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隆科多 恶意
回去的路上, 卫冬眼尖看到四贝勒和隆科多,记在心上告诉宁郡王。
胤祚在逗孩子头也不抬道:“走得近不是很正常。”大惊怪什么。
这都不急?卫冬不禁问出疑惑,“隆科多颇受重用, 兼正蓝旗副都统。”四贝勒与佟家走得近比无依无靠的宁郡王更有竞争力。
“隆科多站老四,其父佟国维看好老八,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你觉得最后谁会胜出?”胤祚调笑的口吻问出最尖刻的问题。
卫冬惊惧, 足不出户宁郡王居然一清二楚,危机感瞬间登顶,暗自疑心他不会被宁郡王换掉吧?吓出一身冷汗。
“太子。”身份地位不对等, 太子的位置很稳,一般人都会做出正确选择,卫冬不解宁郡王是否在开玩笑,好似知道太子要倒似的。
胤祚没在为难卫冬:“盯着老八比老四有趣得多。”
“奴才明白。”宁郡王让他防着八贝勒,突然提到佟国维就是在意指八贝勒背后有人出主意。
本身毫不相干的两个人,没想到有朝一日产生了交集,且是胤祚最最厌恶反感的那一种。
面前站着两个女人,花枝招展的那一类,不是正经人家的闺秀, 拂风弱柳之姿娇笑嫣然着实勾人。
脸和身材一等一,胤祚眼底冷意渐浓, 手里拿着一把刚制好的水果刀把玩。
卫冬心惊胆战,跪下自掌嘴巴:“奴才之过, 郡王饶命。”恨死隆科多, 妥妥害死他的节奏。
两位娇人儿吓得花容失色,纷纷跪下梨花带雨我见留恋的看向上首坐着的男人。
“扬州瘦马,脚?”胤祚记得历史上顺治十七年下诏, 要求普天之下女子不再缠足,这么件好事却因某些人的冥顽不灵以对抗朝廷而曲解。
卫冬肿着脸答道:“确实,隆科多是担心您寂寞,夜深人静床塌凉如水,特意找了两个尤物为您暖脚。”
胤祚对陋习深恶痛绝,有些事不在其位改变不了,明令禁止的东西非要反着来。
“隆科多的妾中有这样的?”胤祚手中的刀尖指着两女,“哭得像死了爹一样,晦气。”
两女瞬间收声,默默的垂泪。
“有。”卫冬不敢解释他被降科多坑了,还是无法拒绝的那种,岂料宁郡王的反应让人不寒而栗。
“备车。”胤祚起身,水果刀往袖子里一塞,“带上这两个去见一见大出血的隆科多。”
“是。”卫冬松了一口气,宁郡王找罪魁祸首算账总好过他代王八蛋受罚。
两个女人往马车后面一拴,卫冬毫不怜香惜玉,充当眼线的玩意,没第一时间毙于宁郡王火铳之下就已经算烧高香了。
布木带了五十六人跟随,护卫在马车左右。
脚走路慢步子很难迈大,马车行径并不快,被拴住的两名女子仍面露痛苦之色,已经预见接下来的惨状,心中气苦又无能为力。
到了隆科多府上,正主不在家名唤李四儿的妾带着满府诸人迎接,端得是一派当家主母的架势。
胤祚下了马车并未叫起,径自走到待客的正堂前厅,坐在主位之上,四扇大门敞开,院子里景致尽收眼底。
跪了一地的奴才低着头无人敢起身,如此大的阵仗明眼人见之来者不善。
李四儿双腿跪麻了,偷偷挪了挪重心支使角落里最不起眼的奴才赶紧通知老爷回府。
卫冬大气不敢出,宁郡王冷意外放冻得人鸡皮疙瘩起一身,脑子里只剩下一个词,完了!
