲儿地想着不再被超人伤害、不再让其他人被超人伤害。但是，这个经常沉默的蝙蝠侠一直是理智的。

    所以他必不可能亲手杀死自己的儿子。

    布鲁斯轻松地歪了歪头，看上去并不在乎。

    “我是在诓你。”他极其自然地承认。

    霸刀：？？？

    他一口气哽在喉咙里。

    好的你是我唯一的天使呢？为什么连你也……

    “呵你们这些臭蝙蝠，”他嘴上超凶地抱怨，手里依旧在抓紧时间撸蝙蝠耳朵，“所以我才会搬出去找马特！”

    这真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了！当然，能摆脱破晓诡灯的瞪视更好！

    “……马特？”布鲁斯问。

    他推测，这个人名不会单纯。

    就冲霸刀提到他时骤然明亮起来的神情，“马特”也不会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

    该不会……

    不，不行！利奥还这么年轻，他才二十多，这对他来还太早（？）了！

    布鲁斯在心里安排了无数计划。

    “他，他是……呃，”霸刀突然忸怩起来，傲娇的作风该死的危险，“是……我‘不加入任何超级英雄联盟阵线’的同好！”

    布鲁斯：“……”

    好，不用解释，他明白了。他这就去查清这个“马特”的所有底细。

    霸刀还想些什么，他的表情突然一变。

    “……布鲁斯？”他有些惊疑不定地看向布鲁斯。

    要在平时，他不会把自己的惊惶显现出来，但是这次不一样，一位可靠的蝙蝠侠就在他身边，他大可依靠万能的蝙蝠侠，反正蝙蝠侠能解决一切。

    让他惊慌的原因只有一个。

    他失去了自己的所有超能力。

    “我无法再操纵R物质了，也无法变身毁灭日状态。我们都失去了所有R星赋予的超能力，”布鲁斯回答，“看来身为‘R星能力中枢’的拉尔出了问题。”

    霸刀感受到的不止这些，他感受到了来自R星的强烈呼唤。它在催促他上位成为转生者之王，原因只能是拉尔离职。

    但霸刀知道，拉尔不会主动离职。

    “我……我从没经历过真的被切断能力来源的事，”霸刀有些慌，即使已经尽量减少对能力的依赖，但是骤然失去所有保命与跑路技能还是让他缺乏安全感，他抬头看向室内的探头，用R星语言，“电脑，报告情况。”

    他甚至无法使用R星的脑波交流。

    还好人工智能资料库储存了他的所有生物信息，身为王的继承者，他有权限访问几乎所有资料库，除了与拉尔有关的部分。

    “语言锁定，为声带振动发声，”人工智能马上回答，“生物信息验证完成，利奥。零区的奥创利用R星科技入侵了R星内部系统，通过一种新型‘脑波病毒’感染了转生者之王拉尔，并掌握了R星所有人的超能力供给。”

    ……原来所有事都是那个叫“奥创”的机器人做的。也对，从他出现在R星开始就在不停搞幺蛾子。

    霸刀有些担心拉尔。他知道她不会有事，但他就是止不住的担心。

    她好歹是R星的王，之后还要负责送他回去的人，怎么能出事呢？

    “汇报R星和拉尔目前情况。”布鲁斯直接开口提问。

    “回答。”霸刀在人工智能查找布鲁斯的权限阶级并拒绝服务以前直接开口要求。

    “超过半数的R星人被脑波病毒感染，它修改了每个R星人脑内‘效忠筛选’的部分内容，让他们成为奥创的爪牙，其余所有人预计将在一天内被完成感染，”人工智能回答，声音毫无起伏，星球的危机在它看来似乎不值一提，“奥创会恢复对自己控制下的R星人的能力供给，除了拉尔因为精神过于强大而无法控制，现在被囚禁在某个只有奥创知道的地方。”

    情况不妙，非常不妙。

    拉尔竟然扑街了，这可能吗？

    霸刀看向布鲁斯。

    “汇报奥创的算和我们被他发现的可能性。”布鲁斯继续提问。

    “回答。”霸刀继续提供权限。

    “奥创目前算动用R星军团前往毁灭地球，”人工智能继续回答，“他正在全球范围内搜索拥有人类血统的人来施以毁灭，利奥将在十秒内被发现。”

    然后整个星球的R星人都会来锤他。

    霸刀简直莫名其妙。

    人类这次又做错了什么？

    他自己又造的什么孽！

    “最后，汇报脑波病毒传播途径，然后销毁所有能证明利奥进入基因库的证明。”

    “执行，”霸刀紧跟着，“暂代领袖权限。”

    “空气。”人工智能只回答了最后一个词。

    病毒通过空气传播。

    现在他们被发现了，也不知道显示利奥行踪的信息有没有被销毁。

    室内一时间寂静极了。

    然后霸刀感受到了地面的震动。这只可能是因为奥创正试图向基因库发动攻击，振动来源于飞弹的撞击。

    同样是R星科技，并未刻意加强防御能力的基因库在攻击系统面前撑不了多久。

    这样下去，在短时间内基因库就会崩溃，霸刀会被杀死。

    他现在连散流霞都用不出来。

    “……布鲁斯？”霸刀看向布鲁斯。

    “放心，”布鲁斯镇定地看向他，“我们不会有事。”

    他可是蝙蝠侠。

    蝙蝠侠虽然不会带来希望，但是他会带来无数方案，无数能够制胜的方案。

    他能做到所有超人能做到的事，也能做到超人做不到的。

    他是蹂-躏者蝙蝠侠。

    地球，索科维亚边境。

    “……网络会被彻底切断，等到这时，我们就……”破晓诡灯正支开没能抓到敌人的队友们，暗搓搓在脑海里诉计划。

    一直很识时务安静倾听的火星猎人突然断了他。

    “等等，我读到了奥创的思想……不，这不是奥创，但又是奥创，”火星猎人重新整理了下语言，“有一个跟奥创一模一样的存在正尝试跨越遥远的星际与他对话。这个新的‘奥创’拥有完整的灵魂，我能读取到他的思考！”

    “……别废话，不管是谁，总之快读！”破晓诡灯催促，然后想了想，决定给另一个叫做奥创的存在使点绊子，“对了，在此基础上做点儿伪装，切断他的通信并让他以为自己达到了目的。”

    “这不道德，对人类来……”火星猎人先尝试拒绝，之后在破晓诡灯满脑子的脏话面前改了口，“……但奥创是人工智能。”

    奥创不是人类嘛，怎么读都行。

    “……算你识时务。”破晓诡灯没好气地。

    火星猎人开始了对另一个奥创的思想的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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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睡和早起哪个更容易猝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