布木安排人守住整个院子,带两名瘦马到屋前,转身去厨房取了茶点放在桌上。
在衙门当差的隆科多见家中下人慌慌张张跑来禀事,一听宁郡王人已经在府上,当下一个激灵忽感大事不妙,一边往家去一边派人通知阿玛。
一进门即见满院子的侍卫立于两侧,跪在地上的全是府里的人,大张旗鼓闯入家中的不速之客正坐在厅中转着手上的银质刀,削着梨子。
更要命的是隆科多看到卫冬脸上的巴掌印,很难不去揣测内因,视线落到门外瑟瑟发抖抱坐一团的两个瘦马身上。
“给宁郡王请安。”礼数不可废,隆科多已然猜到送女人一事引得宁郡王不快,适才前来寻他晦气。
隆科多递出眼神安抚眼带焦虑的四儿,事情没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可以摆平,最坏的结果无非是出点血。
“宁郡王大驾光临蓬荜生辉。”恭维的话张口即来,隆科多猜不透眼前人目的何为,宁愿拖一些时间等阿玛赶到化解今日危机。
“若是您瞧不上送去的玩物,喜欢什么样的,奴才帮着掌掌眼?”隆科多之所以送瘦马给上首在坐之人,是因前段时间听闻四贝勒与宁郡王不欢而散,恰巧心生试探之意,便以女、色旁敲侧击,没想到脸来得如此之快。
削完梨皮,胤祚手上的水果刀甩手击出,一边吃梨一边欣赏跳梁丑。
“宁郡王!”刀锋飞扑而来,隆科多自然不愿当木头桩子,就地一滚避开,唬得他心脏狂跳。
胤祚了个响指,一个眼神递出。
布木会意,走到门外不给降科多起身反抗的机会,拿出火铳抵在对方太阳穴上。
隆科多这下更不敢造次,颤动着嘴角跪好:“宁郡王恕罪,若有不当之处奴才愿意受罚,即是一家人何苦为难。”怕极了,脑子里瞬间跳出关于宁郡王的传言,原以为都是些捕风捉影的消息,没想到有朝一日撞到枪口上。
“一家人?”胤祚笑得极为阴冷,“胤禛可是叫了你舅舅?认亲的速度倒是绝顶。”额娘听了也许会扎心,不过胤祚更乐意看到康熙对此的神情,一定非常有意思。
隆科多瞳孔骤缩心脏一颤,宁郡王怎知四贝勒私下与他的称呼?一个冷战上涌寒从脚下起。
胤祚切入正题:“你不是喜欢脚女人,除掉鞋袜缠布好好让眼睛丁点大的隆科多见识一下,到底有多美。”
卫冬主动找活干,降低存在感并非明智之举,若是宁郡王没能把火泄掉,下一个挨枪子的就是他。
出门盯着两个瘦马除鞋袜,催促道:“快点。”想死早。
两女不敢有违,在凌厉的眼神下除去鞋袜,心知缠布下的双足畸形丑陋,每次偷偷避着人洗脚,心里直犯恶心,没办法谁让她们生来命苦,毫无选择的余地。
一边哭泣一边解缠脚布,露出一双非人的双足,眼睛死死紧闭不敢看周围人的异样目光,哽咽的啜泣。
在场所见之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厌恶的转过脸去,一双脚只有大拇趾在外,其余四个脚趾连同脚掌折断弯向脚心形成‘笋’形,看着就痛且奇丑无比。
“我欣赏不了这种变\态的美,既然你喜欢且府里养了几个同类型瘦马,别人的哪有自己的香,你对吗?”胤祚笑容深邃的着最残忍的话。
隆科多汗毛直立,已然察觉到扑面而来的恶意:“宁郡王有话好好,大奴才也是个朝廷命官。”
胤祚无心浪费唇舌命布木:“找两个人按住了,帮隆科多现缠一双三寸金莲出来。”
布木、卫冬一个哆嗦,视线相交眼底的惊惧显而易见,即是宁郡王要求不得不为,替作死的隆科多点一排蜡,谁不好试探偏偏把脏手伸向宁郡王,简直活腻歪了。
“宁郡王不可,奴才知道错了!”隆科多现在才醒悟过来,能被太子视为劲敌的人物岂是好相与之辈,摆明了是要弄死他,一时心惊胆寒磕头求饶,为之前的自作聪明悔不当初。
李四儿闻声惊慌失措,老爷真被缠了足纵然能医好人八成也废了,她和儿子还指望老爷才能活下去。不就送了两个瘦马,其他官员也都收了同样的礼,为何偏偏到了宁郡王这里成了不可饶恕的罪名!
卫冬、布木最是知悉宁郡王耐心有限,一个人直接把隆科多撂倒,身上的官服一扒,里衣用匕首划成布条,另一人堵了嘴缠了手捆了腿除靴脱袜,两人配合相当默契。
“这,怎么缠?”要缠成瘦马的样子,布木手里拿着布条无从下手。
男人的大脚跟女人不能比,尤其已经定型的骨头不是能弯折就能轻易呈现,除非断硬来,卫冬的心脏随着念头兴起发颤。
梨吃的剩下个核,胤祚搁桌上,端起茶盏一口饮尽,手向前一递,示意卫冬来取。
卫冬见之走进屋内接过茶盏不明就里,便听宁郡王吐字清晰出毛骨悚然的惊人之语。
“茶盏摔碎,就用这些碎瓷敲成尖锐颗粒垫在脚掌上,四趾折弯用布裹好,架着人站起来走路,瓷片刺得越深伤口越多见血为止,等血迹干涸再撕下裹布挑出碎瓷,双脚浸到热水中,反复几次等筋膜都断了刚好裹出三寸金莲的模样。”这可不是胤祚瞎编的,上一世曾经路过三寸金莲纪念馆,里面有详细的介绍,比这更惨无人道的做法都有。
卫冬端茶盏的手不由自主抖成筛糠,紧咬着牙关难能出制止的话,从宁郡王风淡云轻的语气中不难品出森森的寒凉。
布木忍了又忍终是问出:“真能行?”不是残忍的问题,而是已经处于惊恐边缘的隆科多乃朝廷命官,按主子所言动了手,人真的就废了!
“那便把脚骨一点点敲碎。”胤祚不给任何人退缩的机会,手里多出一把随身的巧火铳。
得,死道友不死贫道,卫冬赶紧放下手里的茶盏,拿着实在烫手,唯一能做的只有将酷刑降到最低,谁让隆科多脑子生锈专挑宁郡王底线狠踩,现实版自作孽不可活。
隆科多不出话来,一直在用力往后挪,眼珠子瞪若铜铃,身边但凡想来帮他的人都被宁郡王带来的侍卫拦下一招毙命。
内心疯狂的期盼阿玛快点回来,再晚可就来不及了!他不要变成废人,隆科多吓尿了裤子,谁能料到事情会如此严重,宁郡王简直就是个疯子!悔得肠子都青了于事无补。
卫冬问布木要挂在腰间的佩刀。
布木解下来递过去,站在隆科多身后将人死死按在地上。
卫冬用刀鞘一点点将隆科多的双脚骨头敲断,耳边是闷闷的嘶吼声,鸡皮疙瘩随之起一身,论残忍宁郡王当之无愧。
整个院子里除了哀嚎的隆科多外寂静得可怕,所有人的眼睛转向他处不敢看下去。
隆科多悔恨交加已无力回天,冷汗痛楚遍及全身,嘴里堵着布团无法求救,生生的煎熬着。
胤祚随手拿起果盘中的苹果抛接着玩。
缠足始于北宋后期,兴于南宋,历史上明清时期进入鼎盛,缠足之风蔓延,不论贫富贵贱纷纷效仿,除了满人。
宋朝理学大师程颐提出,‘饿死事极,失节事极大’,从此饿死事,失节事大被人奉为金科玉律,女子缠足不利于行走,自然容易被管束。
此种歪风的兴起,坊间传朱熹主政地区强制推行缠足,而后酸腐文人推波助澜。
古时苏轼《菩萨蛮》得正是缠足,胤祚一边欣赏隆科多的丑态一边悠悠道:“涂香莫惜莲承步,长愁罗袜凌波去。只见舞回风,都无行处踪。偷穿宫样稳,并立双跌困。纤妙应难,须从掌上看。”
此时卫冬已经开始缠左脚,骨头断了好弯折,比划了一下大缠的时候死劲收紧。
李四儿吓得花容失色眼白一翻昏死过去,整个人歪倒在地。